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还有很多时间。”展言又说了一句。他一般都不常说这种带着劝慰的话语,语调却不显生硬。我看他,他的嘴角上扬,眼睛笑着眯了起来。这个时候,我有着一种极度莫名的熟悉感。
我轻轻把头靠着他的肩膀,脑海中似乎有一道光闪过,我突然想起了过去,哦,不应该是未来的展医生。
那一年那一天,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展医生,他走进来,他说:“向小姐。”他不高也不胖,很稳重的样子。看着我的醒来,他眼中划过一丝怜悯。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现在这么熟悉这个男人,没有让他的形象在我的脑海中生根发芽。
“感觉好点了吗?”他是这么温柔亲切地问我的,不像现在,扑克脸,冰冷冷。
那个时候的我张开嘴准备说话,却发现嗓子还是撕裂般的疼痛,只能移动我沉重的脑子点点头。而他看着我的样子,柔和下了声音,“向小姐,你是不是买过血?”
而让我记忆越发深刻的是他送我离开医院的那一幕,他的双手习惯性地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
“好好生活!定期复查!”他拍拍我的肩,然后看向医院门外。“去吧!”
那个时候的我的情绪已经平复,我走了几步,自动门感应到我的存在而打开,我却回过头,看着那医生。“你叫什么名字?”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沙哑与难听。
现在想想,是不是这就是一种宿命,到不曾关注他的名字,变成现在牢牢把他名字记在心里,如果有人告诉我你在睡梦中也在叫着这个名字,我一定不会感到惊讶。
因为人的情感是多么难以预料,所谓爱与不爱。真正变成了一瞬间。
那个时候的展医生和现在完全不同,那个时候的他会笑着摸摸鼻子,微低头。让他的镜片反射着一丝光。“负责你这么多天,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然后他目光柔和的能够融合一滩春水。他还体贴地说:“记着了,我叫展言。下次来找我!”
那样的目光在记忆中就再也没有褪色,而让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想要更紧密地抱住这个男人。因为这个男人的目光中纯粹到只剩下你,这份认真与关注,让我浑身直至今日想起也会战栗。
我突然发现,我一直苦苦在找寻。那个所谓的百分之百的男人,就在眼前,又或者是在记忆里。
只有记忆里的那个展医生,才是我生命最后一段时光的亮色与暖色。那一抹颜色穿透了死亡与时空。即使我变成了楚月,我也不会忘记,我小心翼翼地珍藏着,只会在人生过于苦难的时候拿出来回味。
而那个的展医生不是我穿越2年时间,在不该遇见他的地点遇见的展医生。
这个时候的展医生。冷漠的像是心中没有暖流,温暖不了自己,也更不要说温暖别人。
而或许就是因为不论他是什么性格的展医生,他都已经成为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那一个人,所以。我喜欢他。
而现在,他种带着劝慰的话语,语调不显生硬,他说:“不急,还有很多时间。”他一般都不常说这。甚至他的嘴角上扬,眼睛笑着眯了起来。这个样子的展言太像我记忆中的那个对着我轻轻一笑,“记着了,我叫展言。下次来找我!”的展医生了!
我心中发出一种轻轻的笑声,彷徨着另一种瞬间而来瞬间而去的猜想,难不成,2年后的展医生的模样是我倾情打造的?是我改变了这个扑克脸的展医生,为他的心中种上一颗小太阳,让他温暖了自己,也温暖别人。
如果这样,我会恐惧。
想到这里,那个呼啸而过的猜想瞬间让我抛到脑外,我只是放松了身子,紧紧抱住我的男人!他是我的男人!我突然很喜欢这句话。
“你是我的男人!”我没有任何羞赧。
脑顶响起展言的笑声,还有他的回答,“嗯!你是我女人!女人,水开了,先喝点水吧。这种让你伤脑子的事情可以慢慢想!”
“不!我还是要和你说养家的问题!”
“还不忘。”展言似乎有些无奈地叹气道。
我点点头,顺带蹭了蹭他结实的肌肉。“你那么久没出去工作,你也没什么收入还要负担我们两个人,这样肯定不行!”
展言没有生气,只是用一种“你怎么啥都知道”的语气问我:“你觉得我不去当这个医生,就养不起你了。”
“那是,我什么都知道!”我没有回答展言的问题,只是对他的态度进行的解答。
“不错!够精明!不怕你被拐走!”展言笑了起来。
我挑了挑眉毛。“不要用美色来迷惑本宫,把正事谈完再说!”
展言翘了翘嘴角!
看着他轻轻上扬的嘴角,我的心像是被刚出生的小猫的爪子轻轻挠过。遏制了一下自己想要亲吻他嘴角的*。
我继续说:“我想和你好好的,一起来经营一个家,虽然我还不知道自己以后想要干什么,不过,财政大权不容忽视,我们俩里面,我不会理财,我这几张卡里的钱虽然不是我的,不是我赚的,不过也交给你,等我想好我最想做什么,等我能赚钱的时候。”
我很认真,我想我是该认认真真得去谈恋爱,不要虚假,也不要一人分饰两角。
我该认认真真去谈恋爱,不仅是因为我,也是因为展言。
展言被我的认真所带动,他微微低头,虔诚地亲了我一下。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我想不管展言亲我多少次,在很久很久的未来我也一定会脸红,我抗拒不了他,正如他也喜欢我一样。
我想我该认认真真谈恋爱,可笑的是我把所有的事情都看得太简单了!
在我、展言和他父母安安静静地过了这一天之后,我接到了楚相彦的电话。我起身和展言的母亲说声抱歉,走到阳台上接起这个电话。
“喂?找我什么事?”
楚相彦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只是这次他没有了对楚月的宠溺温柔,他的声音比我以往听到的更加冰冷,他说:“付梦溪和付秉轩要来家里吃晚饭,爸问你要过来吗?”
“爸爸问我?”我斟酌着这句话的意思,“你们已经知道了?”
楚相彦那边安静了一分钟左右,他问:“知道什么?你和付秉轩分手了吗?”
楚相彦的语气中有着一丝疑惑,也有着一丝嘲讽,更有一丝愉悦,他果然是他,似乎已经把我的脾气摸得很是清楚,一猜就猜到了事实。
我没有说话,便保持着安静。
“你和他这么快分手,是因为她要回来了吗?”楚相彦突然压低了嗓音,语气中有着一点点的很是外露的期待。
她?楚月吗?我能告诉你自从我出车祸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吗?
只是我怎么能这么告诉楚相彦,我只是冷静地说:“你这么不喜欢我?这么希望她回来?可她回来,你能做什么呢?”
我知道我的话霸道而伤人,只是尽管如此,我也不愿意让他那么渴求的希望楚月回来,肖瑀说过,他去过那个所谓的心理医生的研究生,我怕各种的节外生枝,我怕各种的身不由己。
其实,我已经对楚月的身体产生了贪念。
楚相彦安静了一会,他说:“我挺喜欢你的,不管你是ge还是楚月。你就是那个人。”
他的话轻轻穿过电缆,或许跨越过了半个城市,我仿佛能看到他站在高高的办公室,看着下面的马路车流成川,站得很高,却也很孤独。
而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任何人也没有幸运没有权利能听到的柔软。
我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我不去,你猜的对的,我已经和付秉轩分手了。我已经和他分手了。”
挂掉电话,我看了眼窗外的云朵,黄昏将至,天空已经有看夜的味道。
我一转过身,便看见展母愣在我的身后。
“阿姨?”我试探性地叫了她一声。
她被我唤回神来,她看着我,目光中有一些沉甸甸的东西,我看不懂,她突然走上几步,很用力地握住我的手,她说:“你和付!”突然戛然而止。还没等我有所反应,她接着说:“你熟悉小区对面超市的付费系统吗?小言让我们去买点蔬菜。”
我点点头,应该熟悉吧,好像和展言去用过一次。“阿姨,我和你一起去买吧。”
展母微笑着点点头。“你先去拿包。”
我丝毫不知道当我高高兴兴去拿挎包的时候,展母一脸沉思地看着我,眼眸中有一团火焰在抖动。
很多时候,我都太天真了!不管当我是向奕的时候,还是楚月的时候!我始终都无法改掉一时愉悦时的天真,我丝毫忘记了,当一个人最快乐的时候,命运往往都会送来大礼,古人说福祸相依正是如此。
很多事情,其实在一开始就已经没有退路!很多事情,其实在一开始就已经拥有了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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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更新,谢谢大家之前那段时间不稳定更新时的支持!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