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车场,蒋姜江的车上,赵一霸勾了勾蒋姜江的手指,问他说:“江江在这里等我吗?”
“嗯。”蒋姜江一面说着让赵一霸上去,一面拉过他亲嘴,亲着亲着玩弄起赵一霸的舌头,直把他弄得喘不过气才罢手。
蒋姜江本就跟初常禁果的小伙一样,很容易冲动,但怕赵一霸身体心里吃不消,也不想自己太过于沉溺那种事情,多半时候他装作若无其事的忍了过去。
蒋姜江夹着两条腿,揪了揪赵一霸的脸蛋,“宝贝,我等你,上去吧。”
赵一霸上去的时候,走道上已经有很多人在等着了,那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不多时,赵一霸又跑了下来,上了蒋姜江的车。
蒋姜江诧异道:“这么快就被刷了?”
“不是的,江江。”赵一霸喘着气,特高兴地说:“有个小哥哥让我下来陪江江,等轮到我了,他打电话叫我。所以我下来陪江江啦。”
“嘿,我还用你陪?”蒋姜江把手里的杂志丢一边,面对着赵一霸问他:“什么小哥哥?才几分钟,你勾搭上谁了?”
赵一霸说的是同样等着应聘那角色的一个小演员,那人挺热情的。他两聊了几句,那人知道有人在等赵一霸,便说帮他,让他下来陪蒋姜江。
蒋姜江刮了下赵一霸的鼻子,说:“你这人,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要是他不叫你怎么办?”
赵一霸想了想,说:“那他就没有大餐吃啦!”
\\\"行啊你,还知道收买人。\\\"蒋姜江笑了,说:“我说的是你,不是他。如果他不叫你,你怎么办?”
赵一霸瞅着蒋姜江眨巴眼睛。
“傻样,我陪你一起上去。”蒋姜江本来没打算搀和赵一霸演戏的事,但介于赵一霸被卖了还会替人数钱的本质,他还是守着他比较靠谱。
蒋姜江把围巾围得很高,只露出双眼睛在外面。走道里清一色的小男生(至少看上去是小男生),还有好些“男孩”涂脂擦粉的。
蒋姜江看着他堂哥,忽然觉得,他哥傻归傻,在这群人中,他该是最出尘的。
“你上来啦。还没有到你呢,才刚进去两个人。”和赵一霸打招呼的“男生”看上去年纪大些,他个比赵一霸高些,面上稍稍的擦了点粉。
“这位是你堂弟?”那人看了眼蒋姜江,问赵一霸。他不大敢和蒋姜江对视,蒋姜江露在外面的那双眼尤为犀利,看得他心里发毛视。
“嗯嗯,江……”
“哥,我先进去。”蒋姜江打断了赵一霸,说,“哥,你要是饿了就少说点话保存体力。”蒋姜江体贴的话语说得很轻柔,可稍有心的人一听就明白蒋姜江什么意思。
“喔,江江拜拜。”赵一霸挥爪子。
那人待蒋姜江走后,小声道:“哇,你弟弟真凶,你两完全不像两兄弟。”
蒋姜江当然不像赵一霸,上来这种地方还得等,他早打了电话给小付,他们这边接了小付的电话还得候着蒋姜江。
蒋姜江拉下围巾,一走进去,边上主事的立马笑得满面春风,迎过去和蒋姜江握手。蒋姜江轻轻地搭了搭手,随即抽出,翻了翻桌上外面那些人的资料,顺手把和他哥说话的那位提到最前面,又似随便的抽出他堂哥和另外两人的资料放在那人后面。
“嗯,人都蛮不错的。选人很累吧,辛苦你们了。”蒋姜江微笑着拍了拍那叠资料。
蒋姜江被请进了里间,他喝着茶,透过玻璃隔墙看他们选角,听主事的有一句没一句探他的口气。
前面几个资质一般,过得挺快的,不多时赵一霸走了进来。
赵一霸此时倒不怯场,落落大方地站在中间面对着导演等若干人。
“即兴表演一段发脾气。”导演说。
蒋姜江挑了挑眉,这时广果然名不虚传,看人眼挺毒的,他蹂/躏他堂哥这么久以来,还真很少见他掉过脸色。
蒋姜江和赵一霸都看过剧本了,赵一霸表演的是其中一段:那小王子不许侍卫应楚王的调遣,领兵出征;小王子阻拦不住,在宫里大发雷霆,一怒之下杀了十数宫人,特别暴戾又幼稚。
赵一霸瞪着双眼,满脸怒容,却将所有话语含在双目中,仿佛内心情愫随时能从眼中喷涌而出。他张了张嘴,却没能对侍卫说出内心的话,只是吼道:“不准去!”
赵一霸额上青筋暴露,一句嘶吼让他涨红了脸,终究留不住侍卫,他在空中疯狂挥动着双手,掀了桌、撕毁了目所能及的东西,被躲闪不及的宫人绊倒,歇斯底里地叫起来:“滚!滚!斩了!拖出去全斩了!”宫殿空了,他跌坐在地上,望着空荡荡的宫外,两行泪留了出来,绝望又可怜可悲。
时广轻咳一声,说:“你把鞋脱了,走几圈我看看。”
赵一霸擦了擦眼泪,脱了鞋,脱了袜子。
“把裤脚卷上去。”
时广要看得是赵一霸的脚后跟,戏里有几个镜头是需要角色□□双足的。时导对画面的美感要求近乎变态的苛刻。
“好了,你出去吧。”时导不动声色地挥了挥手。
蒋姜江长吁口气,此刻的心情七上八下的,赵一霸表演的过程中,他好几次差点站起来冲进去,好歹忍住了没失态。蒋姜江熬了几分钟,等又过了一两个人才离开。
蒋姜江坐在车里,打电话让赵一霸下来。
赵一霸挺惊奇的,嗓子喊了一两句有点哑,他说:“江江,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呀?我没有看到你。”
蒋姜江揉了揉眉心,他这看戏的,比演戏的人心累,“我又不是你,你当然看不到我。下来吧,我在车里。”
赵一霸一坐上车,蒋姜江就把他鞋脱了,握着他纤细的双足轻轻揉着,问他:“感觉怎么样?难过吗?”
“一点点。唔,江江,痒,江江,痒痒,不要挠,哈……”赵一霸抽不回他的双腿。
蒋姜江给了他脚底板几巴掌,问他:“你那小哥哥呢?不请他吃饭了?”
“江江,不理他了。呜呜,江江,放开。”
“为什么?”
“痒。”
“我问你为什么不理他。”
“他说江江凶,我不理他了,他才凶!”
蒋姜江笑了,松开赵一霸,替他穿上鞋。他突然想起小时候,赵一霸七八岁了还不会系鞋带,每次他散了鞋带就拖着踩,被绊到总会往他身上撞。蒋姜江没少给他系过鞋带,还手把手的教过他无数遍,可散了鞋带赵一霸依旧拖着踩,蒋姜江见一次得帮他系一次,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他还会帮他穿鞋。
蒋姜江笑道:“看不出来,哥,你蛮护短的嘛。”
“江江可是我的人。”他又少说了两个字,但蒋姜江这会子不想纠正他。
过了个把星期,赵一霸和蒋姜江已经在上班了,赵一霸还没收到的结果。
蒋姜江没当面让小付去问情况,下了班,到了家,才装临时想起来、顺便帮他堂哥问一下。
“哎呀!蒋董,您说这事啊,钱哥今天下午打电话问我,看您是怎么个意思,我忘了问您呐!我听说一霸哥去了啊?时导的意思是想定一霸哥,不知道您同不同意?”
“哦,他们想定谁随便定谁好了。我就问你,他们还不知道赵一霸是我堂哥吧?”
“嗯,不知道不知道。”小付在电话那边甩头,“诶,蒋董,一霸哥他这是……?”
“小付啊,如果,哪天别人知道我堂哥跟我的关系,我撕烂你的嘴。”
小付慌得一闭嘴,又忙接道:“大人,小的明白,小的懂分寸。”
蒋姜江掐了电话,摸着手机发微博:今天很开心很开心!很快又能和大家见面了,想念你们。配图,蒋姜江用手机镜头对准正穿着兔八哥围裙做菜的赵一霸,“哥,头扭过来。”
赵一霸回头,弯起眉眼,笑着说:“江江,等一下下,菜还没好哦。”
蒋姜江看着手机里赵一霸明媚的笑脸,把他围裙上的兔八哥截图发网上;赵一霸的笑脸他存在了手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