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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做筏子(1 / 1)

别鹤是应下声来就倒了三两步,要往外退的。

只是她人没走出这门口,胡媛就清亮着嗓音叫住了她。

她一顿,忙站定在了原地,回过身来:“主子?”

胡媛那里皱巴着小脸儿,眉心紧蹙不展,半晌后才开了口:“别去了。”

别鹤便啊了一声:“不告诉靖贵妃了吗?”

胡媛摇摇头:“这事儿,总觉着,昭妃是想利用我。”

别鹤抿唇不语,心道可不就是利用吗?但又有什么呢,横竖到最后,还不是靖贵妃来出头做这个恶人?

令贵人如今还没住进来,过几日进了宫,靖贵妃知道皇后这样抬举她,怎么可能给她好脸子?

她想着,就劝了两句:“咱们不过是个中间的人,头是昭妃起的,尾是靖贵妃做的,主子怎么犹豫了?”

“可我也是这个中间人了,不是吗?”胡媛眸色暗了暗,状似无奈的叹了一声,“先前万岁好不容易,心有了几分怜惜,我现在最该做的,是安分守己,而不是招惹是非。让哥儿的事情,虽说孩子送走了,对我是不公平,可太后和贵妃去慈宁宫大闹一场,本就是我先起的头。万岁未必不知道,不然皇后这样对我,他不会什么也不说。”

别鹤一惊:“您是说……”

胡媛抬一抬眼皮,乜她一眼:“万岁不追究,已经是我的福气了。眼下令贵人的事情,无论是昭妃还是靖贵妃,哪一个不比我更得万岁的心呢?真的热闹了万岁爷,吃不了兜着走的,只能是我。”

“可如今人都没进来,皇后便这样抬举着,咱们就坐视不理了吗?”

“咱们不理会,自有别人去理会。”胡媛冷不丁的呵了一声,目光飘飘然的看向屋外的方向,“皇后打的是什么主意,昭妃清楚,我也清楚。把令贵人推到风口浪尖去,叫宫中上下都不待见她,十几岁的人,未必经过什么大风大浪,心里害怕了,又或是受了磋磨了,她就只能靠向对她示好的人,只能朝着皇后靠拢过去了。”

别鹤心说,她自然也是知道的,皇后这一手棋,虽然算不上多高明,但却不失为一个办法。

拿这样的法子,对付一个刚进宫的贵人,倒是很容易能够做成这个局的。

那位令贵人的出身……

“主子,令贵人出身不俗,真叫她偏向了皇后,对咱们更没什么好处。这会儿小主子的事儿,皇后暗里就罚了您,显然是没了忌惮的,如今小主子又送出了宫,往后可不是更要……”她话至此处,一搭眼瞧见胡媛面色不善,便忙收了声,改了口,“您不叫奴才告诉靖贵妃,是要静观其变吗?”

别鹤说的是对的,皇后对她,从前忍让,现在嘛,很显然是不放在眼里了的。

她自己也想得通,靖贵妃等人入了宫,这宫里头,就再不是她胡媛与之平分秋色的时候了。

万岁要捧的人那么多,心尖儿上还藏着一个昭妃,她这个明妃,又算得了什么?

令贵人的亲叔叔,位右通政使,这个位置上,不可谓之不重。

静观其变?

连皇后都懂得要未雨绸缪了,她眼下这样的处境,再想静观其变,也不可能了的。

“别鹤,”胡媛语气沉了沉,“内府的奴才多嘴多舌,你去,是谁烂了舌.头的多话,叫小太监们统统给我拿了,你亲自领着人,丢回内府去,问问黄炳,是怎么调.教的奴才。”

别鹤瞪圆了眼珠子:“主子这是要……”

“昭妃不是想利用我,借我的手,让靖贵妃把事情闹大了吗?”胡媛冷笑着,眼中闪过讥讽和不屑,“难道就她是聪明的,我们这些人,就合该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吗?”

她一面说着,一面顿了下,缓了口气:“出云跑到永寿宫,明里说是给内府的奴才看赏来的,可怎么偏偏她一走,这些奴才的嘴,就放开了说呢?我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你见不得有人脏了我永寿宫的地儿,更容不得这班奴才下作放肆。至于旁的,叫皇后和靖贵妃,自个儿猜去吧。”

别鹤倒吸一口气:“可您方才不是说,安分守己,才能不惹恼了万岁爷吗?”

胡媛高高的昂起下巴来:“永寿宫,还是我的地方。整治几个没规矩的内府奴才,不为过吧?且我又不是自己动手办了他们,宫里头,有宫里头的规矩,你拿了人丢还给黄炳,怎么惩处,是他这个内府大总管的事儿,与我何干?我是整肃这禁庭风气的,万岁怪我什么?昭妃存的心思见不得人,万岁即便知道了,也总不能为了她那些暗心思,就拿我怎么样。”

“可是……”

别鹤似乎很是不放心,在她看来,昭妃和靖贵妃还有皇后之间的争斗,同永寿宫,原就不该扯上关系来的。

主子既然不想被人利用,就该干脆丢开手,对这件事,当做不知情。

如今又何苦拿了内府那几个奴才做筏子,叫昭妃脸上抹不开呢。

她咬了下牙:“主子还是听奴才一句劝吧。屏风的事情,靖贵妃早晚也会知道,连太后都会知道的,您何必这时候要急着把脏水往长春宫引。万岁爷即便不会拿您怎么样,心里头,到底要生分的。”

胡媛苦笑了一把,可那样的神情,在她的脸上,却是转瞬即逝的。

元邑与她,又何曾亲密过呢?

她甚至不如皇后。

那是发妻元配,他们是先帝指婚的正头夫妻,就算她给元邑生下了长子,可无情无爱之下,仍旧是高低立判的,在元邑的心里,她连皇后都比不过,更遑论是昭妃靖贵妃一流。

“没有什么生分不生分的,我做我该做的事,求的是我自己问心无愧。”胡媛眼神越发的坚韧,“若要为万岁的心意而活着,一辈子,都要束手束脚,到头来,这深宫之中,怕是连条活路,都走不出来了。”

她能靠着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念及此,她面上便淡漠一片,斜别鹤一眼,打断她想开口说的话:“你只管去吧,我心里有分寸,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别鹤见是如此情状,方知道,多劝是无益的。

主子一向是如此的,决定了的事情,旁人很难叫她更改的了。

于是她无奈的叹了口气,点点头:“奴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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