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乐姗刷着微博,凌楚专心开着车。
手机上美琳的那枚大钻戒占据了整个屏幕,这照片莫名想起他之前说的话。
似乎那天之后他就没有在提起过,她心里是有疑‘惑’的。
难道那天在山庄他没有听懂她的意思?还是他心里后悔了?后悔提起结婚那件事?
失落的退回微博,她有些失神的想着,不结也好,反正她本来也没打算这么早就…
“姗姗。”凌楚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坐直了身体她转向他:“怎么了?”
“关于婚礼,你想怎么办?有没有什么想法?或者想去的地方?”‘女’孩子似乎都很注重这种形式,他本来只打算默默给她一个惊喜,可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征询一下她的意见。
显然没有想到他又提起这件事,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你确定…我们真的要…”
最后那两个字还没问出来,便被他打断道:“我们会结婚!忙完这一阵,我们就结婚!”他的语气坚决果断!
她不懂那一刻他有多么害怕她反悔了,所以急忙打断了她的话。
她甚至不知道,晚上乐逸山送过去的资料,正是她的户口薄。
她更加不知道,那戒指是他订婚时就预定的。
“哦。”除了这个字她并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她以为他要放弃和她结婚的想法,却没想到他又提起了。不可否认,再次听他提起这个话题,她是开心的。
“关于婚礼,说说你的想法吧。”他再一次问到这个话题。
乐姗微一皱眉,沉默半晌道:“我想暂时不要办了,本来就是个形式,我其实也没有多在乎那个形式。”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还没毕业,这么一办肯定又得引起一场风‘波’。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并没多说什么。
车‘门’沉默了好一会,她再次开口道:“我想如果真的结婚的话,还是暂时…不要公开比较好。”
不知道到底出于什么心理,她终究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也许内心对自己还是没有自信的,如果,万一…哪一天他对她…
许是猜测到他的想法,他微一皱眉,柔和的声音道:“我们去爱尔兰登记吧。”
对于这个国家乐姗并不熟悉,她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地点选在那个地方:“为什么?那里对你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他扭头,眸光里是一片深情:“傻瓜,那个国家不可以离婚,在那里结婚的人要一辈子不离不弃。”
并没有告诉她,他连护照都办好了。只等着她一点头便出国登记,本来按照他之前的计划他们此刻应该已经身在异国他乡,可出了凌正豪的事情,于是便耽搁了。
他的解释让她震惊,让她不知所措,却又深深的感动。
眼眶一热,她忽然很想哭。
不知道他对自己到底了解到了什么程度,他似乎总能轻易的猜测出她所有的困扰,和疑‘惑’…
微低了头,她吸了吸鼻子道:“你才是傻瓜,要不然你怎么会选我呢。”
他轻笑一下,并没有答话。
对于凌楚而言,遇见乐姗是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如果不能抓住这幸运,那他才是个大傻瓜。“不用去爱尔兰!”
她抬头看着他,眸光里泛着层层水雾,语气坚定。
他微一扭头对上她的,眼底笑意蔓延。
到了凌家的时候,老太太正坐在沙发上,烨伟也在。
看见烨伟的一秒,凌楚的目光止不住一顿,这个时候来,恐怕不是好事。
烨伟看见凌楚和乐姗进‘门’,立即走过去道:“四少,好像有三少爷的消息,在西大街!”
那个地点让他的眉头忍不住蹙起,那个地方是京都有名的三教九流聚会地点。虽然他知道凌正豪一直和那些人关系不清楚,可一直认为他心中该是有数的,也就没有过问。
老太太起身走了过来,满脸愁容道:“楚,现在该怎么办?如果正豪真的在那里,是不是太危险?”
乐姗并没听过他们说的那个地方,所以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这三少爷也真是,没事跑那地方干嘛,他这也太不拿自己生命当回事了!”烨伟心里对这凌正豪一直是不太喜欢的,从来都是惹是生非,最后都是他们四少给善后!
老太太气的咬牙:“祸害,真是个祸害!就让他死在那地方好了!”
烨伟自知自己刚刚的话有些越距了,现下听老太太这么说,也是不敢再发言的。
深呼吸,凌楚恢复以往的冷静:“你先别急,也许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这么多天都安然无事,想来西大街的人没有想要对三哥动手。”
老太太叹息一声道:“但愿吧,他要是真死在那地方,也是他活该!什么人不好招惹,招惹那人!”
“我会过去打听虚实,看看三哥到底在不在那里,如果在我们再从长计议。”凌楚扶着老太太往沙发走去。
“不行!”
“你不能去!”
几乎同一秒,烨伟和老太太同时叫道。
乐姗有些被这架势吓住,本来没觉得事情严重,他们这么一叫她的心瞬间不安了!
老太太抓着凌楚的手,瞬间止不住一抖:“不行,就算正豪在里面一辈子都出不来,我也不能让你过去!”
凌楚握上他的手道:“您把事情想的太严重了,也许他们不会对三哥下手。”
“不管他们会不会对正豪下手,总之你是万万不能去的!”老太太语气坚决。
凌楚将目光投向烨伟,指望他给劝劝老太太。
可谁知那小子彻底倒戈:“我觉得老太太的想法是对的,我也不赞同四少的想法。”
老太太闻言连忙道:“你看吧,烨伟都比你拎得清!这次你听我的,不要去了。要怪也只能怪正豪自己不争气!”
“也许没那么严重,三哥若真在,这么多天他没有对三哥动手,证明他或许没那么…”
“不行!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凌楚,你是想气死我这把老骨头吗?!”老太太有些失控的叫道。
“你要是敢去西大街,我就敢死给你看!反正我都一把岁数了,没什么好留恋的,你尽管试试!”老太太沉着一张脸威胁道。
客厅里忽然死一般的沉寂,乐姗虽然不了解那个地方,可看老太太这架势也大抵可以猜出一二。
凌楚终是妥协道:“您放心,我不去。”
老太太不放心的问了句:“真的?”
凌楚一点头,再一次保证道:“真的不去。”
长长舒了口气,老太太躺在沙发上,闭目道:“好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凌楚起身,转身离开。
烨微和乐姗跟在他身后,凌楚起步上了楼梯。
烨伟伸手一扯乐姗的胳膊,附在她耳边低语道:“小夫人,最近你还是跟在四少身边吧。”
他寻思着,让乐姗跟在他们四少身边这法子应该是目前最管用的了。想着四少顾忌小夫人的安危,必然不会再去那个地方。
乐姗一怔,随即郑重的点头:“嗯,我会的。”
虽然还没有搞懂那个地方,不过既然烨伟和‘奶’‘奶’都这么惧怕那个地方,想来不是个好地方。
有了她的肯定,烨伟放心了。
跟着乐姗上楼,去向凌楚道了别,他便离开了。
书房‘门’口,乐姗站在那里,他站在窗边背对着她。
半开的窗户带起窗帘恣意起舞,他的背影隐在那窗帘中,忽隐忽现让人觉得不真实。
她握着‘门’把的手犹豫了那么一下,终究是轻轻关上了‘门’向他走去。
站在他身后,她伸出胳膊轻轻环在他腰间,脑袋贴在他的后背。
他连忙伸手关了开着窗户,伸手握上她的。
“进来多久了,怎么没叫我。”他刚刚一直开着窗户,万一感冒的可怎么办。
乐姗送了手,转身走到他面前,微仰着脑袋笑眯眯道:“没想打扰你,就想陪陪你。”
楞了一下她问道:“西大街…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向前一步他将她搂紧怀里,脑袋抵在她的上面。
显然他并不想解释这个话题,因为乐姗等了半天他都没有开口。
她没有再问,他亦没有说话。
他并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西大街事情,那是一段有些漫长且复杂的故事。
老太太如此惧怕不让他去西大街的原因是,他父亲正是死于那个地方。
好像自从父亲去世,他们凌家就彻底和那个地方断绝来往了,只是他想不透,三哥怎么会去了那地方。
“凌楚,我只有一个要求。无论你去哪里,带着我一起。”
闻言他的身体一怔,却依旧没有回应。
她不放心的再一次问道:“好吗?”
“嗯,知道了。”他的手一紧,轻声道。
闻言她松了口气道:“我信你。”
他目光一紧,没有再说话。
晚上八点——
凌楚吃了晚饭径自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刚准备关‘门’,却见乐姗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不由轻笑着问道:“怎么了?”
乐姗犹豫了一下,推‘门’而入:“我今晚陪你一起…”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这举动他自然是猜到所为哪般,可脑中莫名闪过一丝逗‘弄’的想法。
将她困在‘门’后的那个小角落,他一倾身嗅着她颈间的香味:“这么说,你是已经准备好了?”暧昧的挑起她肩头的一缕秀发,他手指轻捻着发丝从鼻尖一‘抽’而过:“很香,人更香。”
这句话莫名让她‘腿’根一软,她有些尴尬的移了移身体,想要避开这距离。
他胳膊一伸,撑在‘门’后,彻底挡住她的去路,低头视线与她平齐。
故意暧昧问道:“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想好了吗?”
“你,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在他的隐隐的笑意下,她发现好像越解释越‘乱’。
索‘性’闭口不言,干干的站在那里。
反正今天她是无论如何不会出去的,万一他半夜出去了,那个地方那么危险,她不放心!
轻笑一下他站直了身体,温和的语气道:“去洗澡吧,我去书房找个东西,一会回来。”
闻言她低着脑袋,风一般从他身边闪开。
乐姗洗了澡从浴室出啦,他并不在房间,止住了去书房找他的想法,她趴在‘床’上玩着手机。
凌楚回房洗完澡的时候,她还在玩着游戏。
关了大灯,他开了‘床’头的暗灯,伸手拿过她手里的手机放进‘床’头柜的‘抽’屉。
“不是说来陪我,就是这么陪我?”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故意,反正这句话停在她的耳朵里就是有些暧昧。
微红了脸,她翻身背对着他躺好。
他侧身躺在‘床’上,看着她的背影,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长臂一伸,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与之面对面。
她的脑袋自被子里出来,微弱的声音问道:“干嘛?”
微一低头他的‘唇’碰上她的,她不由将脑袋往被子再次缩了缩。
他大手一扬‘抽’了她裹在身上的被子,下一秒她已然落入他的怀抱,逃无可逃。
心跳一瞬间加速,身上的重量让她皱眉轻呼:“好重…”
闻言他腾了一只手撑在她身侧,舒缓了压在她身上的重量。
身体上的重量刚消失,下一秒他的‘唇’再度袭来。
还来不及翻身,他已经再度覆上。
“凌…”慌‘乱’中她开口叫着他的名字。
可她这一开口,反而让刚刚无‘门’而入的他,彻底有了攻城掠池的机会。舌尖侵略着她的每一个地方,感受着她所有的气息。
他的呼吸越来越紊‘乱’,身体的热度疯狂燃烧起来。
从她的‘唇’上移开,他的舌尖来到她颈间一路往下,直到她觉得身上一凉,睡衣好像被他撩开!
连忙伸手摁住他的,她惊慌不已的叫着:“凌楚,你…很晚了,该睡觉了!”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可他却还不想就此打住。
胳膊上她的手握着紧紧的,他能感觉她似乎在隐隐颤抖。
“姗姗…”他略带暗哑的叫了一声,声音里有着无限无奈。
今天可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让他就这么收手,显然是不甘心的。可,若是强来,只怕她会不乐意。
身下她红着一张脸,脑袋缩在脖子上,咬着‘唇’不吭声。
“迟早要经历的。”他尽量用冷静的语气陈述这个事情。
过了几秒,听见她细若蚊‘吟’的声音说道:“我害怕…还是再等等好吗?”
他眸光微敛,一低头重新埋进了她颈间,疯狂的好像带着恼意的‘吻’再度袭来。
没有想到他这次会不听她的意见,卷土重来。她慌的不行,惊慌中他的手似乎已经找准了该去的位置。
她不由一颤,音调娓娓:“领证那天,就那天好不好?!”
这已经是她能做的最大让步了…
对于那件事她心里,着实有着未知的恐惧。
停住动作,他浮在她耳边喘着粗气。乐姗紧张的不敢动作,只等他气息平稳。
仿佛着火的眼睛看着怀里的‘女’人,他真是又恼又无奈!
“我真的害怕嘛…”她可怜兮兮的说着。
翻身他重新躺回她身侧,一手撑着脑袋看着她,一手将她搂进怀抱:“那万一到时候你还是怕呢?”
总是这么憋着,真不知道要憋到哪一天!每每这时候,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他的耐心真特么不是一般的好!
她低着脑袋不敢看他:“那…那就到时候再说嘛。”
反正她的原则是能拖一天是一天,反正现在还没领证。
这句话莫名让他眉头皱起,微冷的声音,故作不解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发誓要是她真的敢重复一遍,他现在立马,办了她!
这小东西他就是太迁就她了,等领了证看他还不好好治治她!这要是传出去,外面那帮媒体又不知道该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似乎发现自己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她有些怕怕的辩解道:“没,我没说什么,你…别误会。”
她心里大抵也是清楚的,如果真到了那天,恐怕…恐怕…
“我误会什么了?你跟我说说?”他故作不解的再次问着。
她窝在他心口,不敢说话。怕又说错什么,引火上身。“没有,我没想说什么…”
他暗暗叹息一声,手下一使力她便被迫看向他:“姗姗,你是真的害怕,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面对这件事她总是这么闪闪躲躲,他心里也是有些不安的。
甚至是有些不自信的,怕自己并不是她所认定的,所以她一直不敢将自己‘交’给他。
他眼神里的认真让不得不正视这个话题,微抿了下‘唇’她小小的声音道:“我确实…就是害怕。”
她的手紧紧的揪着他的睡衣带着缴着,小脑袋低着越发厉害了。
这个话题,真的很羞人…
闻言他松了口气,轻笑着说了句:“害怕是可以慢慢克服的,其实也没什么,你别把事情想得太复杂,没你想的那么,那么…”他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不知道该怎么去描绘那件事。
“以后你会知道的,其实没那么痛苦。”他说的平静。
她却听得暗暗皱眉,不以为然的嘀咕:“当然,痛苦的又不是你。”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一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着这么猥琐的话题。
她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是不了解的,比如像现在这么流氓的他…
他没有在说话,心里却是在盘算着,该选个合适的日子把证领回来了。
后来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她不知不觉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八点多,‘迷’‘迷’糊糊的睁眼,翻身,身旁空空如也。
她惊得一下从‘床’上起来,直奔卫生间匆匆梳洗了一番,下楼寻着他的身影。
张妈端着她的早饭出来,看见她正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人,不由笑道:“小夫人你别看了,四少一大早去医院看袁淑去了。临走时‘交’代我了,你起‘床’的时候告诉你一声,让你在家等着。”
闻言乐姗松了口气,走回餐桌边坐下。
只要不是去西大街就好,只要不去那个地方,那她就放心了。
吃了饭,她在冰箱里捣鼓一阵,找出了骨头央求着张妈教她做汤,说是要带去给袁淑。
一锅汤煲好已经快十一点,装进饭盒里,老太太安排人送了她去医院。
到了医院大‘门’乐姗便让司机回去了,自己拎着饭盒进了病房。
推‘门’而入,袁淑斜倚在病‘床’上,齐言站在窗边,房间里并没有凌楚的影子。
放下饭盒她笑着问道:“凌楚不在吗?”
问完这一句,她心头忽然有不好的预感一闪而过。
袁淑轻笑了一下道:“我刚刚还在好奇你们今天怎么没有一起来,他一大早来过就回去了,我还以为他急着回去见你。”
乐姗拧着饭盒的手一顿:“你说,他很早就回去了?!”
“是啊,可能去公司了吧。”袁淑想着既然他没有回去,那肯定是去了公司。
乐姗手里的饭盒“噹”的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袁淑不解的看着她,齐言也有些不能理解她这么失常的举动。
拿了包,她匆匆道:“阿姨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改天来看你。”
出了病房,乐姗便掏出电话给烨伟打电话:“凌楚在公司吗?”
那边传来烨伟否定的答案,她的手一抖差点将手机掉在地上。
“他去了西大街!”说完这一句,她挂了电话,风一般跑了出去。
病房里齐言一走出来,并听见那句西大街,这个名字不由让他眉头一皱。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跟着那‘女’人出去了。
大‘门’外乐姗正站在那里等着出租车,他的车开在她身旁停下,冷然道:“上车!”
乐姗看向车内的人,是有些犹豫的,不确定到底要不要坐他的车。
齐言不耐烦道:“上车!不是要去西大街,还不上来?!”
再一次张望了一年路口,依然没有出租车拐进来,一咬牙她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车内齐言调转车头,车子开在她并不熟悉的路段上。
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去哪里?这是去西大街的路吗?”
“不是。我送你回去,那地方不是你能去的。”留着她还有用,他不想看着她去送死。
闻言乐姗叫道:“停车!你给我停车!”
他依旧面不改‘色’的开着车,她伸手去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大叫着:“我让你停车,你给我停车!我自己去,不要你送!”
他一边避开她的纠缠,一边怒吼:“你疯了!”
车子不停,一路蜿蜒的开着,车内的人一路纠缠着。
“我不用你送,你放我下去!我不要你管,你给我停车,停车!”一想到他去了那个地方,那个连老太太都恐惧万分的地方,她整个人就无法冷静了!
慌‘乱’中她猛的一脚踩住了刹车,车子被迫停在路边撞上护栏。
一开车‘门’,她从车内跑了出来。
来不及管那辆车,齐言也跟着追了出去。
她到底不是他的对手,没跑多远就被他给抓住了。
想到他去了那个地方,那一刻所有的冷静都不在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么危险的地方她一定要去找他!
“你放开我!都说了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她伸手扯着他的手,可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太大,她根本奈何不了他!
明知道那是个危险的地方,她还要这么义无反顾的奔过去,让他不解!他觉得这‘女’人不仅仅是傻,她简直就是蠢到极致!
“那地方很危险!”他几乎暴怒的吼道。
“我知道!我知道,说了不要你管!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凌楚!你给我松手,松手!”
她抬脚踩在他的脚背上,使足了力气。
他眉头蹙起,却还是没有撒手。
没办法,她一低头咬了下去!对着他的手背狠狠一口咬了下去,感觉嘴里有血腥的味道。
他的手松了松,她趁机挣脱。转身快速的跑开,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她坐了进去。
来不及擦手上被她咬伤的血迹,他立即开着车追了过去。
他想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去管这个‘女’人的死活!
她和凌楚是死是活,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可他还是莫名其妙跟着去了。
正常的逻辑,已经无法解释他此刻超常的举动。
乐姗上了车报了地址,司机只承诺将她送到街口不进去。
车内她一遍遍的打着凌楚电话,可都是关机的。
听着那里面一遍遍的传来客服小姐客套的声音,她的心一分分沉了下去。
西大街——
一处院子里,凌楚坐在凳子上上端着一杯水喝着。
对面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只是那双眼睛里散发出的狠意倒是和齐言的眼神有些相似。
“六叔,三哥在你这里吗?他出来这么久了,‘奶’‘奶’很想他。”
闻言那老者一笑道:“我说不在你信吗?凌楚,你居然有胆子一个人来我这里,你难道忘记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你小子到底是胆子太大,还是真的不怕死?”
凌楚放下手里的杯子,平静的语气道:“六叔,何必执着于过去。就算你觉得我父亲确实对不起你,可是他毕竟也因为你在这里丧命,我不懂你还有什么放不下。”
闻言那个被称作六叔的人,哐一下掀翻了桌子:“放下?!等到你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时候,再跟我说放下!凌楚,你和你父亲还真是如出一辙,一样的清高!你们说着同样的话,做着同样的事情!可到现在我的儿子老婆还在牢房里!你让我放下,你告诉我怎么才可以放下!”
“自相残杀真的有意思吗,我父亲他不也是因为你而死!他已经死了,难道他的死还不足以让你幡然醒悟?!”
“不!那是他活该,他自找的!我凌越天这一辈子都不再和凌家有任何关系,我们势不两立!”
“六叔,当年的事情完全是你自己的责任,你若不去做那些…”
凌楚的话还没说完,凌越天便已拿出枪对准他的脑‘门’,冷冷的声音警告道:“凌楚别自不量力,我这地方一向是有来无回!你该清楚,别挑战我的耐‘性’!”
凌楚没有再开口,凌正越握着枪对着他,二人僵持着。
西大街的路口,乐姗下了车便往里跑。
明明是一条街,可却给人一种萧条无比的感觉。分明还是白天,街道上却看不见人。
不是不怕的,只是想到他还在里面,便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身后齐言那辆红‘色’的法拉利忽的一下,停在她的面前。
乐姗看着车内的人,忍不住皱眉:“不是让你别跟着我!”
齐言一开车‘门’下车,要将她塞进车里。
乐姗哪里肯配合:“我说了不要你管,你放开我!你放手!”
这个人果然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么讨厌!
齐言一手拎起她,将她塞了进去:“不是要找凌楚,我陪你一起!”
来的时候他已经给姚莫安打了电话,相信只要他能拖延一阵时间,一会他应该就要到了。
这时候救了凌楚显然对他也是帮助的,让他欠自己一条命,这样对于他之前提出的要求,他也不会再直白的拒绝。
上车,他嘱咐道:“一会无论出了什么事情,你都给我呆在车里不要出来,万一伤到了可就麻烦了!”
乐姗没有答话,只是四处望着,找着凌楚的身影。
这条街道看似平常无奇,可是齐言沿着那条路转了一圈又一圈就是找不到人。
一个个巷子里穿梭过来,还是没有看见人。
他的耐心真的没那么好,不耐烦道:“找不到,回去吧!”
闻言乐姗一把握住他放在方向盘的手,急道:“不行!你放我下去,我自己找!”
抬手挥了她的手,他没再说话。
这‘女’人真是奇葩,跟她说了危险居然还要过来,简直愚不可及!
这就是所谓爱情吗?不,一定不是,她肯定是怕凌楚没了,她还得重新找个金主太麻烦!
看着她焦躁的样子,他忍不住逗‘弄’道:“要是万一他死了,你怎么办?”其实这话他也就是吓唬吓唬,心里对于凌楚他还是自认有些了解的。
要不是有六成以上的把握,他猜他也不会就这么过来。
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才觉得自己更应该做个顺水人情,跟着这‘女’人来找他!
这样日后无论于情于理,他凌楚都不能决绝的回绝了他的要求!
“你别胡说八道!”乐姗瞪了他一眼,心中更加恼怒!
齐言冷笑了一声,看着她这反应,心里却是在想,果然被他猜中了!她就是怕金主是了,还得再找一个太麻烦!
‘女’人,都特么一个德行!
车子在一条条巷子穿梭过,可却找不到人。
乐姗越来越急,无数次嚷嚷着要下车自己去找。
她甚至觉得他就是故意开着车在这一条条巷子里兜圈,这样的想法让她对他更加反感。
他不肯停车,她伸手去开车‘门’,齐言恼的一拍方向盘将车停下,一把扯过她的的手。
“特么老子不是说了,会帮你一起找!你特么就这么着急要赶着去送死?!”
“没有我,你觉得这一条条的巷子你能找的到,只怕就你这脑子下车就‘迷’路了!别到最后凌楚出来了,还得找你!给爷安分点!”冷声警告完,他开着车子继续穿梭在那些巷子里。
乐姗虽然还是着急,可被他那么一吼还是安分了。毕竟他说的是事实,她确实方向感不怎么好,尤其在这种地方。万一真的凌楚出去了,她却把自己丢在这里面,确实更加麻烦。
然而此时的凌楚,并不知道乐姗已经找了过来。
那处院子里,凌楚的身旁站在两个大汉。
凌越天收了手里的玩意道:“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多住几天吧!”
凌楚平静的语气说道:“恐怕不太方便。”
冷哼一声,凌越天拿着桌上的匕首玩着:“不方便?到了我的地盘,岂能由得你说不方便就不方便?”
“六叔,你很久不回家,‘奶’‘奶’十分挂念你,她托我像你带句话。”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住。
凌越天并未说话,只是凶狠的眼神看向他,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是想听还是不想听。
其实凌楚这句话也只是试探他罢了,试探他到底还有没有一丝留恋。
“你别拿老太太说事,他是养了我几十年,可我毕竟不是她亲生。我们的感情一向淡薄,她的话我不听也罢!只是你今天既然已经来了,那便留下来叙叙旧吧!”
凌越天要扣下自己,这是他来之前没有想过的。
“恐怕不太好,外面还有人等我。”不过他来时确实是做了打算的,并不只是孤身前来。
闻言凌越天手里的匕首,“咚”一声擦在木桌上。
“要跟我斗一斗?小子,你似乎忘了这里到底是谁的地盘!”那小子背后的势力他也是略有耳闻的,不过踏进了他的地盘,谁胜谁负也就说不准了!
凌楚的语气依旧平静:“六叔误会了,我今天来也只是叙旧罢了。”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并未过多解释,留给他自己去揣测。
凌越天伸手‘摸’了下下巴,微眯着眼睛看向凌楚。一时间并无法猜透那小子到底是说的真话,还是假话。
正沉默的时候,‘门’外齐言已经找到这里。
透过虚掩的‘门’缝,乐姗一下发现凌楚是身影,转身就准备下去。
齐言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她警告道:“呆在里面别出去!我有办法!你别添‘乱’。”
开了车‘门’他下车,推开那扇‘门’,他走了进去。
随着木‘门’“嘎吱”一声响,凌正越的视线看了过去:“这就是你的援兵,就你们两个就想轻易出了我的地盘?”
凌楚微一皱眉,正‘欲’转身时,齐言已经走了过来。
看见他,凌楚不由皱眉。
凌越天显然已经没耐心这么耗下去,手一挥道:“把他们两个都给我绑起来!”
凌楚安叫不好,齐言这么一来彻底让六叔做了决定,反而坏了他的事!
来不及说话,面对扑过来的人,也只能见招拆招,躲闪着。他从小身体不好,所以这方面真的不是强势。
齐言一人以一敌三显然也是吃力的,渐渐败于下风。
眼看这二人就要变成凌越天的囊中物,可外面忽然传来警笛的声音。
那声音透‘露’着一个信息,这里显然已经被警方四面包围!
凌越天皱眉,他和那群人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该死的凌楚,他居然敢报警!
手里那匕首飞去一个人身边,他冷声道:“解决了他们,不必手下留情!”
既然他无情,就别怪他心狠。
车内乐姗坐在那里越等越急,终是一开车‘门’跑了出去。
踏进大‘门’便见他们被人围攻着,一人手执匕首朝着凌楚刺去。
来不及舒缓心头的惊讶,本能的,她朝着他奔了过去!
凌楚余光瞥见奔过来的人,经不住眉头深锁。
乐姗本想跑过去推开那个握着匕首的人,可谁知那人刀尖一转对向了她!
凌楚心中暗叫不好,避开围攻,一转身护住她的身体。
锋利无比的匕首,从他身体擦过!瞬间鲜血直流!
‘门’外姚莫安已经带着人进来,凌越天瞥见‘门’口的人,大叫一声:“从后‘门’走!”
那一刻乐姗早已吓傻,齐言也是有些震惊的。
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有闯进来的勇气,在她心里钱真比命重要了?
然而那时的他没能想明白,在乐姗心里不是钱比命重要,而是凌楚…比一切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