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绡问:“如此看来,朱代瑄已经可以为我们所用了。”
颜枕戈微微转头,却问:“刚才屋外我听到了绮罗的声音。”
“—――”竹绡点头。
“你让妫宁去找朱代瑄让他救人是为了看看他现在是不是肯为我们所用了,可你终归—――是为了那个女人,对吗?”
“师父,我们说重要的事吧!”
“其实,绮罗她和你说的话,也是师父想告诫你的,你父亲想能为你传宗接代的女人,那必定要是个好女人,只有好女人,才值得男人对她好。”
竹绡顿时沉默了。
好一会后,姬酒深见他一直不说话,自己便从榻上坐起,眉间微笑的说:“好了,说正事吧!”
――
这日,妫宁再次去宁宅看望衡阳郡主。
月照台门外,除了一个朱代瑄以外还有一个穿的花里胡哨的姬黛子。
而衡阳郡主则一人坐在院中独自看着书,她的不远处,还有一个安静的孩子陪着她。
面对屋外一脸疑惑的朱代宣和风骚的姬黛子,妫宁走过去说:“我不指望你们做什么,但无事的时候别来打扰郡主。”
朱代瑄问:“你们就将郡主一直安置在这里吗?”
“再过些日子风声平了,他们会安排郡主去关外的。”妫宁说完,兀自进了放了宣王灵位的房间上香。
朱代瑄跟了进去:“六王遗骸,就只剩宣王的了吗?”
她回答:“关外还有熙王的。”
朱代瑄倒是有些怅然:“当年的龙子如今不仅死的无辜,连尸骨都保不住。”
妫宁回答:“这个代价,会加倍讨回来的。”
朱代瑄听,竟然默然点头。
姬黛子这女人本就水性风流,仗着自己容貌娇艳便看所有女人都不顺眼,虽然是姬酒深当年安排在帝都的,但是这颗棋子可用可舍,只不过,偏偏有竹绡这个死心眼的人在意。
姬黛子看了妫宁一眼,理着头发叹息:“这人都死了,什么尸骨权位拿来干嘛。”
妫宁听后,冷眼看她:“你要是再多话,我把你舌头剪下来喂狗。”
“哼――,你这么狂做什么吗?”
“—――要不是竹绡,我根本不会救你。”妫宁眼中冷冽的向腰间的匕首拔去,姬黛子看着,讪讪的拉过一旁的朱代瑄:“我们走吧,不和这个小丫头计较。”
朱代瑄倒是没动,姬黛子觉得讪然没劲便转身风骚的离开了。
想着这朱代瑄当年因为觉得姬黛子与秦绮罗有几分像便好过,妫宁嗤鼻:“我真没觉得她和绮罗那一点像。”
朱代瑄苦笑一下:“或许。”
“对于秦琦罗,你依旧放不下对不对?”
“放不下又如何。”朱代瑄无奈:“我爱她,她爱他,他又爱她,真是红尘纠葛啊!”
妫宁漠然的上了香,又去和衡阳郡主说了一会话后,便于朱代瑄走到另一边荒废的院子里时,她问:“你现在是何打算。”
“打算,那不是你们说了算吗?”朱代瑄苦笑:“我如今现身是死,不现身你们也不会让我好过。”
妫宁一笑:“至少你该庆幸你如今还有用,不然,明年就是你的忌日了。”
――
这日,齐成婉来到东宫――
东宫里,几个丫鬟端着绣花的东西有说有笑,司马成婉看到后,便叫住了她们:“你们笑什么呢?”
丫头们看到是太后,心想为何没人通报,但后一想,太后与自家姑娘关系好,自然也不必时时遵守这些俗礼的,都行了礼后,丫头说:“小姐今日心情好,一个人在院子里画画呢。”
齐成婉看着她们手里的东西,走过去一看,每张纸乱糟糟的上面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有些叹息的问:“这是她画的?”
丫鬟点头:“小姐没几笔就把画给撕了了,一直在换。”
齐成婉无奈的摇头,她走到东宫的院子里,杏花树下,少女坐在树下,手里拿着笔杆,有阳光落下印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更显通透,清美娇俏的容颜水泽光亮,一身鹅黄衣衫如春色暖阳,只是那一直撇下的唇角似乎并不乐意。
而此时,树后的一个人影转过头来,不满的说:“宁丫头,你就别跟这画较劲了吧,我刚才就说说而已。”
“你闭嘴。”
这边太后看着,竟没料到楚无忧也在这里,所以走过去问:“你们两个都在啊!”
妫宁和楚无忧一怔的望去,她连忙丢开手里的东西跑过去:“太后。”
楚无忧也连忙行礼:“参见太后。”
齐成婉看向君陌:“就我们几个,哪里还用的着行礼,无忧,你今日不是该呆在军营里吗?”
楚无忧忙说:“本来是在的,但今日想找宁丫头出去走走。”
“嗯。”齐成婉一笑,看向妫宁:“今日怎么好好的又开始画画了。”
妫宁还未说话,楚无忧就先抢答了:“都怪我,在梁上居里看到了一幅她的‘佳作’然后就过来玩笑了几句,结果她就非吹牛说她能画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好画出来。”
妫宁看着他:“十七皇子,有本事你把你那玩笑的几句话说给太后听一听。”那些个鄙夷不屑觉得她愚笨可极傻得没脑的词汇简直就让人发指。
楚无忧:“—――。”
齐成婉扶额看着他俩:“你们又不是孩子,闹什么。”
楚无忧撇头:“太后,你来干嘛?”
齐成婉笑:“没事就不能来了吗?”
“没事啊!那正好了,我我来东宫就是为了找宁丫头出去的,城南新开张的一家西域酒楼特别好,好多菜都是我没见过的,太后,一起去看看吧!“
齐成婉也难得兴致好,便回答:“行。”
大家前往那个西域酒馆时,太后在前面走着,楚无忧在身后小声的说:“我还约了初霁。”
妫宁一怔:“—――”
“别说你不乐意,我看得出来你们两个最近生分了,要是有什么嫌隙了就得当面给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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