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人数一直维持在千余人的水族士兵们,一边发出震天的喊杀声,一边继续犹如飞蛾扑火一般,一次次冲击着独立行动组修士们的防线。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与战斗之初并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经由杨天这么一提醒后,一个个杀红了眼的修士们,冷静下来以后,却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与恐怖性。特别是独立行动组中,一些只有锻魂境一两层的修士,已经渐渐开始察觉到,那些淬体境水族士兵们的力量,似乎已经从最初的淬体境初期,达到了淬体境后期……
纵然杨天以及独立行动组的修士们,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不妙。可是除了继续无休止的杀戮以外,一时间竟是找不出什么好的应对方法。
时间缓缓流逝,那个一直骚扰着杨天的虾将,也出现了超过十次了。这十次间,虾将从被杨天一招收拾,到现在已经需要杨天与之斗上十多个回合了。
与之对应的,那些一波波冲击着独立行动组修士防线的水族士兵们,竟然也都一个个达到了淬体境巅峰。
战斗持续的时间,已经非常久了。虽然一直都是独立行动组修士们一边倒的屠杀,可是在这样持续时间超长的战斗中,也开始有修士感到有些体力不支了。此消彼长之下,那群水族士兵带给修士们的压力,竟然变得大了许多。
更为严重的是,在这看不到尽头的无尽杀戮中,独立行动组修士们的士气,已经低落到了一个极点。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无休止的杀戮才会结束;他们更不知道,杀戮的对象,会在什么时候,从水族士兵转变成自己!水族士兵们的修为,一直在缓慢而持续地上涨,而独立行动组的修士们,却都已经感到有些乏累了。再这样下去,被屠杀的对象,终究会变成独立行动组的修士们、会变成杨天,而非那些水族士兵、虾将。
银色丝线阻隔外,四个身材火辣的抬辇女郎,一个个都无精打采地抬着大辇,站在原地发呆。而鎏金大辇上的火红少年,对阵中的战斗已经感到乏味,竟然直接在大辇上扭了扭身子,开始呼呼大睡了起来。
这一次,铁云国没有出动任何一兵一卒,仅仅是一个娇纵少年、还有四个抬辇的婢女,加上一个莫名其妙的阵法,就让杨天以及独立行动组全员,陷入了这种困境!
杨天在独立行动组修士们的中间,浮空而坐,抓紧这没有水族士兵骚扰的空闲,全力恢复着之前战斗的消耗。
闭目中,杨天已经听得不耐烦的叫喊声又出现了。
一个人身虾头,手执长戟的虾将,像是不停重播的回放一样,莫名其妙的冒了出来,然后叫嚷着冲向杨天。然而与回放不同的是,杨天再也不能像一开始那样,随手一招就将之打发了。
不能使用任何兵器的杨天,在听到虾将的喊声后,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从浮空盘坐的状态,变成了双手握拳的格斗式。
长戟刺来,杨天矮身避过戟尖,背脊贴着戟刃,握拳向虾将的腹部捣去。
若是一开始,虾将一定会被一拳打落。但是经过十余次的战斗后,虾将的实力有了长足进步。只见虾将长戟一拉,便腾出一只手来,挡住了杨天的拳击。
力量的差距非常明显,虾将被杨天的一拳打得连连后退。可是他后退时,竟然微微动了长戟一下。离杨天背脊还有一段距离的戟刃,竟然动了一下,与杨天背上的龙鳞甲相撞,发出了刺耳的金铁划动声!
杨天被背上长戟的力量,从空中打落了一些,心中却开始有些慌了:“那虾将,竟然能攻击到我了!再这样下去,不出两三次,虾将就能够真正的伤到我。如果再拖下去,让它再出现十次的话,恐怕我又要身受重伤了!如果他能一直增强的话,我殒命于此也不是不可能!”
心惊之余,杨天从虾将下方猛然升空,左拳猛冲,将虾将长戟打得嗡鸣。心惊之下,杨天竟然忘记了节约体力,开始全力进攻起虾将。
巨大的力量,让虾将几乎拿不住颤抖不已的长戟。
左拳打偏长戟后,杨天顺势升空,虾将这才重新恢复了对长戟的控制,向杨天横扫而来。杨天脚尖踏在横扫而来的长戟杆部,借着虾将的力量,右腿如鞭子一样射出!虾将连忙抬手阻挡杨天的攻击。
“嘭!”杨天踢断了虾将的左手,去势不减,竟然直接将虾将的头颅踢爆!
“呼呼!”战斗结束,杨天连喘了几口粗气。这一架,杨天是出了全力的,虽然战斗结束得干净利落,但是却浪费了许多本不需要浪费的力量。
就在杨天喘息时,独立行动组防线外围,突然传出了一个修士的惨叫!
“啊!!!”一个修为只有凝神境一两层的修士,竟然被一个水族士兵砍去了左臂!
在其身旁的一个修士见状,连忙上前援助。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上前相助的修士,竟然也被那个水族士兵刺伤!
这两个修士不远处,一个锻魂境后期的修士连忙赶来,与水族士兵交战。
直到打起来,这个锻魂境后期的修士才惊呼:“这个水族士兵,竟然达到了锻魂境!”
此话一出,众人才恍然大悟。长期一边倒的屠杀,让众修士们的损耗颇为严重,而且警惕性也大大下降。这时突然出现了一个锻魂境的水族士兵,出其不意之下,伤了同样是锻魂境初期的修士,也不足为怪。
众人恍然大悟之余,脖颈却突然一凉地想到:“本来是一边倒的屠杀,现在我们竟然也有人受伤了。那群任我们宰割的水族士兵,也有达到锻魂境的了。有了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还会远吗?”
想着,修士看向那群数量一直维持在千余的水族士兵,突然悲从心来:等到那千名水族士兵,全部提高到锻魂境时,我们这一群人,还有几个人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