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摄影棚大门被踢开。
江凌带着两名保镖闯入,简单粗暴地把商歌拖走。
在场人员一时反应不过来,大眼瞪小眼。等他们擦亮眼睛再看,女主演已经不见了。
“导演,这男人是谁?”
“导演,要、要不要报警?”
“报什么警,不该管的事儿别瞎管!”导演抵着拳头咳了一声,“继续,下一场戏!”
工作人员被这阵势吓到了,但不敢违背导演的命令,只好开始准备下一场戏,心里嘀咕着:女主没了还怎么拍戏?
室外,正值秋末冬初,夜晚寒风凛冽。
“江凌你干什么?”商歌一边挣扎一边愤怒道。
卫青和卫明下手没轻没重的,两人架起商歌,把她控制住,细腻的皮肤上瞬间留下红红的印子。
他们俩就是江凌的狗,江凌不说放手,他们是不会放开她的。
“少夫人,您的挣扎是没有用的。”卫青面无表情地道。
商歌狠狠瞪了他一眼,高跟鞋一脚踩在卫青脚上。卫青依然面无表情,商歌气馁地低吼,两只胳膊却死也挣脱不了。
“江凌!”
被叫名字的人脚步微微顿了顿,背影挺直,没有说话。
卫青和卫明很懂眼色,直接将商歌架起来扔到一辆不起眼的破捷达里,卫青坐上驾驶位。
当车门被摔闭,江凌阴测测的目光扫过她,商歌突然意识到什么,一下子就慌了:“江凌,你是不是要……你别这样,我求求你了!”
她抓住旁边江凌的袖子,疯了似的以一个卑微的姿势在座椅上跪下。
“我给你磕头好不好,或者我去给江向月磕头,都行,请你别这样,你别这样!”
商歌已经猜到江凌来的用意,她的求生欲让她抛开所有尊严,苦苦哀求面前这个男人。
江凌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将他们两个人的身体分离。然后正了正自己的领带,吩咐卫青开车。
商歌顿时像坠入了冰窖一般,从头凉到脚,她闭了闭眼道:“江凌,你真的忍心吗,我可是你的妻子!”
江凌冷笑一声,眼底一片阴测测,附身逼近她,一字一顿道:“商歌,你除了会拿这个威胁我,还会干什么?”
她威胁他?在他眼里她就是这么不堪吗?
江凌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他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不屑地道:“你放心,明天各大媒体的头条都会是你,一天以内,所有的人将知道他们的当红影后‘s.g小红花’不幸查出绝症,决定出国休养,无期限退出演艺圈。而我作为你的丈夫,自然会帮你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你可以放心地走……呵呵。”
“卑鄙!卑鄙!”商歌憋了半天只出来这四个字。
商歌是名声大震的影后,但她的生活全部在江凌的控制之下。
江凌抿了抿唇,眼中发出危险的信号:“你不觉得你欠她的吗?这么久了,商歌,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话毕,江凌拽住商歌的衣领,加大力度,嘶的一声,那单薄的衬衫被撕坏一只袖子,露出伤痕累累的皮肤。
颜色深浅不一,有已经痊愈了的淡淡的印子,有新添的伤口呈现触目惊心的青色。
车窗外的街灯将商歌苍白的脸色映得一会儿红一会儿蓝。
“看来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江凌笑着道。
他意思是这些伤还不够。
商歌不由得想起“笑面虎”这个词,有一种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笑着插你一刀。
江向月是江凌的妹妹,也是江凌和商歌结婚的唯一理由。
婚礼上他的原话是:商歌,这辈子你要在我身边,为阿月做牛做马。
“江凌,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商歌颤抖着声音。
江凌狠狠捏住商歌的下颚:“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接着阴森一笑,“今天,我就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将功补过“几个字江凌加重了读音,商歌想起前几天江凌抽她的血,说是他有用。
她大脑轰的一声,刚才的疑虑终于确认,有什么东西彻底倒塌。
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一辆黑色捷达正带着商歌驶往所谓的人间地狱。
车子停在一家私人诊所前,一个挺着啤酒肚的医生已经等候多时。
见了江凌热情的不得了,点头哈腰一口一个“江总”。虽然戴着口罩,能看见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诊所昏黄的灯光下,一台临时搭建的手术台已经准备好。
商歌被拖进来的时候口中不断喊道:“江凌!我求求你了!我求你了!江凌——”
她已经披头散发,完全不顾及形象了。外人看来整个就一疯子。
江凌目光淡淡地扫向商歌,毫无感情波动,像是在看一件物品,指了指:“把她弄上去,嘴堵上。”
卫青卫明应了声好,架着商歌去手术台。
商歌哪里会就范,她死命挣扎,但她一个人怎敌得过卫青卫明两个大男人,三两下就被紧紧绑在手术台上。
耳边传来江凌冷漠的吩咐:“就用她的肾,马上手术。”
胖医生眯着小眼睛扫了扫商歌,对江凌点头哈腰道:“江总请放心,解决了肾源的问题,剩下就都好办了。”
他们的对话传入商歌的耳朵,她的心越来越凉。
手脚被绑,挣扎几次全是徒劳。商歌怔怔地看着肮脏的天花板,眼角滑落一滴绝望的泪水。
原来她的爱情,她的事业,就连她自己,都在嫁给江凌的那一刻起,注定分崩离析。
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似的,商歌耳边只有嗡嗡的对话声,手脚越来越麻木。就在商歌失去意识的前一刻,眼前出现了江凌那张放大无数倍的俊脸。
她爱了他七年,而如今她要毁灭在他的手下。
可是看到他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脸时,商歌的心不由得又悸动了一下。她心中怒骂自己没出息。
江凌凑近她的耳朵,姿势暧昧,低低道:“如果阿月手术成功,你可以继续活。如果阿月没能撑下来……你就做她的陪葬吧……”江凌双手支撑在她身体两侧,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所以你最好现在就开始祈祷她能长命百岁。你根本就不配……”
商歌没有听完,就在麻药的作用下昏迷过去。
她进入了一个混沌的梦,混沌中她和江凌走上婚礼的红毯。交换戒指的时候,江凌怜惜地看着她,然后突然把手伸入她的胸膛,掏出她的心脏。
血滴到地上,商歌这才发现整条地毯都是被她的血染红的。低头看,自己的婚纱也是滴着血的。
激昂的结婚进行曲响起,不知谁拉了她一把,商歌脚下一空,开始坠落,无限坠落。恍惚中,眼前只有江凌那放大的脸和他阴森的笑。
冰冷的声音在耳边一遍一遍地回荡:
“商歌,你根本就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