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影靠在车窗上,眼睛眯着,像是睡着了。
平静的呼吸在安静的车里能清晰的听到。
一个两三岁的宝宝趴在床上咿咿呀呀的自说自话,母亲温柔的在床头。
宝宝很白,穿着粉粉的衣服,露着几颗小牙,可爱极了。
突然,一个长相精致画着淡妆的女人背着手进来了,眼睛盯着穿上的宝宝,眉头微蹙的进来。
母亲脸上的笑容见到那根女人的时候突然消失了,把宝宝护在身后。
“你来干什么?”
母亲满脸的警惕。
“真把你当成洛家的女主人了?要不是我和中南求情,你和这个小杂种都不一定去哪儿了呢。”
母亲紧紧的抿着唇,没有说话。
“你这个孩子真的不是中南的?”
“不是,DNA不是已经验过了吗?相似度0%,而且她是女孩儿,不会对你构成威胁的,放过我们吧。”
“说的我这么恶毒,不过求人就该有一个求人的样子。”女人阴阳怪气的讥笑,“跪下求我,我就放过你们。”
母亲眼睛有些雾气,两只拳头紧紧的握着,手指甲已经没入手心。
“怎么?突然这么有骨气了?看看你的孩子,你想让她流浪街头吗”
孩子像是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坐在床上就哇哇的哭了起来。
女人脸上有些怒色,“哭哭哭,就知道哭,死了算了。”
一巴掌挥过去,母亲没有来的及挡住,孩子哭的更厉害了。
似乎是觉得哭声太刺耳了,她反手掏出一个明晃晃的东西。
女人慌张的跑出去,只留下哇哇嚎叫的孩子,还有血泊中的母亲。
“妈,不要。”
洛影已经被汗浸湿了。
小宝宝一边哭着一边爬下床,使劲的想要开门,却够不到……
“妈”洛影已经泪流满面了。
段幕谦解开安全带,风速的打开副驾驶的门,把洛影抱到门口疯狂的腾出一只手敲门。
叶清安还在睡觉,迷迷糊糊的听到一阵敲门声,半眯着眼塔拉个拖鞋开门。
看到洛影在段幕谦怀里哭,立马睡意全无,“老板他怎么了”
段幕谦根本不鸟他,急忙的把她抱进屋子,放到床上,“洛影,洛影,我在我在。”
轻轻的抹掉她的眼泪。
“妈不要走”洛影突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段幕谦妖孽邪魅颠倒的脸。
“做噩梦了吗”不是问句,他甚至以为她梦到了他杀了她妈的全过程。
他都有些僵硬了,呼吸一怔。
“我们已经离婚了”转头对着看热闹的叶清安说,
“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我家吗?”
轻柔的声音没有一点杀伤力,段幕谦却觉得鲜血淋漓。
“忘了,不行吗?”
“你让我怎么忘?”
是啊,他要她怎么忘啊。
“给我点时间,你妈妈真的不是我开枪杀得。”
洛影突然惶恐的盯着他,“你说什么?我妈她……”
眼泪顿时流下来,控制不住的,只是流下来。
单单是流下来,像是和感情无关的那种。
段幕谦想要抱住她单薄的身子,“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沙哑而声嘶力竭的哭喊,把他伸出来的双手生生的拦在了半空。
叶清安连忙跑过来,扶住洛影的肩膀,“boss,你先出去吧,等她稳定一些再来看她。”
段幕谦红的有些分明的眼睛看向叶清安,平时犀利妖媚的眼睛此刻除了疲惫就是疲惫。
叶清安点了点头。
现在正是三月底,天气还不怎么暖和,风甚至还有点刺骨。
就在这样的天气里,段幕谦就走在冷风里。
呵呵。
他对她不好吗?
除了让她误会她母亲那件事,什么事情不是他依着她。
用帝都人的话说,他要身份有身份,要长相有长相,身边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支烟,一直点不着,于是背对着风点烟。
烟雾缭绕里,段幕谦掏出车钥匙,朝着他那有些轻微变形的兰博走去。
风衣的衣摆在被风吹起来,手里夹的烟也消耗殆尽。
——
皇朝酒吧的一间包厢。
里面躺着各种酒的的瓶子,乱了一地,也乱了一桌子。
“兄弟,你不能再喝了!”封景凌一脸嫌弃,又急躁。
他一个医生,当然知道喝酒对身体的伤害。
“你想死也别再自己的地方死啊!你真是……你和洛影离婚也没这样啊!”
段幕谦白皙的脸有些红了,“那个时候我还是有机会的,至少那个时候我没有死心。”
封景凌把着他还想要倒酒的手,看着他这个从小到大都放荡不羁的兄弟。
心里划过一丝酸楚,这都是被女人伤的。
“可是现在,我觉得我们之间,都是我一个人在维持,我对她不……不……好吗?我不觉得谁……谁……还能比我再宠着媳妇了,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不相信我……”
说完,段幕谦就吐了,不仅吐了两个人一身,还吐了一地,便到头就睡了。
封景凌满脸黑线,把烂醉如泥的他扶到包厢的沙发上。
“喂,服务员吗?给我拿两身衣服来,顺便把屋里打扫打扫。”
刚要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段幕谦的死样,又补充了一句,“来一个男的吧。”
他比段幕谦低了一点,也比他削瘦了一些,段幕谦别看长得这么瘦,身上没有赘肉,全是精瘦的肌肉,还是有点重量的。
他一个人肯定有些棘手,不去叫一个男服务生来帮他。
“洛影,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迷迷糊糊之间他呢喃出声。
封景凌把他拖到浴室,解了他的脏衣服想给段幕谦洗个澡。
段幕谦将近一米九的个子,直接把他拽进了浴缸,花洒的水把两个人都淋湿了。
“妈的,我他妈真是欠了你了。”
封景凌终于想通了,坐在了马桶上等着服务生一起来。
“先生,请问是您要的衣服吗?”
一个白净标志的男生,穿着白白的衬衫和牛仔裤。
看到封景凌被淋透的,透着清瘦腰肢的胸膛,竟然悄悄红了脸。
封景凌没注意到,“帮我把他收拾了。”
“哦。”
服务生刚刚把段幕谦扶起来,就看到封景凌把身上的衣服脱干净了。
这次他可是看见了。
“你一个大男的,怎么脸这么爱红啊,我就换个衣服而已。”
封景凌一边穿衣服一边笑道。
“我不知道,天生的爱脸红,小时候他们一说不过我,就说我娘炮。”
“哈哈,你看起来这么文静,嘴还这么讨人嫌啊?”
封景凌从他手里接过段幕谦喝断片的身子,扔到了包厢里的小床上。
“你叫什么名字啊?多大了?为什么来这里当服务生?”
“萧靳南,22,我来这里只是被逼的,不然你见过哪个男人甘愿做一个服务生?”说这话的时候,他没有扭过头来,只留下一到笔直的背影。
他猜想,此刻他的眼睛里一定是决然的,那里有他的尊严。
掏出手机,翻出洛影的手机号,他应该管管了。
——
“为什么不考虑信任他呢?仅仅这一次,还不一定是他的错,就能覆盖了他所有对你的好吗?”
“我当然相信他,他告诉我我妈没了。既然他说不是他,那就不是他,他没理由骗我。”
“那你为什么还要故意得赶他走?不爱了吗?”
“爱,让我卑微到了尘土里。每次见到他对我百依百顺,对我无微不至的关心,都让我活在报恩里,活在愧疚里,活在自卑里,而不是爱情里,我没办法给他公平的爱情。”
“爱情从来都是不公平的。”
“和他在一起,我只会活在自卑内疚里,我们不合适,我死气沉沉的,总之,我有一万个理由不想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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