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苏袂也是惊魂甫定,说是惊,不如说奇,这齐王果真是不按常理出牌!齐王却是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睥睨着和只蛆虫一样蜷在地上的贺年,那邪佞的模样却让人分不出到底是醉酒还是清醒的,“本王的妃子,几时轮到你这奴才来指手画脚?”
“王爷恕罪,我、我只是随口说说。”贺年爬在地上以额贴地,说话时竟然带了哭腔。可他低下着的脸上却是一种戾气的恨意。皇城之中谁不知齐王就是一滩烂泥?虽说他平时假意附和齐王,但那也是看中了齐王出手阔绰,其实打心底还是瞧不起齐王。他怎说都是兵部尚书之子,可现下却是被齐王如此羞辱,叫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若不是齐王身边跟着的朱雀等四人武功高强,贺年是杀齐王之心都有!
“随口说说?那本王是否该随手割了你的舌头。”辛煜笑着,那样子令人辨不出他是玩笑还是认真,在场的世家公子皆是噤若寒蝉,这时候他们怎敢废话?紧紧的把苏袂的手拉在掌中,辛煜环顾一圈,他那高贵的血统本就足以俯视众人,“谁若还敢对本王的爱妃不敬,就不要怪本王不念旧情。”
“王爷你醉了。”心中明知他没醉,可现下这场景她还能如何。轻轻挣脱了他的手,吩咐身旁的张齐睿道:“快扶王爷上轿子吧。”
朱雀等人入内,扶着齐王出了包房,齐王还在大声叫嚷着,俨然一副酒疯子的模样。苏袂心中却是苦笑,这厮演得倒是逼真,就是苦了她来收这烂摊子。
“王爷不胜酒力,”回过身去看向了众人,说着廷顿了下,苏袂又看向了腹部被伤,青筋直跳的贺年,从前她还在闺阁中,就是听过这贺年糟蹋良家妇女之事,对他极是不耻,“王爷是性情中人,贺公子与王爷交友多年,定是了解王爷,所以今日之事还希望贺公子不要挂怀。”
齐王荒唐又不是一日两日了,可动手打人倒是头一次。在场的世家公子心中不禁惊奇,难不成齐王是真心疼爱这齐王妃?
苏袂的话,没人乱接,齐王是天家之子,他们这些世家公子身份再尊贵也是人臣,岂有怪罪齐王的道理?贺年再鲁莽,自也不敢露出怨恨的表情来。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孟青汉却是站起身走到了苏袂身前,笑着道:“今日贺年亦是喝了些酒,无意冒犯娘娘,还请娘娘与王爷解释。”
孟青汉一表人才,举手投足皆是儒雅气质,苏袂也并不知她就是孟青绾的兄长,但就是觉得他有些怪,莞尔,向贺年道:“贺公子不必担心,王爷是明理之人。”
说辛煜明理,倒真是往他脸上贴金了!他要是明理,岂会自导自演这场闹剧?说到底,苏袂总觉着辛煜还是在算计着她。
从包房退出,绫罗跟在身后,拍着胸脯压惊,小声道:“娘娘,王爷刚刚可真猛!”
想着辛煜那无理取闹的一脚,苏袂又是好气,可一想起贺年刚刚那吃瘪的表情,又是好笑,也就只有辛煜他这么荒唐,还令人觉得无比的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