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挑食的,随便什么都好。”保姆有些不好意思,“其实白姐,我是可以自己做饭的,你这天天的给我叫饭吃,感觉挺不好意思的。”
白菲走到了门口,笑着拧开了门把:“你只负责把他照顾好就行。我看你这两天吃红豆小米粥吃的不错,就还送点这个来吧。”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和两个黑衣保镖说了一下送饭的事情,她便抬脚朝着不远处的垃圾桶走去。
身后,一个黑衣人紧紧跟了过来。
白菲蹙了一下眉头:“你不用跟着我,我就到前面扔点东西。”
那黑衣人使劲的摇了摇头:“不行,南少昨天晚上又下了吩咐,只要你出门,必须得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以防南钰清会使出什么花招来威胁你。”
白菲心里有些温暖,但她却也不想走一步路都被限制了呀。拿着手中的东西,她指着了不远处的垃圾桶:“我就过去扔一下垃圾,不走多远,你回去吧,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她扔的是那天机场穿着的衣服,可不想被更多的人看到了。
不想,黑衣人却是一根筋的固执:“南少的吩咐,是寸步不离。”
“你!”真是个死心眼的!白菲无语的抿了抿唇,“随便吧。”
那黑衣人许是觉得拒绝了白菲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殷勤的上前:“其实,我是可以代劳的,要不然我帮你把这垃圾扔过去了。”
“还是算了,不麻烦。”看着天色已经越来越亮,周围也陆陆续续的走过了人。白菲连忙快步走到了一个垃圾桶边,把手中的衣裙塞了进去。
刚刚塞进去,白菲还没来得及直起腰,一道熟悉的声音却猛地在身侧响了起来:“白菲,真是你呀。”
是南家二小姐南音的声音。
白菲浑身僵硬了一下,随即赶忙的直起了腰,脸上带着几分被抓包的窘迫,她抿了抿唇,扯着嘴角,勉强露出了一抹看起来得体的笑容:“是,二小姐怎么来这里了?”
南音这会儿心中有事情,就是注意到了白菲的不对劲也没有多想,只是笑了笑,道:“你这大早上的,是扔垃圾呢?”她这么问着,眼睛却连看那垃圾桶一眼都没有。
白菲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放开了一些:“是啊,反正我闲着也没什么事情,就当是出来晨练了。”她抬脚朝前走了两步,看着南音也离开了那垃圾桶旁边,心才彻底的放下。
南音跟着白菲走了两步,偏头望着了她,道:“你现在这状态,看起来可不像是要离婚的人。”
“呵呵。”白菲尴尬的笑了两声,抬头望向了东方的旭日初升,“新的一天开始了,我总不能一直沉浸在昨日吧。”更何况,那些昨日,并不怎么美好。
南音脚步顿了一下,学着白菲抬头望了一下东方的天空。
此刻,太阳已经完全从地平线上露了出来,金灿灿的阳光照耀在整片天空上,璀璨万分,光明万丈。南音嘴畔情不自禁露出了一抹笑容来:“是啊,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她也该早些下定某种决心了。
听着她话尾处长长的叹息之意,白菲微微挑了一下眉梢:“二小姐是又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南音收回望着东方的目光,苦笑了一下:“还能有什么?左不过是天天家常便饭罢了。”她伸手指了指前面的路,“走吧,到你家再详谈。”
白菲点了点头,两人并肩朝着白菲的家走了过去。
看着门口杵立着的两人,南音怔了一下,随即了然的笑了起来:“这是赫凡留下来的人?”
白菲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南音笑着跟着白菲进了屋,道:“他对你还是那么照顾。”
只不过是南音的一句无心之言,听在白菲的心中却猛地掀起了一阵巨浪。南赫凡对她很照顾吗?似乎,很多人都曾这么和她说过。
南赫凡为什么会这么照顾她?只是因为她也是南家人么?还是……白菲及时打住了飘摇的思绪,笑着坐到了沙发上,为南音倒了一杯红茶:“看你昨晚上也是没休息好的样子,喝杯红茶先提提神。”
南音伸手接过了白菲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捧着在了手心中,抬眼朝着四周看了一圈,眸中带着一丝儿羡慕的道:“其实白菲,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
白菲为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她隔着透明的水杯望向了对面的南音,苦笑道:“我有什么好羡慕的?活了这么大,家不成家,孩子都找不到的,有什么值得羡慕的?”
“可你有一颗勇敢的心啊。”南音几乎是在白菲话音落下的同时,便脱口说出了这句话来。
见白菲有些怔然的望向她,南音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道:“不管你遭遇了多少不幸,也不管生活带给了你多少的磨难,可至少,你一直有那份勇往直前的心与那份敢于反抗的勇气。哪像我……”南音说着苦涩的摇了摇头。
白菲没有吭声,只是静静的望着了南音,她的话没有说完,肯定还会继续说下去的。
果然,南音很快又开口了:“我昨天晚上又和他吵架了。”这个他,不用明说,白菲也知道她说的是南宫泽的爸爸。
不过,白菲倒是没有想到,南音会大早上的,专程过来找她,说这些事情。
虽然她上次帮了她一点忙,劝和了两人一下,可她一直觉得,她和南音之间,到底还是有着一些鸿沟的,两人不管是身份还是其他,都不可能会有平和坐在一起像朋友似的这样聊天。
可偏偏的,这样的情况现在就出现了。
白菲有些意外,但她觉得既然南音找上了她,她也该尽心帮着她一些的。双手十指交握着在膝盖处交叉,她沉默了一下,问道:“吵得很严重吗?”
南音点了点头:“我把刚刚买回来的手机砸碎了,他也摔门走人了。”
沉默,长久的沉默。
白菲并不是个会劝人的人,这会儿更不知道该从何劝起,只是起身坐到了南音的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不定等他气消了就又回来和你认错了。”两人这么吵闹着已经过去了大半辈子了,彼此什么脾性也都清楚,没道理会发展到那种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