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也看他一眼:你受伤了为什么不接受治疗?
“小伤,过阵子自己就恢复了。”他淡淡的说,似是已经习惯这种伤。
只是没想到允湘会给温柔打电话。
“可是来都来了,我发现你每次来医院好像都要大动干戈。”温柔看了看那便凌乱的说道。
他笑了一声,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冷硬。
“我只是讨厌别人碰我。”他说着却又看她:当然你除外。
温柔抬眸看着他,心有点虚,却还是直言:我不会扎针,不然一定亲自给你扎。
“可是我不愿意勉强你,温柔,我不想给你带来太多麻烦,尽管我看不上滕云那家伙,但是我想,如果你想要的幸福是他才能给,我想放过你,我想让你幸福。”
温柔震惊,这是他第一次跟她说这种话。
他却很认真。
“我总觉得我跟滕云认识你的时间应该都差不多,你不该对他动了心却对我无动于衷,尤其是后来他好几次都让你这么失望,你为什么还是不肯转移视线?后来我在一次打斗中突然明白,你想要的平静地生活我是真的做不到,我以为他能让你平静幸福,可是你现在幸福吗?”
“我很幸福。”温柔笑着说。
“你这话当真?”
“当真,允大哥,我现在很平静很幸福。”她诚恳的说。
“可是你跟滕云……”
“我跟他的结局尚未有定论,但是无论我跟他之间最后怎样,我都很幸福,很平静,我这阵子专心在家当家庭主妇,我发现我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
“在孩子身上?”
“嗯!”
“那感情呢?男女之间的感情呢?”
温柔沉默着,突然说不出话。
“可是你在感情方面并不幸福,不是吗?”
“是,我心里很难过,他一下子好像变了个人,也或者变的其实是我,但是允大哥,我还是很幸福。”
他们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平静的聊天,允健看着温柔那柔软的外表下强硬的心。
“你可以不需要**情?”
“是!”
“温柔,你怎么能让我这么心疼?”
他突然倾身,有力的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那么昂着头看着他,他的眼里满满的悲愤。
他想为她做点什么,但是却什么都做不了。
“为什么我这么心疼,你却什么都不让我为你做?”
按照以前他的性子,他是会抢了她去做压寨夫人的,管她以前曾是谁的女人。
可是现在,他却是疼她疼的心绞痛却什么也做不得。
“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温柔突然转了方向。
“你说!”
“以后尽量不要让自己受伤,平平安安的,如果再受伤也好好接受治疗,这些你可能做到?”
“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允健显得有些烦闷,心里想着:就知道你是来做说客。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可是却关系到我,如果是旁人受伤我会因为一个电话就赶过来吗?这些年你跟允湘兄妹俩给我的陪伴跟守护我岂会不懂?一个待我如亲姐妹,你又为我甘愿得罪那么多人,允大哥,我这一生成不了你的妻子,我只能做你的妹妹,但是你跟我该是那种一辈子都脱不掉关系的人,你说呢?”
“我可记得你前阵子还恨不得跟我是陌生人。”
“我跟滕云之间的种种纠葛已经再也不是第三个人能插足进来的,允大哥你不该清楚我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别的人,对你,我只能当大哥。”
“那么大哥今天问你一句,这一生若是离了他滕云,你是不是就活不了了?”
温柔一滞。
允湘在门外听着却也只是低着头听着,甚至连走进去打扰的*都没有。
她想给哥哥一个结局,哥哥该好好找个女人谈一场恋**了。
而且温柔也需要有个人去敲一敲她的脑袋。
心竟然慢慢的疼开,不由的想起那天,他们俩撕心裂肺的好像要吃了彼此的样子。
那冷绝的眼神至今她都难忘。
“那天滕云问我从结婚到现在可有**过他,曾经他对我说,他感觉到我**他,可是现如今他又否定了自己当初的想法。”
温柔低着眸,看着手上戴着的婚戒,终究是心疼难耐。
“你现在问我是不是离开他就活不了,我想,只要我们都活着,哪怕他在天的那头我在另一头我也能活的很安然,可是如果他不在了,那我肯定也会活不下去了吧。”
温柔浅笑,这阵子她感觉自己成长了很多,不再像是刚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容易忘情,却也不再像是那时候那样努力想要分清,现在的她好像把一些事情都看淡了,看透了。
“只是这些话你不要讲给他知道,我想他自己发现。”
她说着抬眸看向那扇窗外,夜色正浓,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允健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温柔在想着另一个男人,他想,他是真的无法改变这个女人了,但是,她说他们是分不开的那种关系。
允健掂量着自己在温柔心里的分量,然后说:你去把护士叫过来。
温柔这才回过神,允湘却是听着那话立即去叫了护士。
“你们俩都回去吧,我自己在这里就可以。”他交代妹妹跟温柔。
“真的可以?”允湘还是有点不太敢相信。
“快走吧!”允健谁也没再多看一眼,把两个女人轰走。
陪他的小护士却吓的浑身发抖。
温柔跟允湘出了医院望着门口的车子允湘笑了声:你现在技术怎么样了?
“还不错。”温柔很得意的说了一句,声音虽然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坦率。
“哎,女人离了男人都会自立很多,我觉得我现在比结婚前也站的更搞了一个台阶,不,是好几个台阶,你觉得呢?”
温柔浅笑:嗯,看上去是自命不凡了不少,不过我还是喜欢那个不经世事的大小姐。
“可是谁能当一辈子的大小姐?”
于是两个女人又开始惆怅了。
是啊,谁能当一辈子的大小姐,允湘婚后还不是因为孩子的事情过的不好?
温柔还不是因为父亲跳楼自杀而一夜之间从大小姐到了落魄女,刘洋还下嫁了,这样说下来,他们周边,有几个在婚前婚后都过的好的人呢?
所以也不用抱怨什么公不公平了,老天不会让你的一生太如意。
“我在准备离婚。”允湘突然说了一句。
两个女人都不急着上车,反正家里也没有想念的那个人,就在医院门口聊起来。
“因为孩子的事情?”
“嗯,我们都很累,已经**过了,也婚过了,也没遗憾了,趁着彼此间还有点良好的感觉,分了吧,总比等到互相撕咬恨怨的时候再分要好得多。”
允湘的脸上带着一些无奈,又带着一些想要解脱的感觉。
温柔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离婚,这两个字太重。
她可以在一开始她还感觉不到自己对他太浓的时候提出离婚。
她却没办法在**过他以后,并且还越发的**他以后跟他提出离婚。
尽管那天滕云扬长而去,但是对她来说,那个家还是他的家,虽然他可以不回。
正如她可以不去找他。
温柔回到家的时候家里静悄悄的,大家都已经睡了,她一个人站在往二楼的台阶上,然后一转身,看着客厅里黑沉空寂的,然后一颗心渐渐地落下在一千丈一下。
后来就那么傻傻的坐在了台阶上,一袭长裙落在红色的地板上形成好看的形状,而她一双手支撑着下巴,就那么傻傻的望着那片空洞里。
想起他们第一次来这个房子,他说要带她来看看,那时候这里还是一块被拆了的地而已。
而今,这里成了奢华的房间,但是又如何?
还不是空荡荡的。
男主人不在,再好的家也不会温暖。
还好!
还好公婆陪着她。
还好那三个小萌包子整天陪着她。
想着那三只的一颦一笑,她顿时就不再那么难过了。
起身,消瘦的身材撑着一套藏青色的长裙,然后缓缓地往楼上走去。
不知道为何,会在门口停下。
脑海里突然想起那天,他挤开门钻进去,他只是想要跟她在一起睡而已吧。
如果一切都是想象的样子……
如果他的心里对她是肯定,其实他说服她,不用太麻烦。
因为她是接受他的说服的,但是方式若是错了,便是从开始到最后,都会是错的。
他曾经的稳重,执着,如今却略显轻浮了。
温柔对他便是那种感觉,他待她好似不如曾经那么真了。
又或者他待她,从来没有那么用心,只是她自己想多了?
那时候陷得很深很深,她总是情不自禁的痴迷于他,她肯定了他的肯定。
但是他的肯定在当时可能是真的?
那么在现在呢?
他已经不再确定。
她喜欢听他说温柔,你已经**上我了难道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而不是听他说温柔,你到底有没有**过我。
如果**上一个人,便连眼神里都会透露这**意,她的嘴巴虽然很倔强,但是她的眼神却是不会撒谎的。
当陈晨跟允湘,甚至允健都承认了她是**着滕云的,而滕云自己却不信了……
温柔回到房间里,连关门的声音都很小,因为她仿佛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或者是幻觉吧,但是她不想打扰了那个声音。
她把门轻轻地合上,脱掉鞋子,弯着腰把鞋子轻轻地放在旁边,然后光着脚丫往床前走去。
脱掉外套,把一头长发随意的盘起打开橱子拿了睡衣往浴室走去。
一系列的事情仿佛是一气呵成。
进了浴室她的眼微微垂着,却是不自禁的看向门板。
会不会他悄悄地回来了?
只是家里房间这么多,她怎么会找得到他?
就像是那些日子他悄悄地跑到她的房间一样……
温柔洗完澡准备去睡觉,却是刚上了床又下了床。
漆黑的房间里,只有她自己的声音。
她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不大不小的一道,然后静静的站在那里,双手不自禁的都扶着那扇门棱,额头轻轻地抵在手背上,无奈的叹息。
没有人能在这时候看到她的眼睫被泪水打湿。
她转头回到床上,上了床之后便躺下。
她要睡觉,她把手机放在床头,成静音之后却一次次的看。
其实她有期待。
只是别人不会知道。
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患者。
可是白天里,她又是个好好地人。
后来还是睡着了,虽然一直昏昏沉沉的。
早上袁教授去她隔壁抱孩子看到她的门开着不自禁的往里看了一眼,看到偌大的床上躺着的一个憔悴的女人不自禁的叹息。
温柔太倔强,在袁教授看来,温柔的倔强完全超出了平常人的承受能力。
她的儿子又是个认死理的人,她真不知道他们的结局会怎样。
袁教授跟阿姨打开旁边的门看到里面已经转醒的三个小家伙开心的立即走过去小声打招呼。
滕宝跟滕贝都自己爬了起来,滕**也扶着自己的小床好不容易爬了起来,争着抢着要奶奶抱抱。
后来袁教授亲自给滕**扎小辫子,小丫头妹妹的一直吧嗒嘴唇,两个哥哥还拿着水果往她怀里送。
“哎呀,我们滕宝跟滕贝都知道把东西先给妹妹吃了,真像是两个大哥哥哦。”袁教授说,然后给孙女把头发收拾好。
“袁教授您梳头发可梳的真好。”阿姨看着小公主那么漂亮也忍不住称赞。
“哎,头发易梳,人心难平啊。”
袁教授感叹了一声。
温柔刚好从楼上出来,听到这一句心里也是闪过一丝复杂的想法,之后却又静静地下楼。
“妈早安,阿姨早安。”
她今天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一头长发轻轻地扎在脑后。
倒是很有文艺范。
自从容艳走后她便再也没有穿过太花哨的颜色,她的心里放不下,便不会换颜色,除了白就是黑,要不然就是藏青。
就连她的弟弟妹妹也没有穿过红色。
“昨晚后来又去哪儿了?”
“哦,一个朋友心情不好我去陪了一下。”温柔低声说,走过去抱着女儿到怀里才坐下。
自然不能跟他们说她去见允健,不然肯定会闹误会。
“是不是那个姓允的女孩?她还没怀上?”袁教授听过三言两语便记得了。
温柔点了点头,虽然不愿意多说但是也还是说了几句:她打算离婚。
“什么?”
“允湘怕她老公成为家里的罪人,她太**那个人,所以决定放手。”
“哎呀,这你可要劝着点,这哪能动不动就离婚,虽然现在怀不上,不代表将来怀不上啊,而且有没有孩子这件事也不能怪她一个人身上啊。”
“这几年她都想过了,但是平心而论,如果我是她,大概也会受不了吧,所以我没怎么劝她。”
袁教授想了想如果自己的儿媳妇不能生,说不定也会让儿子离婚,然后也不再说话。
“没有试试什么偏方吗?”抱着滕宝的阿姨突然问了一声。
“什么偏方?”温柔好奇的问。
“我们乡下有些女人结婚好几年还没孩子,用了几幅偏方以后很多都怀上了呢,就是一些土方子,但是可管用呢。”
“哦?如果你真的知道什么偏方,倒是可以告诉我,如果能治好,我们姐妹肯定会重重的谢你。”
温柔有些激动,允湘一直在找偏方,但是也没找到什么管用的。
“谢不谢的不打紧,但是看着两口子好好地日子过不下去换了谁谁都失望,我这就去打个电话问一下,我们村南头就有个专治这种病的老太太。”
温柔跟袁教授互相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很激动。
滕宝被放在了沙发里,有点不高兴,自己爬了起来扶着沙发背往妈妈那里一步步的挪过去。
之后温柔便跟允湘还有阿姨一起到了乡下,允湘心里其实很忐忑,她试过太多种方法,而且她去见的都是名医都没管用。
阿姨说的那个人的家里有点破旧,阿姨领着她们俩到了那人家门口。
“就是这里了,就一个老太太住,所以有点破旧,不过她可是有本事。”
温柔跟允湘也想,或者人家真是深藏不漏,就跟着走了进去,院子里杂草丛生,房子也像是很多年没有修过了。
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已经满头银发,但是看上去很精神,身上像是有股子蛮劲,敢打敢拼的蛮劲。
但是眼里又透露着慈善,看到她们来立即拿着扫帚扫了两把门口,喜滋滋的把她们迎进屋子里。
“家里太脏太破不比你们城里,你们可不要嫌弃啊。”
温柔跟允湘笑了笑,甚至外间里两个顶都没有吊,抬头就看到水泥之类。
温柔跟允湘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样……真的是个老神仙么?
会不会徒有虚名?
“这个是给您准备的一点小补品,您不要嫌弃。”温柔把带来的礼盒放在旁边,发现她家的地都是水泥的。
心里竟然有点难过,然后笑着抬头看那个老太太。
“你们来就来,昨天亮子他妈打电话我就说了空手来就行,你看你们这,待会儿一定要带回去啊。”老太太立即严肃了些。
“这是她们俩的一点心意您就收着吧,我们少奶奶跟允小姐都不是缺这些的主。”阿姨说。
温柔跟允湘笑着说:就是就是。
“那好,那我就收着,是哪位要求子的?”
阿姨看着温柔跟允湘,然后不等允湘跟温柔开口就又多看了允湘一眼:“恐怕这位是求子的允小姐吧?”
允湘没想到,阿姨并没有逐个介绍,这位老太太竟然一眼看出。
“您怎么看出来的?”允湘不解的问。
“虽然你们俩脸色都有点差,但是你的血色却是不如这位太太好,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摸一摸。”
“那你们先在这里聊着,我好不容易回趟家,先到家里去看看去啊。”
阿姨见她们已经说到正题便想回家看看,温柔这才想起来:哦,对了,我带了点东西您带回去,在后备箱。
阿姨想回绝,但是怕耽误人家事情,而且想到少奶奶的家也就没推辞,而且自己拿回去礼品也算是面子。
“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回去吃一个月,我保证你怀上。”
允湘震惊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转头看温柔,温柔也吃惊啊,俩人大眼瞪小眼一会儿,然后就看着老太太说了几位药。
“我已经在医院治疗了几年都没怀上,您确定您让我吃一个月的药就能怀上?”
“你试试便知道了,你在医院里花个大价钱又受罪不一定能治好,在我这儿也许一治就好呢?反正你也没别的办法了你说是不是?”
老太太似乎很有经验。
允湘寻思着,人家说的也对,反正她现在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成,我听您的。”
再过这一个月,若是再不行到时候再离婚也不迟。
毕竟那是她最**的男人,她也不想轻易放手。
“这就对了,等你怀上了再给我个信。”
“那要是没怀上呢?”
“那当然也要给我信,我不能白收你的礼不是?”老太太依然笑着,但是好像又不太高兴被怀疑。
“您别那么说,那点礼品不值什么钱。”允湘立即客气道。
温柔看出老太太的脾气然后也笑着说:我也经常精神恍惚,要不您也给我开点药?
老太太一听这话,立即转头看温柔,然后笑了笑:你不用吃药,也不用做什么法事,你的病啊,要那个人才能医治。
温柔开车,允湘坐在副驾驶,阿姨坐在后面,回去的路上允湘转头问阿姨:阿姨,这个老太太真的那么灵吗?
“反正我们这东西村不会生的都找过她,基本上都怀上了。”阿姨倒是很信她。
“我怎么觉得这么邪乎呢!”允湘回了头,看着来回的路总觉得不踏实。
“我们也是碰碰运气,你也别太紧张了,万一怀上了不是正好?”
“嗯,也是这么个理,反正对我而言,再也没什么比不能生孩子更糟糕的事情。”
允湘看着自己怀里的那些民间奇方无奈叹息。
“首先你要信她,信才灵,不信肯定不灵。”阿姨提醒。
“对对对,我一定要信任,一定能怀上,一定能怀上。”
温柔觉得允湘为了孩子的事情都要精神错乱了,比她可严重得多。
“要是真怀上了,我先给这老太太换一新房子,不,我直接把她接到城里给她一套大房子,让她告别她那小土屋。”允湘豪气的说,心情也好了很多的样子。
温柔笑,阿姨也笑:很多城里人找她看病好了之后都给她厚礼,唯独送房送钱她不收的。
“哦?为什么不收钱跟房子?”那可是大头。
“她自己说就喜欢她的小土屋呢,哎,不过想想也能明白,人年纪大了,总喜欢在熟悉的地方,在你们眼里再好的生活,也不及她一个人在家看着村里的人们亲切好。”
阿姨说的也不无道理,温柔跟允湘竟然都无话可说了。
就像是她们,如果突然让搬家,大概都不会同意。
就说允湘的酒吧,她在那里生活很多年,如果不是结了婚根本不会搬出那个地方去住,要是有人要给她把酒吧关了给她一个超豪华大房子,她恐怕都不会多看一眼。
至于温柔……
她还算是随遇而安的,但是如果让她去陌生的地方,她的心里也会很疼。
人啊,在一定的年龄就喜欢在熟悉的地方。
像是在……期盼一个人,或者一份情。
回到城里温柔跟允湘去了医院,允健在接受治疗,并没有再乱发脾气,虽然小护士还是忙完就赶紧溜。
“要不要我陪你在这里吃晚饭?”
“你的事情怎么样了?”允健看着妹妹那担心他的样子倒是比较担心允湘。
“这不是刚回来不久嘛。”允湘笑了笑。
“还是早点回家去养着吧,我不用你管,倒不如让温柔留下来陪我一会儿。”
温柔一愣,然后跟允湘都好奇的看允健。
“喂,你别再打温柔的主意啊。”亲妹妹吼道。
“只是哥哥跟妹妹一样的聊几句也不行?”允健不似是之前那么犀利。
“你走吧,回去照着那位老太太说的去煎药,要是不记得了就给她打电话,千万别自己乱弄。”温柔对允湘说。
“我走了你自己在这儿?要是入了虎口可别说我不管你啊。”允湘紧张。
“走吧!”温柔催她。
“那我真走了啊,我已经迫不及待恨不得立即穿越到一个月后。”允湘说着离去。
温柔才站在他旁边:有什么事要跟我交代?
“看着你跟小湘的关系这么好我都妒忌了,你帮我倒杯水怎么样?”
“好啊!”
温柔不知道允老大到底在想什么,反正一直到天色暗下去她都在伺候他,一会儿喝水一会儿吃水果,上厕所都要她扶一把。
温柔任劳任怨,但是久了也难免生疑:允大哥你没什么事吧?
“没事啊,就是想跟你多呆一会儿嘛,等会儿我有个贵宾要来,你帮大哥好好招待一下。”
温柔有点迷糊的望着允健靠在床头喝水的邪气样子,要懵了。
后来韩西跟滕云来的时候温柔一转身,差点被雷死。
他们俩怎么来了?
她差点忘了原本他们一样大的年纪也在一起玩过,现在允健的腿重伤,他们俩凑热闹也无可厚非。
但是滕云不是跟允健一向不和?
“我靠,什么情况?”韩西震惊的望着温柔。
温柔总算知道允健找她留下来是为嘛,一段日子不见,再见面他还是那么冷飕飕的。
温柔没说话,只是站在那里。
“呐,我的贵宾来了,好妹妹你还不快帮贵宾倒点水?”
温柔迟疑的望着允健,他还真打算让她给那俩家伙端茶倒水不成?
“你自己说的要当我妹妹,既然是我妹妹,那帮你大哥给客人倒杯水也不行?”
温柔……
无言以对,然后去倒水。
韩西跟滕云走上前,看着他躺在床上还嚣张,韩西笑了笑:健哥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滕云抬腿像是试探性的踢了踢床腿,然后允健皱了皱眉。
滕云抬眼冷冷的看了允健一眼,然后笑了一声:看样子问题也不大。
“你刚刚那是干嘛?”温柔端着两杯水上前,看着滕云刚刚踹允健的床不悦的问。
滕云高深莫测的看她一眼,接过她手里的水:我看看你大哥的床够不够结实而已。
温柔……
韩西慢慢的慢慢的转头,两眼快要瞪出来,略有期待的看着自己老大的脸。
滕云看上去好似没什么不对劲,但是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就在房间里刚静下去不到两秒的时候,他突然抬腿,然后狠狠的一脚,那么大的床竟然被他踹的飞出去一米多。
突然一声巨响长长地划破了满房间几秒钟的寂静。
而与此同时他手里的杯子也抛向了床上。
允健眼疾手快,立即往旁边一闪,却还是溅到袖子上一些水,水杯飘向墙角碎在墙上。
韩西一下子跳到很远,而温柔根本只剩下震惊,转身冷眼盯着滕云:你发什么疯?
说完后立即要往允健那儿跑,允健正狼狈的趴在床沿上。
却是哪儿也没去成,滕云抬手捏住她纤细的手腕冷的如刀子的眼神看着她,然后抓着她的手便往外走去。
温柔也没跟他在病房里吵,只是韩西看着趴在床头一脸狼狈却无可奈何的允健叹了一声:你这样又是何必?
不是自讨苦处?
滕云早就隐忍多时,早就想找个人撒撒气,允健这样一出无疑是给了滕云一个很好的机会。
“难道我还什么也做不得了?”
“你这次受伤真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敢对天发誓。”
“你发誓有什么用?”
“这……”
“老子就是要他看着那个女人他不稀罕还有老子稀罕,他不要赶紧让地。”
韩西……
医院门口温柔用力一挣,滕云也随即放手,两个人就那么冷眼相对着。
似乎彼此的眼里全是锋利的刀子口。
夜空中那么美妙,璀璨的星光努力地眨着眼睛像是要澄清什么。
但是夜空下的两个人却好像万年的仇敌那般互相对视着。
那么久那么久不见,再见面竟然是相恨相杀吗?
“你这阵子就忙着在医院照顾这个混蛋?”
“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他不是混蛋,他是帮过我的人,更是允湘的哥哥。”
“是吗?你好朋友的哥哥,救过你好几次,帮过你好几次,所以呢?你现在是在以身相许?”
“滕云!”她大声叫他,因为他实在太侮辱人。
“吼什么?我说错?”他也大声问。
“好,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就当我是在以身相许好了。”
她以为再见面她能平静的面对。
但是他们之间难道只剩下无休止的争吵?
温柔的心里寒透了,眼里也满满的凄凉,失望,落寞,最后都化作一团雾水,冷冰冰的。
“你承认?”
“你都已经说的这么肯定,我不承认还能怎样?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最后两个人就那么背道而行,没人再回过头,都走的那么决绝,仿佛这一世里谁也不会再愿意见谁。
那晚的星空再亮也没有意义。
只是当下半夜因为离婚协议的噩梦而被惊醒的时候,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有多难过。
他们之间已经无法冷静下来好好地谈一谈?
他们之间已经不能像是之前那样彼此站在彼此的位置上想一想?
他们之间到底还剩下了什么?
这场婚姻,难道这么快就要结束?
滕云不甘,温柔也不甘。
除了让那些早就盼着他们离婚的女人跟男人,没有谁不可惜。
但是他们离婚的事情没几天就在城里闹的沸沸扬扬。
温柔跟滕云都知道,这一场,是有人买通了报社,但是谁也没去查,谁也没去猜。
因为被曝光离婚这件事显得那么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两个人连来往都没有。
哪怕是什么酒会,滕总带着秘书或者公司的代言人去,身边走马灯似地美女环绕,却也没有了她温柔的影子。
温柔会难过吗?
只是静静地陪伴着孩子成长。
他走了,孩子们来填满曾经属于他的位置。
满满的,已经全是那三个小萌货的。
他可以寻找他自己的生活了。
袁教授跟滕教授也开始焦虑,袁教授到了他办公室门口,看着小腹有点高的余雨颖:你怀孕了?
“是啊,总裁在开会,袁教授要进去等一会儿吗?”余雨颖笑着问。
“是!”袁教授的脸色越来越冷漠,然后打开门进去。
余雨颖去给她奉茶,她不高兴的盯着余雨颖的肚子:“几个月了?”
“快四个了。”
袁教授心慌意乱,面上却强装镇静。
直到滕云开完会回去,余雨颖退下以后娘俩在办公室里,袁教授才不高兴的瞪着儿子:岂有此理,你跟那个姓余的小女孩什么时候发生的关系?
“什么?”
“她亲口告诉我已经快要四个月,你别再我面前装糊涂。”
“她的孩子是赵峥的。”滕云无奈,哭笑不得。
温柔会误会吗?
温柔早就知道余雨颖怀孕的事情,有温情在公司里,也算是温柔的一个小奸细吧。
他也愿意有这样的局面,最起码他们之间还有个通气的。
“赵峥是谁?这么说不是你的?”
“怎么会跟我有关系?”滕云坐在老妈旁边的单个沙发里,看着老妈那焦虑的模样才又叹了一声。
“她这几天在干吗?”
“谁?”
滕云抬眼看着自己的老妈,鹰眸里闪着一丝淡漠跟无奈,还有求饶。
他很窘迫,他不想说明,但是他想袁教授肯定知道。
“你要是真关心,何不自己回去看看?”袁教授问。
“我回去算什么?”
“那么你在等温柔八抬大轿来接你?”
“不用那么麻烦?”
“她能踏进你办公室的可能性是一零星点都没有,还想让她来请你回去,做梦去吧你。”
袁教授跟儿子可是实话实话。
“那您跟滕教授在中间干嘛?”
“我帮你打的马虎眼还少啊?”袁教授想起自己跟儿子合伙骗温柔就恼火,她可是教授。
在学生面前永远那么神圣的样子。
却跟儿子合伙骗人。
“那您是要跟滕教授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这个家散了?”
“那倒是也未必,我肯温柔的心一直都在孩子身上,一时半会你也不用担心被替换掉。”
滕云……
这是亲妈吗?
“不过小云啊,不是妈妈说你,你该回去就回去吧,她妈妈去世的时候你在国外没有陪她,她心里一直介意着呢。”
“只是介意这件事?”
“那你们俩之间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只是她妈妈离开前说要见你,她立即问我给你打电话没有,那晚也正好我要给你打电话但是没打通,她就亲自去给你打了,可见那件事对她有多重要。”
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最近尽管集团内外事情一出接一出,他也没再出国。
虽然没有了病危的家人,但是他想,分开的太久终是不好。
现在他们虽然一个在城中一个在城南,但是想见面也是个把小时就见了,有什么着急的事情也不至于找不到人。
“我现在回不去。”那天夜里在医院门口两个人刚翻脸。
他心里当然清楚,允健太会利用时间跟温柔相处,他是嫉妒的快要疯了。
但是他只想泄愤却忘了温柔还在,他拿伤员出气温柔当然不会眼看着而无动于衷。
“那你给我个时间?温柔现在虽然看似平静,但是我总觉得她心里疙瘩太大,你要是拖得太久……”
“我明白,您先回去吧,有空我会回去。”
“过几天你姑父生日……”
“不去!”
“真的要不跟你姑父家联系了?”
“他曾经帮过我,而且到现在他也没有做过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我跟姑父之间自然还有联系,但是除去商业上的联系,两家最好少来往。”
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那次刘洋结婚的时候看温柔的眼神,滕美跟刘洋都恨不得吃了温柔,他又岂能再去那里凑什么热闹。
滕美已经把他当成仇家,局面一下子无法挽回,只好拖到若干年后缓和。
“那行,对了,这两天我们校长想来家里坐坐,不然你趁着这个机会回去一趟?我就说是校长要见你,温柔懂礼数肯定也不会拦着。”
“到时候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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