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知道赵百康在十一号山区后方布置的哨兵线有五十里,他们绕长路赶去双屏山后方。二团、四团、炮兵团在夜里出发了,需要八天时间到达。他们这样做也是为了骗过鬼子的侦察机。他们带走了一千五百支枪,四百箱手*雷,四百箱炮*弹,他们是打击赵家军的主力。因为粮食缺少,他们沿途打鸟、摸鱼、能吃的活物全不放过。
金七七挑选了两千老兵演这场大戏,其中一千人原身是晋绥军。他们死心塌地跟随黄柏出生入死。两千老兵和九百新兵熟悉彼此的脸孔,这样做是为了认清赵百康派来的奸细。为了达到目的,他们分成六十组,每组五十人,做到更加准确。
金七七给三千群演开课了:“演戏也是一种战术,它是战术里最高级别的战术。不打一枪一炮战胜敌人,可以减伤双方的伤亡。赵家军不是八路军的敌人,八路军的敌人是赵百康和门六花。我们目的是消灭赵百康和门六花,叫赵家军加入八路军。从此刻开始,你们不仅是八路军战士,也是八路军演员,还是救国的英雄。”
三千士兵抓紧排练,金七七是总导演。
这两天,赵家军又看见河对面十几个人被枪毙了。尸体被吊在了树上,示众。这是金七七的决定,她把五十六个在押的新兵用三天时间全部枪毙。牛汉不同意她这样做,她坚决这样做。她认为这样做可以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也能让这场戏更加逼真。为了大局,牛汉勉强同意。
“东家,八路军这三天枪毙了五十六个逃兵。探兵夜里去摸了尸首,是真的。”程掌柜对赵百康报告。
赵百康认为牛汉快撑不住了会和他拼死一战,他下令赵家军进入一级战斗戒备。只要八路军吃光了粮食打光了弹药,他们就取得了胜利。
“真要撕破脸,金七七把鬼子引来一起同归于尽。”门六花又一次提醒赵百康。
“汉子的女人和娃在咱手里。”赵百康了解牛汉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
程掌柜来报:“东家,八路军在四处捕猎,已经下河摸鱼了。”
“把他们打回岸上。”赵百康认为距离胜利又近了一步。
“一点余地不留吗?”门六话认为赵百康这样做违背人道。
“在这节骨眼上必须下狠心。”赵百康严肃的说。
赵家军向河里的八路军开火了,他们杀死了一百多个八路军。彻底激怒了八路军,双方开战了。双方只从河两边发起攻击,都不敢过河。一到上午听到飞机的轰鸣声后,他们不约而同的停战。这样的战斗持续了三天,第四天赵家军不见河对面有作战的动静。
“这一战,八路军死伤不过两百,赵家军死伤过了六百,赵家军明显不是八路军的对手。”门六花提醒赵百康。
程掌柜:“那是因为咱的炮兵不如他们的炮兵。”
“八路军的粮食和弹药差不多用光了,汉子撑不了几天了。”赵百康露出了迎接胜利的笑脸。
金七七命令士兵把死去的三百个士兵的尸体摆放在指定的位置,夜里以此来迷惑赵百康。这是一场重头戏,夜里即将上演。
“咋吃的这么好?”白采善看着执法兵端来的晚饭,有鸡有鱼有酒,吃惊的问。
“有的吃还不好啊,就怕你过了今天没的吃了。”执法兵爱答不理的走了。
白采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是想想只因偷了两个鸡蛋罪不至死吧。“对,有的吃就吃。采洁,快来吃。”白采善看见妹妹卷缩在墙角,他端来酒菜叫妹妹吃。
“是俺害了你。”白采洁心痛的哭道。
“没啥,俺是当哥的,这算不了…”外面传来的枪声打断了白采善的话,这是两兵交战的枪声。
“鬼子打来了。”白采洁害怕的叫道。
“牢头,发生啥事了。是不鬼子打来了,快放俺们出去。”白采善跑来牢门前对外大喊。
枪声密密麻麻的响了起来,到处可见电光火眼。喊杀声传来了河对面,赵家军进入了一级戒备。
“你们明天会被处死,赶紧跟俺逃命。”左婉君赶来牢房救出了白家兄妹。
“俺们只偷了两个鸡蛋就要杀头啊。”白采善气愤的叫道。
“是因为粮食新兵和老兵打起来了。你们是新兵老兵一定会杀了你们。你嫂子俺救下了,她在等你们。”左婉君给了白采洁一把袖珍手枪防身。白采洁看这把枪是个稀罕物,问她是哪里得来的。左婉君亮出了身份,白采洁这才知道左婉君是左善龙的亲侄女,而她不知道自己进入了一场大戏。左婉君叮嘱他们,被赵家军抓住了,赵家军问起来,一定要说左善龙拉来了三千人。
“为啥?”白采洁问。
“你啥都不知道吗?”左婉君吃惊的反问她。
白采洁摇头。
“到底发生啥事了?”白采善心急。
左婉君:“昨天,五千人集体叛逃了。这个事不能对赵家军说,说了赵家军会追上去杀了大家。赶紧走,晚了走不了了。”
赵百康派出三个探兵过河打探,他多半担心是鬼子和晋绥军杀来了。三个探兵穿着鬼子军装,游来了河对面。他们混进了两方队伍里,全体士兵都知道他们三人是赵家军。他们从八路军的口里得知左善龙拉来了三千人,黄柏和左善龙因为粮食和牛汉发生了冲突。一个探兵回来把消息报告了赵百康,赵百康静观其变。
一个小时过后,交战还在继续。
又一个探兵回来报告:“黄柏和左善龙的队伍撤到了西边十里外,一个探兵在他们的队伍里摸情况。”
赵百康心急火燎:“汉子咋样了?”
探兵:“夜里太黑看不清。”
程掌柜十分镇定:“他们死伤多少?”
探兵:“看不清,有死人。”
赵百康想带兵去接黄柏,程掌柜害怕八路军使诈。
等到天亮,真相大白。
凌晨时分,枪声停了。黄柏和左善龙带领三千多人撤到了十里外,混在队伍里的探兵赶回来把消息报告给了赵百康。
“饿他们两天再说。”程掌柜的提议得到了赵百康的同意。
黄西山来报:“东家,姑爷来电话了。八路军今天下午撤离,姑爷要求东家放了人质。东家不答应,姑爷把鬼子引来。”
八路军撤离是赵百康没有想到的,他和程掌柜商量后决定把春鸣和喜鹊放了。八路军撤出两百里外,撤掉沿途的哨兵,他会派人把三位夫人送去。
“汉子去找大部队了,这么多粮食军火,汉子会杀回来,咱不能放了人质。有人质在手,汉子不敢怎么样。”门六花又多了一个担心。
按照约定,赵百康交还了春鸣和喜鹊。牛汉带领不到三千队伍在下午撤离了双屏山,他们只能向东撤离去抢鬼子送来的物资。一百个赵家军紧随其后,他们盯着牛汉的一举一动。牛汉按照约定撤了沿途的哨兵,通讯被截断了,牛汉联络不上满俊,无法指挥战斗。
第三天早晨,赵家军占领了河对面。他们发现了三百多具尸体,看来昨夜交战是真的。
程掌柜率领一千人赶来招安黄柏,黄柏命令大家缴枪投降。赵家军搜查了每一个八路军,他们搜的十分仔细。白采洁的袖珍手枪被搜去了,白采洁因此被赵家军抓了起来。
对方的枪弹全交了,看来这是真的。但,程掌柜是只老狐狸。为了以防万一,程掌柜把河对面交给了黄柏。这是他们没有料到的,黄柏只能顺从。赵家军给他们运来了粮食就撤了回去,依然提防着他们。三千多人只有白采洁被押来了河对面,门六花怀疑她是女鬼子。赵百康早对白采洁动了心思,这么漂亮的女人杀了可惜。
门六花:“这把袖珍手枪俺见过,是金七七缴获女鬼子的。她一个新兵不可能有这把手枪,你不说实话即刻杀了你。”
白采洁无奈只能交代:“这是左婉君救俺时给俺防身用的,她是左善龙的亲侄女。”
程掌柜:“左善龙是八路军的主要人物,金七七给他侄女一把手枪防身说的过去。”
赵百康:“查清楚,真的叫你活,假的叫你死。”
程掌柜:“左善龙拉来多少人。”
白采洁:“差不多三千人。”
白采洁真是女鬼子不会说假话,他们信以为真。
当天,程掌柜来找左婉君查清了此事,还得知白采洁的哥哥、嫂嫂也在队伍里。他明白东家相中了白采洁,他把白采洁安排在东家身边做警卫员。白采洁心知程掌柜的用意,她拒绝了。程掌柜拿她的哥哥、嫂嫂的性命要挟她,她只有答应。不过她有条件,哥哥、嫂嫂要在她身边。程掌柜答应了她,第二日把她的哥哥、嫂嫂接来了,安排在后勤部给长官倒马桶。门六花对这事也算满意,她有了身孕夜里不能服侍赵百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