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宁看着眼前纸伞挡住了面容的人,以及他方才拉着自己,掌心的温度如阳,似万千花开。那熟悉额温度,心中懵然失笑,眼中波光闪动,静静地看着他,青色长衫,红色纸伞缓缓撑起。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面容姣如玉,身姿临如风,眉眼弯弯,目光依旧是自带着那么一邪魅的笑意,还是未变。
彼此相望,眉间浅浅的笑意,却依旧压制不住眼底的悸动。
他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她再也没办法从容应对――
祁墨看着她,嘴角虽然还是笑着,但见她眼角浮出的无奈时,恍然失措的抚上她的面容,叹息:“怎么不认识我?”
相思难表,梦魂无据,唯有归来是。
她懵然失色,摇头。
“从前未见,总想着别来之日,会是怎般情景但想过绝不会为难你。”赢越兀自失笑的摇摇头:“如今再见,依旧是这样想的,但是,却多了许多期盼。”
她问:“什么期盼?”
他毫不犹豫的说:“盼一生一世一双人啊!”
妫宁深吸了一口气:“这不太可能。”
握着伞的手一震,他将目光投入她的眼眸,笑了笑:“那就让它变成有可能。”
“祈王殿下,你只要此时此刻不要揭穿我的身份就行。”
“我会的,只要你想。”
妫宁笑着点头抱拳以礼:“那先告辞了。”
赢越将手里的伞收起,递到她手里:“你知不知道你被安王盯上了?”
当然知道,不然那日去**楼也不会全副武装脸也不敢露了。
“安王殿下盯我很正常。”
“是吗?”赢越笑了一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妫宁想了一下,摇头:“没什么,祈王殿下,你现在只需要在朝廷站稳脚跟就行。”
赢越问:“可不可以再陪我走走。”
她想了一下,回答他:“嗯。”
巷子里,墙边每隔一段距离便挂了一盏灯笼,烛火灯光里,倒映着彼此的身影,如并生之影,偶然的交汇下,生出涟漪悠长。
因为彼此的身份,他们不便在街道上行走,遂在几条小巷里穿了个遍。
而此时—――
萧玉还一个人在祈王府门外里转悠了半天,越来越迷茫,妫宁和她说的秦如风要见他啊!
越急心中便越烦躁,她擦着额角的细汗,皱了皱眉,心中想着,要是今日也不能见到她是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
但是今日,一定要问清楚的。
从第一次相见她的一见钟情,在秦如风面前从来没有掩饰过的情意,难道就这般让他无足轻重?
“萧玉郡主。”
萧玉闻声转过头去,面前却是一黑,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当她眼前的黑布被拿掉时,身后靠着一个墙角,周围凌乱不堪,丝网密布,是一件破旧的房屋,好像曾今是一个庙宇。
这里还有破败的屋宇昏暗的灯光,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以及走到眼前这个男人,五十多岁左右,有些秃顶,两撇胡子,精神倒是不错,打扮的像是一个侍从。
他看着她,笑道:“小郡主,委屈你了。”
萧玉看着自己还被绑着的手脚,有些慌乱的看着他:“你是谁?”
“小郡主不必担心,我只是想请小郡主看一场戏而已。”他说完,推过来一个破旧的屏风,将她隔在这墙角里,并说:“还请从现在起小郡主不要说话的好。”
被屏风隔着,什么都看不见,萧玉虽有些忐忑,但见刚才那人不像是坏人,却也不明白他为何将自己绑到这里,又是一阵脚步声,萧玉知道,又有几人进来了
“计划一切顺利。”
“好,你先下去吧!”
不一会儿,冷寂的这间庙宇里,像是有多了一个人
“到底是谁引我来的。”破庙里,秦如风握着手中的剑走进来,目光凌厉。
“哈哈哈哈,是我。”有人大笑着走出,赞叹的说:“祈王殿下的贴身侍卫,追踪能力果然不一般,不愧是祈王一手调教出来的。”
“你是谁。”秦如风看着他,半百的年级,目若寒星。
“呦,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想与你谈一笔生意的。”
“我向来不谈生意。”秦如风握着剑的手渐渐收紧
那人却丝毫没理他,继续说着:“要是我没打听错,祈王殿下从不会亏待你,城西的几家药铺都是在你的名下,挣得银两也都进了你的口袋,我们就谈,你给我五千两白银。”
“在下不懂你在说什么?”
“可能你此刻该问的是,我和你谈生意的筹码是什么吧?”
“你倒是说说?”秦如风恼怒的拔出剑来指向他:“没什么能让我花钱消灾的。”
“当今陛下最宠爱的妹妹,萧玉小郡主?”
秦如风冷笑:“你们抓了萧玉郡主?”
“这个筹码,你换不换?”
秦如风听后,极力压制住心中的愤意,将剑收回,愤言道:“你这个土匪还真是大胆,不过我想你走错棋了吧!这小郡主被抓你该要挟的是老郡王,如何问道我头上了?”
“若你此时不答应,那小郡主可活不到明天了。”
秦如风看着他,谩笑:“那我可要现在去报官了,若是透露给郡王府的人听他们的小郡主在这里,我可是立了功的。”
那人一笑:“都说小郡主心仪于你,区区银子你也不肯花吗?”
“土匪,道不同不相为谋,在别人眼中被郡主喜欢那便是我的福分,别人求也求不来,但是在下心中已有心上人,告辞。”
那人轻笑:“你就真不管小郡主了吗?”
“今日这般引我来此,就为说这些无用的吗?而我现在就要去报官了。”
秦如风离开了,屋子里又是一片沉寂,屏风再次被打开时,便是由刚才那个人亲自上前来替她解开手脚上的绳索,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再无他人,那人见她面色虽有些苍白,神色却很平静,道:“小郡主,这一切你都听明白了?不管我引他来的目的是何,但是有一件事得确定,这个人心中根本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