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巫月可不知道官七画心中到底是怎样想的,听见官七画说她自然而然地便以为官七画这是已然原谅她了。
于是她伸出手,继续又想来揽官七画的手臂。
而这一次,官七画虽然没有推她但是却还是不动声色地避过了。
又一次扑了空的巫月马上就变了脸色,哀哀地看着官七画。
“七画姐姐刚才不是说不讨厌我了吗?”
看着官七画这样对她疏离的样子,巫月当真是十分难过的。因为身份特殊,她从小都是被拘着长大的。
日复一日地被关在那华丽却冰冷的房中,日复一日地过着那只有一个人的枯燥生活。
那里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所有人都对她很恭敬但是所有人都不是她的朋友。
所以说官七画,算是她到京城来之后交往的第一人。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官七画对她有些不友善,但是后面的日子中官七画却也是真心实意地将她当做妹妹在照顾。巫月是在那睿王府中才感受到了,那人世间的人情味的。
虽然她欺骗了官七画,可是她其实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害官七画啊!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官七画要这样对她。
她并不知道,这人世间最难得的东西其实是信任。
旁人的信任难得,而官七画的信任就更难得了!
官七画从小在缺乏关爱的环境中长大,造就了她如今的性子。她从来就不是个会轻易信任别人的人,但是若当她真的信任了一个人那便是全心全意的对待。
而无疑,今日巫月的举动,确实是真的伤了她的心。
她根本就不想再继续信任她了,至少目前她还没有原谅巫月的打算。
所以就算巫月一副快要哭的样子,官七画还是冷冷地望了她一眼,然后语气清冷地道。
“我刚才说的只是不讨厌,我可没说我喜欢你啊!”
说完,也不等巫月继续反应过来,官七画直接便将目光落在了叶陵的身上。
“说吧!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保护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知道巫月不是主谋,这个一直坐在旁边看好戏的叶陵才是这次事件的幕后黑手。
官七画也懒得同巫月说了,直接问叶陵肯定要比问哭哭啼啼的巫月要好。
而听见官七画这样的问话,叶陵却恍然笑了起来。
“理由本公子应该早就同你说过了,只是你以前从来就不把它当回事!”
其实官七画对叶陵的态度一直不错,毕竟这个人可是曾经救过她命的人。他总是时不时地出现在她的身边
既然不是和官夫人一样想要她的命,那他们到底是想如何!或者该这样说,她官七画对于他们来说到底是有什么用处!
想到这里,官七画脸上便也清明了起来。
“你对我说过那么多话,我难道还得句句都记着么?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就行了!”
聪明人谈话用的当然是聪明的方式,官七画才懒得和叶陵废话。
而见她抵抗情绪如此之重,叶陵的脸上亦闪过一丝无奈。
“其实我们此番,是要带你回家的!”
叶陵当初会去京城,本意就是受了长老的委托,特意前往京城去寻官七画的。他从见到官七画的第一日起,便一直谋划着要将官七画带回去。
后面一直没有那么做,是因为京城之中有太多太多突发的事绊住了他的脚步,所以他才让官七画一直在京城蹦跶了这么久。
虽知道官七画在京中待这么一段时间,竟然惹上了一堆权贵。现在连江湖上的杀手念雪都在找官七画。
且除了他们,还有他们内部的人也好像要对官七画动手了。
叶陵虽然武艺高强,但是就凭他一人恐怕也无法事事妥帖地保护好官七画。所以为了官七画的安全,只有将官七画赶紧带回去才行!
叶陵原本是想登门去寻官七画同官七画好好解释一下这件事的,谁知道等他到了王府这才发现那待在王府后院的根本就不是官七画。
等知道官七画的去向之后,他便带着巫月马不停蹄地来寻官七画了。
长老已经屡屡催了他许多次,他再也不能耽搁下去,这次必须将官七画带回去。
然而他的是非,官七画又怎么会知道。听到叶陵这样说,官七画自然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回家?除了睿王府,我还有家么?”不知是不是错觉,在叶陵的眼中官七画说这番话的时候,眼中仿佛不慎流露出了一丝伤情。
但是那丝伤情,也在很短的时间内便被官七画给隐藏了起来。
她说,“我不信!”
带她回家?是带她回阎王家吧!
除了睿王府,官七画当真想不到如今她还有什么地方是能用家来称呼的。
所以,她打定了主意,觉得叶陵是在胡说。
而她不信,叶陵也没有办法他只能缓缓地从身后拿出个物件放在了官七画的跟前。
“你先别急着不信,你看看,这东西你可熟悉?”
“这是……”
那东西一被叶陵拿出来,便已然吸引住了官七画的目光。
官七画怎么可能会不认识他那东西,那不正是她日日带在身边每晚临睡前都要仔细看过的那枚玉哨吗?
可是她明明记得,她今日已然将玉哨收拾在了客栈房间的包袱里了啊!
那它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偷我的东西!”
官七画抬眸,一双明亮的眼眸中染了点怒火看起来便更为璀璨。
官七画着实是不明白,眼前这叶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不像是个缺钱的样子啊!怎么连她的玉哨都偷。
而叶陵,自然是瞧见了官七画眼中的不悦的。
他伸手将那玉哨拿起,又往官七画的面前送了送。
“你先看清楚,再说话也不迟!”
官七画不知道他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但却还是按照他所说的低下头仔细地观察起那玉哨来。
而方才不看不知道,这一看之下官七画果然发现了不对。
虽然这玉哨上的花纹与她从倾雪阁密室里找到的那只玉哨十分相似,但是经官七画现在仔细看过之后,她竟然也发现了不对。
“这个玉哨,不是我的!”
官七画在王府中不知道看过多少遍蓝雪鸢留给她的遗物,所以她几乎用不上太大的力气便发现了二者的差异。
若她没有记错的话,在倾雪阁中找到的那枚玉哨在那哨子的侧面是刻上了一个‘鸢’字的。
而现在她看到的这个玉哨上面刻着的却是一个‘月’字。
这便说明,这分别是属于两个人的两个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