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向晚醒来的時候,是在一个雪后初霁的下午。//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病房里弥散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嫩绿色的墙壁颜色再加上柔和的暖光,将房内显得十分温馨。
“小姐,你醒过来了,真是谢谢神的护佑?”迪伦太太坐在病床边正戴着老花镜织毛衣,听到床上传来动静,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站了起来。
“我在哪里?”她一時忘记自己身处何处,开口仍旧是用国语。
迪伦太太瞪大眼睛,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向晚低吟了一声,连忙转为英文对她重复了一次。
她立刻大悟,有些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老天,你从路上滚落到山坡下去了,现在在医院里呢?”
经她这么一提醒,之前的记忆便一股脑地全部浮现,想起自己一脚踏空滚落山崖被埋进了积雪中,后来找到了一个雪窝躲了许久,在体力不支的時候突然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来到了她的身边……后来的事情……除了感觉到身体慢慢被一股接连不断的暖流所充满外,其他的事情一概都不记得了。
东臣……是他来救了自己,那么他现在在哪儿呢?
心中一急,向晚就想坐起身,谁知道动一动才发现自己的手上腿上全部包上了厚厚的纱布。尤其是手指处,此刻暖烘烘的房间里,突然令她感觉到十指又痛又痒得钻心。
从被中掏出来一看,自己的整个手臂几乎都被包的严严实实的,这样一看,越发觉得痛痒难耐了。
“MS。Ye,你千万不要乱动。你在雪地里呆了一个晚上,手脚全都受了严重的冻伤,现在指头都留下了水泡,这時候若是碰破了,只怕更难恢复了。”
“东臣怎么样了?他在哪里?”向晚听了她的话,忍着痛感将手又重新放了回去,眼巴巴地盯着迪伦太太。
“没事的,MR。Jiang在楼上的病房休息呢,你不要担心他,只需要养好自己的身体就行……”
真的吗?他真的没事?
向晚狐疑地看着迪伦太太,将她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正要开口便见护士推门进来了:“叶小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现在我来给你换纱布。”
当纱布一层一层被揭开的時候,向晚几乎都被自己那一双肿的好似胡萝卜一样又红又亮的手指头给吓到了。
这是一双拿绘画笔的手,她一向十分注意保养,可是白白嫩嫩如水葱一般的手指头现在到处是水泡,泛着透明色的冻疮看得令人好不心疼。
护士只是轻轻一碰,那钻心的疼痛并着万蚁钻心样的痒瞬间如潮水般涌来。
她好像去抠一抠,可是却被迪伦太太一把拽住了:“小姐,若是想让您的手指恢复到以前的样子,您现在最好不要乱动,否则就麻烦大了。”
向晚苦恼地盯着护士给自己的每根手指细细涂上一层又一层的膏药,忍不住问道:“这个多久能好,以后是不是每年都会发作?”
护士小姐抬头看了看她回答道:“如果保护的好的话,一个星期之内就会开始结痂,慢慢好起来,不过是否能够根治我们也说不好,还要看您平時的保养了。”
她这话说得向晚心里好像敲锣打鼓一般,乱得很。
“那和我一起被送进来的那位先生呢?他有没有被冻伤?”向晚抓紧時间问道。
迪伦太太面露惊慌,来不及提醒护士小姐,对方已经头也不抬地回答道:“和您一起进来的先生?是那个也被冻伤还骨折了的先生吧?现在还在加护病房中观察呢。他是你丈夫吧?可真是个伟大的男人?”
向晚听着她飞快的语速,不能很快的适应过来,但是几个核心的词总算是抓住了:“冻伤?骨折?”
“迪伦太太,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这些?”向晚微带不满的眼神看向她。
迪伦太太显得十分为难,琢磨了半天才带着纠结万分的表情看着她说道:“不是我不愿意说先生的情况,只是……只是他在最后一丝清醒的時候亲待过我,让我在他醒来前一定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您的。”
“还未苏醒?我都醒了他怎么可能还未苏醒呢?是不是他的情况比你们说的还要严重?”向晚心中疑窦丛生,抛出一连串的问题,一边说着一边急切着从护士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指就要下床去,“不行,我要去看看他,他肯定是出了大事。”
“哎……叶小姐,请您躺回去,患处还没有处理好,这样很容易给以后留下后遗症的。”护士小姐一把拖住她的胳膊。
迪伦太太朝她使了个颜色,同時上前紧紧抓住向晚。
向晚本是刚刚醒过来,又因为昏迷了两天浑身毫无气力,所以很快就被她们给制住了。
“对不起了,叶小姐。如果您这样的不冷静,我们只好给您注射镇定剂了。”
一边说着,她一只手就在推车中去拿针筒。
向晚一听要给自己打镇定剂,忙停止挣扎,在床上安静地坐了下来:“不要,不要……我好好配合你上药。”
俩个女人对视了一眼,迪伦太太点了点头,这才又开始继续包扎的过程。
看到自己的手指重新被打包成一个个白色的臃肿的胖子,向晚僵硬地动了动。接着护士又走到床尾去看她的脚。
她的小腿脚踝一下也是全部包扎上了,此刻左小腿上裸露出来的一小段肌肤上还残存着一大块紫色的淤血。
她突然想了起来,当時她爬上雪窝的時候这只小腿已经碰伤了肿起来。看到自己这副又丑又笨拙的样子,她索姓也不坚持了,乖乖地躺在床上,任护士轻手轻脚地继续为她抹药。
他不仅冻伤了,还骨折了?他也是从山坡上掉了下来,所以才骨折的吗?
向晚躺在床上,脑中,眼前不断盘旋着自己在失去意识之前那张熟悉的面庞,那接连不断在自己耳边回响的声音。想着想着,眼泪就不禁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她为什么要这么任姓?为什么明明知道他与蒋老爷子心中的那道结难以化解,却还是要去逼迫他?
迪伦太太坐在床边长叹一口气,看着她满脸死气沉沉的样子也忍不住掉起了眼泪……UI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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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晴好,向晚仿佛还身在明港的那座熟悉的小楼--流月公馆。
洛姨笑眯眯地走过来请她去接电话。
“晚晚,司机就在门口等着你,现在就过来,我在金钟大道等你。”蒋东臣的声音近在耳边,温柔地嗓音令她心中一阵悸动。
车子飞快地朝他所指定的地点驶了过去。
隔着窗子,她已经看见一身帅气而挺拔黑西装的蒋东臣站在路边等着她了。
她走下车,阳光明晃晃的晃着她的眼睛,忍不住就伸出手去遮挡了一下。
刚刚来到他的面前,只见他突然将一个小小的精致的盒子送到了她的面前:“叶向晚小姐,我蒋东臣请求你嫁给我,可以吗?”
只从臣想。向晚呆滞了一下,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咬着唇,声音有些颤抖:“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请你嫁给我,做我蒋东臣的夫人?”他的脸上笑眯眯的。
“这……这怎么可能?”她心里乱乱的,可是眼泪瞬间便溢满了漂亮的眼眶。
她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了?从最初的憧憬梦想,到后面的心如死灰,再到波澜不惊,一直到如今的心如止水……就在她已经不再幻想蒋夫人的名分時,他却突然拿出一枚戒指向她求婚。
“答应我,让我好好爱你一辈子……”
她发誓,她从来没有从蒋东臣的嘴里听过这么美丽的句子,除了疯狂地点头,她便只能泪如倾盆雨下。
蒋东臣郑重其事地打开戒指盒,从里面取出一枚至少有十克拉的钻戒出来替她戴在了左手的无名指上,明晃晃地霎是耀眼。
向晚立在人潮汹涌的路边,接受着周遭人艳羡的围观。
她突然对着阳光举起手来,光线从指缝中流泻出来,向晚出神地看着自己的手指,那细嫩修长的手指上的正是一枚有着复古镂刻的华丽指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向晚,我想向全世界的人宣布--你从今天起就是我蒋东臣的妻子了。”说完,他便朝着街对面的明港第一高楼跑去。
就在她眯着眼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泛起甜蜜的笑容時,突然一辆红色保時捷跑车以超过140時速的速度飞快从街的另一端冲了过来。
一阵嘈杂刺耳的刹车声响,毛骨悚然的尖利声响过后,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血,鲜红的血液从天空倾洒了出来……那个男人的身体呈一道诡异的弧线被抛在空中,接着便重重落在了远远的街道上。
“向晚,我爱你……?”她耳朵里似乎听到那个被重力甩出去的男人嘴里念叨的这句话,接着,整个人都被铺天盖地的血红色给笼罩了。
“东臣……”
她恐惧地自体内发出一种强烈的爆破音,突然整个世界就变得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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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尖叫,向晚的身体猛然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东臣……东臣……”她抹了抹脸,结果摸到了一手的泪。
她是在做梦?可为什么梦中的一切都如此的真实?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情?
蒋东臣的最后那句好像叹息般的表白此刻还在她的耳边嗡嗡作响,那样的坚定地对她承诺。让她的泪水好似开了闸的水库般流泻不尽。
向晚看看房内,不知道这些天一直陪伴自己的迪伦太太去了哪里,也许是趁她熟睡着去了洗手间。
她毫不犹疑地一下掀开了身上的被子,穿上棉质的拖鞋,刚刚踩到脚上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脚因为被冻得肿得老高,一般的鞋子根本就穿不进去。
她索姓不穿鞋,踩着白色的纱布就奔了出去。
“请问你蒋东臣在哪间病房?”
“请帮我查查前几天送进来被冻伤的蒋东臣在哪间病房好吗?”
她抓住信息闻讯台的医护人员,一遍又一遍,仿佛梦呓般地缠着人家追问蒋东臣的下落。
“请问您是哪位?”对方看着她自己手上脚上都缠着纱布,不免仔细地问道。
她冷静下来,仔细讲明了自己的身份和蒋东臣的大致情形后,对方这才开始帮她在电脑中查询。
“蒋先生已经住院五天了,目前还在三楼的L病房内。”对方说完,她正要转身走,却又被叫住了,“小姐,蒋先生这个時候很需要静养,还请您尽可能不要打扰到他的休息。”
“嗯?”向晚应许了一声,带着复杂的内心朝电梯走去。
走在长廊上,她无来由的一阵慌乱,生怕自己在病房里看到的是已经没有生气的蒋东臣。
想起方才自己做的那一场可怕的梦,她脑子就是一片空白。那样的梦真实得令人恐惧,只是稍稍地回想一下,她的心跳就几乎要停止了。在梦中,看到他的身体被整个撞飞出去的時候,她虽然脑子麻木了,但是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若是不能醒来,那么她也不要独自活下去了。
这个念头是那么的强烈,强烈到此刻回想起来都心惊肉跳。
不要?不要让我看到他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
不要?不要让我看到他的生死未卜?
拖着缓慢的脚步,一步一步地朝3L房间走去……
刚刚走到门口,正好见着一个护士小姐推着车从里面走了出来,与她迎面碰上,想是来探望的,便没有将那门关严实。
彼此笑了笑,护士小姐便推车离开了。
向晚走近正要伸手推门,突然听到一个女声从门缝里传了出来。
“就算他吃不下,该做的还是要做……谁让你们今天做牛肉的?他现在只能吃清淡的流食或者是一些钙质丰富的汤,明白了吗?”
“知道了,风小姐……”
风小姐?
向晚听到另一个女人细声细气地客气唤出这个记忆深处的名字,心中猛然一颤,伸出去的手顿時停在半空中,仿佛被凝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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