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
曾鸣凤从对方遍布伤痕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怪异的笑容,脑海中升起一丝疑惑。
被打成这样,还能够笑的出来?
早已是久经沙场的于叶深深的吐出一口气,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沫子,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所以我说你蠢。”他的牙被打的有些松动,肿胀的双眸充血,看起来分外古怪,“如果曾小姐选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够轻而
易举的杀了我,但是你偏偏选在了你家门前,难道不是蠢?”
他一字一句的叙述道,虽然嘴里有点漏风,但是完全不影响曾鸣凤听清楚自己的话。
突然间,曾鸣凤灵台清明,反应了过来!
他既然敢偷拍自己,那肯定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的,自己这样贸贸然动手,当真是占了下风。
但随即,曾鸣凤转念一想,说道:“既然如此,那恐怕你是活不下去了。曾家再不济,一条人命还是能够摆得平的。”
“哦?是吗?”于叶呵呵一笑,又从最终吐出一口鲜血,“我想曾先生,恐怕是没有办法做出这个决定了。”
“为什么?”曾鸣凤很不明白。
于叶此时已经精疲力竭,突然的袭击让他遭受了巨大的冲击,从头到脚都是麻的,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和曾鸣凤在这里胡
乱瞎扯。
“曾小姐现在不用明白,还是多照顾一下,你肚子里的孩子吧。”
说完,于叶蹒跚着脚步转身就要离去。
曾鸣凤环顾四周一圈,却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人的存在。见对方正要从楼梯上走下去,心中顿时邪念一起,悄无声息的跟在
了他的身后,抬脚就要踹下去!
此时已经逃离了曾家包围圈的于晓怀中揣着相机拼命奔跑,沿着笔直的公路跑出去将近十公里才微微停下来,歇了一口气
。
他靠在路边的一个隐蔽的过道之中,弯曲了膝盖蹲下来休息,一颗心砰砰的快要炸裂,耳膜鼓鼓的发疼的空隙中,不和谐
的手机铃声在此刻响了起来,吓得他差一点将手机甩出去。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讨人厌的,竟然在这种生死时刻给自己打电话!
于晓忍着心脏剧烈跳动所带来的疼痛,从裤袋中拿出了手机,刚刚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他就立刻站直了身体。
屏幕上俨然印着的是周文衍的大名!
“喂,周先生!”铃过三声,于晓急忙将电话接了起来,竭力保持着语调上的平静,但仍旧是让对方听出了一丝端倪。
“嗯?听你的声音,像是刚刚在跑步?”周文衍坐在黑色漆皮沙发上,双腿交叠,细长的手指上一根雪茄,正形状优美的飘
着缕缕青烟。
“是。”于晓不得不承认,想要寻求周文衍的庇护,“我哥被曾家的人抓住了,但是我已经拍下来他们殴打我哥的证据。”
他急切的想要将一切告诉周文衍,希望这点事情能够成为自己在对方面前谈条件的资本。
对方越是沉默,于晓就越是心中忐忑,尤其是在听到周文衍的一声轻笑后,于晓的心中恐惧感达到顶峰,一只手不自觉的
握住了裤腿,狠狠的将它握在了拳头之中,仿佛能带给自己一点点的安全感。
这种磨人的气氛最是可怖。
好半天,周文衍才开了金口,说道:“好吧,把自己的位置报上来,五分钟之后,我派人去接你。”
突如其来的幸福让于晓再一次看到了希望,千恩万谢过周文衍之后,急忙将自己的位置发给了对方,一脸惶恐的在原地等
待救援。
许温年对于周文衍这种拿乔的做法从心底表示由衷的鄙视,等到他挂断电话后,才懒懒的说道:“周老板能做善事,那可真
是天下奇闻。”
“哎,别这么说,我只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周文衍将雪茄随手扔到了桌上摆着的烟灰缸里,对着一旁的许温年下了逐客
令。
“你怎么还不走?”
“我不走,我要等着看于晓的证据。我也是代人办事。”许温年瞥了对方一眼,对于他直白的表示想要赶自己走的话语进行
了十足有力的反击。
这就想要赶自己走,不可能!
*
而此时军区内院里,已经得知盛维言从二院离职的陈一聆再度表示了自己的惊讶,“是吗?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她确实是实话实说,盛维言离职的事情自己是真的不知道。
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将这件事告诉盛维宇。
“真的不知道?”盛维宇再度试探一番,见对房一脸的无辜,看起来应该是真的不知道,也只好作罢。
“他想要在二院或者是在其他的地方,那是他自己的意愿,别人自然左右不了他。”陈一聆表示惋惜,摊了摊手后,说:“只
能说许院留不住人才了。”
这话明显的是在调侃,但盛维宇却是眸色一暗,坐回到了陈一聆的面前。
陈一聆再度感觉到危险的信号死而复生,原本已经放松的双眸重新挂满了审视。
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这要让苏白看到了,还了得?
就算是屋中寂静无人,陈一聆也能够感觉的到,苏白根本没有离开,而且一定是躲在什么地方正在暗中观察。
她能够感觉的到对方的气息。
“怎么,你就那么害怕我?”盛维宇似乎有些不乐意,靠近了陈一聆之后,想要伸手触碰对方。
陈一聆猛地一下抓住了对方的手臂,脸上笑容清淡,“不合适吧,盛哥。”
她故意将最后两个字的音咬的重重的,却换来对方脸上一个神色不明的笑意。
有什么好笑的!
虽然心中吐槽,但是陈一聆仍旧是抓着盛维宇的胳膊,不曾放松。
但明显的,盛维宇却是有备而来。
只见对方慢慢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身子微微前倾,逐步缩短了自己和陈一聆之间的距离,一片静默中,陈一聆双眼结满
寒气,在原地静静站立,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只要他敢再靠近自己,这双手就别想再要了。
正这样想着,陈一聆眼前却是一黑,盛维宇高大的身材已经遮挡住了自己眼前的阳光,黑影落下,有些压抑。
“苏白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