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酒深问:“你们赌什么?”
竹绡冷峻的面色不改:“我们昨儿就打赌了,说要是谁先在对方面前说话说就替对方洗一个月衣服。”
姬酒深笑的一滞:好无聊的赌注,最近是真的太闲了――
庄七洺一脸抽搐的跺脚不想遵守赌约,嘴里骂着手里的雪球扔着,竹绡却无动于衷的一直在躲,闹得一片混乱时。
姬酒深看着听着,笑着皱眉的问:“没把我放眼里吗?”
竹绡一脸冷冽的回身,并且依旧保持冷静的说:“主子一直在我心里。”
心里――庄七洺咬牙的瞪了竹绡一眼:“好恶心。”
姬酒深依旧笑着,不过也着实不想再听他们两废话的揉额:“汇报消息后我走,你们留在这里继续吵。”
两人嘘声,竹绡冷眼看了庄七洺一眼后看向姬酒深,行礼恭敬的说:“太后自东宫出来后就回慈宁宫了,不过听我们的人传回来的消息,太后回去后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有李封应该暂时不会有人发现,人估计已经被送到关外某个部落里去了。”
姬酒深将有些冷的手搓了搓,说:“他娘子到今夜还找不到就该报上朝廷了。”
竹绡说:“李封自从入朝为官后因为那张嘴得罪的权贵数不胜数,就算报官,等冰雪化开都已过了好几月了。”
庄七洺冷眼看他:“人都疯了就算找回来能做什么?”
姬酒深却兀自叹息的说着:“李封倒是一个敢说敢做的人,自入官场以来也不拉帮结派,就是性格太迂腐些了,不分是非不明黑白,还一心想着助纣为虐。”
庄七洺说:“他见不得整个帝都的声乐场所,还时刻都注意着我们,为了以后行事方便,现在杀了他也有好处。”
姬酒深听完竹绡的话一笑,看着庄七洺蹲在一旁开始搓雪球准备在对竹绡动手,便问:“我想问一下,你们怎么就闹别扭了?”
庄七洺一说到这个,立马牙痒痒的看着竹绡说:“我昨天去买了翠二娘家的桂花小包子,本来放在厨房里等蒸热才吃的,谁知道我晃了一个身回来包子就被竹绡给偷吃了。”
竹绡听后,立马拉下脸反驳:“当时厨房里那么多人,凭什么就认定是我吃的。”
“谁不知道整个梁上小楼除了我就属你最垂涎翠二娘家的包子,现在抵赖有用吗?”
“你没凭没据,这属于诬陷。”
“――”姬酒深听到这里,归根究底竟然是几个包子,无奈嗤笑又摇头的说:“雪地里这么冷,你两回房间烧个火盆继续吵吧!要不要我给你们一人下碗面来,免得你们吵着吵着就饿了。”
竹绡和庄七洺一听,异口同声:“不用了,我们就这样吵。”
姬酒深听后,无奈的将手揣在衣袖里朝着屋里走去了,也不管他们在这外面越吵越厉害,直到后来动起手来了还是九烈阳出来把两人给拆开的。
姬酒深晚上的时候还说:“九儿,你就不该阻止他俩,最近事儿少,多打打架有利于身心健康。”
彼时的九烈阳还在梳妆镜前站着看着他,眼眸微转的瞪了镜子里的人一眼,语气不缓不急的说:“你们这帮小孩子就知道成天胡闹,要是我不管你们还有谁管的了你们呢?”
姬酒深一笑,转头看向身后这个眉梢间姿色魅惑的男子,语气拒绝的说:“小孩子吗?这个词可别带上我,怪怪的。”
九烈阳微微笑了笑,声音无奈的说:“你是他们的主子,更是我们南疆的王爷,可你哪里有一点为尊的样子,老是惯的他们没大没小。”
姬酒深看着他,懒得计较而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九烈阳唇角淡笑的跪下说:“主子,我们下一步计划可以开始了吗?”
镜子中的人眼梢眉间全是悠然,他噙笑:“看来你比我还急。”
他笑着俯身说:“我可不敢没大没小,他们算计息国五年,终于将息国给算计没了,可是他们却不知道主子却为这一天谋划了七年,所以不能功亏一篑。”
姬酒深:“放心,我自有打算。”
九烈阳此微微垂眉,看着他:“还有主子――那个东宫里的女人,主子能离得越远越好,她还是楚曦昭的女人,不管主子曾经与她有多少纠葛,也不该置我们多年的计划于不顾啊!”
此时已是深夜,窗外自屋顶下来的人悄然的靠在窗边上,她咬唇的听着里面的声音,外面依旧大雪纷飞,她的发间身上早已积尘了雪花,冰冷彻骨的寒意让她抱着手臂有些微僵的站着,耳朵却一直朝着窗户内侧着。
屋中的对话依旧――
“妫宁?”姬酒深说:“你不信她还是不信我?”
九烈阳跪着:“主子,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的,我只想担心,你会对如今的她还抱有希翼。姬酒深恍然一笑:“哦――。”
九烈阳继续说:“殿下当年为何不告诉她自己的南疆计划!不是就因为知道她心中之人并不是主子,所以才放任她跟着楚曦昭的吗”
姬酒深听后,袖中的手指悠然的在梳妆台上轻打,眼中沉寂:“――知道了”
九烈阳此时叹息:“既然如此,主子就千万的放开手,她不过是楚曦昭的女人,我们还有自己的事要做,新晋天下,我们还刚踏出第一步。”
姬酒深听后,看着窗外紧闭的窗户,神色不变的说:“你放心吧。”
九烈阳勾起迷离笑意的的问他:“我还真怕到时候主子舍不得。”
姬酒深神态自若的笑着回头看她:“没有什么是舍不得的,对不对?”
窗外的人一听,身子微震的唇角苦笑。
她懵然苦笑――窗外的大雪越发的密集,这一年的冬季,真的太冷了。
九烈阳离开后,妫宁抱着有些微凉的身子朝着屋内看去,不知道自己这样呆了多久,直到真的觉得冷的有些麻木时才回神。
此刻是夜深人静时,她一身黑色绣纹衣衫,身后的发丝被冷风吹着拂到面容上,冰凉的在面上浮动。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