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路灯缓缓亮起,淅淅沥沥的雨点在灯光下显得美丽,面包车也不用打开车灯。
在车里望着外面的灯光,再看到灯光下黑暗巷子口,隐隐觉得有莫名的东西藏在里面,街边树叶随风而动,不免觉得有些凄凉阴森。
车行驶到一栋公寓前就突然挺住,黄蓉说她住的就是面前这栋公寓,瞄了一眼,是挺豪华。
而车必须停到公寓后面,问题是前面有一个乞丐挡了去路。
细雨中,那个乞丐拿着袋子四处在垃圾桶里不停的翻。
忽然他的手被什么东西割出了血,随后乞丐又从大垃圾桶里翻出一把刀,闪着白亮光芒。
黄蓉打了几下喇叭,那乞丐好像没有听见,继续翻着垃圾,我不知道为什么每个城市都会有乞丐和在街上讨钱的人?
并不是针对乞丐,也不是看不起乞丐,只是有些乞丐身体力壮,却不去好好工作,这就很过意不去了吧。
黄蓉又按了几声喇叭,那乞丐依旧不动声色,继续翻前面那个大垃圾桶。
正当黄蓉准备开车过去靠近乞丐时,忽然看见乞丐从大垃圾桶里提出一袋东西。
乞丐用力撕袋子,没有反应,他又拿着刚才那把刀子来划开,当时他背对我们,也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
“镗”
一声响动,乞丐手里的刀子飞出他的手,这个声音也把我吓了一跳,毕竟现在是晚上,又是在一个小区内,四周静得只能听见那个乞丐的声音。
同时乞丐也连向后退了几步,之后一屁股坐在湿漉漉的地板上。
约摸没到一分钟,那乞丐连忙爬起来,慌慌张张的鼓起力气跑了几步又跌倒。
第二次爬起来时,他跑得很快,连自己捡垃圾的袋子都不要,边跑边回头看,一下子就消失在转角尽头。
“他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吗?怎么慌慌张张的跑得如此神速?连自己的袋子都不要?”
“可能是,过去看看。”
黄蓉点点头,启动车子,慢慢靠近那个被乞丐从垃圾桶里提出来的袋子。
车窗外还是飞着毛毛雨,路灯昏黄,那个大垃圾桶就放在一根街灯标杆旁边,被乞丐提出来的袋子就在红色大桶旁。
一阵垃圾的味道非常刺鼻,很多苍蝇在垃圾上手舞足蹈,仿佛非常开心。
“慢点,快压倒袋子了,别开那么快。”
见黄蓉车速有点快,车轮已经压过那个袋子,直到我提醒,她才刹住车子。
“手……有一只手,压到了一只手。”
此时我口中发大声叫道,心里七上八下。
刚刚黄蓉才刹住车,我便把车窗摇下来,伸头去看那个袋子,没想到看见一只手从袋子的缺口露出来,吓了一跳。
“哪里有手?”
“袋子里。”
于是衣服本来就湿漉漉的我们就下车去看看。
我在想,怎么从垃圾桶提出来的袋子会装有一只手,此时心中一个可怕又大胆的想法突然冒出来。
“雨夜抛尸?”
下车之后,看见那个袋子是一只可以装百多斤谷子的塑料袋,袋口密封很好。
袋身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应该就是刚刚那个乞丐划开的口子,而那只手正好就从那个大口子里露出来。
那个乞丐为什么慌慌张张的跑开?就是被露出来的这只手吓得不轻。
乞丐当时并不知道袋子有有一只手,以为是什么被别人丢弃的宝贝,他准备刀子划开一看,结果那只手先露出来,他吓得倒退几步坐在地上。
“就是雨夜抛尸,刚才你说得没错,雨夜最适合杀人,你看一点血迹都没有。”
黄蓉冷静说道,湿透的衣服紧贴着她结实的小肌肉,让人看着想流鼻血。
“你敢确定里面是一具尸体?”
我看到那只手其实已经脱离了袋子,如果说里面是一具尸体的话,那肯定是被凶手截肢后才装入塑料袋。
那只手被雨水冲刷得泛白,无名指戴了一颗戒指,再看看细小的胳膊可以断定死者为一名女性。
“如果想证明自己是男子汉,那么去把袋子给划开,旁边那里有刀子。”
没想到黄蓉想用激将法,可是这招对我没用,袋子里面也不知装了什么东西。
可能是被剥了脸皮的人头,或者是一大堆人体内脏,再或者是人的某些器官,都太吓人。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是算了吧!这个时候可不想做一个男子汉,我只是一个穷屌丝。”
黄蓉被这句话整得也没词,是彻底的无语。
“关键时刻还得老姐出手,一边呆着去,看看姐怎么做,以后学着点。”
说罢,她在轻风细雨中捡起那把锋利白亮的刀子,走到袋子旁边开始划开。
我也故意过去证明自己的胆量,把那只手泛白的小手拿起来观看,小手的手爪向我张开,一没注意吓了一个激灵。
黄蓉手脚还算利索,三下五除二就把袋子划开一个大大的口子,然而里面装的确实是一具尸体,不过当时我们两就吓得够呛。
尸体没有头颅,当然这不算最恐怖,毕竟最近都见过几个人头和无头颅的尸体。
真正把我们吓得够呛的是这尸体已经被人剥了皮,不过经雨水侵透,表面的肉也变得腥白,血已被冲刷干净。
并且这个死者只有一条胳膊,完好的那只手已经被砍掉,也就是露出袋子外面那一只。还有一只不知是天生残疾还是后天造成,光秃秃的断齐胳膊处。
这样可以肯定凶手是在天刚擦黑时抛的尸体,也就是说尸体经过了那场大暴雨的冲刷。
黄蓉把从垃圾桶里拿了两个一次性袋子套在手上,开始拖拽尸体。
我也帮忙拉住塑料袋子,随之两人一起用力,尸体就拽了出来,暴露在昏黄的街灯下。
若是旁人看到我们在昏黄的街灯下细雨中的垃圾桶旁拖拽一具尸体,这种场面谁看了恐怕都会被吓死。
看着这具尸体,右边乳房出出现一个窟窿,乳房不知被割丢到哪里去,但是右乳房还在,可见死者已经被挖了心脏,剥了皮。
看着这惊魂一幕,心里实在是控制不住那种恐惧感。
黄蓉全身湿漉漉跑到车上去,留下我一个人在这具被挖心剥皮的女尸身边。
“干什么呢?想丢下我一个人是吧?”
说完我赶紧也追着上车,这毛毛雨下得虽然不大,不过在冷风中不知不觉也会打个寒颤。
紧接着黄蓉又下车,仔细查看装尸体的那个塑料袋,不过下了这么大的暴雨,大雨冲刷,还能留下什么痕迹呢?
“凶手肯定是附近的住户或者租户?”
黄蓉站在细雨纷飞的垃圾旁边说道。
“凶手应该就住在附近,而且还有可能跟你是一栋楼?”
这个根据抛尸现场可以做断定,凶手肯定不会大老远跑到这里抛尸,没人会这么做。
况且抛尸的目的是掩人耳目,又不是为了向谁挑衅,所以说凶手一定就住在附近。
忽然,小区口街灯那边的尽头响起了警笛声,一架警车闪着警灯呼啸而来,气势如虹。
“谁打的电话报警?”
话刚说完,我便拍了一下脑袋,刚才黄蓉上车就是打电话给警局,我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
从车上下来的第一个人是法医张平,后面下来的几个都是警员,他们都穿着雨衣。
那具尸体躺在垃圾旁边,雨水一滴一滴打在上面,流进了胸口的肉窟窿里。
张平第一个就走过去检查尸体,那几个警员纷纷过来和黄蓉寒暄几句。
“你们几个过来把尸体抬上车。”
张平吩咐道,向我们走过来,穿着雨衣在雨中行走,那姿势有点像英雄出场。
“死者是被活生生的剥皮挖心而死,从她的经脉曲张程度可以判断出来,之后才被割了头颅。”
张平故意半说半留,等着别人追问,这样才有成就感。
“能推理出凶手是出于什么目的杀人吗?”黄蓉仔细问道。
张平漫不经心的说:“不像是简单的报复性杀害,如果是简单的报复性杀害?那么凶手没有必要小心翼翼的割下心脏,而是直接随意就把心脏陶出来。还有就是,凶手剥皮的手法很专业,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如果凶手是简单的报复性杀害,那么他没有必要完整的把皮剥下来,而是随便乱刮。”
张平的话果然有深意,分析也很透彻。
“您是说凶手肯定是一个非常专业的解剖专家?”
黄蓉不可思议的问道,同时我的心也是恍然一震,敢保证我们两个又想起了一个人,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