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菲有些懵,脑子有些拐不过来弯似的,她眨巴着眼睛抬眸望向南赫凡:“什么意思?没太明白你说的话。”
南赫凡见她好像真不懂的模样,直接把人压在了身下,大掌摩挲在她下巴处,他若黑曜石的眸子直勾勾的望向白菲:“南钰清那
么说你,你不生气?”还是被他言语伤害的多了,所以无所谓了?
想着白菲之前因为南钰清所受到的委屈,南赫凡既觉得愧疚,又觉得替她心疼,然,其中还夹杂了一丝儿愤怒与仇恨。令他看
到南钰清的时候,就恨不得让他消失在眼前!
白菲看他眸底闪过的复杂情感,微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似的,伸手推开了他:“你在意?”她把满头瀑布似的黑发往后拢
拢,全部拢到了耳根后面,“在意你也不能说什么,谁让你当初没求婚的。”她语气带了些恼意。
她都没当回事情呢,南赫凡又凭什么把那些话放在心上?
南赫凡微微语塞一下,看着她涨红的脸颊,他把人紧紧揽在怀中,下巴抵着了白菲的脑袋,语气低沉:“行,我的错。”三十多
年来做的最错的一次。
白菲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嘴唇微微翕动两下,她有几分尴尬无措,在他怀中扭一下身子,她伸手攥着了南赫凡身上穿着的大衣
扣子。
菱形的扣子泛着浅灰色的光泽,白菲把它攥在手心中,语气说不上多好:“本来就是你的错,别以为你承认我就会彻底原谅你。
”
南赫凡听得有些哭笑不得的,偏一下脑袋,他原本揽着白菲的腰往上移动,撅着了她的下巴,声调清浅仿若低呐:“白菲你是不
是弄错对象了?你最不该原谅的不是我。”
看他眸中一闪而过的狠意,白菲睫毛狠狠颤了两下,别过视线没再看南赫凡,只是低头看向了手中把玩着的扣子:“他和我没关
系,没有原谅不原谅一说。”
“嗯?”南赫凡有些意外。
白菲又道:“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关系的话,那他就是我的仇人,绑架我儿子的仇人。”感觉掌心的扣子温暖了一点,像是一块玉
似的让她的心也没那么凉然了,她才又抬眼望向了南赫凡:“你是听不得他说我的那些话吧?”
毕竟她和南赫凡是夫妻,南钰清侮辱她,也在侮辱着南赫凡,这种被其他男人当面侮辱的言辞,确实听让人蹿火的。
松开手中攥着的扣子,白菲双手直接圈上了南赫凡的脖子:“不用生气,南赫凡,你不是说过么,南钰清就是个人渣,我们不能
让一个人渣的出现再影响我们之间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感情。”
南赫凡定定的迎向白菲望着他的视线,深邃,心疼而又带着些许的怜惜与欣喜。低头,他把脑袋在白菲的肩窝处蹭了蹭:“很高
兴你终于走出他的阴影了,白菲,我只是心疼你。”
她是个好人,如果不是因为他那时候的不作为,白菲不至于承受以前的一切,更不用听南钰清现在所说的混帐话。
不过,见她不在乎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南赫凡心里放松的同时,却越发揽紧了白菲的腰:“以后我肯定会加倍对你好的。”
白菲嘴唇微勾一下,在他抬头后,身子歪着,紧紧倚在了他的怀中:“知道你会对我好。”这一段南赫凡的表现她都看在眼里,
他是真用心的在对她,白菲想,等到南康找到了,她的人生便也算圆满了吧?
两人在房间里歇了一小会,白菲感觉脚上的痛也没有那么明显了,这才抬眼又望向南赫凡:“咱们下去看看吧,看李飞问的怎么
样了。”
“好。”南赫凡点了点头,直接抱着人朝着门口走去。
“你……”白菲刚想要说让南赫凡放下他,却在对上他深情的眸子时,又默默的把话咽了回去,改变了一个说辞:“其实我可以走
路的。”
“你受伤了。”南赫凡只是从唇间吐出这四个字来,温柔而又清浅。
白菲的心里微微漾出一丝儿暖流来,紧紧偎依在他宽广的怀中,听着他剧烈跳动的心跳声,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
即便面对南钰清仍旧会有些心难平,可有南赫凡如此的倾心相护,她已经很满足了。
原本非凡所用的充电室内,南钰清正被双手捆绑在一张椅子上,李飞正拿了一根鞭子站在他面前。
“听说你和唐柔对付人的手段挺多的,有一个就是拿鞭子打人?要不然你也尝尝这被鞭打的滋味?”李飞一手拿着鞭子的手柄,
另一手却缓缓摩挲了鞭身,抬脚,不紧不慢的朝着南钰清缓缓靠近两步。
南钰清却是连动也没动一下,只是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嘲弄讽刺的笑容来:“连这种事儿你也要搞模仿?看起来南赫凡手底下的
人真是越来越没本事了呢。”他斜斜的看一眼李飞手中拿着的鞭子。
“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一个吃过残羹剩饭,和狗抢过食,还钻过垃圾桶的人,你觉得这些小把戏能让我屈服了?”南钰清“呵呵”
冷笑两声,索性直接闭上了眼睛。
那压根都没把人放在眼里的情景,气的李飞挥着手中的鞭子就朝他挥了一下:“行啊,现在骨头硬了是吧?我还真就不相信你这
种曾经只会斗心眼的大少爷会有多好的忍耐心呢。”
然而,不管李飞怎么抽打他,南钰清就是咬了牙一声没吭,甚至连一声闷哼声都没有发出来。
这里是白菲所在的地盘,他南钰清不能让那个女人再看扁了。虽然她也从来没有看的起过他,可他现如今再看到她,却就是不
想在她视线所及的范围内低头。
南赫凡倒是没想到南钰清会这么有骨气,抱着白菲把她放在一张椅子上,他单手揣兜走到了两人跟前:“不说是吗?那就再换一
种方法。”他轻轻抬脚,直接踩在了南钰清的脚上。
那只脚本来就被白菲用砖头砸的受伤了,这会儿遭遇再次伤害,南钰清只觉得那痛似乎顺着大腿的神经直接蔓延到了全身。
额头上淌出豆大的汗珠来,南钰清脸色变白,变青,又变红,仿若是调色盘一样变化了好一会儿,他才咬牙瞪着了眼前的人:“
南赫凡,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说出南康的下落么?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