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这是什么样的世界,可以肆意的杀人。恶鬼猖獗,为什么就没人制裁?她想要为爹爹报仇,可她的话没人听,反而差点丢了性命。
上天,就不能保留她们仅存的栖身之地吗?
“所以呢,小七,你还是选择袖手旁观吗?”零号问道。
萧染夕略微一笑,带着悲悯:“或许有一天,我会毫无罪恶的举起凶刀,对那些苦苦哀求的面孔视若不见。真的到了那一天的话,我会不会后悔现在的选择?”
萧染夕撑着地面站起来,脸上的,笑容就像是末路狂花。
“零,你赢了。我,加入。”萧染夕慢慢说出这句话,纯真与善良终有一天会离她而去。
零号也笑了,伸出手和萧染夕交握,说:“欢迎你,小七。”
欢迎你剥去善良的外衣,面对这个最真实的世界。
“小七,跟我来。”零号说着,拉着萧染夕就往北面而去。
“零,你带我去哪里?”
“炼炉。”
“什么?!”
——————————————
再次踏入王府最北面的院子,萧染夕本能的恐惧。虽然她只在这里呆了一天的时间,但那摧毁人性的训练还是让她厌恶。
“田导师好,江导师好。”零轻车熟路的给他们打招呼。
“阿零啊,你好。”田若琳也笑着回应。
“阿零来做什么?”江怀询问。
“王爷交给我一个新人,我带她来见世面的。”
突然,零号的手被一股极大的力道甩开,萧染夕跌跌撞撞的往回跑。她已经不能再忍受这种生活了!
炼炉炼炉,这里就是摧毁人性的炼炉!
“小七!”零号喊她,萧染夕慌忙的往大门方向跑,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她不能呆在这个地方!
“小七。”零号一个凌空翻跃,挡在了萧染夕前方。萧染夕语无伦次的说:“走开!走……我要走……我不要呆在这里……”
知道她是过激反应,零号的声音慢慢柔和下来:“你已经是云卫的一员了,当然不用呆在这里。”
“云卫?”
“对。王爷不是亲口说了以后你的训练他负责吗?安心。”零号就像是个温柔的大姐姐,慢慢让她平静下来。
“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萧染夕困惑的询问。
“让你学会作为云卫的第一课,学会忠诚。”然后,零号不再管萧染夕的反应,拉着她就往最北面的深处走。
那些在这里训练的女人目送她们远去,眼中不知闪烁着什么光亮。
越来越深入,越来越阴森的地方,萧染夕抬头,看到天幕压的很低,颜色是有些泛白的灰色,代表永恒的沉寂和死亡。
“推开它吧。”零号领着她来到了一道门前,伸手的瞬间萧染夕就感觉到了冷,深入灵魂的那种冰凉。
推开那扇尘封的大门,其实萧染夕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里面她能见到的绝对是死亡。
她还是太高估了自己,当萧染夕看到里面的人被奇怪的机械刑具束缚的那一刻。
她满身冷汗的贴墙站立,本能的闭上了眼睛。以她的阅历,还是很难接受这些事情。那些陌生的刑具在人体内制造的莫名其妙的声音,隐约还有受刑者低声的哀鸣。
艳丽的红色,永恒的死亡。
“最左边的这个女人在刺杀的过程中被发现,为了活命竟然说出了王爷,让众多云卫死于非命。她的舌头是最深的祸源,既然管不住自己的嘴,那也不用再张开嘴了。”
“后面那个要逃命,用毒药伤了人,害死了不少生命,所以她的双脚穿上了一双铁鞋,永远走不了一步。”
“还有那个……”
“零,你不用说了。”萧染夕忍住自己作呕的欲望,起伏的胸膛渐渐缓和。她睁开眼睛,视线慢慢变得清明。
“你就是想说,要我永远忠心,这些人就是代价对么?”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既然做了选择就不要后悔。比起星耀国的其他人,王爷已经仁慈很多了。”
他愿意为女人发声,这已经很难得了不是吗?
对其他人都可以给出一个机会,当初,他为何对祁天宁那么冷漠?
不过也对,如果她被人强行纳入房中,估计也会不痛快吧?
“有一件事我想问你,零。”走在回去的路上,萧染夕感觉自己的心境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零号耸耸肩,给了她一个“请君随意”的表情。
“你是在这里训练的吗?怎么,还能这么活泼?”萧染夕困惑的问。这个炼狱究竟有多恐怖试过了才知道,萧染夕来这里一天就感觉那是噩梦,阿零她……
“可能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吧,我就是这样的性子。训练的时候两位导师也经常法外开恩呢。到最后选拔的时候我是被归为不合格那一列的,可……训练成功的死士王爷都没有挑,偏偏挑了我这个不合格的。或许,他也不想要那些木偶吧。”
“你说什么?王爷挑选的是不合格的?”萧染夕惊讶道。
“对啊,一开始我认为我只是一次意外,问过其他云卫我才知道,王爷对那些木偶般的人根本理都不理。要不然你以为王爷能给你这么多次机会?或许,就是那股叛逆吧。”零号翻了个白眼,有些戏谑的说。
“王爷真是看不懂的人啊。”萧染夕感叹道。不过,比起王爷,她还是觉得楚公子更好相处一点。
楚公子!
一想到他,萧染夕猛地抬头,看着已经慢慢到正午的太阳,拍了拍脑袋,说:“惨了,已经正午了。零,我该去做午饭了。”
“你每天的饭都是自己做的吗?”零号问。王府有小厨房可以做所有人的吃食啊。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萧染夕笑着远去,挥手对零告别。
其实,她也去小厨房领过吃食,可那些都是残羹冷炙,还要看别人脸色。吃过的次数不多,那次她拉过一次肚子之后就再也不敢吃了。
再说她还要给王爷做午膳,随便去厨房对和一点吃的她可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