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直的就往那人处冲过去,即使杀敌八百就要自损一千二。
可是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般有着拼命的勇气的。
在对手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利落的拧下了那人的头。
他猛的大笑了几声,一边笑着,鲜血一边从他嘴里涌出来,怎样都止不住。
“再来!”
第一天的比试结束的飞快,这人燃烧着精血也没能支撑多久,他的第二个对手轻易地刺穿了他的躯体。
从开始修炼至今,他已活了一百多年,快意恩仇,斩过妖魔,爱过恨过。
死前还能换个仇人的性命,应当是没什么遗憾了吧。
他用尽所有的力气,偏过头去,想要在人群中寻找到那人的身影。
他一直一直没有说出口过,那日从妖兽口中救下她,带她医治,陪她修炼,再到结为道侣,他挑开红盖头看到她娇美的面庞……都是他一生中极为珍贵极为美好的时刻。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随着督战人员宣布结果,获胜一方仅余的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鲜血混合着泪水,台下观众的呼声也是一阵接着一阵。
有的因为押中了大赚一笔而欣喜,有的因为比试太短没看够浪费了门票钱而怨怼……
人们各自有各自的悲欢,他的一切一切随着死亡而彻底淹没了。
他的道侣根本没留在这里看这场比试,那日他们答应给她的法器已经制好了,她迫不及待的去取,继续在自己的仙路上奋进着。
作为开幕的比试就这样的激烈而血腥,常凌三人的面色都称不上好看。
修士,尤其是他们这样的年轻修士,都是有着几分骄傲和血性的。
在那样激烈的快速的残酷的比试之中,他们能说出认输的话吗。
随后的几日比试,具都是精彩万分。
大多数能留到这儿的选手都已经是凝神境大圆满的修为,配上各自的法器符箓丹药,偶尔再用用精血,倒有不少攻击都是能够让金丹境修士都为之色变的。
法修,符修,剑修,阵修……
每一位修士都拿出自己压箱底儿的功夫,以性命相搏。
几日的比赛看下来,常凌也是受到了不少触动。
他们几人同这些人想比,不仅弱在修为上,还弱在没有那种孤注一掷的勇气。
这在战斗中其实是个颇为致命的弱点。
可是改变,从来都不是那么简单的,倘若殒命如此,他们谁都是不甘心的。
很快,轮到他们上台比试的那一天来临。
一走进比试场地内,就能听见一声声的他们的名字。
他们三人的紧张肉眼可见,为了缓解下氛围,顾司玉开口道:“也不知道我们身上到底寄托了多少人的身家,我昨天还去悄悄押了一百块灵石呢,那群人太有眼无珠了,我们的赔率竟然这么高。”
符宁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把灵石押给谁了?”
顾司玉顿了顿,讪讪的说:“一半一半,毕竟我在青州还是得节约节约吗,诶诶额你别拽我的耳朵,这儿这么多人看着呢!符宁仙女,松手松手!”
“常凌,我可是去押了十块中品灵石,相信你,赢了请你喝酒。”符宁拍了拍常凌的肩膀,笑眯眯地说。
她似乎也怕说多了给友人带来压力,急忙又同顾司玉插混打岔,岔开了话题。
看着鲜活生动的两人,常凌的嘴角也忍不住的带上了一抹微笑。
一定要赢下来。她在心里轻轻地说。
倘若自己输了,要去面对危险和伤害的就是他们了。
他们就应该永远这样,永远笑着吵闹,嬉笑拌嘴。
三人一同走上了比试台,他们的对手同样是三人,还是那几副熟悉的面孔。
正是那曾经在翎州想要截杀他们的三人。
“张,张雅!”符宁瞪大了眼睛,奶凶奶凶地喊道。
“哟,真是没想到,你们也能闯进这轮,瞧着样子,受伤不轻吧。”张雅笑容艳丽。
符宁恨不得冲上去对她那副假笑的面孔锤上几拳,顾司玉急忙低头安抚着她的情绪。
常凌的面色也称不上好看,张雅显然就是家里出力找人同她一起参与比试的,他们三人里,其余两位中年男子身上虽然带着些伤,但是气息仍然是雄浑而深不可测的,至于张雅,在先前的资料里显示,比试了这么多轮,她竟然从来没上过场。
他们组的比试,大多是一名中年男子就能贯穿对方三人,仅有一次上了两人,对方三人全都死在了比试台上。
两位不知道浸淫在凝神境多久的修士,饶是常凌,也觉得分外棘手。
督战人员可没给他们矛盾激化的功夫,双方见过面之后,比试就即将开始。
在常凌准备走到比试台中央的时候,符宁贴在她耳边悄悄地说:“其余两人尽可放手一战,千万要留张雅一名,她的家族长辈还在那边坐着,闹出了人命,元婴境修士一怒,还是有些不好收场。”
常凌轻轻地点点头。
她的第一位对手,是那日因为一时不查一下就被常凌打晕的体修。
常凌没见过他的招式,可是常凌的招式倒是被他们好一通分析。
剑体双修,剑术一般,体魄极强,虽然只有凝神境下品的修士,灵力储备却不逊于凝神境中,上品的修士,身上好东西不少。
随着督战人员的高声宣布,比试正式开始。
那大汉猛的向常凌冲过来,为了此次比试,张雅也是出了大价钱,他身上的法袍可是上品法宝,能起到极好的防御作用,常凌的剑可没有那么容易就能割开他的皮肉。
常凌深呼了一口气,提着渊祭剑就迎了上去。
避开了大汉如炮仗一般的拳头之后,常凌猛的一剑挥过去,砍在了大汉的肩膀上,只是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连他的法袍都没能割裂。
她收剑的功夫,大汉的拳头又快到她的身前。
虽说兵器是一寸长一寸强,可是在这样快速的近身交战中,尤其对手身体如同铁板一样,她委实占不到什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