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五楼的大厅当中,我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看着地上的八卦盘,虽然我不晓得它是做什么用的,但是我却觉得从这八卦盘上,发散出了无比压迫的气息。
“我觉得这里面的秘密肯定和数字‘8’有关系……”钱朵荧深吸了口气,“从我们在楼下教室的时候,儿歌里面提及的便是‘8个虾子’,然后去到厨房里面又是8根柱子,现在又是八卦盘,你们不觉得这其中的真相肯定和‘8’有脱不了的干系吗?”
“我们可以做个猜想。”我说,“在厨房当中,有八根柱子,而分别在八个孩子的身上‘采生’,若这么来想的话,当初遇害的孩子,应该是八个。”
钱川字猛地拍了下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这样子就解释的通了,孩子们因为被这种方式给害死,所以心生怨念,便会在这孤儿院中成日里生事,于是便有高人前来,将八个孩子的魂魄,分别封印在八卦盘的八个卦位上。”
我点了点头,“你猜想的很有道理,那么这个孩子的魂魄是怎么被宋教授发现的呢?并且在我们今天跟踪这孩子出门的时候,为什么会这么巧合的坐上民国12年444路公车,并且来到这个孤儿院呢?”
当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们两个立时呆住了。
“你们看!”钱川字忽然指向了五楼楼梯口的位置,我们回头,却发现有两个身影,并且这两个身影是坐在地上,形成了“背靠背”的姿势。
手电筒的光芒扫过,却发现竟然是一一和双双,看到这一幕,我们三个赶紧上前。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找到她们俩。
“你看看她们的眼睛和她们身子!”钱朵荧声音在颤抖着,“竟然一动不动。”
虽然这是一一和双双无疑,但是单看姐妹俩这状态,却貌似是两尊雕塑。
“她们俩怎么了?”一一和双双现在的姿势仿佛丢失了魂魄一般,又像是被定身法定住。
我伸手正想摸一下一一的额头看有没有温度,但是钱川字却一把拦住了我,“别动,这俩孩子肯定有蹊跷!从咱们刚开始见到她俩的时候,我就感觉出了。”
正在此时,在身后的八卦盘里面,却传来了一声吼叫。
“嚎——”站在八卦盘当中,乾卦位置的小男孩此时大声嚎叫着,这声音撕心裂肺,而他身上的“童子符降”也在此时红光大作,那些符文开始变得模糊,仿佛马上就要碎裂开来。
“不好,他身上的阴煞怨念太强大了,貌似马上就要冲破这‘童子符降’了。”钱川字的声音也开始变得越来越颤抖。
“什么?连童子符降都压不住吗?这下子要糟了……”钱朵荧就在此时也突然变得慌张了起来,“这个宋教授真是的,不是告诉我们不会出问题的吗?”
说时迟那时快,钱川字猛地从后背上抽出了两柄双锏,“看我的,不论如何,一定要阻止他。”
双锏舞动,他快步朝着小男孩的方向跑了过去,带着浓重的杀气。
“哥,你不要冲动啊……”钱朵荧大喊着,但是钱川字手中的双锏却朝着那小男孩砍了过去。
“啊——”一阵惨叫声袭来,但是这叫声却不是小男孩发出的,而是钱川字发出的。他大叫着跌倒在地,“什么人?他妈的,找死是不是,竟然敢挡着老子!”
我们吃了一惊,钱川字的那一下着实没有击中小男孩,那么问题来了,究竟是谁在挡着他呢?一袭白影矗立在面前,我急促地呼吸,走近一看浑身颤抖。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此时站在我面前的,竟然真的是她——南姗!
“妈的,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没想到这小孩还有帮手,又是一个野女鬼,我先来了结了她!”钱川字说着再次亮出了双锏。
“师兄不要啊——”我大叫了一声,但是很显然,我的喊叫慢了一步,钱川字已经朝着那南姗当头劈下。可南姗岂是等闲之辈,她身形一闪躲开了去,虽然赤手空拳,但仍旧和钱川字斗得难解难分。
“擦,小娘子挺难搞啊,你等着,我今天非得劈了你。”钱川字貌似杀红了眼,手中的双锏舞出了一个绝妙的剑花,朝着那南姗再次逼去。
我的心脏一抖,他手中的双锏绝非凡物,若是刺中了南姗的话,后果可是不堪设想。我迈步上前,从后面猛地抱住了他的腰,“你他妈要是伤了她,我就跟你拼命——”我大声嚎叫着。
钱川字身形一震,当即停了下来,我则趁机绕到了前面,将南姗挡在身后,“师兄,你放她一马,我让她离开还不行吗?”
钱川字仿若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似的将我从头打量到脚,“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身为道门中人,你竟然为了一个做坏事的鬼魅求情,你是不是想被逐出师门?”
钱朵荧没有说话,但也是带着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我,“雷子,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能让她离开呢?”
我深吸了口气,双目当中热热的,“因为她是我媳妇儿。”
“什么?”钱川字张大了嘴巴,“你有没有搞错啊,你竟然有个冥妻。”
我看着他,虽然很艰难,但我仍旧点了点头,“是的!”
钱川字看向了钱朵荧,钱朵荧则走向了我,“雷子,我们不会因为你是我们的师弟就袒护她,但是我们明明是在执行任务,你的冥妻为何要阻挡我们?”
“呵呵……”清冽的笑声从我身后传来,南姗走到我的身边,有些挑衅的看着钱朵荧,“执行任务?你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你说什么?”钱川字瞪圆了眼睛,“我们是受宋文星教授的委托……”
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南姗打断了,“委托?呵呵,亏你还算是道门中人,你难道出门都不看黄历吗?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雷子哥,咱们走。有些时候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碰见一群猪一样的队友。”
这句话当真把钱川字惹怒了,他再次举起了双锏,“臭丫头,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这么跟老子说话,我一定要劈死你……”
“你劈一下试试看!”我也被惹怒了,走上前去和钱川字扭打在一起。
“住手,你们两个笨蛋……”钱朵荧把我们两个拉开,南姗扶住了我,有些心疼地看着我,钱朵荧则揪住了钱川字的耳朵,“哥,你先干点正事儿吧,我刚刚算了一下,今天可是‘月之大破’,菩萨闭眼的日子啊……”
“啊?”我和钱川字均为讶异,顿时觉得南姗说的话挺有道理,我们竟然连“月之大破”都没有注意到,真是枉为道门中人。
正月申破,二月酉破,三月戌破,四月亥破,五月子破,六月丑破,七月寅破,八月卯破,九月辰破,十月巳破,十一月午破,十二月未破。
月建冲爻为月破。如正月建寅,冲卦中申爻,申爻逢月破,其他仿此。用神临月破,倒霉之象。月破如枯根朽木,逢生不起,逢伤更伤。
卦虽现用神,虽有如无,如是伏神,也是无用,如有日辰生之,亦不能生;动爻作忌神者,亦不能为害;作变爻者,不能克伤动爻。
目下虽破,出月不破;今日之破,填实之日不为破;逢合之日不为破,近应日时,远应年月。至于大破,就是指所有的爻全部相冲!
而算了算今天的日子,果不其然,当真是所有爻卦象全部都相冲的。
“擦,还真是没有注意,若是这样子的话,到了凌晨两点的时候,所有的法器和符箓都是会失灵的啊!”钱川字的声音开始颤抖。
“你们不觉得蹊跷吗?宋文星原本就是师父的朋友,明知道今天晚上‘月之大破’,怎么还会让我们如此冒险来跟踪这个小男孩呢?”钱朵荧一脸质疑。
钱川字却摆了摆手,“或许他并不直到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他以搞学术的老学究,怎么会懂得咱们道门的东西呢?”
“你这话错了。”我果决地反驳,“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你忘记了,这小男孩身上的‘童子符降’是怎么来了的吗?是他请高人来整的,没有两把刷子,你当他敢来玩儿鬼吗?”
“那你这话又什么意思,他跟师父是老朋友了,我们不相信如此忠厚的前辈,难不成要相信面前的这个女鬼吗?”钱川字完全听不进去我再讲话。
“她是我媳妇,你放尊重点……”我气的握紧了拳头。
“你!”南姗伸出食指指向钱川字,“是我见过最蠢的男人,难道你们不觉得蹊跷,这个孩子的魂魄是怎么被宋教授发现的?并且在今天跟踪这孩子出门的时候,为什么会这么巧合的坐上民国12年444路公车,正好来到这个孤儿院呢?”
我们三个哑口无言,南姗则轻笑道,“不知道是吗?那好,我来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