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和蔚蓝回公司复命,我们顺理成章成为拓卡工作的首要功臣。【高品质更新】
功臣不功臣这些倒是次要,我终于可以摆脱那个孽障,我感觉特幸福,特开心,世界特美好。此刻的我,有如灼灼夏日盛开的一朵山茶花,绽放在年华之最,春风得意,容光焕发。
好景不长,有道是苦逼的生活,没有最苦,只有更苦。
我的导师姜文礼节性地恭喜贺喜了我两句,然后换一种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的口吻跟我说出以下这番话:“拓卡工作完满结束,高层觉得你很有能力,决定重拾梁氏签约的工作,相信这次你能走出无间道,为我们带来新的希望新的景象。”
“……”开到荼蘼花事了,我这幸福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昙花一现的感觉犹如便秘,很辛苦,很纠结。我颓废地倒在我的工位上,眼前一黑,世界瞬即崩塌,为什么我没有死过去?
导师拉过一把椅子坐到我身边,梨花带雨地跟我哭诉:“出来混总是身不由己,我理解我明白。但是,莫追,我们是有组织,有纪律,有使命,有责任的人,你不能这么容易放弃,既然两万VIP你都能半天搞定,我相信几纸合同难不到你。我相信高层的眼光。”
“我相信你妈。”我万念俱灰,默数这是第几次被导师出卖。
导师释怀了我对他母亲之大不敬,将出卖进行到底:“莫追,我知道梁公子比较变态,但我相信你内心的强大可以震慑住他,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你上次不也说碉堡太大不好炸吗?但是你做到了!”
“那个要我去死的人是谁!”我义愤填膺,我心灵扭曲,我泪眼婆娑,我痛,我不开心。
“高层。”导师耍官腔。
这摆明是在忽悠我,我咬牙切齿地说:“实名制!”
“部门老大,文屹文经理。”
我飞快地站起身,把导师留在原地,径直走到文经理面前。其他同事以为我要大发雷霆,马上擦亮眼球等着看我的好戏。
“领导,我今年只有23岁。”我企图通过我的年龄唤醒领导久然未动的怜悯之心。
文经理忙碌的食指不再点击鼠标,端起茶吹几口气喝下一口,漫不经心地说:“我知道你是部门最小。”
我再挨近文经理一些,稍微提高一点音量:“领导!我是祖国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需要大树护荫。”
“什么意思?”文经理将脸从电脑屏幕前移开。
“梁氏我搞不定。”我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文经理的锐眼开始扫射,射程长而远,在快要打落公司门楣时他找到了他要狠狠责备的对象——我的导师姜文。
导师久经职场自然心思敏捷,他一看到文经理那双饱含杀意的眼便知大事不妙,他走了过来,加入了我们的谈话。
文经理朝我们各瞥一眼后,慢条斯理地开口:“我知道你们在工作上会遇到困难,你们的难处我都体谅。目前为止,这是公司能做到的最合理也是最好的安排,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反对的意见。要有政治觉悟,组织的决定不因个人的意志而转移。”
我明智地闭上了嘴。
散会后,导师慈父般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我对他的安慰嗤之以鼻,“既然大家的请求这么热烈,我只好壮烈牺牲死在我的岗位上。”我走出办公室,落寞地躲在后楼梯。
这次,我断不能再贸然拜访,出其不意只会让自己粉身碎骨,梁夏这妖精贱招烂招层出不穷,我不能再羊入虎口。
我坐在后楼梯上发呆,矫情了一把后,拨通了梁夏的电话,他很快就接,话里行间流露出一股浓浓的f风骚意味:“你还存着我的号码?”
我空出的手揉皱了西裤,一改平时尖酸刻薄的口吻,“梁夏,公司要我找你签约,就是上次异业联盟的那个,你帮帮我可好?”
我的低调似乎使梁夏感到不适,他短暂地沉默了个把秒钟,我努力克制,保证我的耐心可持续发展,但他的态度很快便摧残了我炸碉堡的决心。
“不帮。”梁夏杀人不见血地拒绝了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你真以为我喜欢你?”他不等我回复便挂上了电话,灭掉了我最后一点希望。
半小时后,我调整好心态,鼓起勇气再次拨通梁夏的电话:“梁夏,你说,到底怎样才签?”
梁夏的狞笑声让我汗毛直竖,我感觉到我面前有一只发情的狒狒在朝我张牙舞爪,他不耻下问:“你求我?”
我说过了,我这人脾气特不好,梁夏的态度很快便把我惹毛了,我没有端正求人的态度,开始高高在上地训话:“看到你一副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模样,我就替你妈惋惜。求你,追求你,这种事你想也别想。其他事我会尽力而为,例如,我可以拯救你的世界观,将你从撒旦的诅咒里解放出来,让你接受光明和正义,死了有脸去见上帝。”
梁夏冷冷说:“我明天不在公司,以后再说。请你别再打扰我,我很忙,没时间应酬你,即便你有什么要紧的事,也要走经常程序,跟我秘书预约。”
“我去你家,”我破罐子破摔,不惜粉身碎骨,“既然你不回公司,家总是要回的,我拿给你签,一切均不是问题,问题是签约。”
梁夏欺人太甚:“我不待见你,我家是有门槛的,想进来的话,至少要长得漂亮。”
我可以想象出他在凌迟我时那副自命不凡的嘴脸,我问他:“可否创造可能性,为我破例一次呢?”
“不可,你省点吧小恶妇。”
我的心被揉成一坨一坨,原来拒绝那么伤,由于害怕他会再次挂上电话,我厚着脸皮死缠烂打,为了组织,我纾尊降贵从富二代变成了打工妹,我坦白道:“梁夏,签约任务我一定要完成的,哪怕要千方百计机关算尽,我会有办法找到你,我上你家!”
“你进不来。”梁夏直接挂上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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