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以为是唐柔和南钰清,可后来我觉得不可能,而韩春那边,我也试探过了,绝对不是他。说实话,我现在也是一头的
雾水。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弄出这么一出来,到底是纯粹的商业性报复还是其他的什么。”
话落,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静静的客厅中,只听到风“呜咽”的声响,回荡在客厅中,仿若是孩子的哭声一般。
白菲的后背激灵灵的绷了一下,正想要转头和南赫凡说话,却又看到一个小圆球被风吹着从飘窗一边滚了过来。
那小圆球是南康曾经玩过的。
看着那熟悉的玩具上遮了一层厚厚的灰,即便风吹着都没有飘散干净的模样,白菲愣了一下,原本想要和南赫凡说的话抛掷脑
后,她直愣愣的望着了那小圆球。
脑海中似是又浮现那时候南赫凡带着南康过来这里玩的情景。南康偶尔的小赖皮,偶尔的哈哈大笑,偶尔的哭鼻子,各种各样
的画面浮现在白菲脑海中。
白菲恍然又有些着魔起来。轻轻推开南赫凡揽着她的手,她抬脚,身形有些僵硬的朝着那不断轻轻晃动着的小圆球走了过去。
南赫凡此刻也发现了那个小圆球,瞳孔猛地一缩,他慌忙起身,朝着白菲急急的跟了过去。
可白菲并没有出现什么不正常的举动,她只是弯腰把球捡起来,拿在了手中,朝着飘窗方向走过去。
“白菲!”南赫凡轻轻唤了一句,快步越过白菲,走到了飘窗处,把窗户关严实,他才又转头去望白菲。
白菲正蹲在了一旁的角落处。
那个角落里堆了很多的玩具,但无一例外的都蒙了灰尘。
白菲素白的手指伸出来,轻轻的擦掉了上面的灰尘,一手把原本攥着的小圆球按压在心口处,另一手,她又拿了一辆玩具小车
。
“我记得还有积木的,南康那时候最喜欢玩积木。”白菲哑着声音说了一句,放下手中已经被擦得干干净净的两样,又去其他的
角落找玩具。
南赫凡看的有些心酸,弯腰蹲身在白菲身边,他大掌缓缓伸出握着了她正要扒开一边落地窗帘的手:“白菲,先别找了。”即便
找到了又能怎么样?不过是徒增伤感而已。
她的情绪受不住丁点的刺激,南赫凡怕白菲看着这些玩具想到南康,会再度抑郁起来。
白菲却很固执,直接狠狠甩了两下被南赫凡攥着她的手。见南赫凡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是双手包裹着了她的手,她眉头蹙紧了
起来:“南赫凡,你松手,我要找玩具。这些玩具都是南康玩过的,他很喜欢,我必须得保存好了。”
“他回来不一定还会喜欢这些,白菲,你不用做这些无用功。”她漂亮的手上都已经沾染了脏迹,南赫凡看了一眼,用手背轻轻
替她擦拭了一下,轻声安慰道。
白菲的身子猛地僵硬了起来,双眸呆呆的转过,定定的看了南赫凡一眼。她原本挺直的后背蓦地垮了一下,嘴角也明显的瘪了
起来:“是啊,找到了那些玩具又能怎么样?”他已经离开很长时间了。
即便真的找到了,那些,也不会是他还最喜欢的东西了。
白菲的手指绷了绷,眼睛轻闭一下,她颓然的靠在了南赫凡的怀中:“好长时间了,南赫凡,你说我们会不会真的找不到南康了
?”李飞的人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传回来,警方,黑道也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唐柔那么大的人,抱着南康就像是在人间彻底蒸发了似的,怎么找,都找不到丁点的蛛丝马迹。可偏偏的,南氏集团又在这个
时候遭遇各种各样的事情。
白菲发愁,南赫凡更是郁闷。两人恨不得转换成为三头六臂似的,一方面能找南康,一方面能寻找南钰清的下落,另一方面还
能够兼顾南氏集团。
然而,他们毕竟都是凡人。
南赫凡此刻不知道该如何出口安慰白菲,只能抬手,用大掌轻轻的摩挲了他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的,希望能够给她点无声的力
量与慰藉。
白菲明白南赫凡的意思,可她控制不住她的心情。好长时间没有再见南康,她真的很想他,痛彻心扉的想着他!
“南康,你要是能听到妈妈心底的呼唤声,你一定要快些出现,好么?”白菲在心里轻轻浅浅的说了一句。她的呼吸似是因为这
个念头都停了一下,脑海中每闪现一个字,她的心脏便猛缩一下。
直到痛到喘不过气,白菲才猛地回神,双手抱着南赫凡的肩膀,把脑袋抵在了他肩窝处。
“南赫凡,我们能不能再问问警察关于南康的事情。”
“好。”南赫凡轻点着头应了一声,打横直接把人抱出去,两人重新并肩坐在沙发上,南赫凡便从兜中掏出了手机。
看他要拨通电话号码,白菲伸手遮挡了一下,双眸定定的望向南赫凡,她道:“你问问唐震天,我给警察局的人打电话。”
两人分工合作,效率要更高一些。
南赫凡点头同意。
白菲起身走向洗手间,拧开水龙头,鞠一捧清水,扑在脸上,感觉她的情绪恢复了冷静正常,她才从兜中掏出手机,给警察局
打了一个电话。
“白菲。”接电话的是丁局长,也是寻找南康的主要负责人。他抬手挠了挠头上的短发,有些发愁的道:“事情暂时还没有任何的
线索。”
“都过去很长时间了,丁局。”白菲的声音低低,可却带着明显的沉重。
丁一鹤长长的叹了口气,挠着头发的动作更加快了一些:“我知道,可对方太狡猾,不管是大街小巷,还是网络报刊,我们已经
都发布了寻人启事,我们的人也正在积极寻找着人,可就是这样,我们现如今依旧没有接到关于他们的一点儿消息。”
丁一鹤也觉得很纳闷,这唐柔难不成还会飞天隐身了不成?他都已经把局里的主要力量放在寻找南康上面了,可还是一无所获
。
白菲听得心里越发沉重郁闷:“若是有南康的消息,还请您第一时间告诉我们。”她只能这么说了一句,掐断了电话。
背靠在盥洗台上,任由那大理石的冰凉透过大衣,凉着了后腰,白菲才恍然回神,轻撩一下额前的发,她深呼吸一口,走出了
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