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昭却是浅笑着,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腕,轻纱薄面的衣袖透进他微热的温度。
妫宁显得有些尴尬,双颊微红:“师父,我虽为女子,但不是那些爱慕你的女子。”
妫宁抬头看着她细细看着她:“妫宁啊!既然你身为我的徒弟了,那么我这做师父的,一定倾囊相授。”
妫宁一震,细腻的皮肤隔着轻纱所感到的温度,如手中是炭火一般,看着他此时的眼眸,懵然心乱。
为什么他这句话一出来,她会觉得愧疚?
她目光有些迷离,叹道:“师父,你先放开我。”
他手心握着的地方她犹如火炭般烧的灼疼:“阿宁—――只要你想知道什么,无论布怎样的棋局,都是为了助你一臂之力。”
妫宁思绪恍然,根本没有注意他说着什么,见他仍未放手,目光飘忽不定地说:“师父若再不放手,我便要叫了。”
公子昭看了她一眼一瞬,不动声色的放开了她,目光转向一边:“从现在起,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妫宁疑惑的看着他,心中从泛滥到静的像水一样,就如现在的气氛一般,平静怪异。
这时,公子昭却突然站起,炯炯地看着她,轻轻一笑如百花盛开,妫宁蓦地发怔,他越过她身边走了两步说:“桃花宫脱离俗世,照墨家先祖遗训兼爱非攻,为每朝圣明帝王做事,至今已是300年之久。”
“你――。”妫宁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那是一汪水潭,淹的她无力抗拒,紧握衣袖的手不自觉的松了。
公子昭亦看着她,笑意欲深,深不可测:“你拜我为师,是为当今圣上吗?”
妫宁半惊讶半慌忙地回答:“算是。”
比起她的有些不知所措,公子昭倒是自得的笑着:“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妫宁黯自一笑,眼中涌出几许柔情:“为查当年宫闱之乱。”
公子昭似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几丝情愫,转身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语气有些刻意地说:“宫闱之案源于五年前,祈王生母丽妃**后宫,皇帝大怒斩杀上千人之多,并改写历史永除丽妃之名,就连储君祈王赢越,也因此牵连贬为庶民,但是新皇赢风华登基后,又力排众议恢复了他皇室之位。”
妫宁听了他的话,轻舒一口气:“是。”
公子昭淡淡的笑着,眼中却是神色平平:“可是我怎么听起来,你像是在帮祈王?”
妫宁总感觉他是在看穿她,便心虚的低下了头:“重查这件案子,是皇上授命的。”
“没有私心吗?”公子昭走近她,他身上那种特殊的墨香扑鼻而来,本以为他每天呆在这群脂粉堆里,身上也会沾有脂粉香,却未想到是这水墨香,还带有淡淡的梅香气息,好闻又不觉浮华,更给人一种安定的味道。
而这种味道—――好熟悉—――
妫宁缓缓抬头,对着他的目光,他的面容近在咫尺,容颜如玉,眉眼温柔,不知不觉在心里有些忧心。
“师父说的私心是什么?”
公子昭看着她的眼睛:“你说呢?”
妫宁笑着眨了眨双眼,也看着他的眼睛,心中荡起涟漪:“私心当然是有的,只要我能查清这件案子,对于整个大息王朝来说,便是大功一件,那样我怎么会屈居三品的官职?”
公子昭听着她的解释冷笑了一下:“你一个女子,野心也真是大。”
“多谢师父夸奖。”
公子昭眼中墨黑一片,根本看不清什么表情:“宫闱之案,无线索无证据,如何查?”
“师父一定是有办法的对不对?”她看向他,眼中充满了期待,希望他可以成全她。
公子昭看着她的目光内心动荡,心底像是有什么落下一样:“我算一算。”
“谢谢师父。”她的笑似乘月芙蓉,鹤翎无暇,前一秒还是希翼柔情,一下便能笑得让人心颤,竟让他一时移不开目光。
公子昭神色有些黯然,听到她的话后才抬头对她一笑:“只是我需要时间。”
妫宁嘴角眉眼全是含笑:“八卦推演的时间吗?”
公子昭忙打住她:“你认为我是用诸葛亮那一套吗?”
她尴尬的笑了一下:“不是啊!”
公子昭叹声道:“以后你会知道的,等消息吧!”
妫宁却还是一脸疑问:“身为徒儿我很是好奇啊!江湖传言那般难以接近的百晓生,怎么这么轻易的就什么都答应了我呢?”
公子昭又看着她说:“你不用猜我为什么突然会这样做,我自有我的原因,你就当我今天心情好就行了。”
‘可是我--’话还未说完,公子昭又打断她说道:“消息后天我会告诉你,所以—――你后天再来吧!”
公子昭说完,正欲走,妫宁一下叫住他:“你虽然叫我不要问,但是我还是想要知道,为什么选择帮我?”
公子昭微微一笑:“或许是因为有缘吧,你既然决定要当我的徒弟,那么你就给我记住,我们再不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
妫宁心中一怔看着他愣了半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那温润如玉的面容里,让她迷蒙交错,思绪茫茫,太多的不明白和问题,到了嘴边,却只说了句:“谢谢。”再说不出其他。
公子昭听到她这句谢谢后,又重新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神似有几分落寞。
妫宁不习惯他这样看着自己,往后退了一小步,脸有些微烫。
公子昭随即大笑起来‘还会脸红’
妫宁瞪着他有些微怒:“我没有。”
公子昭却好似没有听见一样,笑着转身向门外走去。
妫宁望着他走向门外的背影,心慌意乱的闭了闭眼。
可是妫宁自己在理智边缘也发觉,公子昭看着他的眼神里那种不可言喻的神色是她所害怕的,却又是熟悉的。
从**院回到了宫里,妫宁始终游走在思索的边缘,关于公子昭,她心中有了太多的疑虑不得而解。
“大人,你终于回来了。”金蝉从对面跑来,此时的妫宁依旧走到了秋爽居的院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