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鸣凤顿时被气的不清,细长白嫩的手指微微握了握,忍住了自己想要走到陈一聆面前的冲动。
“陈小姐,你是拿我寻开心吗?”深深的吸了口气,曾鸣凤总算是找回了点理智,站在窗边,回头看陈一聆。
逆光中,陈一聆觉得曾鸣凤的脸庞似乎圆润了一些,往下看去,恰巧能够看清楚她侧着身子的模样,腰部的线条不甚明显,甚至有点微微凸起。
陈一聆皱了皱眉头,盯着她的腰看了半天,心里也不免有些疑惑起来。
这怎么看着,像是怀孕了?
曾鸣凤不动声色的转了个方向,拢了拢披在身上的披肩,遮住了自己的腰。
陈一聆摸摸下巴,说:“不敢不敢,曾小姐要是没什么事儿,就先回去吧。”
虽然说着话,但是陈一聆还是忍不住盯着她的腰看了几回。
曾鸣凤是个极为注重自身形象的人,这没来由的发福是她绝对不能忍受的,但看她的样子,又不像个带病在身的人,那恐怕就只有怀孕这一个原因了。
“怎么会没事?”曾鸣凤火气上来,盯着她的眼眸中渗出几丝阴沉,“阿宁是曾家的人,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曾家给他的,他为什么要待在你这里,陪着你?”
这话说的十分不客气,陈一聆却只是耸了耸肩,说:“他不是个小孩子了,不需要你们教他如何做人做事,如果不是看在我妈的面子上,阿宁不可能过继到你们家里去!”
曾鸣凤咬牙,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站在陈一聆面前,“陈一聆你别太过分了,你是阿宁的亲姐姐,我们家又什么时候亏待股他?”
“亏待?”陈一聆眼眸一暗,神情兀自冷淡,“曾鸣凤,有些话,别说的那么早。”
“你什么意思?”曾鸣凤拿捏不准这句话,开口问。
她自认是没有亏待过陈一宁,便是有,也只不过是家长理短的一些小事而已,难道陈一宁还能事无巨细的全部向陈一聆汇报?
不,这不可能。
曾鸣凤在心里否定这个答案,神情松懈了几分。
“还是那句话,阿宁该走什么样的路,由他自己选择,曾家和我都没有资格替他作选择。但是如果你想用阿宁作为筹码来谋划些什么东西,我劝你还是省省吧。”陈一聆偏了偏头,接着说:“私生子突然出现,你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吧。”
突如其来的话音中带着轻笑,在一瞬间将曾鸣凤炸的头脑空白。
她怎么会知道!
惊惧中,曾鸣凤去看对方的脸色,却只看到陈一聆脸上淡薄的笑容,似悲悯,又带着几分嘲讽。
“你很得意吗?”曾鸣凤从不需要任何人来可怜自己,尤其是她的死对头,这种表情如针扎一般刺入了她内心深处,让她痛不欲生,“是又怎么样?那样一个货色,别说我曾家的财产,就是一块砖,他都拿不走!”
结束的尾音中都带了一点颤抖,陈一聆眨眨眼,将右手伸向桌上,递了杯茶在她的面前,“喝点水?”
“……”曾鸣凤一向讨厌陈一聆这种吊儿郎当的态度,这让她觉得对方根本不在乎她的一举一动,“不喝!”
“不喝就不喝,凶什么?”陈一聆自讨没趣,将茶又放了回去。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动作,倒是让曾鸣凤发现了她床上的玄机。
怎么从刚才开始,就没见陈一聆的左臂动过?
不是说腿伤了吗,怎么连胳膊也不能动了?
她心里怀疑,趁着陈一聆不注意,挪到了床头的位置,一把就将盖在她左臂上的被子掀开,银色的手铐毫无保留的印入了曾鸣凤的眼里。
手铐?
陈一聆顿时想要阻止,但已经为时已晚。
曾鸣凤愣了一两秒,随即脸上就浮现起止不住的讥笑,“你被人拷在床头?陈一聆你也有今天?”
陈一聆揉了揉耳朵,阻隔了她尖锐而嘲讽的笑意,“怎么着,有意见?我就喜欢这种风格,管的着么你?”
“哼。”曾鸣凤轻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我倒是想知道,是谁这么大本事,能把你铐上。”
陈一聆刚想开口,但话到嘴边却是变了味道,俊俏的脸上浮起一丝神秘,带了一丝挑衅的意味望着对方,“是谁?你猜不出来吗?”
“……”曾鸣凤猛地回头看她,眼中飘着几丝不确定。
难道是?
“对啊,就是苏白啊。”陈一聆的声音在一瞬间变得有些缥缈,似静谧时分情人之间的温柔呓语,刺激的曾鸣凤的心陡然一紧,一种别样情绪从心底蒸腾而起。
“真是可惜了,三个小时之前,苏白还在这间病房里呢,他的香水味儿你闻不到吗?”
听她这样说,曾鸣凤甚至真的觉得这病房里还残留着苏白身上清甜迷人的味道,能让人在一瞬间沉沦。
苏白!
吃醋的人最好刺激,尤其是那种心高气傲不愿低头的人,简直是百发百中。
只要你找准了点,就没有不成功的时候。
时刻谨记这点的陈一聆满意的看到了曾鸣凤脸上精彩变幻的神情,继续再接再厉,“但是我没想到,苏白竟然会喜欢这种风格,啧啧……”
“够了!”曾鸣凤顿时大吼一声,吓的门外的陈一宁一抖,以为病房里出了什么事,急忙推开门,走了进来。
“姐,怎么了?”陈一宁急忙绕过曾鸣凤,走到了陈一聆的面前,脸上焦急神情尽显。
“……”曾鸣凤见陈一宁全然无视自己,心中更气,尤其是在看到他们两个之间十分自然的互动知乎,她只觉得自己一颗心掉进了腊月冰窟里,根本没有一丝温度。
“没事儿。”陈一聆拍了拍陈一宁的手,说:“阿宁不是小孩子,你没有资格替他选择未来,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请回吧。”
毫不客气的逐客令让曾鸣凤再也挂不住面子,尤其是在看到陈一宁眸中的冷漠与深深的隔阂之后,她更是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可刚刚踏出病房门,迎面而来的那人,就再一次击碎了她脆弱的心脏。
竟然是盛维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