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吕美美的时候,她穿着一套玫红色的职业套装,一双白色的高跟鞋让她A字裙下的小腿很漂亮,而她将全部的头发盘起,露出不同于酒会时候的模样,周身都有一股干练的气质,再加上她正在教训一个新来的员工,就更是显现出她的能力,而非美貌。
而我,一身名牌休闲装,脚上踩着是美美的8厘米高跟鞋,头发编着花样部分系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另一部分头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再加上我做足的养尊处优的表情,活脱脱一个胸大无脑叫横跋扈不知人间疾苦的富家小姐派头。
“吕秘书。”我挎着一个名牌包包的手轻轻搭在了吕美美的肩上,我感到了她身体一瞬间的紧绷。“你在干什么呢?”
吕美美面色上带着假意十足的笑容。“没什么,就是一些我们公司的事情。”落音“我们”二字,怨气十足,让站在一旁被她训的小姑娘吓得面又白了几分,却让我脸上的笑容更美了。
或许以前的向奕也会像这个小姑娘一样,因为吕美美的态度而情绪不安,很像是我刚明白的一句话叫做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不管是宠又或是与之相反的辱,都是震天雷霆,震得向奕惊恐不安,而同样的,身为人又恐惧大患降临身体,我染上艾滋病又何尝不是如此,可这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只是为作为向奕的我加了太多的束缚,因为恐惧,令人摆布,因为恐惧,连自保也不敢,先当今还会有人连伤害也只懂得伤害自己嘛?!
我看着吓得面色苍白的小姑娘,却也看到了她眼中的愤懑,我想在吕美美背后,这小姑娘也少不了对她的口舌。然后我看着吕美美,我说:“欺负人可就不对了!什么公司都要讲究人道主义,何况秉轩那么温柔的人,身为他的得力干将可不能狐假虎威啊。”
“咻咻”两下,那小姑娘就像我投来了感激仰慕的目光。可她不知道是,我不是为她,我只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加肤浅,称托地吕美美更加的能干漂亮,可同时我又告诉她虽然我没有她那么厉害,可付秉轩却选择了我。
吕美美的脸色白了又白,衬得向上微挑的眼眸更加黑润与倔强。“楚小姐说的是,你下去吧。”她对这小姑娘皱着眉说了一句,下一秒转过脸,却堆满了微笑,“不知道楚小姐今天来这有什么事情?”
我从来不知道一向骄傲的像只花孔雀的吕美美竟然如此便向我低头,我知道她是不屑,可我没想到她已经变得如此变通。
“也没什么,就是来找秉轩吃饭而已。”
“哦,可是秉轩今天中午和总公司有一个视频会议,不能陪你吃饭了。”
“那他现在在哪?我去找他。”
“对不起啊,公司机密无可奉告。我有事,先走了。”
“是你吧。”我依旧满脸微笑。
“楚小姐你说什么?”
我上前一步,打量好距离。“你以为你配得上秉轩吗?你算个什么?不过是一个秘书而已,一个秘书还管的了老板的事情嘛!想得美!请你定好自己的位置好嘛!吕秘书!”我看着她脸上的假笑难以维持,我凑到她耳边,轻轻地说:“我想,小蜜应该就是你能得到的极点了,可惜,你遇见的是我,付秉轩是我的。”
......
昨晚给展言带回一份水煮鱼的时候,他正在书房看书,我凑过去一看竟然是道德经。
我嚷嚷着让他给我说说,他指着其中一章《宠辱若惊》和我说着有关何谓贵大患若身的事情,他明明拿着道德经来解读医学、医生与患者等等,可我却偏偏听出了有关于我和吕美美、付秉轩之间的事情,其中有一句话说的是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我们三个人现在就处于这种微妙又平衡的局面,不失不得,不辱不惊,对于付秉轩而言,他不过是与我微有好感,他没有大得自然也没有大失,我也无法动憾到他让他感觉当年我心中的苦楚与委屈,而正因为他无大得,吕美美自然也没有,假设这只是一个平常又平常的情况,我与付秉轩没有大失大得,自然也不会施加于这个变通的吕美美大宠或是大惊。这样我又何能让她尝我当年的苦楚?
毛主席说过:没有毫无理由的爱,也不没有毫无理由的恨。我们三者并非如老子而言,达到了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的境界,而是因为我们三者没有羁绊,没有理由。
可惜,楚月没有,向奕有啊!
“又在想什么?”展言摘下眼镜,揉了揉他的鼻梁,我的手轻轻摸过道德经的纸张,说道:“老子所言甚是,只是何人能做到宠辱不惊,不争无尤,上善若水?每个人活着,不都是和天在争一个命嘛!”
“生命都是有尽头的。”展言还是一副平淡无奇的模样,只是看着我的目光带着一丝从他厚实外壳中透露的关心。
“那世界那么多报仇岂不是自寻烦恼?”
“人生苦短,这只是告诉我们不要在不必要的人与事上投入过多不该有的精力。”
“人生苦短,偷来的时光更应该好好利用,更应该好好达到自己的任务。”我严肃地说道,我明确知道我是向奕,我不是楚月,我成为楚月这些日子是偷来的,我明确的知道,我重生毫无预兆,而我何时会离开,我也不知道。我为何要穿越到两年前,成为楚月!因为同个时空的我正在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
吕美美,你知道人要绝望到何种地步,你知道人要被羞辱多少次,你知道人要被挫折多少回,才会选择伤害自己,才会了结自己的生命吗?
你知道,当我还是向奕的时候,我不会去想你给了我多少的委屈多少的侮辱多少的不公,因为我连自己的存在都看不起,可当我是楚月的时候,我一回头,看到的都是你给我的人生抹上了满满浓厚的黑色。
吕美美,向奕不欠你的,是你欠我的太多了!
我向她伸出手,她虽然被我这样语言攻击满眼愤怒,却隐忍不发,可她明显抗拒我的接触,便推手要甩开我的手,这全在我意料之中,而我却借着这势,自己往后倒,便不在她的意料之中了。
这只是很普通的苦肉计而已,对于你而言不应该这么惊讶的,吕美美。
而我在倒下之前,我已经看好后面没有任何的尖锐之物,所以我一脸震惊演戏极好地往后倒,我相信不管付秉轩在接到我来他公司的短信多久之后会出现这里,可我有自信这件事情绝对会传到他的耳朵里,而如果他亲眼看到,又会更好。
当一切都在我意料之中的时候,最出乎我意料的是一抹身影飞一般地跑向我,眼看我就要倒地,他竟然扑过来,抱住我。我在他宽阔厚实的胸怀中安然无恙,我却听到那人的一身闷哼。
我看到他穿着笔挺的西装三件套,我看到他因为痛苦微微皱起的眉头,他的面容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闪耀,又极其严肃正经。
我惊呼出口。“楚相彦。你怎么在这?”
他抱住我的手没有松开,只是看着我的惊讶与问话时,目光中闪过一丝狐疑,他看着我仿佛在问你又为何在这。
我避开他刀锋一样的目光,连忙从他身上起来,而这时付秉轩也跑过来,他略带担心地看着我。
“楚月,你没事吧?”
我对着他微微一笑。“没什么事情。”说完还不忘白莲花一样弱弱又怯怯地瞥了一眼已经意识到什么的吕美美。
“你没事就好。”付秉轩如释重负般大呼一口气。
“哼!”楚相彦冷哼一声。
“楚总,我扶你起来。”付秉轩把目光从我脸上移开,尴尬地想起楚相彦还在地上这事情。
楚相彦用他的冷刀子飞戳了付秉轩一身,一点也不搭理他弯下腰要扶他的好意,反而把目光投向了我,他冷冷地说:“楚月,过来!”
我想谁也没法在他的目光下坚挺不屈,我很乖地挪过去,伸出一只手,而他紧紧拉住我的手,根本没有借我多少力,就起身了,而再也没有放开过我的手。
付秉轩颇有些尴尬地站起来。我们三人的目光投向了已经气的脸色发白的吕美美。
“吕美美......。”付秉轩皱着眉没说什么,就被吕美美一口打断。“对不起,楚小姐,我错了,你没事吧?”
我脸上可怜楚楚的表情还未转化,她已经先声夺人。她上前一步,竟然蹲在地上,用手轻轻揉着我的脚腕。“楚小姐,您的脚腕没事吧。”
我本来想告诉她,恼羞成怒是你的权利,可现在我却明白,时光在变,这个吕美美已经不是当年的吕美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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