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阑珊哭着看向她:“为什么?”
“因为我想暴露你的身份,既可以让整个帝都因为你这个熙王女儿的出现议论纷纷,也可以威胁整个熙王遗部,若是他们不打算,我们便将你交出去,到时候想杀你的人一定很多。”
她是笑着说出这番话的,楚阑珊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你还想过让我死?”
妫宁摇头:“我只想我弟弟在我身边。”
“珊儿。”叶顶在此刻走到她身边,心疼的说:“别怕孩子,一切都会没事的。”
楚阑珊却在此时对着叶顶大喊:“你为什么要骗我,我以为你死了那么伤心的跑来帝都给你伸冤,我去找高公子求他帮我,后来知道你还活着你知道我多高兴吗?可这些都是假的。”
叶顶此刻心中难受的有千言万语,却只化作了一句:“珊儿,对不起。”
“你对我就没感情吗?你为什么要帮着他们骗我?”
叶顶眼角也流出了泪,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却无声的沉默了:“—――”――
叶顶不回答,可有人却替他回答了,这个人就是甄汨:“因为他是宣王遗部的人。”
好不容易等来了她,妫宁抬眼望去,有那么一瞬,周身冰凉。
甄汨这一趟来帝都为行事方便,所以只带了两人跟从,且因掩人耳目,都是一身寻常百姓的装束。
一个女人,既有天生美貌又有智谋果敢,在先皇眼中,这个堪比先朝第一女将妇好的女子,此刻面色沉稳的站在那里,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是她自小就有些抵触的。
甄汨眉锋轻挑之时,目光里暗藏汹涌的就直直的落在了姬酒深身上:“小酒,你说此时甄姨该不该对你失望。”
姬酒深低头拱手对她行了一个礼:“甄姨,我从未想过自己的私心可以瞒过您。”
在一旁的楚阑珊有些恍然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虽已近四十的面容却依旧美艳,而那眉间的霸气沉稳更像是一个男子的气魄。
楚阑珊颤抖:“你――你是――。”
甄汨眼中多出了几分柔情,她走到楚阑珊面前:“珊儿,我是你娘亲。”
楚阑珊看着她,不说话就只是哭,一个劲的哭,这惹得甄汨更是心疼。
“对不起孩子,娘亲没有保护好你。”
在这个满堂都是熙王遗部的定人,佛堂里,看着这场认亲都是叹息的,毕竟这十五年来,生离死别太多,重逢的太少。
哭了好一会后,人都哭得快没了声音,叶顶走过去将楚阑珊带到一旁坐下。
甄汨看着他,目光收敛的看向妫宁:“妫宁,你老实说,要是我不来,你会打算让宣王遗部将阑珊送到皇帝面前等着他处决吗?”
“我会的。”妫宁眼中镇定的看着她:“南疆公主,你知道,我是桃花宫的人,自来是维护国界安定的,若是你要将楚国覆灭,成为南疆的附属,那么我定不会放任。”
甄汨淡笑了一下,美丽的面容多了几分无奈:“妫宁,青玄是熙王之子,他和楚曦昭一样是楚国皇子。“
墨尤此时眼底冷漠:“楚国皇子,可是他却是你这个南疆公主所一手带出来的,若是他日青玄做了楚国的皇帝,那么楚国的山河还能姓楚?”
甄汨回答:“所以,就连墨尤你也要反我!”她看向姬酒深,目光里多了几分好奇:“眼看着事情发展成这般,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姬酒深沉默了一会儿,苦笑:“不管发生成那般,该承受的始终要承受,我就算再怎么想阻止,那也是阻止不了的。”
妫宁皱眉的看向甄汨:“若是你只是为了报仇,那么谁也不会反你。”
甄汨叹息了一下,看向身后的一个人,那人手边提着一包东西,他走出来,将包袱放在手臂上打开,里面是一个黑檀木盒子。
妫宁诧异的看着这人:“什么意思。”
甄绣将黑檀木盒子抱到自己手上,看着她说:“桃花宫?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多管闲事的门派还想和我斗吗?”
妫宁有些震惊的看着她:“这是什么。”
“这是谁你知道吗?”甄汨一笑:“桃花宫百年掌门,你的爷爷老太君。”
这句话,她听后心口一砸,犹如万千刀刃在胸间划过一般,而随即而来的脑中空洞和眩晕让她心口一阵阵的发呕。
听到这个晴天霹雳的一众人同样震惊的眼中充血,墨尤大吼:“甄汨,你说什么!”
“你爷爷早已经死了,可你还为了所谓公平在这楚国周旋。”
墨尤眼红如血:“是你杀了他!”
甄汨冷笑:“这个老家伙一路游历到南疆,还试图想要说服我,不杀,留着何用?”
墨尤眼底愠色:“你为何如此残忍。”
甄汨说:“是,自然是为了自己。”
颜枕戈眼中神色灼然的看着宁锦绣,只见她面色苍白的站在那里,眼中愕然的有些空洞,眼睛里清泪不断滴出。
他走过去伸出指尖拭去她下巴边还在滴的泪水:“或许你早就该猜到几分的,你不是一直在搜寻你爷爷的去向吗?可是最近也一直没有回音,因为他本就不存在了。”
妫宁红着眼眶看着她,眼中恢复了些神色。――
她愤然的指着他:“你早就知道。”
姬酒深没有说话,她看着在一旁的竹绡也是一副毫不惊讶的样子,她将手指又转向他:“你也知道。”
“是,一直都知道。”
她问:“一直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竹绡:“在你救了衡阳郡主后。”
妫宁有些气结的姬酒深,无力的将手指放下,忍者的哭声让她不断的颤抖:“—――你一直在骗我。”
姬酒深眼中疼惜的看着她:“是,我一直在骗你。”
甄汨也看着她:“天下本就改大乱重写秩序,而这个时间,桃花宫决不能存在,既然当年你们解散过一次,为何还要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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