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宇等待着两个美女回来跟他说说出了什么事,去管理处干什么,搞得神秘兮兮的样子,但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俩人的影子。东宇有点急了,也是放心不下。于是锁上门,下楼去管理处找她们,到了管理处一看,哪有她们的影子。一问,才知道她们又去了派出所,说是报案去了。再问报什么案,管理处的人说她们的两者部自行车被人偷了,先来管理讨说法,又去的派出所。
东宇心里这个气啊,就这么丁点儿事,搞得这么隆重。于是拨通李青的电话,问她在哪里。李青说她和任意在派出所,正在登记报案呢。
东宇说:李青你们俩脑子有病啊,不就两辆自行车么,至于兴师动众往派出所跑。
任意接过电话反驳道:东宇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什么叫兴师动众,两辆自行车怎么了,每辆八百,一共一千六百块,就这样被人偷了,并且还是在这么一个管理严密的小区里。如果不管,小偷岂不是越来越猖狂,最后会登常入室的。
东宇说:我并不是反对你们报案,我是认为你们这样做根本不起作用,浪费时间与精力不说,最后还会让小偷耻笑。因为但凡这类案件,除非巧合,否则不可能破掉,不信试试看。不是我夸口,最终还得靠自己。
靠自己,是你说的。这是李青和任意回到家后任意对东宇说的话。
东宇点点头:是我说的,没错。你们过来看一样东西。
两个女孩凑到电脑旁,六只眼睛盯着一个屏幕看得目不转睛。
东宇在一个新对话框里输入了一行字,任意一看,说:这是胡小亚发来的短路信吧。
东宇点点头,没出声,右手食指在鼠标上点了一下,屏幕上出现一个监视器画面。这是一个家的内部,好像是一家在开会。
东宇说:现在,我开始现场监视胡小亚家内部会议,你们注意看接下来会出现什么情形,电脑也在同步存储中。
胡小亚端坐在沙发中间,而全家老少均站在四周。胡小亚说:你们都坐下啊,站着干啊,难道不嫌累么。坐下,都给我坐下。
但没有人坐下,一个个诚惶诚恐的样子,低着头,等待他的发落。
在我住院期,你们一个个都在干什么。刚开始时,胡小亚态度还不错,甚至面带笑容。
无论胡小亚怎样追逼,全家人个个都像霜的叶子一样搭拉着脑袋不说话。胡小亚终于爆发了,一巴掌拍在玻璃茶几上,将一个杯子震落在地,碎了。这一声巨响好像起到了作用,胡小亚的妻子小心翼翼地坐在胡小亚身旁。你这是干嘛,好像全家人都是你的仇人似地。你看,孙子都吓坏了。话音刚落,小孙子果然哭了起来。胡小亚的儿媳赶紧将孩子抱到外而面哄着,可平时对孙子钟爱有加的胡小亚却像没听到没见到一样。点燃一支香烟,抽了几口,又灭了。说:不是我心狠,而是你们没有人性。作为一家之主,我背负多大的心理压力,这你们不是不知道。平时你们吃的喝的调动工作哪样不是靠我棵大树。这下可好,我只是身体不适,住了几天院,你们就当我死了一样。从我醒来那一刻我就在计算时间,我想知道谁能陪在我身边,谁第一个到医院来看我,但让我失望的是,你们一个都不来。你们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么,我人没死,但心死了。
仍无人开口说话,甚至没有一个人表示忏悔,胡小亚突然站了起来,说:算了,算了,不指望你们了,我这就去自首,监狱就是我的家,你们一台既往过你们各自的日子,谁也不要来看我,就当我死了。
胡小亚走到自己房间,拿出一个包包,夹在腋下,向大门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惊人现像出现了,全家十多口人不约而同地跪倒在他的面前,求他不要走,求他原谅他们。胡小亚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亲人,狠了狠心还要走,但双腿已被小孙子紧紧抱住:爷爷不走。
胡小亚沉默了,泪水沿着脸颊流下来。他弯下腰抱起孙子,回到屋内。其他人也在后面跟着,但都不敢说话。胡小亚终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沙发上,一场家庭风暴就这样草草收场。
但坐在屏幕前的东宇却愤怒了:这不行,这不行。
为何这么说。李青问东宇。东宇说:这一家人品质太恶劣,应当受到惩罚,但胡小亚却被亲情迷住了心灵,这种亲情是没有原则的,不要也罢。
那你想怎样。任意问。
我要他改变观念,远离这些背叛他的人,远走高飞,或重新开始。再说,他是有过承诺的,承诺惩罚那些背信弃义的人,所以才启动特殊程序帮助他醒来。现在,他也成了背信弃义的小人,因此他必须受到惩罚。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任意说。你这是打着正派的晃子行恶,如果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像你这样想,那就乱了套了。
任意还没说完,李青也接着说:是啊,谁的眼里都不能揉沙子,但又不能做到所有的水都纯净,这就是现实中的世界,也是真实的世界。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帮他们,而不是让他们窝斗,最后形成两败俱伤的结局。
发现两个女孩都一致反对自己,东宇感到既伤心又愤恨,好像自己成了恶人一样。东宇冷笑连连,说:现在是我在说话和做决定,你们可以不同意,也可以提反对意见,但你们不能左右局面。因为直到现在为止,还是我说了算。说罢坐到电脑前,狠狠敲了一阵键盘,屏幕上开始出现一个个警示符号。任意警觉起来,走到他身后看着他操作。她很想阻拦他的行为,但他已经走得很远,对系统不太熟悉的她根本没法与他抗争。眼看电脑屏幕上的色彩开始变红,从大红到深红,再到紫红。任意吓坏了,说:东宇,请你住手,求你了。
东宇并不看她,只说了两个字:迟了。
果然,有电话打了进来,李青抢先把电话拿到手里:请问你是谁。哦,我知道,你说吧,我在听着呢。但李青的脸色渐渐变色了,好像正在受到莫大的打击一样。东宇和任意不约而同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