没不一会儿的工夫,白丹丹与连翘就被孙悟空带进白府之中,一进门就感觉到低沉的气压迎面而来,让她的心狠狠地颤了颤,迈开腿急吼吼地朝内宅跑去,连翘看着自家小娘子远去的背影急急地对着孙悟空福了福身抬起脚匆忙了跟上了她的脚步。
白丹丹因为行走地太过匆忙也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人朝自己这个方向走过来,当发现的时候却已经太迟了,身子一个没有稳住边被狠狠地撞倒在地上,刚想抬头看一看究竟就听到对方破口大骂的声音:“你走路没长眼睛呀。”
连翘看自家的小娘子进被一个婆子给欺负了,立刻走上前对着那婆子厉声喝道:“没规矩的东西,撞了小娘子还这般张狂,还不快前来给小娘子陪不是!”
那粗布麻衫听了呵斥声,先是一愣,抬起头就看见两个狼狈不堪满身都沾满了血迹的两个小娘子,联想到这些天刚来的时候府上的一些老人总是对自己吆三喝四的原本心里就有些不痛快,如今这两个叫花子似的小娘子居然也敢对自己大小声心中的怒火更是加抑制不住了,抱着双手将头高高地仰起瞥都懒得再瞥上她们一眼便把头转了过去嘲讽地说道:“哪里来的小叫花子,这里可不是你们可以撒野的地方,从哪里来就滚哪里去!”说着便将手伸进怀里摸了摸,掏出一枚铜钱扔在了地上。
白丹丹听了先是一愣,又看着滚落到自己脚边的铜钱,随后低下头狐疑地看了自己一眼,嘴角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是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一点白家小娘子的样子,也难怪她会错把自己当成乞丐,可是这么多天没有回家,只要她一想到的阿爹阿娘定为自己担心得紧更是顾不了那么多,伸出手一把将粗使婆子推倒在地带着连翘三步并着两步朝着白府的主院走去。
白丹丹一到主院就闻到空气中布满了浓浓的中药味,看着守在门前的婆子脸上愁苦的表情心里一紧,难道这些天娘的身子又有些不好了,眼中闪过自责,要不是因为自己恐怕娘也不会因此救病复发了,想着这些便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守门的人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娘子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狠狠地皱起了眉头,伸出拦下了白丹丹指桑骂槐不悦地说道:“真当我白家因为没了个小娘子就是好欺负的,现在怎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敢上门来闹一闹,守门的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白丹丹急于想要见自己的阿娘也顾不上和着婆子计较,见这婆子是自己阿娘院里的粗使婆子心里一喜对着她说道:“张嬷嬷,是我呀,我回来了呀。”
张嬷嬷没想到来人会这么顺溜地把自己的姓氏叫出来先是一愣,就是觉得听到这个声音有些耳熟,眼中闪过狐疑,又将白丹丹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遍,随后便“砰”地一声跪倒在地上对着她磕头道:“奴婢给小娘子请安!”
还没等白丹丹叫起就听到了一阵喧哗吵闹声,微微地皱了皱眉头,难道这些人不知道阿娘生病了需要静养吗?紧接着就只听到来人颐指气使的声音响了起来:“就是这两个!快把这两个小叫花子给抓起来。”
张嬷嬷听了刚来的粗使婆子居然对白府的掌上明珠如此无礼,立即吓得面如土色,咬牙切齿地低声喝道:“大胆!没眼色的东西,还不快过来给小娘子行礼!”
白丹丹现在一心想着自己阿娘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心情处置任何人,抬起脚就往里屋走去,眼看就要到屏风的跟前却不由地止住了脚步,听着屏风的另外一边响起了一道软弱无力的女声:“郎君,有丹丹的消息了吗?”
“城里城外该搜的地方都搜了,就剩下......唉!”白老爹无力地叹息声响了起来,他真心不希望自己的宝贝女儿会落到那种地方,因此也没敢往去那儿找,更不敢往那方面去想,这倒不是他介意女儿去那种地方,但却深知自己的女儿的性子他知道她是有多么厌恶这些人,他不敢想象丹丹若是真被抓进了青楼会不会做出以死明志的事情来。
女子急切的声音响了起来:“只剩下什么?”紧接着就听到一阵干咳的声音。
白丹丹眼眶一红,迈开腿绕过屏风走到了红木拔床跟前腿一软重重地跪倒在了地上,抬起头一脸孺慕看着床上苍白若纸的女子愧疚地说道:“女儿不孝,害阿娘为丹丹担心了。”
女子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眼总闪过异采,微微地转过头定定地看着狼狈不堪的白丹丹,到底是母女连心只一眼便认出自己的女儿,自丹丹出现后她的眼睛却眨都不敢眨一下,她生怕自己这一次的梦做得太过短暂,一觉醒来后丹丹还是没有回到自己的身边。
白丹丹见阿娘看着自己没有任何反应心更加急了起来,跪在地上一步步地挪到床边伸手拉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小声地轻唤道:“阿娘,是我回来了,你的丹丹回来了,不信的话,你可以掐掐的。”说着便把脸凑了上去。
杨若熙感觉到手心上传来温热的体温,眼中的泪水就跟不要钱的一颗颗地往下掉,伸手一把将白丹丹搂在怀里哭道:“丹丹,这些天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担心坏阿娘了。”说着便如同丹丹小时候那样轻轻地抚摩着她的背。
白丹丹顺从地将脸靠向杨若熙单薄的身子,清晰分明的骨骼使她不禁潸然泪下:“阿娘,你瘦了,都是女儿不好,是女儿任性,这些天害你担心了。”
白父强忍住上前搂住女儿的冲动,仰起头将泪水生生逼了回去,若熙心软不忍心处置孩子,既然一个家中有一个已经扮了慈母,那么自己必须扮演严父的角色,况且这次的事情的确是丹丹做得有些过了,若自己这次不教训一下她,她又怎么能够长记性呢,想着便将手放在嘴边重重地咳了一声,脸一肃沉声问道:“丹丹,你可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