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死神会的处事办法,按照他的个人作风,面对这种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欠抽的家伙,向来都是直接暴揍一顿再说,反正这年头讲的就是谁比谁的拳头硬,和这种脑子有问题的家伙讲道理,那不是浪费口水?但是一想到人家傅渺好心好意,屡次三番的劝他别招惹是非也是出于一种关心,这种好意自然不能拒绝。w≠w=w≈.≈8=1≠z≠w.
故而,琢磨了半晌,宁隐还是决定低调一回,看向傅渺道:“你看到了吧?这次可不是招惹事情,人家主动送上门来的。咱说话算话,说不动手就不动手,我忍。”
“交给我。”傅渺不曾废话,干净利落的一句话:“滚!趁我现在的心情还不错。”
“臭娘们儿,你…”
在党校,叶泽宇的身份仿佛与众不同,谁都忌惮得不想招惹,何曾被人如此当头棒喝的驱赶过,破口大骂声势一出,才看清楚那张冷若寒冰的脸颊,心中咯噔一响如坠冰窟,难以启齿道:“渺…渺渺姐…”
吓!
这一幕,不但是宁隐,就连苏琅神情都是一阵愕然。
燕京皇城,千金大小姐何其繁多,身份背景殷实的同样不在少数,才貌双全的也并非凤毛麟角。
如果说,傅渺仅仅是因为傅家和东方两大家族的背景,以她西南剑豹大队大队长的身份,以她冷艳姿色而享誉燕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话,却也不能够解释这一切。
至少,譬如华夏王者独孤不破、燕京第一公子虞顶、疯子李璟锋这种级别的存在,丝毫没有畏惧她的理由。
但事实上,这些风云天下能够叫得出名字排得上号的存在,都对傅渺从内心深处有种莫大的忌惮,这就不得不让人感到震惊——到底是怎样一种情况,导致在燕京皇城,居然出现如此怪异的一番景象。
“我说,滚!”傅渺手指微微用力,一双筷子“咔嚓”一声便是拧断。
“渺渺姐,你别生气,我们…我们这就走…”叶泽宇心中大骇,额角豆大汗滴顺势而下。
“叶少,我们不找3o5室这几个家伙麻烦了?”
“找找找,找你妈找。不想死的话跑快点,以最快度全部给我消失在食堂内。”
声势落下,叶泽宇等四人落荒而逃,原因——仅仅是因为夜渔傅渺的两句话。
食堂内,一片死寂。
轰!
半晌后,才爆出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似乎在庆祝着什么。
宁隐和苏琅对视一眼,皆是明白对方眼眸中的含义。
宁隐眼眸深深凝视着傅渺道:“你…就不准备告诉我们点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傅渺道:“叶泽宇四人,号称这里的四大天王,如果你和他们生争端立即找我。记住,别乱来。”
风波告一段落,叶泽宇等四个纨绔子弟所谓的四大天王落荒而逃,兴奋之余更多人却是知道,更大的风波已经开始酝酿,对于从来未曾在党校吃过亏的那四人而言,这样的局面何尝不是一种羞辱?
通过从师临昰三人口中的了解,宁隐才知道为什么傅渺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他,即便是生任何事情都不能强出头。
在这片天地中,校长孙长弓有着绝对的话语权是不错,但这位深居简出刚正不阿的老者公务及其繁忙,除了必要的亲自授课,还要到地方上去进行有针对性的演讲,反倒是其下的几位副校长,以及高权在握的常委在打理党校公务,决策更多的大事。
每个人都是唯一的,故而每个人的思想都是迥然不同的,在孙长弓不得不放权的特殊条件下,这些人中自然有心怀鬼胎的存在,不可能个个做到明镜高悬廉洁清政。而权力最大的几个高层,正是四大天王长辈,特别是其中的叶泽宇的爷爷,便是其二把手。
如此一来就不难想象,此人要在学校内翻江倒海并不是一件难事。
饭后。
3o5宿舍。
宁隐缓缓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还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啊!难道,这就是所谓二世祖的真正本质?这些家伙不断打压不同阵营派系的人,拉拢有利可图的存在,实际上就是在这里为独孤不破、虞顶二人潜移默化的壮大根基实力。”
“谁都知道,能够在这里学习的人,即便是因为犯错误进来,都有着足够的底蕴,更不要说像你们这种学习出去过后就是不大不小,前途无量的军官。”
“自古以来,商不与政斗,民不与官斗,鸡蛋焉能碰势头?地方上的力量渗透和掌握得越多,本质力量就愈强大,这可是一步绝妙的好棋啊!”
关东王道:“老大你说得没错。二哥虽然和他们不是一个阵营,但是考虑到他背后的背景,一旦争锋相对开战就会将事情闹大,最后倘若将事件上升到某种级别,对他们没有丝毫好处。但是我和老幺不同,我虽然出生在东北军人世家,但是祖辈最厉害的也不过是师旅级军官,底子薄弱,老幺的家族则是经商,在军界方面更弱。”
“最先开始还仅仅是拉拢,数次无果后就变着法挑衅,有几次…有几次还被揍得很惨。当然,我和老幺都是有骨气的人,每次都反抗,奈何人家人多,双拳难敌四手,每次都吃过。在这里学习的这段时间,如果不是二哥照应着,只怕早就被赶出党校都有可能。”
宁隐侧头看向师临昰,后者极为聪明,一眼便明白他眼眸中询问的意思,说道:“三弟说得不错。虽然我时常出面干预,但是总有分身乏术的时候,叶泽宇、白威、项迟御、罗建旭这四人专挑我不在场的时候下手。譬如说,如果今天在食堂只有老三和老幺二人的话,指不定又得被羞辱一顿。”
“还真是蛀虫。”
政治体系宁隐不想去理会,但是耳染目睹之下也深知软刀子的厉害,就以关东王和夏侯空两人的家底和背景,即便是告吃亏的也只能是他们,最终导致自毁前程。出于这样的状态,即便是明知道要被欺辱都只能选择隐忍。
拍着两个家伙的肩膀,宁隐含笑道:“能忍方为大丈夫,但大丈夫有所为也有所不为,堂堂七尺男儿,哪有次次被人踩在头上的道理?忍无可忍的时候该出手就要出手,若是忍到连自尊和尊严都没有,忍有何用?放心,既然你们叫我一声老大,那一辈子都是老大,这件事情断然不会袖手旁观。”
声音一顿,宁隐道:“再则说,即便我想抽身事外只怕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按照先前的势头,那四人分明就是冲我而来,迟早有麻烦会找上门。”
“老大,你说的是真的,真的肯帮我们?”关东王和夏侯空大喜。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虽然我算不上君子,但是小人有时候说的话,可比君子说的话更加可靠。”
“……”
某宿舍。
“叶少,为什么我们连斗都没有斗过就落荒而逃?食堂里面大部分可都是我们的人啊,玛德。”
说话之人便是四大天王之一白威,一个体型异常壮硕的男人,剑眉星目,气势汹汹,气焰相当火爆。
叶泽宇神色阴沉道:“你们三个懂个屁,以为我想啊?”
“傅渺那娘们儿真的让你畏惧到这种地步?”另外一人,项迟御道。
“闭嘴,不许说渺渺姐坏话。尽管…我的年龄比她大。”叶泽宇深吸一口冷气道。
罗建旭道:“叶少,为什么?”
“因为你们没有在一个军区大院长大。”叶泽宇道:“渺渺姐的恐怖,岂止是你等能够知晓?个中缘由我不想说也不敢说,只想告诉你们,她是燕京四大美女之中能耐最大的一个,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更是独孤大少仰慕倾心的对象。她的一句话,不但能够调动独孤、虞系阵营的力量,同样能够调动李璟锋那个神经病的所有实力。”
“我们四个人有多少能耐我会不清楚?说得难听点,也就只能在这个破地方称王称霸,出了这里屁都不是。如果她要出手,我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什么?”闻言,三人脸色剧变。
谁能想到,事情还有这样的内幕?
神色收敛,叶泽宇道:“不过好在,我已经确认3o5室新来的那个家伙,必是名声大噪的宁隐无疑。”
项迟御道:“叶少,我们的任务就是逼迫宁隐在这里就范,让他更多的时间留在燕京,但是如今有傅渺在他身边庇护,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做不了?”
“那可未必。”
叶泽宇阴沉笑道:“据说宁隐此人的隐忍能力极为有限,不但脾气暴躁更喜欢强出头。渺渺姐虽然庇护宁隐,但是我看得出来,她和以前一样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连正眼都不会瞧上一眼,对宁隐没办法,对其他人难道还没有办法?”
三人闻声,眼前一亮,似有所悟道:“叶少,你的意思是说…”
“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样。硬来不成,咱不是还有脑子过?过来,好好合计一番。这件事情要么不做,一旦去做的话就要确保万无一失,别被人抓到什么把柄,毕竟在这里闹事,要是被孙长弓那个冥顽不灵的老不死的知道,只怕被一脚踹出去的就是我们。”
宿舍中,一片慎密,不时传出一阵阵笑声。
“……”
夜幕,降临。
学校的生活比宁隐想象中,除了上课是一种煎熬以外,其他的倒也轻松得多,受到约束的时候并不多。
宁隐开口帮忙,对于关东王和夏侯空二人来说,无疑是天大的福音,主动担当了打开水的任务,打过招呼后拧着水壶便是屁颠屁颠的走出宿舍,爽朗的笑声还在走廊上空回荡。
夜晚华灯初歇,娱乐项目自是不多,人烟稀少,在通往澡堂的宽敞道路上,关东王二人并肩而行,谈笑风生。
“呼!”
“呼!”
凛然,两道声势骤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