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看着红芍,疑惑的看了眼,伸手晃了晃问道:“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红芍回过神瞥了他一眼,跃上了房梁,继续坐着假寐。
莫青挠了挠头顶,站在一旁当起了门神。
夜幕降临,扶棠这才好受了些,只是一身很是狼狈,皱眉闻了闻身上的味道,朝着门外叫道:“莫青。”
“属下在!”
“另外准备间房,食物,干净的衣物。”扶棠说完这句话,看向坐在一旁的子阑,内心很是复杂。
此时的子阑卷曲着双腿,伸手抱着膝盖,这种姿态已经维持了许多年了,极度的不安。
“去哪?”被扶棠拉起来的子阑,浑身一颤,机警的问道。
扶棠松开手,留下一句:“换间房。”
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见他一步一步机械似的跟了上来,扶棠心情很是烦躁。
听话的换了房间,沐浴,更衣,子阑心里防备着,害怕着。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现在是这样,下一刻呢,是不是囚禁?
“吃饭。”扶棠坐下对着子阑说道,只是看着子阑不知滋味的往嘴里塞米饭,内心的火压也压不住。
气恼的将筷子摔在桌子上,扶棠吼了句:“够了!”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难道留在自己身边就这么让你痛苦吗?像个傀儡一样的人,我苦苦留着又有什么用!
子阑闻言浑身一震:“这次要把我囚禁在哪里?迎春苑还是地牢?”
“……”一听这话,满腔的怒火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苦涩,扶棠闭上眼,掩盖住那不敢外露的情绪。
是啊,造成这一切的都是自己,又有什么脸面去呵斥他!错了,全都错了,一开始就错了!
“你走吧。”扶棠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说道。
也许他说得对,自己不放手就永远也留不住他,这是场豪赌,可我还希望自己能赢。
子阑眼神这才有了几分色彩,疑问的眼神看向扶棠。
扶棠没有说话,起身走向了内间……
等到自己安然无恙的回到了银庄,子阑这才缓过神来,躺在床上两眼空洞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清绾家。
一夜无眠,清绾闭眼跟周公打着太极,不断争斗着。
不能睡,不能睡,只是武玟怎么还没起,好困啊,自己果然是给养废了……
就在清绾即将败阵入睡的时候,感觉到武玟轻轻推了下自己。
“清绾?”武玟试探的叫了声,见没有回应这才小心的起了,拿着衣服踮着脚尖走了出去。
这才听到武玟穿衣时轻微的衣物摩擦声,清绾便起身利落的扎上马尾,套上外衣跟了上去。
此时天将将明,依稀还有星辉闪现,一路上清绾拉长了些距离,生怕武玟发现。
看着武玟谨慎的样子,清绾越发好奇。
一连几日天不亮就急忙跑了出来,最少也要半天才回家,如此躲躲藏藏的到底是去做了什么,不会真的有人吧?
清绾摇了摇头,甩去乱七八糟的想法。刚回神,就看着武玟突然回头,她赶紧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心脏砰砰的跳着。
吓我一跳,差点就被发现了!
小心的继续跟了上去,一路跟到了山脚下,清绾的神色凝重了起来。
去山上?山上有脂粉味?跟哪家姑娘私会会在山上?
清绾想着便又懊恼的摇了摇头,真是越发神经了!就凭这一点脂粉味认定他外面有人,果然是武断了些。
不过跟都跟过来了,看看他究竟在做些什么……
一路跟着武城东拐西拐的,正晕乎间,清绾一个不察,把人跟丢了……
“瞒着我肯定没好事,竟然还敢把我甩了!”
清绾越想越火大,往周围找了几圈也没发现踪迹,气的一脚踢在树上。
不满的发泄一番,清绾叹息着沿着山路走回去,一路都懊恼的踢着脚下的石子。
不行,明天一定要加倍小心……
武玟看着用力踹树的清绾,有些头疼的握紧树枝。
要是掉下去可就有得受了,有个这么警惕的媳妇也很是头疼。
看着好不容易离开的清绾,武玟这才从被她踹过的树上下来,拍了拍身上的树叶,整理下仪态,这才往山上走去。
看到山上已经站在原地等待的女子,武玟快步走了过去。
“等了多久了?”看着女子明显等了许久的样子,武玟不好意思的问道。
女子听到声音笑着摇了摇头,朱钗随着动作叮咚作响,悦耳动听,朱唇轻启:“没事,能来就好。”
“自然会来。”武玟笑着应道……
清绾家。
清绾一进家门,就看到旺财躺着窝里睡得舒坦的样子,心情顿时不爽,伸脚往狗窝上使劲踹了下。
看着旺财迷茫的样子,清绾哼了声,这才往屋里走去。
旺财:“呜汪……”
回到屋内,清绾懊恼的将自己摔在床上,却闻到武玟的味道,生气的将他的枕头扔了下去,蒙头睡觉!
硬生生撑了一夜没有睡觉,如今一松懈下来,困意顿时袭来,只是内心仍旧想着这几日武玟的反常,
然而加上之前的猜测,清绾心里如同长了野草一般,怎么也睡不着。
烦躁的拆了头发,在床上滚来滚去,愣是滚得一点睡意没有,只剩一肚子气了。
清绾瞪着眼睛看了梁上许久,起身梳妆,不睡了!
等她收拾妥当,沉下心来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心里泛起了嘀咕。
眼下倒还有件事等着自己去查清楚,这身世的事可大可小,但自己毕竟占了原主太多的便宜,若是不知道还好,如今知道了怎么也要弄个明白。
但若是自己直接上门去问,怕是问不出来什么,而查的话也毕竟已经十多年了,怕也更是艰难。
这事知情的人也不多,看来还得从娘家人入手,只是该去找谁呢?
银庄。
子阑迷迷糊糊的醒来,看着熟悉的房间,现在还像做梦一样,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回来。
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额头,子阑摘下面具,就这盆里的水洗漱一番,这才精神了些。
坐在桌前看着银庄里的账本,点墨随手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