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白菲说的平静,穆冬玲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手指尖轻颤两下,她紧紧的捏着了她的衣角。
好一会儿,直到她感觉到鼻子酸涩的又流出了液体,穆冬玲才用手使劲的捏了一下鼻子,看向白菲道:“白菲,你的意思是你不
想帮我了是吗?”
白菲抿了抿唇,带着几分怜悯的看向了穆冬玲:“我帮不了你,穆冬玲,当初的路是你自己选择的,我没必要为你的错误选择买
单。虽然我现在对你的遭遇也挺同情,我也挺哀伤你妈她就这么离开了你,可说到底这都只是你的事情不是吗?”
帮过穆冬玲那么多次,却反而都被她咬了。她白菲又不是那么傻的人,岂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任由她利用呢?
见白菲转身就走,穆冬玲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伸手扶着身旁一颗松树的树干,她眼睛紧紧闭了一下,随即睁开,瞪着眼朝着白菲的背影大吼道:“那如果我说,南钰清他们不
仅仅干了这些,他们于你,还有杀父之仇呢!”
“你说什么?”白菲猛地转过来身子,一双清冷的眸子仿若冰雪利剑一般直直的射向穆冬玲的眼睛,她神色间也蓦地多了几层凉
然。
穆冬玲看着她的剧烈反应,却是大笑出了声,手指紧扣着松树的粗糙枝干,感觉那糙砾的感觉都刺进了指尖,扎进了心里带出
了痛,她才勾着唇角,带着几分嘲讽的道:“我说什么,我说白菲,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爸是怎么没的?到底知道不知道他到底
是因为什么才死翘翘的?”
“不是随着南家二老一块儿出去,半路上出了车祸才没的吗?”
白菲并不清楚当时的情景,只知道她爸的死换来了南家二老的性命,也换来了她手中攥着的南式的股份。
可这些穆冬玲都是非常清楚的,她不可能在明知道这样事实的情况下,还这么说,难不成,她爸的死真的和南钰清有关系?
白菲抿了抿唇,快步朝着穆冬玲走了过去:“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很多,白菲,你爸是为了救南家二老才没命的,可你知道南家二老坐的车为什么会出车祸吗?我告诉你,那是唐柔让人
做了手脚,她要杀死南家二老的,你知道吗?”
“轰”的一声,白菲只觉得头脑都快要炸开了似的。唐柔杀南家二老?她可是她们的儿媳妇啊,怎么会……
难道她就这么想要得到南家的一切吗?
白菲拧着一双眉头,直直的看向穆冬玲,想要从她眼中看出些许开玩笑的痕迹来,却见她直勾勾的望着她,嘴角还挂着对她不
知情况的嘲弄笑容。
而此刻,穆冬玲的话又响了起来。
“我之前就和你说过,南钰清不是大少爷的孩子,她们母子两人为的就是想要夺得南家的家产,你明白吗?为了得到家产,她们
可以使出任何的方法来,因为她们压根都不在乎南家人的死活。”
“什么大少爷,什么老爷子,老太太,董事长的,她们都不在乎,你懂吗?”穆冬玲见白菲站在那儿傻了似的,伸手,用嵌了些
微木屑已经刺出了血的指甲狠狠掐了掐白菲的手背:“你还觉得你能原谅他么,白菲?”
手背一阵刺痛传来,白菲低头便看到了穆冬玲指尖渗出来的血珠。此刻,有两滴血珠已经滑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沉闷的天空下,冷风簌簌的吹着,青翠相间的松柏树之间,死寂沉沉的陵园之中,那一抹红鲜艳的刺人眼球。
白菲只觉得她的眼睛生疼生疼的,嗓子也似是干裂了起来。她唇哆嗦两下,颤着音问道:“你说的真的?”那多年前的车祸不是
意外,而是因为唐柔做了手脚?
“真的,都已经这种时候了,我骗你还有什么意义吗?”穆冬玲见白菲身子剧烈摇晃两下,明显有些承受不住的模样,她伸手紧
拽着了她的手,道:“所以,白菲,咱们两个人联手吧,咱们想个法子让南钰清得到他应有的教训。”
“不管是为了你爸死有瞑目,还是为了我妈能够黄泉路上安息,白菲,咱们必须得这么做!”穆冬玲见白菲失神的模样,半弯着
身子,使劲的晃荡了她的手。
雨丝夹着些微的雪花飘落下来,渐渐的都转换成了细细的雪丝儿,像是冰渣似的,又像是雪花融化后冰冻起来似的,慢慢的,
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
雪丝儿落在白菲的发间,大衣上,不多一会儿便落了亮晶晶的一层。
白菲却仿若没有察觉一般,只是定定的瞪着穆冬玲,好一会儿,她才找回了她的声音似的,眼睛轻眨了一下,道:“你让我想想
。”
她怎么也没有会想到那场车祸不是意外的,更加没有想过那车祸会与唐柔母子有关系。如果穆冬玲说的确实是真的话,她和南
钰清确实是势不两立的,让他只是离开了南家,简直就是太便宜他了。
看着白菲一身风雪的转头离开,穆冬玲原本想要再叫住她的,可看着她那浑身撒发出来的悲凉气息,穆冬玲便没有再刺激她,
只是快步跟了上去,低声道:“那好,那我等着你。”
“南钰清现在还在a市,如果你想好了,咱们现在出手还能好对付他点,要不然等他再度离开了,咱们想要报仇都没有好机会了
。”
白菲微怔了一下,脚步猛地停下,她偏头望向穆冬玲:“南钰清现在在a市?”
“是。”穆冬玲咬牙切齿的回了一句,手也紧紧的攥成了拳头,使劲的把指甲掐进了手心里,她道:“若不是我妈给我打电话,我
还不知道他已经过来了a市的。他手里没钱了,估计唐柔也没有其他什么方法了,所以就想要过来逼我妈买了向阳小区的那套
房子。”
穆冬玲说着,眼睛里迸射出一股强烈的恨意来,“我妈估计是没同意,他便威胁我妈,我妈是硬生生被他逼死的!”
“白菲,这个仇,我必须得报了,我不能让我妈就这么白白的没了命。”他欺骗了她,暴虐的对待她,她可以忍了,可以当作一
个缩头乌龟似的离他远远的,可现在他竟然把她妈都逼死了,这是穆冬玲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的。
便是曾经的爱与怨也早已在得知她妈离世的那一刻转换成了对南钰清极致的仇恨。
这一辈子,她穆冬玲和南钰清杠上了,她就不相信,她会找不到对付南钰清的方法!
见穆冬玲眸子中的恨意越来越浓,白菲伸手拍了拍穆冬玲的肩膀,她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