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一月有余,一日,天高云淡,微风习习。王北川吃过早饭,来到洞外的草地上闲坐,默默思索那个陷害自己的黑衣人是何来路,有何图谋,不觉便入了神,连关若娴来到身边坐下都不知道。
关若娴见他呆呆出神,便也静静地欣赏对面的景色,突然心中一动,问道:“来了这么久,可从没听你说起对面的山峰是个什么样子。”
王北川一愕,见是关若娴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身边,遂道:“咱们这座山峰叫北峰,对面那座山峰叫南峰,是鸳鸯派的禁地,不知道那边都有些什么古怪。”
关若娴道:“既是禁地,必有些神秘的东西,我们为什么不过去看看?”
王北川跳起来道:“对呀,鸳鸯派已经灰飞烟灭了,还管他什么禁地不禁地?走,走。”
从金银宝洞到对面的山峰似乎有一条小路,可能是多年没人走的缘故,小路上草长及膝,但仍可依稀看出路的痕迹。关王二人沿着这条似路非路的“草路”,一路跋涉着向南峰行去。
山谷中,一块巨大的石碑耸立在小路中央,将小路拦腰切断。石碑上刻着两个斗大的字:山界。字上还有斑驳的红色底彩。
二人绕过界碑,继续前行,一路上再无怪异之处。上了南峰,二人才知道原来南峰比北峰更宽更大,半山处也似乎曾有一块菜地和果林,虽然已经看不出当年面貌,但整整齐齐的边界仍明显有别于旁边的杂草和树林。峻峭的山壁上一洞杳然,洞的上方刻着三个大字:“鸳鸯洞”。关王二人相顾讶然。
石洞短而空阔,虽然也明珠高悬,却布置得典雅有致,厨房,卧室,均是一目了然,不似金银宝洞那样结构复杂,相隔遥远。
借着洞**入的阳光,王北川寻到一支烛台,半只红烛挂着一长串烛泪,紧紧地插在烛台上。点燃红烛,明珠立刻光彩四溢,洞内也显得生机盎然。洞内灰尘足有寸厚,蛛网缭绕,怕是有几十年没人打扫了。一脚踏下去烟尘四起,鞋面上和裤角上便都是灰尘。
王北川左手执着烛台,右手缓缓推开主卧室的门,门上一大片灰尘落下来险些砸灭了蜡烛。室内床帐等物俱全,只是被灰尘遮住了,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床铺旁是石椅石桌,俱都制作得极为精巧。石桌上摆放着一摞书籍,书籍旁笔砚俱全。一方墨玉镇纸下压着数页书稿。
王北川扯断数根蛛丝,慢慢走进石屋,扭转头见门旁赫然倚着一人,那人双眼空洞,呲牙咧嘴,眼角、鼻孔和嘴角都有黑血流下。王北川骇极而呼,险些抛了烛台。关若娴以为王北川遇到凶险,忙侧身抢入,却也惊得手足冰冷。
二人定神观瞧,见那人不过是一具干尸,头项上灰尘厚积,身上蛛丝缠绕,已不知死了多少年。只是死尸不倒,尸身不烂,实在古怪得有些恐怖。
惊惧之意刚除,好奇之心便起,二人到尸体旁细细察看,见这尸体瘦小枯干,两只手都扣在石壁上,那手指竟深深**石壁中,难怪尸体常立不倒。想来死者临死时一定痛苦不堪,然其功力之深却是惊世骇俗了。
关若娴看了有顷,道:“这人七窍流血而死,尸身数十年不腐,可能是中了什么极厉害的巨毒。”
王北川道:“这人要是不死,武林盟主舍他其谁?”
关若娴道:“这人看样子不过四十多岁,竟有这么深厚的内力。”
王北川转身查看石桌上的书籍,轻轻拭去上边的灰尘,上边那本书的封皮上赫然写着五个字:《鸳鸯拳拳谱》。
王北川自从在杨茜手里得了那本《鸳鸯拳拳谱》后,不仅变成了人人唾弃,悬赏追杀的小淫贼,还差点因此送了姓命,在这间怪异的石屋里突然看到这几个字,那一惊绝不亚于刚才看到不倒僵尸。
王北川逐本看下去,依次是《鸳鸯剑剑谱》,《鸳鸯门轻功暗器精要》,《鸳鸯门内功密笈》。
王北川信手拿起《鸳鸯拳拳谱》,想翻开与自己的拳谱印证一下,突然心中一动,暗道:书中图谱尽是下流图画,莫要让她看见,遂用身子遮住关若娴的视线翻开图谱,却与所想不同,当下心中大安。这本拳谱每页都是男女二人合练,不仅都穿着衣服,名称也甚高雅,与自己和扬茜的拳谱毫无相似之处。
关若娴拿起手稿,轻轻抖落上边的尘土,见篇首写着“致有缘人”四字,想是死者自知命不长久,遗书安排后事,忙呼王北川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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