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的坐在房内,眼中是静谧如水的波澜流动,无声,却在瞳孔之中波澜起伏。
心中疼楚袭来,他闭了闭眼。
皇宫内,妫宁坐在明烛之前,静静的看着那烛火跳动。
指尖在桌上轻轻划动,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缓缓将手卷曲收回,唇角有些释然的露出笑意来。
她走出房门,一人来到了**院。
没有让任何人知道,来到了公子昭的书房。
公子昭见她这深夜了还来书房,疑惑的问:“阿宁,怎么了?”
妫宁进门后,走到他面前:“师父,我想问你一件事。”
公子昭点头:“何事?”
“祈王这件事,如何做才能尽快平息。”
公子昭一愣,回答:“这件事,很明显的便是有人故意宣扬。”
“是谁?”
“我虽是知晓万事,但是这件事我不说,你也该明白的。”
妫宁听后,一滞,有些苦涩的说:“你在这次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公子昭一笑:“阿宁,你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她兀自心凉,言语苦涩:“楚国世子,你还想要骗我多久?
公子昭垂着眼帘,中漆黑一片,眼中有什么东西闪了闪,最终又什么也没有。
他皱眉道:“为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妫宁闭了闭眼,眼中迷蒙:“百年前,楚国一统天下,楚国之宝河图洛书却落入其臣子赢氏手中,赢氏乃大将,偷得此书窥得天机带兵谋反将天下打得一分为二,建立息国,两国征战不休,桃花宫以墨家后人身份出现调解了分战,收回河图洛书,至此息楚两国有了数十年的和平。”
公子昭苦笑了一下:“你哪里查的?”
妫宁抬眼,望着他:“恰好这一段历史,在桃花宫中有记载。”
他扶起她,兀自叹气:“还知道什么?”
“楚国面对赢氏划分天下一事一直觉得耻辱,遂想夺回失去的山河,身为新一代楚国世子的你,谋划多年潜伏在息国附近,目的明确。”
公子昭望着她:“息国本事楚国的土地,我来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
妫宁鼻子酸痛的说:“到现在,我还是愿意叫你一声师父,我不管息国和楚国之间的恩怨有多大,也不知道你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但是现在,求你放过他。”
“绝无可能!”
息国的每一寸江山都是他楚国的,当年赢越的爷爷偷得河图洛书便拥兵为王,这一百年,是楚国的耻辱啊!
这紫金山上,掺合着其它各种花草,清新淡雅,香气扑鼻,远处是云影天光,眼前是月光轻蔓。
天色有些微冷。
妫宁坐在那墓碑前,将膝盖放到下颚处双手撑着脸,微眯着眼,似有些无意识的说着:“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
荷塘包围着的废弃宫殿显得那样幽静。
谁对谁错?那些不知道的事她也不想再知道了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追问没有地方可去,能让她安静下来的只有这里。
可是,她万万也没有想到,这个地方竟也会有人找到,本以为这个世上能来到此处的也只有公子昭和自己而已。
妫宁望着从荷塘深处走出来的人,一身青衣装束,外披一件绛紫风衣,英挺的剑眉,冷峻的双目寒气逼人,将她的整个人都快冻结了。
她他怎么回来这里,因为查公子昭,她快两日没去祈王府了,所以他来找她了?
赢越走近她,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番,将身上的披风扯下围在她身上,声音细微的说:“这更深露重的,都这么冷了还穿这点。”
妫宁一直看着他,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也不说话直到他将她打横抱起,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她才挣扎着说:“放我下来。”
“我带你离开这里。”他说。
妫宁连忙问:“你说什么?”
他低下头,嘴角向上弯着,可冰冷的眼眸里却并无半点笑意:“别动,天上的月亮都在笑你呢?”
她背脊一僵,便听话的不动了。
赢越问:“你知道公子昭的身份了?”
他是看着她从**院哭着跑出来的,不用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若不是公子昭的身份,谁还会让她如此难过?
“嗯。”她眸中顿时哭笑:“所以心里很乱。”
她曾经,真的当他是亲人,所以在知道他是楚国世子后,便明白,他这辈子与赢越,是水火不相容的。
赢越叹了口气,俊美无垠的面容温和了许多:“想哭就哭出来吧,我在呢?”
下一秒,她便细细碎碎的哽咽了起来,哭着哭着声音便越来越大。
赢越将她安置在马车上一直坐在马上的秦如风望了马车一眼,神色恭敬的说:“王爷,我们去哪儿?”
赢越神色轻笑:“湖光居!”
秦如风点头,待赢越上了马车,他才驾着马一路从山道上行去
赢越看着侧靠在马车里的妫宁,总觉得她不再哭了是好事,可是借着车灯里微弱的光线,只映的她双颊泛红,双眼微闭,似是累了的模样。
赢越凑近了她轻轻的唤了她一声,她也只是浅浅的:“嗯。”了下。
他这才觉得不对劲,将手附在她的额头,只觉得滚烫如火,又摸她脸颊,眉间神色肃穆:“你发烧了。”
妫宁只觉得身子想着了火一样将身上的披风扯了扯,赢越吩咐秦如风加快行驶,只想快些到山下找个大夫给她看病,又将车窗推了开好让她透透气。
他将她抱在怀里,眼里再不是如霜冷冽,妫宁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只觉得他的眼里全是关切深情,恍惚间既觉得像赢越,又有些像公子昭。
她想抬起手摸摸他的脸,可是手伸到半空有停了下来,她呆呆的看着他,却又压根分不清他是公子昭还是赢越。
可是公子昭从不会穿这颜色的衣服的,她想着,语气幽怨的说:“我不管你是独孤百里还是公子昭亦或是楚国世子,那些恩怨我不想了解,我不想牵扯进来,也不想看到你们争夺这成王败寇。”
说着说着,又是一阵眩晕,赢越握住她悬在空中的手,一并带入怀中,哀伤的望着怀里的人:“阿宁啊阿宁,你放心,这些事情,你绝对不会再卷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