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有什么好笑的。”这番言辞简直形同侮辱,saber禁不住愤怒地喝道。
改名子止住笑声,直起腰来,目光锐利地看着她:“我在笑你明明已经跨越了千年历史,ber啊saber,你的天真程度真是毫不逊色于这张脸呢。”
saber怒气勃发,执剑的手都禁不住微微颤抖。在她听来,改名子对她相貌与年龄的讥讽正是一种莫大的侮辱,而从执剑为臣民走向战场的那一刻,她心中所有关于少女式的天真也全部被封锁起来。面对敌人毫不手软、始终坚定贯彻着自己的目标——这样的她,竟然会被一个陌生的魔术师嘲笑说是天真?!
“……为理想而献身,这就是我的王道!我不明白这究竟有哪里……”
然而话音未落,一阵大笑便爆发出来。这声充满嘲弄意味的哄笑来自archer,仿佛闪耀着金色光辉的俊美青年放下手中的酒杯,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有趣事情一样大笑起来。
不但是他,连rider脸上的不满神色也越来越清晰……saber心里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感觉,如同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她眉头皱起,紧|咬着牙问道:“为什么发出这样的笑声,archer!”
听到她的问话,吉尔伽美什反倒笑得更加猖狂了:“——喂喂,rider,你听到了吗?这小姑娘说她‘为理想献身’呢!她竟然自称为什么王者!哈!”
saber心里的屈辱感越来越盛,愤怒地道:“我不懂这有什么好笑的!为自己的国家而献身,这不是作为王者所必须履行的义务吗!作为王就应当为国家的繁荣而努力,将臣民引导向正确的未来——”
“那么你所谓正确的未来又是什么,saber。”rider沉声说道,“否认自己所创造的历史、后悔自己所下的决定,这就是你的‘正确’吗?如果是这样,你不过也只是‘正确’的奴隶罢了。像那个女孩说的一样,对于一个王者而言,你太天真了。”
“我……”
“看吧,在同为王者的人眼里,你也是这种形象呢。”改名子再次踏前一步,在距离saber五步远的地方站定。这个位置既能近距离地参与几人的对话、尽可能地把握主导权,更不必抬头仰望那个子过高的壮汉。
虽然比起一般的人来说,改名子一米六五的身高足以笑傲大多数日本女性了,对上rider这种体型的人,还是要仰视才能接触到对方的视线。
“像你这样拥有坚定的信念、又满怀悲悯与大义的人,我已经不止一次遇到了。在世界中行走的时候,很多次我都会听到这样的声音:‘如果不是我的错’‘是因为我才导致了这一切’……只有天真的人才会抱有这样的念头,真正能看清世界的人不会产生后悔和自责的情绪。”
改名子说着,又笑了起来:“再怎么是英雄,你的本质也只不过是个人类。作为人类的话,就不可避免地会遇到种种事情——悲伤、懊悔、痛苦……然而无论是怎样的情绪,都不应当为此停止步伐。过去已然是过去,历史也早已成为历史,如果不能前进、而是沉湎于过去之中无可自拔,这种固步自封的姿态,你还敢自称为王吗,saber?”
rider露出了欣赏的神情,大声说道:“没错!创造历史的人才配被称之为王!否定自己所创造的历史、就等于否定自己奉行的王道!——这样的话,还不如把这副重担交到别人手上。不过,小姑娘,你倒是很懂得这一套嘛。”
改名子弯起眼睛,谦逊地摆了摆手:“哎呀,只是见过得比较多罢了。不过,之前所说的交易,现在要继续吗?”
“真的可以变成|人类吗?”rider被转移了注意力,兴致勃勃地问道。
改名子笑眯眯地摇晃着手指:“当然——不费吹灰之力哟。”
在没有见识过她能将英灵束缚的力量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在吹牛皮。然而assassin们直到现在还列队在庭院的一侧动弹不得,看他们的样子,也并不像是没有做过什么努力,然而任何手段都对改名子的束缚无效,就连灵体化似乎都无法完成。
时间流逝越久,这种力量也就显得越加可怕……而看archer的表现,陌生的魔术师又不像是远坂那一方的人……兴许……
“不过,既然是交易,就要提出让双方都能满意的代价才行。”改名子又话锋一转,说道,“现在先来交换一下名字吧。称呼我为次元魔女就可以,外号的话是改名子,不过正式一点的话还是叫我壹原京子吧。”
“……这种名字一听就是假的吧!”韦伯嘟囔着。
rider却颇为认真地说道:“那么我的话,现身于此的职阶是rider,被称作‘征服王’,名字则是伊斯坎达尔。”
“征服王……亚历山大大帝吗?伊斯坎达尔是你的真名?”改名子略带惊奇地挑了挑眉,问道。
rider点了点头,而他年轻的master已经暴躁地跳了起来:“喂!rider!怎么能做这种暴露底牌的事情啊!”
“身为王者的话又怎么会害怕暴露底牌,让万民意识并承认王者的威信才是正道。”
“可是现在是战争啊,战争!”韦伯更加暴躁了,“我们的目的是取得圣杯啊rider!”
改名子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却感到有人正在看着自己。她循着视线传来的地方看去,刚好与archer的目光相对——那双血一般鲜红明亮的眸子中所闪过的高傲、蔑视和憎厌,令改名子禁不住怔了怔。
这种情形……就好像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得罪他的事情一样。然而改名子很确信自己没有来过这个世界。那么……难道是见过她的同行吗?
次元魔女们掌握的力量各不相同,却也极其相似。虽然大家都在避免彼此的相遇,但是抢生意的事情仍然会屡屡发生。
理论上而言,只要还拥有生命,就一定会拥有愿望。魔女们的目标大体相似,虽然喜欢夺取名字的改名子算得上是异类,然而在不能夺取英灵名字的现在,能够交易多少东西就有待商榷了。如果和archer做交易的话,对方最宝贵的东西却已经被同行夺走了什么的……感觉就不太妙了。
不过,看archer的样子,应该也不会是有愿望的人吧。即使有迫切想要实施的愿望,他大概也不会假以他人之手来实现。
“……圣杯本来就是跳板,既然可以由别的方式得到*,又何必再去争夺圣杯呢?况且,那可是archer的所有物啊。”rider认真地告诫道,“如果你要实现愿望的话,也用其他的手段就好了,圣杯就实在是……”
“笨蛋!我是为了圣杯才来参战的吗!”韦伯涨红了脸,愤愤地道。他之所以会来参加圣杯战争,就是为了展现自己的价值!有rider这么一个强力的servant,想要展现出足够的能力就已经很困难了,现在居然还要被劝诫退赛!
“我变成了人类,也一样可以履行和你的合约嘛。怎么样,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rider不再理他,又看向改名子。
看来是认真的了?改名子唇边含|着怪异的微笑,声调也变得诡谲起来:“在这个世界上转生为人类,就等同于要放弃自己的过去——你作为英灵所持有的宝具和力量,就因此而转交给我吧。”
这种交易的条件,在他人看来近乎苛刻和可笑,然而rider却毫不犹豫地道:“神威车轮的话没有问题,但是‘王之军势’可不能给你。”
韦伯现在已经彻底暴躁了:“所以王之军势又是什么!”
“这个,用你们魔术师的话来说,是固有结界吧。”rider云淡风轻地抛出了令人抓狂的答案,“总之也没什么——他们能够理解我的愿望。”
韦伯抓狂了:“他们又是谁!”
“随我征战的忠义的勇士们、会回应我的召唤的永远的朋友们。即使*毁灭,他们的英灵也依然存在,那就是我的至宝,王之军势啊!”rider豪迈地吼道。
仅仅只是意识到了其中的一点含义,他可怜的master也已经完全地欲哭无泪了。
而不仅是他,在场的其他人心里也充满了无语的心情。改名子已经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决定暂时按兵不动,看着事情还会有怎样的发展。
saber迟疑了一瞬,说道:“rider,照这样说,你还能召唤以往共同作战过的伙伴吗?”
“没错——我忠实的臣民们会响应我的召唤,重新回到我的身边,与我共同战斗。”rider自豪地道。
saber的语气严厉起来,目光里也满是愤怒:“那么,你现在的意思是,要抛弃过去的同伴、独自获得新生吗!”
回答她的是rider理所当然的态度:“这并不叫抛弃吧,saber,成为人类意味着新的开始,作为伊斯坎达尔的过去和现在,我未曾做出过背弃臣民的举动,而我所选择的未来,他们也只会感到赞同——纵使心痛和惋惜,这却是作为王的我的决定。”
这一观念与saber一直以来所奉行的大大相悖,然而rider的神情却坦荡到让人无法发出指责。她张了张唇,最终无话可说,愤愤然将头转向了一边。
看着火候已经差不多了,改名子举起手来,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时间已经很晚了哦,快点下决定吧。”
“决定了,就用神威车轮来换人类的身体好了。”rider说道。
“不后悔吗?”
“会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那是凡人,我可是王啊。”rider骄傲地说道。
“从现在开始,你将成为一个普通人,从此会经历生老病死,再也无法永远地拥有强|健的身躯。你的未来将与今日割舍,只能独自缅怀过去的荣光,无法再告知他人你的真名——伊斯坎达尔,你同意吗?”
“rider!”韦伯焦急地叫了起来,试图阻止他的选择。
rider却点了点头,说道:“没什么好犹豫的,我同意这个契约。”
改名子迈步向前,对他伸出了一只手。而rider也伸出了自己的手,与她纤细的手掌在空中交击。
清脆的声音响起,改名子唇边浮现了微笑。
“那么,契约成立。”
远在爱因兹贝伦城堡中的这一幕,经由assassin们的视觉,完整无缺地传达到了绮礼那里,并由绮礼向远坂时臣告知。
意外出现在城堡中的女孩、忽然弥漫又蓦然消失的漫天大雾、能将assassin制约的奇妙手段……这些都足以引起人的兴趣和警惕。连assassin都未曾察觉她是以何种形式出现,只能根据现象判断她是依附在浓雾中行动。这种魔法虽然罕见,但也在情理之中,然而将英灵变为人类的这种手段,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从爱因兹贝伦的城堡中|出现……难道她并非普通意义上的魔术师,而是人造人吗?”
“但这样的话,saber的御主就没有理由会不清楚她的由来了。”时臣沉思道,又沉重地叹了口气。
在那自称“次元魔女”的少女与rider击掌的刹那,几乎整个冬木都发生了动荡。爱因兹贝伦家所居的城堡正在灵脉之上,瞬间汲取的庞大魔力造成了奇妙的现象,rider被卷席的黄沙所笼罩,再次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脱离了英灵的身份,成为一个正式的人类了。
即使这件事十分地让人难以置信,然而已经发生的事实就不好再无视下去了……之前的地震说不上是因为魔力的汲取还是别的原因……以时臣所了解的知识,这或许是圣杯的愤怒也说不定。
原本预定好的祭品缺少了一个,圣杯……也许应该加快计划进行的脚步了。
时臣沉思的时候,绮礼却在宝石通信机那头问道:“那名少女似乎并没有与我们为敌的意思,assassin已经被放回来了……接下来要继续进行监视么?”
“暂时撤回吧,绮礼。他们恐怕已经意识到我们之间的结盟了。对assassin起了防范的话,就算再怎么隐藏也还是会被有心人察觉的。下面你可以不必吝惜自己的力量了。”
除去servant以外,绮礼本身也是强大的战力。如果他能好好释放自己的能力,也不失为一招好牌。
“是,我明白了。”
按照契约,在rider成为人类的那一刹,作为英灵时的宝具也就随之进行了解除。首先出现在庭院中的是神威车轮,两头闪着电光的神牛拉着古老奢华的战车。车座上还放着一把剑,正是rider原本的佩剑。
而其后出现的黄沙正是“王之军势”的一部分,rider与过去的战友进行了告别,便正式挥别了作为英灵的过去,作为一个人类站在了这片土地上。
他的master依然是一脸精神恍惚的样子,说了几句意味不明的风凉话之后,也干脆利落地扬长而去。当saber和爱丽斯菲尔回过神来的时候,不请自入的客人们已经就剩了改名子一个,或许还应该加上仍旧呆在庭院一边动弹不得的assassin们。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直到现在她们仍然在恍惚着。
改名子现在心情很好,正翘着二郎腿、毫无淑女形象地坐在牛车上,满脸笑容地抚摸着rider那把凯尔特长剑。虽然并不是什么有名的宝器,却能凭借它召唤神威车轮,如果拆开这两者之间的联系,仅凭这把剑的历史也能卖个好价钱。
况且她早就想要一个合适的代步工具了,虽然在次元中行走并不费力,但是出场时总要体现一下魔女的风范才行。和rider的交易真是一点也不亏,简直是大赚一笔啊。
“壹原京子阁下,”爱丽斯菲尔犹豫片刻,走向了神威车轮,“如果您并不急着离去的话……可否在寒舍盘桓几天?”
“爱丽斯菲尔……”saber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诧异地喃喃着。
改名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从车上跳了下来。神威车轮和长剑在她双脚落地的那一刹重新化作光点,消失在空气之中。“当然可以,反正我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作为交换,我可以为你实现一个愿望哦。”
爱丽斯菲尔有些吃惊,随即笑了起来:“不,我没有什么愿望想要实现——”
“说谎。”改名子声调冷了下来,笑容也随之消失,“你明明有很强烈的愿望……在这里,这里和这里。”她分别指了指爱丽斯菲尔的额头、心脏和腹部,又恶质地微笑起来:“愿望强到了让人想忽视都很难的地步呢……正是因为你的愿望,这些英灵和魔术师才会被吸引过来,我也才能来到这个世界啊。”
“……!”爱丽斯菲尔脸上的血色骤然消失,ber立刻扶住了她,关切地道:“爱丽斯菲尔!没事吗?”
“我没事,saber……”爱丽斯菲尔喃喃道,神色又逐渐坚定起来。
看到这一幕,改名子又故意加了一句:“真的没问题吗?‘它’可是迫不及待地……”
“——请不要再说下去了!”
爱丽丝菲尔打断了她,因为被说中了要害,她的脸上不禁流露出痛苦的神色。改名子注视了她一会儿,微笑起来:“嘛,放心吧,我可是很有信誉的商人,客人的*是不会随便说出去的。不过,我的感觉是不会错的,除去别的以外,你自己现在也怀有着某种期望吧?”
“……这么说的话,好像的确有一个。”爱丽斯菲尔故作轻松地笑了起来,“是一位朋友,无意间受了重伤……虽然也有经过治疗,但是那种严重的伤势,想要痊愈很困难呢——如果可以的话,能帮忙治愈她吗?”
“没有问题,把这个给她服下就可以了。”改名子摊开手掌,一粒椭圆形的褐色豆子正静静地躺在手心。
爱丽斯菲尔上前一步,动作自然地接了过来:“请随我来吧,之前让仆人打扫了很多客房,现在果然能够派上用场了呢!”
“……真的要相信她吗,爱丽斯菲尔?”saber落后一步,担忧地小声问道。
爱丽斯菲尔摇了摇头:“其实我也并不确定,但是,切嗣应该会希望她留下吧。”
“——但是她毕竟来路不明,而且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混进城堡的……”saber说道,余光已经瞥到assassin们化为灵子的那一幕。
“没关系,不是还有saber保护我吗?”爱丽斯菲尔微笑起来,显然对她充满了信心,“况且,明天的话,就可以再次和切嗣见面了。”
saber默然,心里的担忧却越来越盛。她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决意无论发生什么,都一定要保护好爱丽斯菲尔。
即使她并不知道,在未来等待着的会是怎样残酷的命运。
豪华又空寂的走廊中,正行走着一个面目怪异的人。
明明还是青年的面貌与体型,头发却过早地花白了;左右两边的脸完全不同,右边尚算完好,左边却是青筋扭结、眼球死寂。仿佛为了防止被人看到他的面孔,他戴上了外套的兜帽。然而那走动时费力拖动的左脚,却仍然屡屡为他招来了别人怪异的目光。
青年低着头,从酒店的走廊中穿过,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前。他敲了敲门,听到声音以后才推门进入,站在了对方面前。
房间中烟雾缭绕,茶几上摆放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瓷壶,黑色的火焰正在壶口跳跃灼烧。沙发上躺着一名年幼的女|童,似乎已经陷入了沉眠。每当她呼吸的时候,从黑色火焰中腾起的烟雾就会被吸入肺中,随之而来的就是痛苦的抽|搐。
看着她的这幅样子,间桐雁夜也禁不住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初恋情人的爱|女、被其父当做可利用的工具一样送进间桐家的孩子、为了使间桐家诞生更优秀的后代而送进虫窟折磨的孩子……如果不是因为他当初逃避了继承家业,樱或许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过去的一年里,每一次见到樱的时候,雁夜心里就会多一份愧疚和痛苦……然而什么也不比他对那个男人的仇恨更加强烈,如果不是远坂时臣的决策……
开门的声音惊醒了他,雁夜猛然抬起头来。
从浴|室里走出的男人衣衫凌|乱,乱成鸟窝的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脸上的胡子不知多少天没有刮过的样子,现在正面容憔悴地打着哈欠。
……如果仅从外表判断,简直就是日本随处可见的事业失败的邋遢大叔。然而无论是身旁燃烧着的黑色火焰、还是手上疼痛的圣痕,都在提醒着雁夜,这就是他为了参加这次圣杯战争而召唤来的英灵。
职阶是basaker(狂战士),属性是“狂”……如果召唤的咒文没有出错的话。
然而看这位servant如今的样子……那咒文一定是出错了无疑。
“哟,你来了啊。”一脸颓废大叔样的男人揉了揉脸,无精打采地道,“你家那个老头子没再作乱吧?告诉他,如果再来干涉我的行动,就把他的虫子全部烧掉……哈秋!”
雁夜:“……脏砚他,似乎不肯接受这种威胁。”
“作为新世纪的五好青年,我最讨厌的可就是这种为老不尊的死变|态老头子了……幼女控什么的,简直不可饶恕。”男人摸了摸鼻子,和雁夜的目光对上以后,又恍然大悟地挥了挥手:“啊,都忘了你也是幼女控了。没事,你和樱的年龄差的不多,幼驯染什么的也挺有爱的。”
雁夜:“……”幼驯染是这么用的么……
到现在他也无法理解,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让传说中集绅士的美德于一身的圆桌骑士变成了这样……如果是以讹传讹的话,也太夸张了吧!
……不过在听说了骑士王的真身为女性以后,这种设定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脏砚派去监视其他主从的使魔,在今天传递回了一个消息。”雁夜低下头说道,手脚不自觉地微微痉|挛着:“受rider的邀请,archer和saber在爱因兹贝伦的城堡中举行了一场宴会……”
男人皱起眉,自言自语般地道:“啊,三王宴么?原来已经进行到这里了……继续。”
“……宴会的途中,发生了意外。”雁夜决定那些令人费解的话,继续说道,“一个陌生的魔术师忽然闯入,扬言自己可以实现他人的愿望,在轻而易举地制住了assassin后又成功地将rider变成了人类……现在,参加圣杯战争的主从们应该也都已经得知这个消息了——”
“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胡子拉碴的男人却忽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实现愿望?”
“……是的,而且似乎还嚣张地扬言,如果要许愿的话,就只要找她就够了。”
“……她?”
“似乎是名年纪不大的少女魔术师……到现在也无从得知她是怎样出现的,不过……”
“不不不你先停下现在什么也别说……”男人却忽然惊醒过来,慌乱地开始在室内走来走去,“不行啊啊啊……现在脑子全乱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还没准备好啊啊!要去买衣服……然后得理个发……”
雁夜:“……对不起,请问对方是您认识的人吗?”
“……”男人停了下来,缓缓地抬起了头,憔悴的脸上所带的那种神情……让雁夜顿时打了个哆嗦。就像是……被一匹饿了很久的野狼盯上了一样。
良久,在黑色火焰燃烧的噼里啪啦的背景音下,他听到了男人充满抑郁的回答。
“……她是我老婆。”
“……?!!”
日本的冬季,温度并不逊于其他北方国家。冬木的天气也十分寒冷,尤其是在这种时候,流动的水面虽然还不至结上厚厚的冰层,早晨初阳升起之时,河岸两边却也会有飘浮的薄冰
改名子现在正站在跨越了未远川的钢铁大桥上,而在她身边站着的人正是爱丽斯菲尔与saber两个。三人穿着同样引人注目的奇装异服,今天出来以前,改名子还特地征询了爱丽斯菲尔的意见,换掉了自己惯常穿的和服木屐,改成了一身酒红色的连衣裙。
……虽然在寒冷的冬季,这身打扮比爱丽斯菲尔自认为低调的奢华衣物更加引人注目。不过她穿成这样可是另有打算……比起其他的什么来说,改名子有时候更愿意相信自己“女性的直觉”一点,尤其是这种时候,简直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如果他真的转生到了这个世界里的话……哦呵呵呵。
改名子脸上露出了一个简直能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看得爱丽斯菲尔禁不住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saber立刻询问道。
爱丽斯菲尔舒了口气,摇摇头:“不,没什么……”她话锋一转,又点评起周围的景物来:“……我还没有亲眼见过这样的景色,以往看到的时候,只能是通过影像或图集。不过即使绘画和摄影再过真实巧妙,果然还是和亲眼所见感受不同呢。”
改名子站在桥边,向下俯瞰着。未远川是贯穿了整个冬木的河流,从这样高的地方向下俯视,景色自然十分美丽。不过,越是美丽的地方,残破的时候就越加冷酷……得知了rider的名字,她自然也就推断出了对方的命运。即使因为她的插手而有了些许改变,但是,在这个地方,仍然会发生一场惨烈的战斗呢。
到时候没有了宝具和英灵身份相助的rider,还会不会参加这样的战斗、结局又会是怎样……就未可知了。
无论怎样,圣杯战争中忽然有一对主从退出,都算得上是一件大事。爱丽斯菲尔的丈夫、saber的真正御主卫宫切嗣,昨天当然也得知了这件事情。不过比起别的,他显然对改名子的能力更感兴趣。给予英灵|*、轻而易举地束缚assassin,这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得到的。
改名子之前所察觉到的伤者,就是他的助手久宇舞弥。在被她的药物神速治愈以后,舞弥便趁夜离开了爱因兹贝伦城堡,前去同切嗣会和。
爱丽斯菲尔对舞弥的感官非常复杂,不过,在她们的心中,有一个男人是同等重要的。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如果能保住舞弥,切嗣一方、或者说爱因兹贝伦一方,无疑就多了一分胜算。
所以她对改名子昨天拿出的东西十分地感兴趣,又顿了一会儿之后,话题便自然地转到了这个方面:“昨天要多谢壹原小姐了,那个很有用。”
“叫我京子就可以了。”改名子说道,将视线收了回来,继续向前走,“这是为了抵偿住宿的费用而做的交换,在交易的天平上是相等的哟。所以不用说什么谢谢,如果有更多的愿望想要实现,也直接只要对我说就可以了。”
爱丽斯菲尔不禁苦笑起来:“……但是,一定会付出非常惨重的代价吧。”
“对你来说是无关痛痒的代价,因为你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改名子语气冷静地评判道。
爱丽斯菲尔现在的处境,是绝境。无论进还是退,无论怎样选择……她年轻的生命都必然会结束在这短短几天之内。
然而,如果能得到她的名字,那就几乎意味着,改名子在这个世界得到了一张永久的通行证。
爱丽斯菲尔摇头不答,saber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按捺了下去。
改名子却侧过头,微笑着询问道:“你呢?saber,你不是有愿望想实施的吗?比如想改变历史什么的。这也不是做不到的哟。”
saber的目光冷凝下来,脸上又带出了隐隐的怒气。改名子挑了挑眉,又道:“我可不是在嘲笑或者挑衅,这是在做认真的建议哦。虽然这样付出的代价会很惨烈,你在未来也必定会感到加倍地悔恨,但是送你回到生前改变历史,也是真的能过做到的事。”
“……不用了。”saber语气僵硬地拒绝道。
无论她怎么拒绝,最终还是会来交易的。
改名子不再说话,挽着爱丽斯菲尔的手臂向前走去。比起难以追寻的圣杯幻梦而言,还是就站在眼前的她更具备信任性才对。
一般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即使不是真的,也不会损失什么……对于处在绝境中的人来说,改名子伸出的手则就像是救命稻草一样。等到圣杯战争接近尾声的时候,无论是saber还是爱丽斯菲尔,甚至是其他的主从们,估计都会要为了同她交易而挤得焦头烂额了。
圣杯战争,真是发展客户的好地方啊。改名子露出了餍足的微笑。
因为之前所发生的意外,卫宫切嗣要求自己的妻子同servant一起前往仓库街。而这个地方距离远坂和间桐的府邸都很近,虽然十分危险,但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把爱丽斯菲尔安置在这里也有他的考虑。
之前出门的时候,改名子借口说自己晕车,几人也就没有开爱丽斯菲尔的那辆梅赛德斯,而是以步行加地铁的方式前往仓库街。仓库街附近是还在施工的商业街,不过站前的商场已经开业了。从地铁站出来以后刚好看到了商场,改名子便又自然而然地提出说要去商场逛一逛。
“卫宫切嗣也没有说是什么时候到吧?反正有saber的保护,又是在这么多人聚集的地方,简直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只是进去逛逛,见识一下普通人的生活方式而已,用不了多久的。”
爱丽斯菲尔短暂的人生基本都在城堡中度过,因此对“庶民的世界”而充满了好奇。反正在她的感觉中,逛商场应该就像在城堡里走动一样,花费不了多长时间,所以也就愉快地点了点头。
saber尽管感觉不妥,然而她本身也是个缺乏常识的英灵,所以也在爱丽斯菲尔热情的拉扯下,一起走进了商场之中。
改名子的目的就是拖延时间。成功把人骗进了商场里,她稍微解说了一下购物的方法,就满意地看到爱丽斯菲尔投入了疯狂的扫货行动当中——就连saber也发现了几件很合眼缘的东西,半推半就一样地跟着爱丽斯菲尔闲逛起来。
被落在后面的改名子丝毫没有流露出不满,反而看着她们的背影露出了微笑。身边跟着这一对主从,就算是出现在了有迫切需要的魔术师面前,他们也不敢相信自己是来解决问题的吧。趁着这会儿她们被拖住,就去循着愿望最强烈的那个方向走走好了。
不过……果然和他说得没错,逛街是女人的天敌啊。
“果然……逛街是女人的天敌。”就在她想到这句话的同时,像是幻觉一样,熟悉的声音在改名子耳边响起。
改名子忽然心里一跳,猛然回过头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男主出场了【仰天长笑】本文即将开启诡异的走向……请为男主点蜡╮( ̄▽ ̄")╭顺便给可怜的雁夜点个蜡,这是造了多大的孽才摊上这么个从者啊……【蜡烛】
感谢【123456】和【袖白雪】两位菇凉的地雷~多谢你们的鼓励~么么哒,爱你们~╭(╯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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