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姗急急忙忙跑进去才发现忘记拿‘毛’巾,放下手里的衣服,她开‘门’出去。
看着进来的人,不由皱眉道:“你怎么进来了?我要洗澡了。”
“嗯。”凌楚淡淡应了一声,已然站在了卫生间的‘门’口,丝毫没有出去的意思。
乐姗拿着‘毛’巾的手紧了紧,小声的提醒着:“凌楚,你不出去吗?”
他这样站在这里当‘门’神,到底是几个意思?
明明是他自己在车上同意她可以洗澡的,现在…他又想要反悔吗?
手里那‘毛’巾被她紧紧揪着,她提醒道:“你在车上答应我的,可以洗澡了。”
“嗯。”他又应了声,可还是没有出去的意思。
她有些搞不清他的意思,可怜兮兮的叫着他的名字:“凌楚…”
他拿过她手里的‘毛’巾,率先走进浴室:“我帮你。”
“哈!”她惊讶的瞪着眼睛,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连忙摆手道:“不,不用!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完全可以自己洗!”
凌楚站在卫生间里试着水温,没有搭理她。
她自己洗?他真的不放心。
肩膀还没好彻底,万一滑倒得多麻烦?
“真的不用,我…”
他在里面,她这澡还能洗好吗?不用想,她也能猜到答案…
试好水温,他站在里面叫着:“进来吧,可以了。”
咬‘唇’她退出了卫生间,苦着一张脸道:“我今天不洗了,我今天忽然不想洗了…”
闻言凌楚的眉头蹙了下,她这是对他不放心?
可他确实没想怎么样,就只是怕她滑倒而已…
关了水龙头,他将手里的‘毛’巾放下,从里面出来。
乐姗站在‘门’口,等着他出来。
一把揪住她的胳膊给拎了进来,塞进了浴室。
耳边传来他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之前一直念叨着要洗澡,不洗怎么行?嗯?”
她现在居然也学会对他起了防备心?对他还不放心?这个认知,让他的心情很不好!
乐姗蹦跶着不太乐意他呆在里面:“凌楚,你出去吧,求求你了。”
早知道领了证他会这么肆无忌惮的话,那她怎么也不会轻易同意。
可事实上无论她同不同意,他都会领…
“姗姗,我们是夫妻。”
她这样生疏让他很受伤,这是不是在变相的表示她一直还没从心底接受他新的身份。
“我只是怕你滑倒,不放心你。”
低着脑袋,她的声音低低的:“可是我觉得真的可以,能不能让我自己去做我认为可以做的事情。”
他这样小心翼翼只会让她紧张,让她压抑。
抬头,她看向他郑重道:“凌楚,我真的好了。”这段时间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他养着的麻雀,他几乎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
叹息一声,他终是妥协:“好,那你自己小心点。”
确实也该为她考虑,给她一点时间去适应,给她一点‘私’人空间。
转身出去,顺手帮她关了‘门’。
浴室里乐姗松了口气,没一会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他终究没有走出房间,只是倚在卫生间的‘门’口等着她出来。
好半天乐姗才开了‘门’出来,出‘门’看见站在‘门’口的人,她微微有些诧异:“你没出去啊?”
接过他手里的‘毛’巾,他帮她擦干头上的水。
领着她走向‘床’头柜:“把头发吹干。”
乐姗坐在‘床’边,抬眸看见还未翻动的CPA教材说道:“凌楚,我最近得看书了。”
“嗯。”他应了声,开着吹风机一下下吹着她的头发。
她抓起那本书说道:“凌楚,最近你不要打扰我,过不久我得回学校了,得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看一看。”
吹风机嗡嗡的声音让他听得不太真切,只是随口应了声,算是同意。
吹干了头发,他领着她下楼去吃饭。
老太太今天并不在,张妈说她接了个电话便出去了。
凌楚应了一声没有说什么,乐姗低着脑袋舀着稀饭。
吃了晚饭,她直觉的还是往自己住的屋子奔去。
可开‘门’进去之后,莫名发现房间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了?!
望着身后跟上来的凌楚,她嘟嘴问道:“我的东西呢?”
“在我房间。”他淡定道。
“我…那个…”本来很想问为什么没有问一下她的意见,可后来想起他们现在的关系,这样做她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去反驳。
他一把牵起她的手往他的房间去:“我都帮你安排好了。”
开‘门’。
她的书放在‘床’头柜上,她那个‘毛’茸茸的大狗熊横趴在‘床’头。
‘床’边放着两双拖鞋,一双是他深灰‘色’的,还有一双是她浅粉‘色’的。
拉着她带到橱柜面前,他伸手推开衣橱的‘门’,她的衣服整齐的放在他的旁边。
望着那橱柜里衣服,好半天她才喃喃自语道:“真的结婚了呢…”
这一段时间好像做梦,梦醒了,一切却还是那么真实。
她是真的…嫁给他了。
关上衣橱的木‘门’,他将她牵去‘床’边。
洁白的‘床’单上,那两个红本本的颜‘色’如此醒目。可更醒目的是那红本本上的盒子,她几乎直觉的猜到了那里面是什么。
站在‘床’边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的看着那个盒子,颤巍巍伸出手,她打开。
不出预料的,那里面果然是戒指。
她以为他忘记买了,她以为他省略了这个环节…
凌楚伸手拿起那枚戒指,执起她的右手,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耳边传来他温润的声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眼眶一热她忽然感动的有些想哭,张开双臂,她轻轻抱住了他。
“凌楚,我想我一定是太幸运了。”
他轻笑着,并未开口。
于他而言,幸运的不是她,而是他!
这样的家,才像一个家,有他还有她。
沉默中乐姗的手机响了,松开了他,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枫哥哥。”
还是那个习惯,接了电话她便是甜甜一声。
凌楚几步走去橱柜边上,拿着衣服去了卫生间。
乐姗抱着坐在电话坐在‘床’头:“明天啊?应该可以吧。”
“嗯,好,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挂了电话,她寻思着该给他买个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而百里枫那边——
他手上此刻正握着一份资料,是关于很多年前的事情。
拿着那份资料他坐在书桌前,冷笑一声。
他顺手给凌楚发去一个信息。
凌楚,如果乐姗知道那件事,知道你接近他的真相,我不信她还能有勇气继续留在你身边!
凌楚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乐姗正开着台灯捧着书坐在‘床’头看着。
走过去,他在她身边坐下。
乐姗一边翻着书本一边道:“你的手机响过了。”
转身他拿起手机,滑动界面看了一眼,他不免眉头蹙起!
目光一沉,删了那条短信,他将那手机重新“咚”一声,摔在‘床’头柜上。
乐姗合上书问道:“怎么了?”
“没事。”他的语气莫名有些冷。
放下手里的书,她凑近他面前笑道:“真的吗?那你为什么看上去很生气?”
调整好情绪,他捧着她的脑袋浅浅印上一个‘吻’:“睡觉吧?”
乐姗移了移了身体钻进被窝,与他相对而眠。
犹豫了一下她开口道:“明天百里哥哥生日,我想出去买个礼物,你会生气吗?”
凌楚的眉头微微挑了下,纠结着该如何开口跟她说那件事。
百里枫显然已经打算旧事重提了,可乐逸山现在的状态,他真的觉得现在告诉她,并不是好时机。
可这件事如果不是他自己来说,真的等到百里枫来说的话,恐怕事情会更加复杂。
他更怕的是对她造成的影响,会更大。
好半天等不到他的回话,她不由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胳膊:“凌楚,你有听我说话吗?”
“可以不去吗?”他伸手捻起她站在嘴角的发丝。
她伸手抓住他的手,放在下巴下面,有些为难道:“可是这样不好吧,我上次生日他都特意买了礼物。”
怕他误会,她紧跟着又说了一句:“要不,你陪我去吧?送完我们就回来?”
她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他的,等着他的一句同意。
“姗姗,你有没有想过,百里枫也会…”那句喜欢你,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浅笑着等着他说完:“会什么?”
他眸光一顿,终究只道:“没什么。”
闻言她轻笑出声:“凌楚,你为什么总是要吃枫哥哥的醋呢?可我们之前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样。”
他轻声说了一句:“我知道。”
低头覆上她的‘唇’,堵住了她即将出口的话。
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她讨论其他人,尤其还是百里枫那个人!
一伸手他关了‘床’头的暗灯,还有那盏台灯。
屋子里一下漆黑无比,乐姗扭头避开了他的‘吻’:“你关灯干嘛?你别关灯,我的书还没看完。”
他温热的手掌穿过她睡衣的裙摆来到她的后背,他掌心炙热的温度让她不由一颤。
耳边传来他含糊不清的话语:“明天再看,今天先办要紧事。”
黑暗中,她似乎想起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结结巴巴道:“凌楚,那个…杜蕾斯。那个,这样会怀孕的吧?”
“安全期,没关系。”
她断断续续的说道:“不能总是安全期吧,上次你也没有…没有做措施。”她说的是在洛克那次。
“也是安全期。”他回答的却是在新西兰的第一次。
明显的避重就轻!
“有那么多安全期吗?”她有些疑‘惑’,伸手要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
想要开了百度,好好研究一下这所谓的安全期。
“姗姗。”
对于她的不专心,他有些不太高兴。
一伸手他打落了她手里的手机,手机“咚”一声落地地上。
也许是因为心情不是很好,起初的时候他的动作有些急有些过分用力。
幽幽夜‘色’里,安静的房间内,一室暧昧。
结束时,她趴在他心口画着圈圈:“凌楚,明天我们还是去买些…买些那个‘药’回来好不好?”
他总说安全期,可是她根本不懂什么是安全期,总觉这样太不安全了。
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伸手开了‘床’头的灯问道:“什么‘药’?”
咬牙她抬头看着他:“就是那个…吃了不会怀孕的!”
她脸上情事后染上的深深红晕还未退去,微一低头她身上淡淡的沐浴*味直钻鼻尖。
真是分外‘诱’‘惑’!
“明天再说。”他微哑这声音道。
看着再次覆上来的人,她不由叫道:“不来了!不要再来了!”
被子里他的声音传出来:“最后一次。”
…。
翌日。
乐姗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翻身他正侧卧着看着她。
四目‘交’接,他眼底是盈盈笑意和深深宠溺。
“还累吗?”伸手他抚上她的脸颊问道。
这个问题莫名让她脸颊一红,抓着被子她‘蒙’住了脑袋。
真是讨厌,昨晚她都说不要了,他还来!又起晚了呢!
他伸手扯了她的被子,将她抱进怀里:“今天可以多睡会儿,我们这是在自己家里,没人说你。”
乐姗哼了一声,怎么听他这语气都是有些幸灾乐祸。
房间里微微沉默了一会,她忽然想起昨晚没有说完的事情。
仰着脑袋她看着他问道:“凌楚,我今天要出去买礼物碍,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这个话题他真是有些不喜欢,可…
“你要是没空的话,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去的。”
“有空。”他淡淡吐出那两个字之后没再说话。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乐姗从他怀里坐起来,抱着衣服去了卫生间。
她刚进去,地上还来不及捡起的手机便“滴答”一声传来一条短信。
上面百里枫三个字,看在他眼里真是刺目无比!
微一倾身他拿起了那手机,犹豫了一下点开。
是几张图片,看样子应该是她大学入学时候的照片!
眸光一暗,犹豫了一下,他将那条短信删除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她的手机,却是第一次删了她的信息。
删除成功的那一秒,他莫名又有些后悔起来。他在怕什么?他完全没必要怕!
弯腰他将她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从橱柜里找出衬衫‘裤’子,拿着衣服他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内她已经忙好,拿着梳子梳着头发。
凌楚穿好衣服,正准备系领带。
乐姗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笑眯眯道:“我帮你。”
轻笑一声,他弯腰由着她摆‘弄’,内心是很享受这样的时光的。
她笨手笨脚的系着,实在没有‘弄’过这玩意,以前也只是看母亲帮父亲系过。
本来以为很简单,可真的系起来,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失败了几次,她脸上的表情有些沮丧。
透过镜子他将她眼底的表情看在眼里,抬手他的手握上她的,一步步教着她。
“先在这样,然后再这样,好了。”
看着他三两下系好的领带,她微嘟着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连领带都系不好。”
真是太挫败了,她本来以为很简单的东西,却搞了半天都没‘弄’好。
抬手他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淡淡的语气道:“我喜欢笨的。”
要不是她笨一点,傻一点,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娶到手?
乐姗‘摸’了一下被他碰过的鼻头,哼了一声道:“说到底,你就是觉得我笨!”
无奈轻笑一声,他倾身将她搂紧怀里:“没有这个意思。”
她要是真的笨,那每年的奖学金是怎么拿到的?
她不是笨,而是有些事情不上心,便‘迷’‘迷’糊糊。她的想法太单纯,她的眼睛里只能看见她关注的事情,和她关心的人。
很庆幸,他被她看见了。
“咕噜噜~”
她的肚子闹起了小脾气,发出饥饿的响声。
松开了她,他轻笑着道:“下去吃饭吧。”
乐姗点头应了一声,从他身侧走开。
镜子里凌楚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满足的勾起。
可下一秒又想到昨晚百里枫给他发的短信,不由目光又有些沉了沉。
洗漱好他从卫生间出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给烨伟拨了过去。
楼下——
乐姗一出现在楼梯口,张妈便立马从厨房端着早饭出来。
乐姗看着面前的早餐,不由开口道:“真是丰富。”
指着一碗飘着青菜的汤,体贴道:“早上就喝汤,这样你们做起来太麻烦了,下次还是煮稀饭好了。”
张妈拿起桌上的碗给装了一碗放在她面前:“不麻烦,一点不麻烦。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把小夫人你的身体调理好。这样好早点生个小小少爷。”
“噗”——
乐姗刚放进嘴里的一筷子青菜,一下子喷了来。
‘抽’了一张纸,她擦了擦嘴巴道:“那个,那个还早的狠呢。”
张妈径自拉开一张凳子,坐下道:“不早了,少爷今年都三十了,他可不算年轻了。”
“呃~”这个话题真是让她无从开口。
张妈一个劲的说着:“现在生正好,听说生的早恢复的也好。老太太也一直盼着呢,还早点生好,小夫人你说是吧?”
乐姗端着米饭刨了一口,却是吃不出味来了。
结完了婚她们就盼着生孩子,还能再赶一点吗?就说吧,早结婚不算个明智的决定…
张妈自顾自的说着,势要彻底说通乐姗的架势。
楼上凌楚挂了电话,迈着步子下来。
一抬头便瞅见,那小‘女’人苦着的一张小脸。
走去她身旁拉开凳子坐下,支开张妈问道:“怎么了?”
早上下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才多大一会?
乐姗放下手里的碗筷,撇嘴道:“我还不想这么早生孩子,你答应我的。”
凌楚握着筷子的手一顿,有些猜到张妈坐这半天和她的谈话内容。
他淡淡的语气道:“没说现在生。”
从他的角度考虑,三十岁,确实他是很想要个孩子。可是她一直对这个话题这么排斥,他也不想勉强她。
扭头她看着他问道:“那你说的安全期,不是在骗我吧?”
这都几次了,他每次都说安全期,再加上早上张妈的那番话,她是真的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被他给“算计”了?
他眸光一低,夹起一筷子菜放进碗里:“没有。”
确实也算不上骗她,怪也只能怪她问的不清楚。
因为他和她说的,根本不是同一次…
闻言乐姗松了口气,端起碗继续吃饭。
吃了饭凌楚坐在沙发上,没有丝毫要出‘门’的意思。
等了好一会,她走去他身旁提醒道:“凌楚,不是要去买礼物吗?”
她拉着她的袖子,有些撒娇的味道。
微顿了一下,他放下手里的杂志,牵起她往外走去。
礼物是可以买的,不过他能不能收到,就另当别论了。
车内。
乐姗纠结着要给百里枫买什么礼物,想了半天她实在想不出。
扭头她看着凌楚问道:“你说该买什么?”
凌楚凝眉思索了片刻,有了主意。
“这个你和舒敏讨论一下,或许会有帮助。”
这东西要是送给别人,他很乐意给她提意见。可是送给百里枫的东西,他是真没什么兴趣陪着她讨论。
可他总也不能小气的开口叫她别去买,思前想后,还是把这句话留给舒敏去说吧。
乐姗哪里知道他心里是这腹黑的想法,欢喜的掏出电话给舒敏拨了过去:“敏姐?”
“枫哥哥生日,你知道他最近缺什么吗?我准备给他买礼物。”
电话那端舒敏微楞了一下开口道:“他什么都不缺。”
果然被凌楚猜中了,她脱口就否决了她的想法!
百里枫不想放手,他可以继续惦记乐姗,可是她却不能再给他任何睹物思人的机会!
去年她送给他的那件琉璃摆件,到现在还摆在他的办公桌上。
只要一闲下来,他的眼睛便不由自主往哪个东西看去。仿佛看着那东西,就像看见乐姗的脸!
所以礼物?她是万万不会赞同她再去买的!
“可是…”乐姗不太甘心的开口。
她的想法其实很单纯,就是觉得他上次送了她的,这一次不回一个总觉得说不过去。
舒敏劝道:“姗姗你听我的,他真的什么都不缺,买回来也是放着,‘挺’‘浪’费的。对于他来说,你的祝福比什么都好。”
“他不缺这些,你要是‘花’钱他会不高兴的。一年这么一次生日,你想让他不高兴吗?”
乐姗握着电话叹了口气,轻轻道了句:“知道了,谢谢你,你忙吧。”
听着她的语气,凌楚不用问,也能猜到舒敏和她说了什么。
不过他还是故意问了一句:“舒敏说买什么?有推荐地点吗?”
乐姗摇着脑袋道:“没有,她说不买。可我总觉得不太好,上一次枫哥哥特意给我送了礼物。”
微一沉默凌楚开口道:“开不开心,不在于你的礼物。我反而觉得舒敏在他身边比较久,她可能比你更了解百里枫一些。”
“是吗?可是我送一个礼物,也不会怎么样啊?”
“可是你送的东西他用不到也是‘浪’费,想想你每个周末辛苦打工赚的钱,买的东西他又不需要,不是很‘浪’费!”
乐姗犹豫着,沉默半晌她开口道:“那给他做个生日蛋糕吧。”
凌楚淡淡应了句:“随你吧。”
“嗯,那你要是看见蛋糕店就停下。”
正说着的时候,她一抬头看见前面一家正是,指着那家蛋糕店道:“就这吧,停车。”
凌楚微一皱眉,一个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
乐姗开了车‘门’出去,却还没来得及踏进那家蛋糕店,手机便响了。
接通电话她叫了一声:“二姐?”
乐怡平时真的很少联系她,上一次联系她是因为乐逸山住院。所以这一次看见上面的名字,乐姗直觉好像父亲又出事了!
电话那端传来乐怡有些暴躁的声音:“在哪里?快点那回来,父亲又住院了!还是那家医院!”
“哦,好!”乐姗匆匆应了一声,便转身回到车边。
一开车‘门’她坐了进去,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道:“去上次父亲住的那家医院,快点。”
凌楚的眉头微拧了下,调转车头往目的地去。
下了车乐姗便急急忙忙的往病房去,凌楚倒是没有急着去病房,而是去了上次那医生的办公室。
那医生记‘性’倒是不错,看见他便知道是乐逸山的家属。
“你来了。”
“我父亲病情如何?”凌楚在他对面坐下问道。
刘医生将最新出来的检验结果推去他面前道:“你自己看吧。”
看着那报告,凌楚忍不住心下一沉皱眉道:“又恶化了?”
刘医生拿过他手里的报道,直摇头道:“上次我就和你说过,尽量让他住院,你们家属的思想工作怎么做的这么差劲?!”
顿了一下,那医生继续道:“他的病情如果再不住院,未来只会越来越差!我当了这么多年医生,就没见过这么倔强的病人,更加没有见过你们这种马虎至极的家属!最让人不能理解的就是,他最亲密的人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生病!”
“可现在…”凌楚犹豫了一下,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刘医生合上那报道叹息道:“回去劝劝他吧,至少住在医院里,他的痛苦可以减轻一些。”
“好,谢谢。”
凌楚起身往病房走去,脚下的步子有些沉重。
病房内——
乐姗推‘门’而入,便见乐逸山收拾着东西要回家,柳芸不同意,两个人抓着包僵持着。
气喘吁吁的叫了一声:“爸。”
乐逸山有些气恼的松了手,看见‘门’口的人扯了下嘴角笑道:“你来啦。”
他的脸‘色’好像比上一次好要差劲了,乐姗几步走过去抓着的手,鼻子一酸莫名很想哭。
“爸,怎么又住院了?最近工作很忙吗?这么累的话,让大哥帮帮你好不好?”她带着哭腔的语气说道。
乐逸山拍着她的手背道:“不忙,没事。血压太高,就会这样的。”
“爸,你还是好好的检查一下,如果只是血压太高的话,那我们就住院吧,上一次医生就说让你住院了。趁着这机会,把你的身体好好的检查一遍,万一要是其他的问题…”
说到这里她忽然又止住了,自知好像说错了话。
柳芸本来对乐逸山这次住院内心就忐忑不安,现下一听乐姗这么说,立即将心头的不安一股脑发泄在乐姗身上!
“你这是说到什么话?你这是咒你爸爸吗?你就这么盼着他有什么其他问题?!”
柳芸扬着手掌,要去打乐姗,乐逸山一把截住她的手臂狠狠甩了出去。
坐在沙发上一直一言不发的乐怡愤恨道:“爸,她都这么咒你了,你还护着她?!”
乐逸山瞥了她一眼斥道:“住嘴!”
乐姗低着脑袋,小声的辩解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让爸做个彻底的检查。”
柳芸恨恨的瞪了一眼乐姗,却终究没有再开口!
心中对乐姗的厌恶更胜一筹,她果然是他们家的扫把星!乐逸山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现在居然敢这么对她!
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这讨厌的乐姗!
拿起‘床’头柜上的包,她一转身拉起乐怡道:“怡儿,我们走!让他们父‘女’两呆着!”
房间内乐逸山叹息一声道:“你母亲就是这急脾气,你不要计较。”
乐姗忧心忡忡的看着他道:“我知道,可是您还是彻底检查一下吧,不然我不会放心的。”
这样坐着,她觉得他整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眼圈越发黑了,面‘色’蜡黄无比,整个人似乎都瘦了一圈。
越想越不安,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道:“我现在就带你去检查!”
乐逸山抓过她的手,将她重新摁在‘床’上坐下:“我就是最近太累了,加上高血压。你别大惊小怪的,我没事。”
“我不信!我不要听你说没事,我要去问医生!”
说着她便要出去,却恰好被‘门’外进来的凌楚给拦住:“怎么了?”
他拉着她的胳膊问道。
乐姗有些气恼的呼出一口气道:“我要去找爸的主治医师,我要问问到底是不是高血压。”
凌楚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起,抬眸他看向坐在‘床’边的乐逸山。
乐逸山坐在‘床’上向他摇着头,示意他拦住乐姗。
乐姗扯了下胳膊,凌楚手下一使力阻止了她的去路:“难得看见爸,你不想陪他多聊聊吗?一会医生自己会过来的,那时候再问也不迟。我刚刚去了他的办公室,他去查房了。”
乐姗嘟着嘴巴,有些狐疑抬头看了他一眼。
“好了,去帮爸削个苹果。”他牵着她往‘床’边走去。
说着他走向‘床’头柜,从袋子里掏出一个苹果递去她手上。
乐逸山坐在一旁笑道:“快去吧,我是有些渴了。”
乐姗应了一声,握着苹果去了厨房。
病房内,凌楚长长叹息一声道:“您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们?这样一直拖着也总有知道的一天。”
“能晚一天是一天吧,我想我还能撑一阵子。”
那个家太散,他这前后进了三次医院,他那宝贝儿子还不知在哪里‘花’天酒地。
柳芸成天窝里横,就是个纸老虎,也就是跟他厉害的本事。
乐怡也是个扶不上墙的,成天不是想着宴会,就是想着法子接近百里枫!
这个家,他一走,不知该‘乱’成什么样子。
“可总这样你的身体,恐怕…”
乐逸山轻笑着打断:“我有数,实在撑不住,我会来这个地方的。”
“以后姗姗恐怕要麻烦你多照顾,要是真到了那一天,你们以后就少回家吧。”
凌楚淡淡的应了一声:“您放心。对了,我们结婚了,婚礼我想安排在她毕业以后。”
尽管她说不在乎这些形式,不过,他还是陪着她经历一次。
闻言乐逸山笑道:“好事,毕业以后也好。只是,可惜我看不见了…”
叹息一声他终究开口道:“我好歹养了姗姗这么多年,以后,还请四少关注一下我们乐家。”
“您放心。”
闻言乐逸山松了一口气,犹豫片刻开口道:“关于她的身世我不希望她知道,知道了对她来说又是一种折磨。如果可以,我希望这永远是一个秘密,不要再她面前提起那些曾经。”
“好。”凌楚淡淡的应了一声。
可有些事情并不在他们掌控中,就算他们不说,也还是有人想说,比如百里枫…
他的存在,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威胁。
“其实你和她父亲也是认识…”
乐逸山的话还没说完,便见乐姗端着苹果出来了。
及时收住了出口的话,他看着她笑道:“这么快就削好了?”
乐姗甜甜一笑,拿起牙签戳起一块递去他面前:“爸,你尝尝。”
乐逸山身后接过,咬了一口夸赞道:“到底是‘女’儿削的,就是甜!”
乐姗笑了笑,将手里的盘子放在他‘床’头。
想起之前还没解决的话题,她开口再次说道:“爸,你在这里安心住着,等帮您身体都检查了我们再回去,好不好?”
不让他检查一次,她是怎么都不放心的。
乐逸山吃了那块苹果,放下手里的牙签正准备开口的时候,柳芸风风火火的开‘门’进来,面‘露’惊慌。
屋内的人不由转身看向她,乐逸山看着她那慌慌张张的样子皱眉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琦儿!”柳芸直觉的要脱口而出。
可看着一旁坐着的凌楚,终究只道:“没什么,回家说,你不是要回家吗,我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她还是不愿在乐姗和凌楚面前提那些事情的。
大抵,心里也是觉得有些丢人的。
走去他的‘床’头,她收拾了东西催促道:“回家吧。”
乐逸山自认对她是有些了解的,她这幅样子必定是他那个祸害儿子有闯祸了!
叹息一声,他从‘床’上下来。
乐姗伸手抓住乐逸山的胳膊,一脸焦急道:“爸,还是等检查了再回去吧。”
乐逸山拍拍她的手背宽慰道:“爸的身体自己清楚,你别担心了。”
柳芸拿着包率先出去,站在‘门’口叫道:“快点吧。”
乐逸山起步跟上她的。
送了他们出了医院大‘门’,乐姗又不放心道:“要不我和您一起回去?”
乐逸山刚要开口,却听柳芸道:“家里来客人了,不好住。”
“那等家里客人你再回去,想住多久住多久,好不好?”乐逸山顺着柳芸的话说道。
乐姗抬眸看了一眼柳芸,终究只是点头道:“嗯。”
柳芸不想看见她,她心里也清楚。
回去估计免不得他们又吵架,算了,还是不要回去了。
柳芸扯着乐逸山的胳膊往车边拖去,一路催促着:“快点,快点!”
乐逸山有些恼怒的拍了她的手道:“那祸害又闯什么祸了?”
再后来,乐姗便听不见他们的说话声了。
凌楚牵起她的手道:“我们也回去吧。”
点了点头她跟着他的脚步。
车内——
乐姗倚在座椅上,心情有些低落。
“凌楚,我总觉得父亲的身体好像越来越差劲了,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检查呢?”
车厢内微微沉默了半晌。
他清淡的语气道:“也许,他有他的顾虑。”
“下一次,我还是得让他检查一下,他那样,我真的很害怕。”
那时,他并不知道乐逸山在她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后来知道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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