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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慕谦声线沙哑，从他的声音里听得出他压抑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我不会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碰你了，棉棉，永远都不会了，我说过，是最后一次。”
棉棉被他箍着动弹不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男人却忽然松开了胳膊，身体笔直地站立在床边。
“一会儿记得穿厚点，别着凉。”
他转身准备离开。
棉棉却“噗通”一声跌下床，她太着急了，生怕自己拽不住他，下床的时候被毯子绊了一下，身子都摔得很疼。
可是她强忍着，咬着唇，小手拽住他的西裤裤脚。
“战慕谦！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能放过宫乔……”
……
战慕谦最终没有出门。
他打电话给高酋，取消了行程。
其实他并没有准备亲自解决宫家，他是故意那样说的。
就是忍不住，明知道她会反应很激烈。
但他还是想亲眼看看，为了宫乔那个混小子，她究竟还能做到怎样。
结果果然令他心寒至极。
棉棉为了宫乔委曲求全……
也为了他低声下气地恳求。
她也曾经为了姜勋殚精竭虑。
但是他呢……
他和她生活在一起。
照顾她的饮食起居，恨不得把心肝都掏出来给她。
可是她对他这个活生生的人又有几分在意？
战慕谦嫉妒，嫉妒到愤怒。
……
棉棉抱着他的一条腿不肯他走。
她死活都不肯撒手，如果他铁了心要走，就一脚踹开她，就能毫不犹豫地离开。
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抬起脚。
他的腿像是被灌了铅似的，根本就抬不起来。
……
他俯下身，试图把腿边的小东西抱起来。
可是她的两只小爪子却牢牢地抱住他的腿，死活都不肯撒开。
战慕谦跟她耗了一阵，最后干脆陪她坐在地毯上，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相互看着。
过了半晌，棉棉的胳膊也终于有点酸了。
她眨了眨眼睛，怯生生地看着他，小声问，“你是不是不走了？”
战慕谦没理会她，他的手机消息震了好几下，他拿起手机翻了翻。
末了，他把手机丢在一旁，拾起地毯上她褪下的睡裙帮她套好，又顺手帮她裹了一条毯子。
他的脸色不大好看，但语气是平和而无奈的。
“棉棉，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并不是世界上的所有问题都可以用你这样的方式来解决的。”
棉棉不解地看着他，总觉得他心里是动容的。
毕竟他的确很疼自己……她一直一直坚持地哀求他，她觉得战慕谦总有心软的时候。
她细声细气地问，“我用什么方式了？”
男人似乎是笑了一下，有些嘲讽地道，“撒娇和撒泼。”
“……”棉棉心里愤愤不平。
如果不是他非要拿宫家和宫乔开刀，她至于这样吗？
最累的是她好不好。
战慕谦还要挖苦她。
她心里憋屈地要命，却也不敢胡乱说出口。
等她平静了一些，战慕谦才淡淡地开口问她，“你在这里哭着求我的时候，你知道宫家的人都在干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