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他留下吃饭,看着他还用左手吃饭她有些担心的问:“伤还没好?”
“怎么也要一百天,慢慢熬吧。”他说,像是很没营养的口气。
温柔看他一眼然后垂下眸,然后看着三个小萌包子正在看着他们,不由得一滞。
那纯纯的眸光里,似是满满的期待,然后咧着嘴冲着她笑。
搞的温柔莫名其妙的也跟着笑起来:怎么了这是?
“妈咪亲亲。”小公主突然嘟着小嘴要妈妈亲亲。
温柔只好倾身过去跟她亲。
然后小公主亲了妈咪又对爸比说:爸比亲亲。
滕云却是笑了一声:吃饱在亲。
好不给面子的老爸,小公主撅起嘴来,眼神里充斥着满满的都是不满意的神情。
滕云却只是浅笑一声。
温柔笑着说:你干嘛不亲?
“我要亲直接亲你好了。”
温柔的脸刷的一下子火烧云一样,明明他说的一本正经的。
那是间接接吻不如直接接吻来的痛快的意思么?
滕宝跟滕贝看着爸比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也受不了,赶紧吃饭。
吃完饭就领着妹妹回自己的房间,他们实在是太想念自己的房间了,虽然不大,但是里面有三个人的所有宝贝。
所以他们不愿意在爷爷奶奶那里,那不是他们的房间,尽管长辈给他们准备出了房间。
就是在哪儿,也不如在自己家,有自己的爸比妈咪,有自己的宝贝。
温柔收拾完厨房里出来的时候看到他坐在沙发里看报纸,走过去:要吃点什么?
“有什么?”
“苹果橘子葡萄都有。”
“就橘子吧。”他突然想到那阵子她在他们家里被他关着什么都没得吃叫苦连连的时候,她现在倒是嘴很馋嘛。
不由的转头去看她又往厨房走的背影,好像是胖了一点。
听说有些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会狂吃会长胖,难道她也是那一种?
只是不知道为何,心里总会有个声音,仿佛是在否定。
那么除了心情还有什么会让女人狂吃?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后来两个人坐在沙发里无聊,他想了想放下报纸,抬头看着她问她:学校弄的怎么样了?
“还不错,到时候剪裁,你去吧?”
“为什么我要去?”
“你身价高啊,你都去了,到时候学校根本连宣传单都不用发,小朋友绝对一拥而上。”
“一拥而上的恐怕是学生家长。”他提醒。
还是女家长呢。
“你去嘛,你是学校的大老板,我只是个挂名,你不去怎么也说不过去,何况我们儿子女儿都会在努力上学。”
滕云看着她突然软下声音来不由的多看她一眼,然后又垂下眸子,不说话。
“何况你不是还去学校看过了?”
“那又怎样?”
“那说明你对学校还是关心的啊。”
“我只是对你不放心。”他说。
她做事的时候,他习惯性的在过后在过去逛逛,像是替她再多张一眼,就会少些麻烦。
“那你就当还是对我不放心去替我把关好了。”
“你求我,求我我就去。”
温柔……
心想:你爱去不去。
用不满意的眼神瞪着他,却是没过一会儿又软下性子来:好好好,我求你,我求你行不行?
“行。今年过年我们一起过。”
“啊?”
“随你高兴。”反正你自己看着办,你不跟我过,我就……
“还有就是秘书老家的长辈生病要回去两个月,你去代替他,直到他回来。”
“什么?”
“只有你对集团内部的事物最熟悉,而且也只有你对我最了解。”
“可是我已经辞职了呀。”
“那没有任何意义。”
温柔……
“去不去?”
“那孩子怎么办?”
“一起去。”
温柔……
他确定那是去上班?
她怎么突然觉得全家总动员好似是去度假呢?
“过来。”他突然说,在她正处于迷糊的状态。
温柔抬眸,只是有些朦胧的视线里,他的样子显得格外的模糊,却让她的心动。
“嗯?”
“过来,温柔,到我身边来。”他又说。
温柔吓的浑身一颤,随后不自禁的抬了抬眼,然后又尴尬的笑了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没跟你开玩笑。”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她突然站起来,甚至因为太了解,怕他在她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抓住她,所以她甚至直接转身从距离他比较远的地方走掉。
去了卧室,关上门。
而他那富有磁性的,好听的声音却在她耳边一遍遍的响起。
他竟然还对她说这样的话。
他竟然还能这么扰乱她一颗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
他站在她的门口了,静静地站在那里,双手插在口袋里,就那么一直站在那里。
仿佛她也在门的另一头站着。
是的,她确实在那里站着。
只是双手抵着冷硬的门板,用力的**着。
视线越来越模糊,但是她的心却越来越明快,她心里明白,他们回不去了,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
那天她自己回了妈妈的房子里,静静地呆在自己以前的小屋里,就那么一直呆在。
如果真的能重生会过去该多好,像是那些里那样,一切从头来过。
她一定会避开这个男人吧,她一定会避开。
她这时候无法理智的知道,自己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选择逃避。
后来滕爱从房间里跑出来,嘿嘿笑着,然后一转眼看到爸爸在妈妈门口站着就看着爸爸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叫:爸比?
他回了头,然后朝着女儿走过去。
“爸比,一起玩。”
小公主立即抓住爸比的手把他往房间里带过去,然后滕云便再也没什么失落的心情。
因为看着他儿子带着他女儿的公主花环坐在那里玩积木的样子,他只觉得……
尤其是滕贝跟滕宝又比较严肃的模样,那形象实在是……
想笑又无奈轻叹,因为儿子都不觉的搞笑。
他走过去坐下,然后公主也坐下,看了眼哥哥们,然后给爸爸送了几块积木让爸爸一起玩。
于是父子女四个就坐在地毯上玩积木了。
竟然还挺有趣,他也难得回到过去一趟的感觉。
不一会儿滕宝抬了抬眼,看着爸比手里的积木少的可怜,又找了自己的两块送给他。
滕贝眼尖的立即效仿。
滕云抬了抬眼,看着两个儿子还知道管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不必为将来担忧了。
“爸比!”滕爱爬起来站在爸比身边亲亲他的脸,似乎是在讨好他。
滕云心里一动,转头看着他羞答答的小女儿,他对孩子们难道没有歉意吗?
不是没有。
孩子们一天天的长大,懂的越来越多,仿佛想要的,却越来越明显。
以前别人都能哄得了他们,而今他们想要的仿佛只是父母一起陪伴着。
然而他们夫妻却已经离婚好几个月了。
这一年也没有几个月了,他们却还是这样。
允健来找她,看到家里三个小萌包子都回来倒是没有说别的,心里明白那是她的命根子,但是听说她要去带班一阵子他却是差点疯掉。
“温柔,我看你是真的无药可救了。”
温柔看他那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时候。
“他明明就是想借机会接近你你会不明白?那些年你多么聪明你忘记了?你一向最知道自己要什么,可是现在呢……不会是这就是你想要的吧?”
“你干嘛那么激动?”温柔哭笑不得。
“是啊,我干嘛那么激动?跟我有什么关系?”允健气的掐着腰在沙发后面走来走去。
滕爱在妈妈的怀里本来快要睡着,看到叔叔一直不停的再走,又想看看叔叔究竟肿么了,又被他走来走去弄得越来越困。
然后小公主就在那种纠结里渐渐地睡着了。
而那两个小子主动的回了自己屋子里,一点也不耽误妈妈跟叔叔说话。
温柔哄孩子睡觉后出来,他还站在那里生气,只是已经抽了几根烟。
“好吧,我承认我想照顾他。”温柔终于抵不过他的执拗。
只是当她承认后,允健手里夹着烟刚要往嘴里放,却僵在半空,许久,他定睛望着某处没动。
温柔看着他那被伤了的模样走上前去:允健,能答应我以后别再跟他冲突吗?
“我跟他冲突?若是他跟我冲突呢?”
“是啊,无论你们俩哪一个,都会因为我而轻易的打起来,却没有人因为我有和好的念头。”
她低了头,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哀。
然后站在玻幕前望着外面那片漆黑的中的一点光亮。
“但是我要去照顾他,他行动不便,我可以当她的左膀右臂。”
“你就那么下贱,他为了家人不要你了。”他大吼。
“不是他不要我,是我提的离婚,我相信,如果我不提出来离婚,他不会说出那话的。”温柔抬眸望着允健。
她很坚定,对于那件事。
云集却是无言以对,她对那个男人的信任已经把他的所有脾气都秒杀掉。
只得点点头:你说的对,你不提他是绝对不会提的,所以我算什么呢?
“我差点把自己当成你真的丈夫,我差点忘记,你不过是跟我演戏。”
他抬手握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握住两下,然后又松开,之后就走了。
第二天允湘就打电话给她:温柔,你们到底怎么了?哥哥整天在酒吧里买醉,我除了每天给他准备解酒药什么都做不了,这样下去我真怕他没被道上恨他的人打死先被酒给伤死了。
“他会好起来的。”温柔说。
允湘站在哥哥的门口靠着,看着里面那个失落的男人,然后又无奈的挂了电话。
允健看了她一眼:她怎么说?
“她说你会好起来。”
允健淡淡的笑了一声,在他意料之内。
“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都领证了,却又整天不住在一起,你又总爱买醉,到底……”
“我那不是买醉,我只是心情不太好。”
“有什么区别呢?”
“区别很大,至少我不是买醉。”
买醉太难听。
想他允健,这辈子,唯一把他难住的,不是江山,不是美色,而是一个结了婚的女人。
她宁愿默默地给那个男人生孩子。
她对那个男人看似冷漠的外表下,她那颗炙热的心,可有人看到?
允健看到了,他早就放弃了。
她的心里只有一个滕云,他挤了那么久之后,终于放弃了。
只是他想,滕云那小子现在应该也不好受吧,最起码他觉得滕云肯定在怀疑他们到底结婚没。
啊,一想到滕云心情不爽,他的心情就爽快很多。
而允湘却被哥哥的谬论给搞的糊涂了。
上午八点,他的车子停在她家楼下,西装笔挺,下车,拉了下西装去接她。
有种感觉,像是……
接新娘。
不过他接下来的却还有三个花童,不,不是三个。
温柔看他开车的时候非常担忧:要是不行我来开吧?
“那以后你每天接我去上班?”
“你住市中心还需要去接?那时候我们可是整天步行去上班。”
说道那个时候车子里又是一阵沉默。
只是后面三个小家伙抓着窗户那里往外看,却是格外的兴奋。
三双大眼睛黑溜溜的往外看着,那些貌似看过两次的景色,然后使劲的安奈着自己激动的心情。
其实大家都很激动。
因为前面坐着的不是司机,不是奶奶,是妈妈跟爸爸哎。
他们一家人一个也没缺,真是棒棒哒。
滕贝用力闭着嘴巴,昂着头看着外面蔚蓝的天空,不自禁的脸上就染了笑意。
滕爱最后也捧着自己的小脸笑起来。
滕宝看着弟弟妹妹都忍不住,自己索性仰起脖子一下子傻笑开:哈哈,哈哈哈。
然后抬手要堵住自己的小嘴,滕爱看着哥哥笑也傻笑起来,然后转身去替哥哥堵嘴,只是她的小手还来不及够到大哥的嘴巴,人就已经先被二哥抱住。
温柔跟滕云同事往后看去,然后不自禁的也笑开,只是一转头的时候,四目相视,撞进彼此眼里那么精彩的画面。
温柔的心一荡,随后又坐好,看着外面。
而他也又认真的开车。
温柔的眼眸里染了暖意,许久许久,也都在那种振奋中。
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觉,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一下子感觉自己好像很富有。
嗯,比世界第一大富翁还要富有的感觉,仿佛她就是全世界最富有的人了。
车子到了大楼下面,他们俩先下了车,随后小家伙们一个个从后面爬下来。
那感觉……
反正他们三个依次爬下来的样子,嗯,萌呆萌呆的。
像是一群小猴子,那么有秩序,一个个的下车后,仿佛有些累的样子,但是拽着自己的小衣服跟着妈咪爸比身后,非常有气场。
看的门口站岗的小哥都惊呆了,这哪里来的三只小猴子?
这一天上午,真是全集团上下的人都惊呆了,因为这一家五口一起来上班的感觉……
尤其是那默默跟在爸妈身边的三个小家伙,顿时让全公司都沸腾起来。
仿佛已经很多年,集团里没有这么热闹过。
其实他们刚刚结婚的时候,公司职员还窃喜过,最起码他们老板没被别的公司的人抢走。
而且温柔虽然看似不怎么好说话,但是也没为难过谁。
这次温柔又来上班,顶楼上竟然热闹起来。
不一会儿就有人抱着文件来给她送,原本都找小妹交上来的文件大家开始自己主动送上来。
因为许久没参与到工作中,所以其实她早上挺忙的,但是太久没来上班,而且大家又对她笑着,她便也只能应付。
办公室的门开着,三个孩子一会儿在办公室里玩,一会儿在她这儿玩,一会儿在走廊里跑会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累的随地一坐。
“柔姐,你这阵子在家专心带孩子肯定也很累吧?大家都好想你啊。”
“是啊,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也好让大家好好拍拍你的马屁。”
两个女孩抱着文件站在她旁边跟她热络。
温柔不由的抬了抬眼,马屁两个字实在是……
“妈咪……”
滕贝突然叫了一声,滕爱在他们后面摔倒了。
温柔看着滕宝把女儿扶起来然后又看那两个女同事:你们也看到了,有这三个小祖宗在,不用说跟你们出去吃饭了,在家吃饭都是困难事情。
“这——没关系,大家帮你照顾,大家早就迫不及待想要跟小少爷跟小公主培养感情。”
这……
温柔竟然无言以对,不自禁的转头朝着办公室里看了一眼。
“那好吧,不过首先言明,我要带孩子,不能跟你们拼酒。”
温柔答应下来,其实好久没有聚会了。
好似除了陈晨跟允湘,她很少聚会。
“顺便把蒋雯叫上吧,好久没有一起聚聚了。”
“好呀好呀,那我们打电话去。”
“我亲自打。”温柔说,待到她们走了之后她才给蒋雯打电话。
蒋雯一听要同事聚会立即就兴奋坏了:真的么?在什么地方?几点?柔姐你对我真好,竟然还想着我。
温柔挂了电话一转头看着他贴着门框斜靠在那里看着她,眼神里竟然带着些悠闲。
温柔含笑的表情一僵,然后又转头继续工作。
他却笑:看来没有哪份工作比这一份更让你有满足感。
“是么?我倒是不觉的。”她说。
而且也没有哪个老板的秘书都是黄脸婆的。
当然了,其实她心底没把自己划入那个行列里。
他又笑了一声,然后靠在门口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很丰富。
这些年,似乎真的只有她,能让他在办公室还笑一笑。
孩子们要跟着上来送文件的小妹下楼,温柔刚要阻拦,他站过去她身边:注意他们的安全。
“是!”小妹答应着就拉着他们去电梯下楼了,温柔担心的说:你也不怕他们三个把办公区扰的鸡飞狗跳。
“这里没有鸡狗。”他说完又往办公室走,然后丢给她一声:把需要签字的文件拿过来。
她抱着几份文件到了他办公室里,把文件交给他,像是曾经很多年一样那样轻易的报告出这几份文件的要点。
他不得不翻开其中一份看了看,然后赞赏的眼神看着她。
只有在这时候,仿佛两个人还能得到共鸣。
下午下班的时候一群同事抱着那三只萌包子站在集团门口,门口几辆超豪华的商务车停下。
温柔下楼的时候目瞪口呆:什么情况?
“总裁说今天亲自掏腰包请客,让我们大家一起去吃饭呢。”有人激动的说。
温柔……
有钱就是了不起啊,随随便便就掏腰包请客,这些个人,这些个车,温柔想数一下几个人,结果发现自己的数学真的是差到了极点。
“柔姐,就一百多个,总裁说一部分一部分的请,今晚先我们大家。”
温柔……
一部分一部分……
他想干嘛呀究竟?
温柔点点头:做的对。
竟然也只能点头认可,因为如果一起去,恐怕酒店也成不了,而且临时组织的聚餐。
哎,她以为就几个女孩子,然后叫上蒋雯,大家随便聊聊吃吃饭。
结果滕总把整个餐厅包了下来,餐厅里那一层满满的都是他们的人。
顿时大家都激动坏了,包场的感觉……
“哇,包场的感觉,好像整家餐厅都是我的。”
有个小女孩激动的说。
温柔无奈的笑了声。
“美的你,别做梦了好吧。”有人打趣道。
然后那个女孩嘿嘿一笑。
小公主跟一个长得超帅的男同士坐在一起,还要人家抱抱,一会儿又要跟人家玩亲亲,搞的那个小伙都脸红了。
而滕宝跟滕贝坐在椅子里看着妹妹跟那个男的眉来眼去竟然吃醋起来。
滕贝手里拿着勺子轻轻地敲打着盘子,然后突然一下子手滑,盘子掉在地上,明明不是震耳欲聋的声音,大家却一下子安静下来,都朝着那个地方看去。
滕宝也拿了根勺子,索性直接扔在地上给那个男同事脸色看。
温柔看在眼里不高兴的立即要上前,手腕却突然被抓住。
她低头看着抓着自己手腕的手然后又抬眼,就看到滕云站在她面前。
“你怎么也来了?”
“钱都掏了,饭你还不让我吃一口?”
温柔……
心想:你在乎那口饭吗?
“我过去看看。”温柔说。
“你儿子吃醋呢,你过去有什么用?”
温柔一滞,随后转头跟滕云一起看着小公主手挂在那个男同士脖子上,然后用一种很无害的眼神看着那两个哥哥。
“滕总,柔姐,没关系啦,你们快来坐。”有个还有空位的桌子前,一个女孩朝他们挥着手说。
因为已经开始上菜,所以当那一桌还忙着收拾碎了的瓷片的时候,别的桌几乎都已经开吃了。
“你们先吃,我们在那边。”滕云说了一声,然后搂着温柔的肩膀朝着窗口的那一桌走去。
那是一个四人桌,但是只有他们俩坐着。
瞬间在场的女同事的玻璃心就碎了一地,男同士也都哑口无言。
滕总还是跟以前一样爱自己独占着温秘书。
温柔竟然也有些尴尬:不是说好一起吃饭?
“难道不是?”他疑问。
温柔看向同事们,然后又低下头,尴尬的无以复加。
蒋雯一边吃一边感叹:没救了真是。
“谁没救了?”立即旁边的同事就问。
“柔姐呗。”
“啊?我还以为没救的是咱们总裁,看他一刻也不愿意把温秘书放开,好像离开温秘书就要活不下去。”
蒋雯嘴角抽了抽,觉得同事说的也没什么不对。
“我听说他们离婚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小声嘀咕。
“当然是真的——是假的啦,你看他们那么恩爱,像是离婚的样子吗?”
“对啊,以咱们老板的性子,如果离婚了还能给温秘书好连看?”
“说的有道理。”
蒋雯……
他们离婚的事情,竟然这么隐秘,难道没几个人知道吗?
蒋雯的眼珠子瞅着在座的各位,然后开始狂吃。
她真怕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嘴。
又好激动,自己竟然知道这样一个天大的秘密,大家都不知道哎。
吃完饭之后餐厅里放了音乐,大家齐声高呼让总裁跟温秘书跳舞。
温柔正想推辞,谁知道小公主先上了前,咬着半片小嘴唇要跟爸比跳舞。
看着爸比的那个眼神,别提多让人心动了,谁都不好意思拒绝。
滕贝跟滕宝走上去拉着妹妹的手,仿佛在说:还是哥哥陪你跳吧。
滕爱不太愿意,然后几个女同事跟几个男同士就负责想主意逗他们玩,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而音乐响起来,全场突然安静。
因为他伸了手,对她。
一下子想起公司的周年庆,每一年他也是这样。
不紧不慢的,又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而这一次是不是还能牵起他的手?
温柔就那么貌似震惊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眼前的手,她最爱的手。
只是最后,架不住那么多人的高呼,她还是伸了手。
只是一场舞,不是未来的选择。
只是当她把手放在他的掌心里,却突然心里一荡,他那么用力的握着她的手,仿佛是要一生一世都如此牵着。
温柔抬眼看他一眼,只是他深邃的黑眸里太多东西是她看不清。
也或许是灯光突然暗下来,音乐又太优美,她一下子什么也想不到,只是当他搂住她的腰,她便跟他跳。
而那一刻,握住温柔的腰的那一刻,他却是吓了一跳的。
只是眉眼间的疑惑一闪即过,他低头看着她:没看出来,最近身上长了不少。
温柔的眼眸没等抬起来又垂下,心却是在发颤。
他发现了什么?
后来外面下着小细雨,大家都上了车挥手再见后,酒店门口只剩下他们一家五口,然后他的车子被开过来。
车上温柔问:你的骨头不疼了?
“嗯。”
温柔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
“我会控制好。”他说。
温柔这才放下心,刚刚差点以为他又骗她,其实他根本没伤。
只是当他说会控制好之后,温柔才突然想起来,他的伤在身上那么明显,她看到的。
后面三个小家伙似是累坏了。
滕云抬头看向后视镜,然后对温柔说:若不然就在这边的房子凑合一夜吧。
温柔一愣:我……
“雨越来越大了。”他说了句。
温柔立即望向窗外,可不是嘛,那会儿在酒店门口还是小雨,一下子就成中雨了。
都过冬了,竟然还暖的只下雨。
只是这雨,其实很凉。
其实大家都有预感,当冬天只下雨不下雪的时候,心里都会有种那样的惶恐感,难道真的这城市完了吗?
事实上不是,这样的日子其实在往年也有过。
但是空气质量确实有很大的关系,大家都看着雨就会忍不住叹息。
到了市中心的房子里,他先下了车,滕爱已经睡着了,他说要抱着,温柔担心:你行不行啊?她担心他的伤。
“用左边抱不会有问题。”他说。
温柔点点头把女儿放在他左肩上轻轻地靠着。
然后自己小声把儿子叫起来,抱下车,牵着两个儿子的手跟在他后面。
这地方小家伙们应该都不熟悉,虽然他们在娘胎里的时候住这里,但是此刻却没有人问这是哪里,只是跟着爸比妈咪就往前走。
仿佛只要爸比妈咪领着去的地方,就绝对是安全可靠的。
到了客房里把三个小家伙往床上一放,然后两个人合力吧床推到墙边,这样就可以防止他们睡着的时候滚下来。
温柔转头看着他:你去睡吧,我在这儿陪着他们。
“你确定还能装得下你?”他问,眼神里满是质疑她的做法。
“以前我们五个一张床也行。”
“那时候他们刚出生还小当然可以,现在他们都这么大,你确定待会儿你在这儿睡得着?”
“可是……”
“好几天没有擦药了,你再帮帮我?”他问了一句。
像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温柔却是低了头:那个……
其实她想拒绝,但是又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但是如果不拒绝,她又觉得会发生自己不想的事情。
“走吧!”不等她拒绝,他拉起她的手便往外走去。
后来他洗完澡出来温柔又给他揉着有淤青的地方,已经不是第一次知道,这种淤青不会轻易消失,但是还是难免皱起眉头。
这什么时候才能好,也难为他一晚上都在配合她跳舞了。
“里面打钢钉了吗?”她这时候才问。
“不用那么麻烦,只要小心点。”
其实是怕自己的形象在她面前受损。
温柔抬眼看了看他的侧脸,然后不自禁的撅了撅嘴。
“滕云,我问你件事。”
“嗯?”
“你为什么要请全办公大楼的人吃饭?你知道咱们办公大楼有多少人吗?”
“他们都要请你吃饭,我请他们吃饭,你能不去吗?”
温柔……
“就这事?”
虽然他很想让她知道他为她做的事情,但是还是想她能问点别的。
“嗯,就这事。”她低声道,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没再有说话了。
滕云也垂了眸,一下子又没人说话。
后来她要走,滕云并没有留她。
温柔去宝宝房间看了下他们没有滚下去就去了客厅。
躺在沙发里以后望着屋顶,竟然脑海里一下子满满的回忆。
从他们初到这个房子里还不熟悉到后来的相濡以沫。
他们经历了多少?
从不爱到相爱,从相爱到分离。
那一场场的甜蜜蜜,那一场场的惊心动魄。
每一场想起来,都还那么紧张。
后来她在沙发里睡着了,他却在房间里久久的无法入睡。
第二天她早早的起来悄悄地出门去买早餐,却在小区里碰到濮阳瑞丰,他再见到她的时候还跟曾经一样。
他就是一个外表尔雅的人。
温柔笑着道:好久不见。
他走近她:是好久了,最近还好吗?
温柔点点头:还不错。
“去买早餐?”
“嗯。”温柔答应。
“那一起吧,我也去买早餐。”
然后两个人便一起走。
已经没有了曾经那样直接的爱慕或者不甘心。
时过境天,当他也有了另一种生活,对待感情的事情,早就有了另一番解译。
两个人一起去买早餐,各自付各自的钱,然后相视一笑。
谁也没想到将来有一天他们会这样。
仿佛老朋友,但是他不会再为她付钱,她也不会再担心他的纠缠。
两个人一起往回走,细雨蒙蒙,他笑着:我前阵子听说你们离婚了,看来传闻总是不能信。
温柔浅笑着:我们确实离婚了。
不是故意说出来,也不是非要说出来,只是说道这里,像只是随便聊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濮阳瑞丰震惊的看着她:真的离婚了?
“是啊,我现在——前妻。”说完她自己又笑。
他却看着格外心疼。
但是没有关心的话,只是一起走,走到岔路口两个人便分手。
然后独自朝着自己回家的路走去。
天气还是很阴郁,冷的人浑身难受。
回到家脱掉外套挂在门后,然后脱掉鞋子往里走去。
他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她大包小包的回来不由得一动:这么早就把早餐买回来?
“你不饿我都饿了。”她说。
他笑了声,走上前去:昨天怎么睡?
“沙发里凑合了一夜,果然如你所说,如今那床上已经装不下我。”
他又笑了一声,像是因为证明了自己的聪明而得意。
然后她在饭厅里摆放好早餐出来叫他:简单的豆浆油条当早餐,你如果不嫌弃来一起吃?
“有的吃已经很感激。”他说着跟着她去了餐厅。
孩子们还在睡,或者是因为这天早上太冷,大家都在被窝里安安静静的继续睡着,仿佛想要多在这样温暖的小窝里待一会儿。
他们俩就吃简单的豆汁油条,像是一对老朋友,不,是家人,当然不是兄妹,但是目前,他们也只能……
说说笑笑间一顿早餐吃完,她要收拾的时候他突然说:跟他见面的感觉如何?
温柔一愣,其实她已经暂时性失忆,对濮阳瑞丰那一段。
只是他这样一说,她的眼眸微动,然后想起来:濮阳瑞丰啊,他变了很多,不过这仿佛才是真正的他,很好。
是的,这感觉很好。
那会儿他就站在窗口看着,她跟濮阳瑞丰一起出去,又一起回来。
他们说说笑笑,像是一对许久不见的……
反正那时候他心里很不爽。
但是又不想当醋坛子,只好忍着。
只是吃完饭她都没有提到半个字,他便不高兴了,非要她说一说。
只是她那么大方的评价起那个男人,竟然让他觉得自己小气到极点,本来的愤怒跟不爽,一下子一点也无法释放出来。
“你跟苏瑾再见面的感觉如何?我记得前阵子你还搬回到她对面的房子,为什么又回来了呢?”温柔突然双臂放在桌子上,双手错搭在臂弯处,就那么挺直着后背与他询问。
貌似没有半点醋意,只是好奇一件事情。
却让听了的人心里不得劲。
“她也变了很多,不过她变的原因是因为怕。”他说实话。
既然谈起,既然她说的是真心话,那他也回真心想法。
温柔点点头:那次我见到她,她竟然跟我说你跟我离婚可能是有苦衷,其实我就觉得她变了。
“是吗?”他倒是不知道那一场。
“她并不想相亲,你何必逼她?”温柔问。
“我不是想逼她相亲。”
“那是?你想她也遇到对的那个人?”温柔又问,其实问道这里她已经确定。
他没说话,只是看她一眼又垂眸看着桌面。
“可是找到又怎么样?有些人注定是生命中的过客,在当时看似很重要,可是过后,却又只能把他摆在不重要的位置。”
温柔突然说,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看了眼盘字上放着的没吃完的油条,然后又抬眸看着,就那么定睛看着她。
“所以你其实大可不必这么逼着她,如果她真的看开了,如果她真的有那样的缘分,是她的,跑不了,不是她的,去相亲的次数再多,也不过是浪费时间跟精神,而且她并不为此高兴。”
“温柔。”
“嗯?”
他突然打断她,温柔抬眸看着他,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些诧异。
“现在我对你而言,已经是很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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