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火之国绿树如荫,水车马龙的繁华,风之国的环境截然相反,稀少的植被,荒凉的地域,赖以生存的水源更是稀缺。
当然环境的恶劣不仅仅只是体现在这些方面,比如还有那暗影蔽日的沙尘暴,隐匿指数高级的流沙,应付这些地形差异带来的东西亦是这群来自火之国的忍者需要攻克的题目之一。
残垣断壁勉强挡着风沙的吹袭,一顶顶土色的帐篷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整齐有序的排列坐落在这里。
其中一间不起眼的简易帐篷内,男子和女子的声音交替响起,像是商讨又像是争论。
“前辈,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们是不是该选择撤退了?”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砂忍成功的将木叶后方物资截断了一次,现在木叶这边的药草和食物即将告罄,下一趟的支援已经发出,但是就此时来看,他们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旗木朔茂双手交叉剑眉一挑,没有过多的解释,沉声只道了一个字,“等!”
“等?可我们这边的受伤中毒的人越来越多了,再等下去,他们只有一个结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便她的医疗水平再高,没有药草来制作出解毒剂也是枉然,所以纲手顾不得对方的身份,语气忽然强硬道。
微微的沉默,旗木朔茂看了她一眼,“没有这么简单的,他们不会让我们就这样安然撤退的。”
被风卷起的沙子撞击在帐篷的表面,摩擦滚落,纲手眯了眯眼睛,一脸恍然道,“您是说,他们想把我们拖在这里?”
点了点头,道,“没错,你没发现最近他们都没有怎么出来了吗?”
确实是这样没错,经过几句话的提点,纲手自己稍加思索也就明白了。
虽然是炎炎夏日,但是纲手的内心一片寒意。她明白砂忍这是连困兽一搏的机会都不给他们了,能想象的出来,如果他们撤退,这退路上会撒上多少同伴的血迹。
明悟这一切之后,她的心中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白发的男子要比她想的要远的多,木叶白牙果确实不是浪得虚名。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看穿不等于破解,即便他们明白了对方的目的,局势依旧是无比的劣势。
“砂忍不想损失太多,他们的目的是将我们困在这里,直到我们没有力气,那个时候他们就会出来了。现在突围的话,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但是我不建议这样做,因为这将会折掉我们这里起码一半以上的同伴。
我的想法其实和砂忍不谋而合,他们有他们的手段,我们也不是纯粹的坐以待毙的。等木叶的下一批物资到达吧,消息我早就传回,想必运送的队伍现在已经在路上了吧。”
“可,砂忍如果再截杀一次呢……”纲手脑中不时响起刚才白牙说的那些话,疑惑不解。
“……你说的没错,不过,这次的队伍有些不一样,应该不会出现那种事情了!”旗木朔茂拔出手上的白刃,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笑容灿*******起雨之国连绵不断的雨声,风之国有过之而无不及,沙子与帐篷的摩擦声和谐的奏出了一曲让人久听生厌的乐章。
这样的风沙天气可以持续一整天,出门如果不用布包住口鼻,那么吃上几口沙子是必然的。
在沙漠里,单人的伤患间也不过就是个简易的土遁构造。里面摆上一张床,几个水壶就是全部了。
此刻一位穿着木叶上忍制服,面容白皙的黑发男子正平躺在床上,直直的望着帐篷的顶部发呆,金色的瞳孔中透着一丝久违的虚弱与无奈。
此时的大蛇丸身上少了一丝阴霾,多了一丝稳健,比起之前多了一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气度,似乎隐隐有了一股大将的风范。
而他的脑中正在思考着目前的局势。
木叶这边已经处于不利,之前的伤势在不久前与一尾人柱力的较量中骤然爆发,虽然被队友舍身拼命救了回来,但是局面的崩盘是摧枯拉朽的。愧疚倒是没有,劣势已经是必然,他现在能想到的也只有撤退,这仗是已经打不了了,光凭白牙和纲手是不足以支撑这场战争到终结的,如果那个白痴还在的话,情况倒还不至于如此,只是那个白痴现在还在雨之国做着让人看不懂的蠢事。
呵呵,预言之子,真是蠢到没边的队友,想到这里的大蛇丸无奈一笑,他果然和对方不是一路人呢!
不过没有他在的话,也许这次真的要结束在这里了!胸前和后背的疼痛明明白白的提醒着他这一点。
这种时刻,他的脑中不禁又想起了那道身影,他那个极懂分寸的弟子。消息传来说他的伤势已经好转,这倒也算个为数不多的好消息,所以不尸转身就算没有完成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当然有可能的话,他还是想尽力完成,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他的梦想了。
作为老师,大蛇丸对陆鸣其实是抱着一种欣赏的态度,对,他欣赏聪明人,而不是那种笨蛋。他们师徒间的交流不会有过多的顾忌和障碍,上一句话出口,下一句不用说对方也能了然,这样的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理想。不过,他只有一点非常的困惑,那就是一个只不过十来岁的少年为什么能带给他这样的感受,就算是猿飞老师和他之间也不见得会坦露的更多吧?
倒是有点像年轻的身体住进了一个老灵魂,不过这是他心里的一句玩笑话,这样的忍术他正在研究却还没讲究出来的呢!
如果再过个十几年,他又会到达怎样的高度呢,还真是期待的让人有点不想死在这里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嘴角扬起间外面一道熟悉的声音已经入耳。
“大蛇丸,我进来了啊,有事和你说!”掀开布帘的纲手随意一瞥,随后只见到她的脸上浮现出一阵错愕的表情,揉了揉眼睛之后,愣是半天没有说话。
躺在床上的那个人看着好像是在……笑……吧?纲手的内心有些不敢断言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