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夜的修炼,对于武修来说是家常便饭,刺骨的寒冷也无法对武修强悍的身体造成丝毫影响,只是滋味有些不太好受而已。?w=w≠w.
直到第二日晨曦微露,宁天启依然如磐石般静坐在小溪边,浓郁的天地元气使他的修炼进度大增。
随着旭日东升,小溪边稀稀落落的弟子逐渐多了起来,许多原本空着的位置上挤满了人,宁天启所在的位置是最靠近向天道的,往北是一排宫殿式的房子,再往里便是向天道了。
但是,这么好的位置却没有人过来坐下,愣是在他身旁空出了足有两丈多的空地。
许多人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面生的青年,很显然他是新来的,竟然连规矩都不懂,不少人还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
没多久,一群人走来,约七八人,几名翩翩公子模样的男子,隐隐将两名衣着华丽的貌美女子如众星拱月般围绕,径直朝着宁天启所在位置走去。
看到顶端本应空出来的位置上,竟然盘坐着一个布衣青年,两女子的蛾眉不禁皱了起来。
“咦?昨天还说每日修炼有些无趣,没想到今天便有个不知死活的跳了出来,这是要为我们增添些乐趣的么?”一名白衣青年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说话间,这一行人走到宁天启身前,呈扇形将他包围了起来。
宁天启早已察觉到了,缓缓睁开眼睛,抬起头,入眼的是两张精美的脸庞,一样的五官,一样高傲的神情,就连嘴角那抹嘲讽,也都几乎一模一样,这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而且是极美的双胞胎姐妹。
环绕着双胞胎姐妹的是六名男子,长相各自不同,但都拥有不少共同点,衣着华贵,英俊,同样都用戏谑的眼神望着自己。
“小子,你新来的吧?竟然连我们的位置都敢霸占?”一个青年问道。
“这不是宗门的公共场所吗?为何就变成了你们的位置?”宁天启不解。
“果然是新来的,连规矩都不懂,不单是向天道,就连这里,都是要靠拳头打出来的,两年来我们每日都在此修炼,你说这是不是我们的位置?”那青年接着说道,只是确认他是新来的之后,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一点。
宁天启闻言,也明白了过来,想必这里和向天道里面一样残酷,实力为尊,好的修炼位置早就被宗门内有实力的人霸占了。
他面前的这些人,看年纪稍微比他大上一两岁而已,但每一个却都是气息沉稳,包括那对双胞胎女子,这八个人中自己丝毫探查不到任何一人的修为境界,很显然每个人的修为境界都比他高。
再转头看看附近,包括隔壁小溪的那些人,几乎没有修为比他低的人。
真不愧是泽洲第一宗门,二十岁左右拥有真武境以上修为的弟子,竟然有那么多,看来自己以前所在的灵洲太苍门,也不过一口井而已。
弄清楚缘由之后,宁天启心里无奈,在场的任何一人若是与他单打独斗,他有信心不输给任何人,但是对方人多势众,而且自己来补天宗的主要目的是拿到九虚传承,也不愿节外生枝多惹事端。
于是他无奈地苦笑,刚想要站起来,确听不远处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哈哈哈!没想到岚云仙子竟然被人抢了地盘!两位仙子要不要来哥哥这里啊?待修炼完之后夜深人静之时哥哥再带两位仙子回房,如何?”
说话的是站在隔壁小溪边上最顶端的一名高大的青年,说完之后还放荡不羁地大笑,他旁边的人群也忍不住跟着哄笑起来。
围绕着宁天启这边的八人,一个个脸色阴沉,忍不住怒目瞪向那边,但却又不敢作,显然对面的并不是好惹的主。
那对双胞胎女子只是瞪了一眼对面,然后便不再理会,转而斜眼冷冷看着正缓缓起身的宁天启。
宁天启也不愿逗留,便要转身离开,但却现围住他的那些人并没有让开道路的意思,而且一个个脸色难看,仿佛是要将怒火泄到自己身上。
“跪下,给本仙子赔罪!”一名女子抬起下巴,高傲地望着宁天启,冷冷说道。
什么?宁天启怔然,旋即心里都腾起了怒火,抬眼直视那女子,一字一顿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给你跪下?”
话音刚落,四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到这附近修炼的无数弟子纷纷看了过来。
许多人心里暗道完了,这小子完了,抢占岚云仙子的位置不说,竟然还骂那岚仙子算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哼!你记住了,本仙子是岚仙子,这是我妹妹云仙子。”那女子见宁天启不仅不跪,反而还怒目瞪着她,不禁咬牙切齿狰狞说道,说话间连那精致的脸庞都扭曲得难看至极。
话音刚落,只见她忽然抬起手宁天启狠狠一拍,她身边的云仙子也几乎同时抬起手,与她动作一样朝着宁天启拍去。
“碰碰”两声,宁天启淬不及防,被那对双胞胎狠狠拍中胸膛,胸口闷痛之下,两道巨力将他击飞,朝着身后的小溪落去。
“扑通”地一声,宁天启掉入了小溪之中,霎时间,一股极致的寒冷瞬间便覆盖了他的全身,使他周身迅麻痹起来,紧接着便感觉到全身仿佛火烧一般的灼痛,又仿佛万千利刃狠狠刺入他的身体一般,周身刺痛无比。
剧烈的刺痛使他忍不住张嘴想大叫出声,但刚刚张开嘴巴,一股极其冰冷的灵泉水便迅地涌入了他的嘴巴,刹那间,比身体的刺痛还要强烈几分的剧痛瞬间便淹没了他的嘴巴,又灌入了喉咙。
强烈的剧痛,使他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甚至连一丝喊叫声都不出,仿佛他的喉咙已经从身体中消失不见,同时,泡在水中的身体,也仿佛被什么撕咬一般,从皮肤逐层刺入血肉,又侵蚀进骨头。
只凭着本能,在水中扑腾,挣扎着靠近岸边,又伸出双手胡乱在岸上抓来抓去,拼命地想地往上爬。
良久之后,十根手指在地板上抓出了无数条血淋淋的痕迹,他才终于爬上了岸边,卷缩在地上,浑身不住地颤抖。
冰冷,刺痛,使他全身麻木,灵魂仿佛被抽离了,失去了意识,只卷缩着,颤抖着,甚至嘴巴都没能出一丝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