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灶设在山腰的大山洞外,这里住着女兵。她们帮着唐四打下手,有说有笑的。
“去去,这可是做给特派员吃的。”唐四在忙乎饭菜的时候,发现个切肉的女兵全身脏兮兮的。
美智子放下了手里的菜刀,打算走进山洞。
“你叫个啥,俺咋从没见过你。”武三郎拦住了美智子,笑着问。
“你叫俺美桃就行。”美智子笑道。
“你是哪个营哪个连哪个排哪个班的战士?”
“俺是朱营长的兵。”
“这里没有鬼子,你去把自己好好洗洗。”
“俺习惯这样了。”
武三郎瞧见容嬷嬷来了,凑过来对唐四说了悄悄话:“只给鱼不给鸡。”
“特派员的意思!”唐四惊道。
“龙连长的意思就是特派员的意思。”武三郎笑道。
唐四摇摇头,说:“你不敢乱说,小心掉脑袋。”
武三郎看见容嬷嬷来了,走到一边切肉。
容嬷嬷磕着一把瓜子,嘴里呸呸的说:“老唐,鸡肉、鱼肉、羊肉来两份。有辣子搞辣子,大政委爱吃辣。”
“好好。”唐四卑躬屈膝。
容嬷嬷端着饭菜回来,看金七七没去赴宴。心里又来狐疑,问金七七为啥不去。金七七说自己是黑脸包公,容嬷嬷方才明白特派员和政委的一条心思。
琥珀跟晴暖亲如姐妹,舍不得晴暖吃粗饭。把晴暖叫来帐篷里一起吃,月亮、宝婵、灯芯也在。从此这五个姑娘吃在一起住在一起,在大家心里这全是特派员的女人。
琥珀:“特派员交代了,咱们五个还有喜鹊要多关心女战士。”
琥珀最有发言权,把宝婵、灯芯压的死死的。两个姑娘心里不服,也只能忍着。毕竟琥珀和特派员是一路走来的,也知特派员最喜爱琥珀。
“你咋那么瞧不上猪儿黑啊?”琥珀给宝婵递了个眼色,宝婵只能开口。
“你都说猪儿黑了,俺当然瞧不上了。”月亮还不知道琥珀、灯芯、宝婵在撮合她和朱二黑。
“你也相中特派员了吧?”灯芯咬着牙笑道。
“你这话就此打住,俺真瞧不上特派员。”月亮神气的说。
这才好呢,三个姑娘心里乐了。
“为啥啊?”晴暖挺纳闷。
“俺敬佩特派员,俺愿意跟着特派员杀鬼子。特派员人是挺好…”
“灯连长,罗部长叫你去拿三瓶汾酒,也给政委拿去一瓶。”小山西走来帐外叫道,灯芯赶紧去了。
“倒是你们没良心,玉茹白死了么?你们是一个村的,从小玩到大。”月亮在灯芯走后,哭啼了起来。
“你最大你说。”宝婵理直气壮的问琥珀。
“俺那知道啊。”琥珀低下头没主意。
晴暖给宝婵递了个眼色,宝婵走来门后听着帐外的动静。
“眼下杀猪儿黑是白日做梦,以后不许提这个事了。被人听去了,特派员会防着俺们。”晴暖最聪明了,也让琥珀抬起了头。
“这笔帐一定要算。”月亮咬牙。
晴暖:“算是一定会算,现在不是时候。”
“啥是时候?”月亮也冷静下来。
晴暖笑道:“琥珀和宝婵怀上了特派员的骨肉,最好是你怀上。”
“胡扯啥呢,真是的。”月亮害羞的低下头。
琥珀瞅了一眼晴暖,晴暖捂嘴笑笑。
“俺才不胡扯呢,你们想啊,你怀上了特派员的骨肉,你光明正大的杀了猪儿黑。”晴暖又见琥珀瞅了她一眼,她笑道:“你能容下灯芯容不下月亮啊!”
“别在胡扯了,俺没那心思。”月亮抬起头生气了。
“别生气了,瞅准时机下手。”琥珀松口了,月亮开心的笑了。其实琥珀心里万分无奈,的确玉茹不能白死。她听见隔壁帐篷传来了男人的大笑声,细一听是赵百康的笑声。“赵百康对特派员是个危险,咱们要盯紧门六花和宋佳。”琥珀的提议得到了她们的认同,琥珀叫宝婵去盯着特派员别喝醉了。晴暖拦住了宝婵,说特派员心里有数。
门六花派宋佳去盯着赵百康,害怕赵百康喝醉了说漏了嘴。宋佳走出了帐篷,遇见灯芯拿来了四瓶汾酒。灯芯劳烦她给政委送去一瓶酒,她接过酒瓶去了政委的帐篷。她走来帐外报了来意,听容嬷嬷叫她进来。她捧着笑脸进了门,瞧见金七七在看一叠图纸。容嬷嬷接过了酒瓶,她说是罗部长叫送来的。
“你去看看战士们把动物引进山洞没?”金七七不抬头的说。
“俺有别的事做。”宋佳笑道。
金七七抬起头一瞪眼。
“俺去俺去。”宋佳跑着出去了。
“赵大人来了,小丫鬟也牛起来了。你可要严着些,不然反天了。”容嬷嬷扁着嘴嘟囔,走来坐在了椅子上。把酒瓶放在了桌子上,叮嘱金七七少喝酒。
“你有方法对付赵百康吗?”金七七笑道。
“赵百康有人没枪。”
“特派员也想到这点了。”
“给他些枪弹打发他走为上,留下来这第二首长就是他的了。”
“这个你放心。”金七七笑道:“不给他枪弹怎么打发他走。”
“他是特派员的爹,不给说不过去。多多少少要意思些,毕竟他也是打鬼子的能手。”
“有没有方法留着他叫他服服帖帖的。”
容嬷嬷使劲的摇摇头:“一山不容二虎,你想都别想。你应该想着怎么把他的信送出去,他的话老百姓都听。”
“门六花说应县有十万人是真的吗?”
“十四万人被鬼子杀了四万人。”容嬷嬷唉叹。
“十四万人不打鬼子,死了活该。”
“游击队都被鬼子打散了,主要是老百姓没枪没头。鬼子有各乡各村的花名册,哪户几口人一清二楚。少一人,全家都倒霉。”
“连带责任制啊!”金七七惊叹,又听赵百康的大笑声。“光棍司令笑个鸡*巴。”她心里不爽起身要去,容嬷嬷慌忙拦住她。在这世界上,只有容嬷嬷能拦住她。
赵百康在笑赞牛汉的战术高明,心里十分佩服。也把自己的立场说了,他自立队伍杀回应县。给牛汉拉一千人的队伍,换牛汉一千条枪和五百箱弹药。牛汉心里盘算可行,答应了赵百康。赵百康提议把死地峰给他用来训练队伍,牛汉也答应了。他们约定只喝三瓶酒,因为要商量歼灭鬼子的计策。
金七七、月亮、晴暖在帐篷里研究着基地地图.。
山脚忙的不可开交,全体战士砍树、搬石头、和泥。在山脚的大山洞里用石头和木头把山洞一分为三,用来分开尸体和野兽。战士们用鬼子的尸体把野兽引进了山脚的山洞,豹子和狼进了山洞本能的去找同类。战士们连夜扎草人,给草人穿上了从鬼子尸体上扒下来的军装。
宝婵早洗净了身子,准备今夜和牛汉花好月圆,她在帐外早等不及了,可见几个男人还在帐里商量。罗大彪走出帐篷叫她去让唐四准备饭菜,她气呼呼的去了。罗大彪看出了宝婵的心思,走来和牛汉说了悄悄话。牛汉笑了笑没有理会,眼下最重要的是研究战术。
赵百康:“只能是有人假扮劳工混进去,把劳工和鬼子分开。就怕劳工里有鬼子的卧底,那咱们就把自己送进棺材了。”
满俊:“鬼子说山西话味道不正宗。”
赵百康:“鬼子训练的项目里有中国话,黑野、小次郎、美智子都会说地道的山西话,把中国的地名也学的透透的。”他接过了李怀土递来的烟,笑道:“你是个苦…”李怀土递来了火给他点着了烟,他笑道:“苦尽甘来的人。”
李怀土:“俺比起赵司令差远了。”
赵百康:“你比起俺差远了,俺比起汉子差远了。”
他们笑出了声,只牛汉坐在椅子上注视着桌子上的鬼山地图。
罗大彪:“鬼飞机轰炸的时候说下雨就下雨,那雨水就跟从天上拿盆子往下倒。河水里明明有毒,毒死了26个战士,突然没有毒了,这不是天意是啥。”看去牛汉,又笑道:“特派员是从天上来的。”
牛汉心想,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想起了金刀,说:“爹知道哪里有金刀卖?”
赵百康:“你喜欢,爹给你一把。”
牛汉:“我要汉朝年代的金刀,样式跟蒙古刀一样。”
赵百康:“老物件只能去当铺,你要它干啥?”
朱二黑:“汉子把政委的家传之宝给弄丢了,就是汉子说的金刀。”
“怪不得政委对特派员这么凶呢!”李怀土第一次听说此事。
牛汉:“金刀是她奶奶给她留下的遗物,在来时的路上我给弄丢了。”
“只要在应县,爹一定给你找回来。在应县,爹和你就是天王老子。”赵百康说的是大实话,却给在桌的人不小压力。大家嘴上不说,用眼神意会着。牛汉没发觉大家的心思,只顾研究战术。赵百康也全身心的投入进来,与牛汉一起攻克难关。
“这个死丫头去哪里了。”门六花走出帐篷不见宋佳,生气的说。她看见宝婵和唐四端来了饭菜,她走来问宋佳在哪里。
“目前人手不够,政委叫宋佳在山脚监工。政委叮嘱俺了,叫俺应着部长。饭菜端来了,部长一起去特派员的帐里吃吧。”宝婵因为赵百康的到来,对门六花十分热情。
门六花理解,一起来牛汉的帐篷里吃饭。她看几个男人拧成一股绳研究战术,饭菜都凉了。她提醒了几次,都叫赵百康瞪了眼睛。她叫宝婵把饭菜拿去热,她回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