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伴随着微凉的风，一道稚嫩的声音传入耳中。
“妈妈，那个大哥哥在做什么？”
感觉有些奇怪，吴凡睁开眼，还能看见....他想道，于是就看见前方的树荫小道上，一个挺可爱的小女孩正用手指指向这里，在女孩的旁边站着一名年轻的妇人。妇人面上带着一副莫名的神色，就像是在看不寻常的事物一样，也在望向这边。
“那样子，仿佛就像是在看我。”吴凡感觉有些失笑。说不定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和现实真没两样的世界。习惯性抬起手推了推眼镜，然后他就愣住了。
眼前是一只手，无比真实清晰，掌中纹路甚至分毫毕现。十分普通，但他应该没了才对。
心脏一跳，难道....吴凡有了一个猜测，那个极小概率的可能....
“别乱指，快走，上学快迟到了。”年轻妇人对女孩说道，拉起她。
此时，厕所门前，吴凡站立，敞开胸怀，脸上一副傻笑，像是想到什么好事。
这样的笑容，一般在别人的眼中，是银荡的。
一大早，公共厕所门前，露出银荡笑容的人，会是正常人吗？
想到这，妇人连忙加快脚步，拉着女孩像风一样的离去。
“汝的样子看起来很傻。”从旁边传来小光球的声音。
“怎么回事？”吴凡偏过头，看向它。
“没什么，只是吾改变主意了。”它平淡道。
“那我捡回了一条命？”吴凡挑了挑眉。
“是的，但从今天开始，汝要为吾做事。”小光球回答。
“不违反我的个人意愿，还有薪酬....”
“可以，事实上基本吾曾经的宿主，都有从吾这得过好处.....”
“但都没有好下场。”吴凡接上口。
“是，他们都死在了最后的价值上，像一张使用过的废纸，被吾抛弃。”小光球没有任何想反驳的意思，“而汝.....”
“而我也不例外。”吴凡笑了笑，并不在意。
事实上对方的这种选择，也只是他意料中可能性之一，就是概率有点小。
“明白就好。”小光球冷冷道。
“既然已经打算合作，我们即将成为合伙人，那么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吴凡推了推眼镜，平静地伸出右手，说出自己的名字。
小光球震动一下，何其熟悉的一幕。但过了一会，它还是将一条触手递过来，冷哼道，“因果。”
“我还是叫你小黄球好了。”吴凡握紧了那条触手，摇了摇。
“魂淡，谁是小黄球？”因果系统跳了起来。
“嘛，别生气，不喜欢可以换个。”吴凡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不是还有个命运称呼吗？我叫命运有点不好听，不如就叫你小命球怎么样？”
“吾不是球。”小光球一字一句，似乎压抑着怒火。
“那就不加球，直接叫你‘小命’。”吴凡摊摊手。
“小....”它还想说什么，吴凡直接打断道，“另外，我们还需要起草一份合约，进行双方详细条款的记录，尽管这对我们没什么约束力，但我觉得必要，小命你觉得呢？”
被这一打岔，小光球不由思考起来，然后就像是接受了‘小命’的称呼，回应道，“人类善忘，吾觉得可以。”
“好，那么.....”吴凡郑重拍了下手掌，就在小光球以为他要说出什么重要条件时。
“等我先回家睡个觉，咱们再来详细谈。”
空中，小光球一个趔趄，歪扭飘到一旁。
“该不会你以为，我会在脑子不清楚的现在，跟你谈条件的详细内容吧？”吴凡奇怪地看着它，“要知道，我可是注重诚信的人，凡是承诺过的必将会去完成。万一条约里不小心订下了霸王条款，那该怎么办？不遵守，可就破坏了我的准则。”
听着他自夸的话，小光球也有些无语，冷冷道，“汝真不要脸。”
“谢谢夸奖。”但吴凡安然受之。
似乎他做了许多无用功，也受了一些不必受的罪。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只是和小光球的关系朝向另一个方向发展。不过，吴凡知道，这里面有着不同。现在的妥协和一开始就可以答应的合作，尽管行为相似但本质是不同。最起码，他现在对小光球就有所了解，彼此之间关系没有虚假，更加的真实和势利。
......
回家的路上，吴凡顺便处理掉双肩包里的玻璃瓶，将里头的碎渣倒进了危险分类的垃圾桶里。
刚走入自家筒子楼，还没等他登上第三层，就碰上从上面下来的一个人，是个大妈，出手将他拦下。
“小吴，你终于来了。”大妈一脸郑重，抓住他的手腕，眼中闪烁火热。
“柳婶，你有什么事吗？”吴凡眼镜下的脸不由一抽。
这人他认识，家就住隔壁栋楼，是周围出了名的八卦婆。
街坊邻里的日常消息，吴凡还大多是从对方口中听到的。
“小吴，你得告诉我。最近，是不是惹上了什么大事？”柳婶一脸神秘，凑了过来。
“惹上大事？”吴凡不着痕迹瞥了一眼，旁边飘着的小光球，然后果断摇摇头：“没，我平日里都不怎么出门。”
“哎呦，这时候你还隐瞒。”柳婶一张胖脸上满是责怪，“人都找上门来了。”
“啥？？人找上门来？”吴凡有些发愣。
这大妈虽然不着调，但为人还是挺热心肠，邻里和睦有大半她的功劳。
“你还不知道？”柳婶信誓旦旦，“就你那门口现在就站着两人，穿风衣戴口罩，黑手套墨镜的，后面还整一个黑色大箱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我特意在楼上盯着，这不看见你从外头回来，赶紧就下来给你通风报信了。”
说完后，她又劝道：“如果小吴你真惹了事，那就赶紧出去躲躲。”
这是你弄的？吴凡看了眼旁边的系统，表示出的意思很明显。
“这跟吾可没关系。”小光球冷哼道。
吴凡想了想也是，小光球没必要这么做。
而若是真来找麻烦的，就面前的大嗓门。尽管声音压低但楼道内可是听得清楚。就隔了两层，但也没人下来。
这就可以证明来的人，不是来找事的。
吴凡好不容易劝服面前的大妈，才接着往楼上走。
他倒想知道是谁来找，毕竟他本身可没有多少的朋友。
转过四楼的拐口，吴凡抬头一看，卧擦，他的门口还是真站着两个形迹可疑的人物。
一身的黑，黑色高领风衣，黑色皮质手套，黑色足以装进他整个人的大箱子。
不过，两人脸上倒没戴着墨镜和口罩，但为什么....他们的脸也那么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