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追,怎么了?”蔚蓝踩着高跟鞋朝案发现场走来,幸好她迟来两步,没看到我那窘迫相。Www..Com
我洒脱一挥手,一副啥也没发生的模样说:“没事,咱们走。”
蔚蓝察觉出端倪,犀利的狐媚眼朝那男子一瞟,将他鄙视得遍体鳞伤后,才牵起我的手凛然离去。
“你和刚才那帅哥发生了争执?”蔚蓝天生嗅觉灵敏,只差一狗环,便能到中国情报局上班。
我不置可否,抬头望天,十足一副看破红尘的尼姑相。我这姿态,打消了蔚蓝欲问到底的决心。
这一晚,便如此过去。
***
我又迎来了一个垂头丧气的早晨。
当我再次兴高采烈满心欢喜走出我那厚重的家门时,梁夏那道鬼影如昨日那般,站在离我不远的两米处。我立马拍拍自己的脸清醒清醒,我一定是迷失在时间的长河里,回去睡一觉就好。
梁夏阴风阵阵地朝我走来,俊美的脸白皙如霜,他一开口便摧毁了我一天美好心情:“去医院。”
我茫然,“什么?”
“去医院,看痛经。”梁夏拽着我走,扶死救伤之心昭然若揭。
“不去,我今天没告假,我今天的命属于公司,你以为能像你这般自由自在随随便便混日子?”我轰轰烈烈甩给自己两记耳光,恨自己嘴贱,昨日计谋不成,此刻反遭其害。
梁夏固执己见义无反顾地将我塞进他的车,星目含威地说:“我已经替你请过假,你安安心心去看病,我要治好你的痛经。”他说话的口吻像个复读三年才得毕业的兽医,一副郑重其事的冷面孔冷眉冷眼地瞅着我,仿佛我得了百年罕见的绝症。
“梁夏,”我热爱生命,越挫越勇,苦口婆心地尝试游说:“痛经要等痛经之日方可求治,我现在好端端的,不想淌医院这滩浑水。你看,”我朝他伸出拳头晃几下,表示我依然有能力施展拳脚将他狠狠揍一顿,希望能借此恐吓恐吓他。
很明显,三脚猫功夫只能吓唬三岁孩童,梁夏理都不理我,懒懒警告:“我正在开车,你是想跟我共赴天堂做对短命鸳鸯?”
“……”我放弃了恐吓工作,惆怅地别过脸,蹙眉看着车窗出神。人生不如意十之九点九。
我挖空心思,要在到达医院前脱身。想起医院那股讨人嫌的消毒水味,以及救护天使那身血腥的白袍,怎么看怎么不吉利,真不想一大早触这个霉头。
转念一想,梁夏私自替我请假,必定会遭来公司同事的非议,亦免不了蔚蓝的连番轰炸。哎,我面露难色地摇摇头,我这人生,真不是一个悲催可以道清。
实在计穷。梁夏这厮一出现便扰乱我心绪,不曾料到他如此轻信谗言,真不知是我演技太好还是他良知尚存。又不能直说我欺骗他,如今真个自作孽不可活。
车子接近中山医院。看来,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梁夏的车子一停,我趁他还未反应过来,便动作利索地推开车门,毫不犹豫奋不顾身拼死拼活劲力十足地往回跑,无暇顾及背后传来的连声咒骂。
由于生怕梁夏开车追赶,我两腿岂能跑过四轮,于是抄一条小路钻了进去躲起来。我缩在一处留意后方,十多分钟过去,在确认后方并无追兵后,我舒口气,缓缓走了出来。
手机铃声响个不断,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一定是那个最不受欢迎的人的来电。
果不其然,梁夏见我不接电话,连发好几条短信企图响爆我的手机:
上哪儿去了,快回来!
你在哪?我在医院等你,我给你十分钟时间,你最好马上回来。
莫追!你找死是不是!
接电话!
看完短信后,我的心啊一片荒凉。我可以想象到,接下来那段岁月,梁夏会以怎样的手段和报复心理惩罚我,我的心啊一阵悲切,这日子是多苦,何时才有个尽头啊…
我颓丧着脸地走在路上,既然梁夏已替我请假,我何不将错就错休息一天。我就这样走着,丝毫没注意到前方的景象,一阵不绝于耳的摁鸣声逼得我抬起高贵的头颅,我眼睛睁得豆大,一辆宝马轿车正迎面朝我驶来。
距离太近,我措手不及一个侧身,脚跟没站稳,华丽地摔倒在地上。
那辆该死的宝马在我身边停下,车上的主人大概是想看看我的惨状。
“是你?”一帅哥走下车,他那副如获至宝的嘴脸使我十分反感,他没有立即伸出援手,而是说:“怎么每次遇到你都是这么惨不忍睹?”
我白他一眼,这不是昨夜在密西西比把我撞倒的那个相貌堂堂倜傥男?他脸上少了昨日酒后的红晕,他的鹰钩鼻在阳光下分外张扬。牛仔裤配白T恤,简单而时尚的打扮。
呵,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他伸出两手将我扶起,我拍掉身上的灰尘,伸长脖子掐着腰,计较地说:“你一次比一次玩命,昨晚饶了你,你就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今天倒好,居然用车子撞我,你这人长得这么好看,心肠特黑。”
说完后我作势要走,不经意间瞥见不远处,梁夏的车正向这边驶来,我顿时吓得七荤八素,情急之下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拉开车门爬上了倜傥男的车。
命运首次对我微笑,梁魔头的保时捷在我眼前驶了过去,他没有发现我。
我侥幸地拍着心口,内心的满足感溢于言表。正想下车,倜傥男却坐在驾驶座上,从容不迫地把车子开走了…
“我还没下车。”我提醒他,心里开始忐忑,难道他是人贩子不成?最近挺多倒卖器官之类的新闻,听说一心脏还能卖个十几万。
倜傥男从后视镜瞄我一眼,褐色的眼珠子要多机灵有多机灵,看一眼他满心欢喜的样子,我料定自己是猜中了:“你想挖我的心拿去卖?”
倜傥男被我一语呛到尴尬地咳嗽几声,我准备拨110,倜傥男应声解释:“我不过是请你吃饭算作赔礼,你见过罪犯长这么好看?”
听后,我淡定地握着电话,经过三秒钟深思熟虑以及他高像素的相貌认证后,我镇定自若地说:“我见过比你更好看的。不过你长得倒是人模人样,可想而知你父母对观众还是比较负责。既然你不是人贩子,请你找个地铁口将下我放下。吃饭就免了,我不喜欢跟陌生人吃饭,我不自在。”
我寻思最近的地铁口在哪,倜傥男的声音却从前方柔柔传来:“你刚才在躲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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