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月已经从修炼中出来,侧过头,看着自己的孪生姐姐,眼中有些疑惑,眉头紧蹙,紧抿着嘴唇,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清月像是有感应般回过神,也转过头,看着染月。两个人就这样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先说话的打算。也不知道过多久,一阵肉香飘进来,两人的鼻子都微微动了一下,然后同时撇过头。寻了件厚些的衣服,循着香味而去。
外边雪已经停了,他们打开门,还是猝不及防的被冷风吹的打了个哆嗦。只见门前的雪地,已经被清出一大块,一堆火正熊熊燃烧着,旁边两只烤好的兔子肉正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而那个奇怪的老头,坐在一边盯着燃烧的火堆,对与两人的到来视若无睹。
清月觉得这种气氛真难受,明明有三个人,却谁也不说,就好像只有一个人的存在,这种寂寥萧条的气息,让她心中莫名的不舒服。看来只有她先来打破僵局了,虽然这并不是她的长项。
“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清月小声的问出了多日以来的疑惑。她知道这是另外一个世界,但是,能知道确切的位置更好。只是不擅长和陌生人交流的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开始谈话。
“这里是北国的翠林之森。”染月淡淡的说。清月讶异的看了他一眼,印象中这孩子可是个冷冰冰不近人情的主,今天这么好说话?
那老头看了他们俩一眼,若有所思,突然出口道:“小子,想不想变厉害?你体质不错,是个修炼之才,如果想学的话就拜我为师。不过学习过程中会很苦,如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也会让你住在这,直到你有了独立生存的能力,……”老头突然一下看向染月问道,然后不等回答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清月已经解决了一块兔肉,听见老头突然说了那么多话,惊讶之色浮上来,看了老头一眼,又看了染月一眼,然后又看那老头一眼,如此来回重复。
染月惊讶了一下,然后脸上还是一贯的冷色。看着老头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老头喃喃重复了一下这句话,随即说:“你是先天之体,吸收灵气比普通人快了不止两倍,而且你现在年龄小,身体没处于空灵状态,若是从小打好基础,便可以学习任何的武诀,没有体质的限制。”
“这样?”染月偏过头问,神情满是怀疑。
“如此,而已。”
“那,她呢?”染月一下指着清月说道,“我们一起的,要收就两个一起收,不然就算了。”话里,满是坚决。
清月到不在乎老头收不收她,她只是被小小的感动了。染月那小兔崽子,平时一脸的冷漠,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是蛮可靠的。而且她还一直没进入到这个状态之中来,就是她已经重生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她现在不是夏清月,而是清月。
老头听了染月的话,看了一眼清月,眼眸中一闪而逝的情绪,清月没看懂。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倒是让她气得牙痒痒的。他说:“这个女娃子是天生废材之体,灵气入体一入丹田便消失不见,不能纳气形成气海就无法修炼。”如此的不客气,就不能委婉的说嘛?清月在心中腹诽。嘴角还微微抽搐了几下,面上有种要哭又哭不出来的感觉。
“不过,这女娃精神力还不错,倒是可以培养成丹药师。”
“好,我拜师。以后我跟你修炼武道,她跟你学习炼丹药。”
“好!”
“那个,我没说要拜师呀!”清月不满的小声的抗议着。
“清月,赶紧过来叩拜师父!”染月叫道,嘴上虽然很不客气,但是脸上分明有些许笑意,虽然很浅很浅。
清月不乐意了,自己是姐姐,那孩子竟然直呼名字,“该叫姐姐,我比你大。”她转过头强调到。她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心中那么的坚持,可能是血缘关系吧,这是唯一可以解释的。
“好了,就这样吧。明天开始训练,今天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们现在是我的弟子了,我不想听到说坚持不下去的话,现在还可以后悔。如果有人半途而废,那么我会亲手毁掉你,也不愿以后你以后被别人毁掉。”老头每说一句话,就语气冷一分,到最后,已是阴森森。
清月和染月对视一眼,轻轻点头,两个人竟然出奇的默契。
春去秋来,转眼间,五年时间已经过去,清月和染月都是十二岁的大孩子了。经过最基本的炼体筑基训练,她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素质在提高,相信就算不能纳气,不能学很厉害的功法,她跑路也比一般人快,况且她还是个丹药师,所以她很看的开。
不过有时候,人比人是气死人。染月的进步让清月有种无言以对的想法,明明是一起进行基础训练,可是他总是先完成任务,然后还会有多余的时间做别的练习,修炼更是“蹭蹭蹭”的直往上飙。好吧,人家是先天之体,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可是天才也要有个度啊,两年时间,就从一个毫无基础的人,升到了人境七阶的中期。她是不懂这个等级是怎么算的,但是每次看见师父眼中的满意就知道,这何止是天才,简直是天才中的天才。
而她,每天就捧着书,熟记各种草药、天材地宝的名称,特征,用途等。还要跟着师父去山上采药,然后自己炼制丹药。当然,修炼她也不放过,就算知道不能纳气,也总要每天花费两个时辰打坐,吸收灵气到身体里打个滚,然后消失。
“砰——”的一声,屋子里一阵浓烟滚滚,一个瘦小的身影从里面连滚带爬的跑出来,还一边咳嗽,看来是被呛的不轻。“师父师父,我又失败了,明明就是按照步骤来的呀,怎么我刚把天苔乌药放进去就爆了呢?”那个瘦小的身影正是清月,这已经是她第三百零一次失败了。她师父直叹气,这孩子,没有修炼天赋,难道也没有炼药的天赋么?教她炼药的这一年来,已经损失了好几百株五百年以上的天材地宝,还有几株珍藏的药材。
“你确定是天苔乌药?不是其他药材?”师父怀疑的问道。不是他要怀疑自己的弟子,而是这个弟子前科累累,每次不是拿错了药材就是搞错药方,他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去教了。
清月想了想,然后脸色尴尬的笑了一下,“这个,好像确实,我可能放了一株银叶草根进去。”看着师父渐渐变冷的脸,她连连谢罪,“师父,我错了。我发誓我下一次一定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呜~您老人家就原谅我这一次吧。今天我来做饭,行不行?”
她师父在心底腹诽:这小兔崽子,不知道发誓过多少回了,转过头就忘记了,还真好意思再发誓。清月见师父没说话,表明自己这关过了,在心底窃笑,这招还是一如既往的惯用啊,就是要做饭比较烦,唉唉唉。
师父见她小眼睛转悠转悠的,就知道这家伙在偷笑,也无可奈何。她不能修炼,没有怨天尤人已经很不错了,就由着她把。五年的相处,让他对这两个孩子冷不下脸来了,他们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不过还是假装很生气的板着脸说:“看在你主动认错的份上,那就原谅你吧,为师也好久没吃你做的菜了,今天就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好好表现。”说完就进了自己的屋子,留下清月在那一脸不情愿。
什么叫好久没吃我做的菜了?什么叫给我个表现的机会?我昨天才做了饭!再说,我需要表现的机会么?我不需要啊!清月在心底呐喊,但是没人听得见。叹了口气,准备回屋子收拾一下。
这间屋子是后来才搭建的,专门给她用来炼药的。屋子里有一张桌子和一铺床,药鼎也立在屋子中间,虽然炼药失败,但是那药香却还没有散去,充斥着整个屋子。
她其实心里挺难受的,每次面对师父,她就打心底的心虚。看着染月的修为每日剧增,而她五年了还在原地毫无进展,没有修为,炼不出丹药,她真是个废物,果然是个废物。自嘲一笑,幽幽踏进了后山。
清月嘴里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往山里走,身后的茅草屋慢慢的消失不见,再仔细看却已不见半点踪影,仿佛那几间屋子从不曾有过一般。
这是秘宝所致,那屋子方圆五米,都会被隐匿进秘宝自成的空间,并且和外界真实的空间接壤,但一般人就算走到屋子那,也就以为是一片树林而已,只有佩戴和秘宝相呼应的东西,才能在五里的范围内感受到秘宝,从而回家,也就是相当于钥匙一样的东西。
随着清月越走越远,她左手的空间手镯失去光彩,怎么看都只是一件没什么价值的装饰品,原来这手镯就是秘宝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