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璟似乎没有发现赫连千睿生气了,脸上的笑容越发的迷人,赫连千睿叹息一声,伸手环住苏璟的腰身:“子瑜,发生什么事了?”
苏璟将下颚枕在赫连千睿肩头,微微摇了摇头,赫连千睿将苏璟扶上榻,苏璟没稳住身子,拉着赫连千睿倒在榻上,原本赫连千睿准备起身打水为苏璟擦擦身子,不料刚坐起来苏璟便一把将赫连千睿拉进怀里。
“嗯。”赫连千睿摔在苏璟胸前,苏璟发出一声闷哼,赫连千睿动了动,苏璟干脆将赫连千睿搂在怀里。
“怎么了?”赫连千睿转头看着苏璟,苏璟凑近赫连千睿的脸,暖暖的气息喷洒在赫连千睿唇边,赫连千睿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苏璟嘴里的酒香。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苏璟环住赫连千睿的腰身,赫连千睿侧躺着面对苏璟:“今天是紫来”
“今日是子瑜弱冠之龄。”赫连千睿打断苏璟的话,苏璟眼神迷离的看着赫连千睿,赫连千睿道:“我知道,今日,也是你娘亲的忌日。”
“”苏璟有些惊讶的看着赫连千睿,赫连千睿在苏璟唇上吻了吻:“我知道,你的娘亲在你五岁生辰那日过世了,我知道。”
“知道?”苏璟迷蒙的看着赫连千睿,赫连千睿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从不提为你庆生。”
“宠儿。”苏璟伸手抚摸着赫连千睿的眉目,“她是为我而死的。”
“”赫连千睿没有回话,书上只是记载过苏璟五岁生辰那日丧母,此后再也没庆生,无非也是以此来表现苏璟孝顺,赫连千睿不知其中原因,也未想过询问苏璟。
“那日是我五岁生辰,娘亲答应陪我去放一次风筝。”
苏璟靠在赫连千睿怀里,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那是我第一次放飞筝,风筝飞得好高,我在前面放,娘亲在后面追。”
赫连千睿紧紧抱着苏璟,听苏璟道:“娘亲陪我放了一整日的风筝,那天的风和日丽,很适合放风筝。”
“”赫连千睿没有说话,苏璟又道:“可是回府后娘亲突然发了哮喘,大夫还未到,娘亲便去世了。”
“”赫连千睿不知如何安慰苏璟,苏璟紧急你抱着赫连千睿:“宠儿,是我害死了娘亲。”
“子瑜。”赫连千睿描摹着苏璟的额角,见苏璟抬头看着自己才道:“不要将所有的错误都揽在自己身上,这是天命,就像昊天宸注定要死,我注定要来到你身边,这是天意。”
“天意?”苏璟扬唇笑了笑:“我从来不信天意。”
“为什么要活的这么累?”赫连千睿用额头抵住苏璟的额头:“为什么要将所有的罪名都揽在自己身上?就算你有错也不全是你的错,夫人命中有此一劫,人生在世,经历的无非就是生老病死,多少年了,若是夫人知道你为了这件事如此自责,她能安心吗?”
“”苏璟没有回话,赫连千睿将苏璟揽进怀里:“子瑜,不要总是责怪自己,那时你还小,五岁的孩子没有不贪玩儿的,我五岁的时候还将父皇疼爱的妃子推进莲池里了。”
苏璟迷茫的看着赫连千睿,赫连千睿认真的点点头:“虽然那个时候我只有五岁,我还记得那天我和二皇兄在御花园喂鱼,她说要抱我,我就张开双臂让她抱,她蹲下身后我便用力将她推进莲池了,真的,那时候那么小,谁都犯过错是不是?”
“宠儿。”苏璟轻轻抚摸着赫连千睿的脸:“不一样。”
“”赫连千睿也知道不一样,推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到莲池和害自己最爱的娘亲猝死,怎么能一样?
“若不是我任性,她也不会猝死,虽然那时她已经为人母,却还是风华正茂年纪。”
“子瑜”赫连千睿不知如何安慰苏璟,只能静静的抱着苏璟,房里酒香旖旎,赫连千睿一遍又一遍的描摹着苏璟的眉目,见苏璟双眼迷蒙的看着自己,赫连千睿无声的落了泪。
“宠儿?”感觉到赫连千睿滚落在自己项间的泪水,苏璟有些不确定的抚摸着赫连千睿的脸,赫连千睿握住苏璟的手放在自己唇边:“子瑜,我害怕看到你这样。”
“宠儿。”许是真的喝醉了,苏璟虽然看着赫连千睿,可眼神依旧迷茫,赫连千睿将苏璟搂进自己怀里,按住苏璟的头让苏璟靠在自己胸前:“子瑜,有什么事不要一个人抗,我也是男人,是你的男人,若是每次都是你保护我,我有什么资格与你并肩?”
“”苏璟没有回话,赫连千睿又道:“你总说我小,觉得我需要被你保护,你不知道,我喜欢被你保护,更希望我们能保护彼此。”
“宠儿。”苏璟抬眸看着赫连千睿,赫连千睿笑了笑:“我在,一直都在。”
“别哭。”苏璟伸手擦掉赫连千睿眼角的泪水,赫连千睿握住苏璟的手:“我心疼你。”
“”苏璟没有回话,只是收紧臂力抱着赫连千睿,赫连千睿搂住苏璟的脖子咬着唇啜泣几声,苏璟微微拉开和赫连千睿的距离,将手指放进赫连千睿唇里:“别咬,疼。”
赫连千睿含住苏璟的手指傻傻笑了笑:“子瑜,再有两月我就弱冠了,弱冠那日,我要奉你为后,你说好不好?”
“好。”苏璟将头埋进赫连千睿项间,也许也不知道赫连千睿说了什么,两人就这样搂在一起睡了一夜,翌日醒来,外面下着很大的雨。
苏璟喝了酒,醒的很晚,赫连千睿也就没有叫他,赫连千睿做了这么久的皇帝,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做任何交代便不上早朝,看着苏璟安静的睡在自己身边,赫连千睿第一次觉得苏璟也是需要被人保护的。
窗外的雨下的淅淅沥沥,打在窗外树叶上发出滴滴答答的落雨声,赫连千睿侧身躺在苏璟身边,用食指指腹一遍又一遍的描摹着苏璟的轮廓,苏璟睡得很沉,一直没有被赫连千睿打扰到。
“子瑜。”赫连千睿凑近苏璟唇边,暖暖的气息扑在苏璟唇上:“子瑜。”
赫连千睿低声唤着苏璟,苏璟微微颦眉,却没有醒来,赫连千睿笑着苏璟额角吻了吻,苏璟颦眉,顺手将赫连千睿拉进怀里,赫连千睿张大嘴准备说话,抬头时却见苏璟依旧没有醒。
“还不醒。”赫连千睿在苏璟下颚上吻了吻,环住苏璟的腰缩进苏璟怀里,听着苏璟的心跳声。
“丞相,岁末求见。”
赫连千睿刚准备继续睡便听见外面有女子的声音,见苏璟颦眉,赫连千睿有些不悦,却还是准备起身。
“宠儿。”
赫连千睿刚起身便被苏璟拉住了手腕儿跌坐回去,抬头见苏璟迷茫的看着做自己,赫连千睿立刻弯着眼笑了:“岁末在外面。”
“岁末?”苏璟皱着眉头,起身将外袍披在身上,见苏璟下了床,赫连千睿立刻环住苏璟的腰身,鼓着腮帮子道:“岁末不是在尚州城吗?”
“可能出事了。”苏璟将手覆在赫连千睿手背上,听岁末道:“丞相,您在吗?”
“嗯。”苏璟开口回答岁末,赫连千睿乖乖松手,苏璟转身在赫连千睿额角吻了吻,然后为岁末开了门。
岁末手里拿着一把印着浅紫色花纹的油纸伞,穿着一件齐胸白色褶裙,衣襟上勾着丝质的粉色花边儿,衬托着她如凝脂般的雪肤,美的如同盛开的桃花。
赫连千睿裹着被子蜷缩在床角,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眸子警惕的看着岁末,岁末单膝跪在地上垂首对苏璟道:“属下打扰丞相歇息,罪该万死!”
“有何事?”苏璟挥挥手,岁末道:“楚殷传来消息,楚殷伶舟毅已经让位伶舟童,伶舟童要强纳花霓为妃,东丹离强烈反对,两人闹得不可开交,东丹离已经被伶舟童关进牢里了。”
“伶舟童将东丹离关进牢里了?”苏璟微眯着眼看着岁末:“起来说话。”
“是!”岁末应声而起,欠身站在苏璟面前,苏璟又道:“伶舟童看上花霓了?论辈分,花霓是伶舟童的母妃,楚殷没有人反对?”
“朝中大臣反对者比比皆是,可惜伶舟童坚持要纳花霓为妃,阻挡者杀无赦。”
“伶舟毅没有反对?”苏璟皱眉,有些疑惑的询问,岁末道:“没有。”
“莫非其中有诈?”
“没有!”赫连千睿突然撑起身子对苏璟道:“这其中没有诈!”
“嗯?”苏璟转头看着赫连千睿:“此话怎讲?”
“伶舟童继位只因为他是嫡子,他无德无能,嗜酒好色,没有半分君王该有的睿智,为了花霓,他斩杀忠良臣子,囚禁东丹离,让东丹离受尽非人的折磨,只要我们此刻派人救出东丹离,东丹离必定为我大庆所用!”
“哦?”苏璟挑眸看着赫连千睿,赫连千睿继续道:“东丹离一定要救!”
“嗯。”苏璟点头:“要救,谁去救?”
“岁末啊!”赫连千睿看了岁末一眼,又对苏璟道:“事不宜迟,就让岁末去罢。”
“不。”苏璟摇头,赫连千睿皱眉看着苏璟,听苏璟道:“让重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