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北川刚才眼看着秦公义狠狠地一脚踢向自己的屁股,不仅不能躲闪,还不敢以内力相抗,这一脚直踢得王北川痛彻心脾。他料到秦公义等人可能会回来查看,顾不得疼痛难忍,忙展开轻功绕路回到了平江城。平江城门口有一家不起眼的小茶馆,王北川隐身其内,等待刘月娥等回城,但一直等到天黑,竟是不见他们的踪迹。料想是刘月娥等人未能将自己灭口,防备自己可能在城门口布置眼线,所以不敢贸然进城。他们或者化整为零分散进城另觅住处,或者干脆就在城外住下,看来再要找他们可就难了,唯有等他们释放亚楠时或许能寻到他们的踪迹。
白莲教人心计如此之深,王北川思之不寒而栗,或许只有于得水才能与他们一较短长。
王北川找来纸笔,匆匆写就一封书信,将刚才的经过略述一遍,并在信尾写道:“……几日后有郑氏父女将投奔你处,望妥善照顾。另,白莲教对你等行踪了若指掌,泰安客栈内或有其眼线,一切珍重。”
过了几日,王北川估算白莲教人的脚程,觉得亚楠父女快要到了,便天天乔装改扮成不同的人流连在瑞祥客栈左近,等着迎接亚楠父女。又过了两日,果见亚楠父女出现在瑞祥客栈门口,却未见白莲教人出现。
亚楠与父亲在客栈门口茫然四顾,畏缩中带着惊喜,想来他们对目前发生的一切还是一无所知。一个醉汉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路人纷纷趋避,亚楠见他跌跌撞撞的样子似乎随时都能跌倒,心中害怕,正欲躲闪,不料那醉汉竟猛地欺近身来撞了自己一下,亚楠正欲喝叱,觉得手中多了一物,似乎是一个纸团,再看那醉汉时已经走得远了。
亚楠心中一动,寻一僻静处伸开手掌,果然是一个纸团,料想是那个“醉汉”塞到自己手中,只是不知道他是何许人。亚楠展开纸团,见上边写道:“亚楠见字如面:自应天一别,思念日甚,无日不思营救,邀天之幸,今日终于如愿。你与伯父可速去泰安客栈寻于得水大侠等庇护,我现有要务,无暇分身,他日再去探望。北川。”
泰安客栈离瑞祥客栈不远,在当地颇有名气,亚楠父女很容易便寻到了。当亚楠来到于得水等人面前时,众人只觉眼前一亮,但觉亚楠如雨后的彩虹,清丽而脱俗。
王北川曾对关若娴说过亚楠的事情,所以亚楠一报出自己的名字,不由心乱如麻,但对她的长相却比别人看得更加仔细。女人看女人时的眼光总是挑剔的,女人看情敌时更恨不得能在鸡蛋里挑出骨头,能把男人可以忽略不计的斑点放大成胎记,能把一个小粉刺当成足以毁容的巨包。但若娴却失望了,亚楠实在当得上完美二字,她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自卑的感觉,仅以容貌而论她不得不承认亚楠确实更胜自己一筹。自从与王北川分手后,那一段时间虽然痛苦,但若娴还颇为自信,论武艺自己罕逢敌手,论容貌更是无出其右,王北川总是不即不离地跟在自己的左右,就说明他放不下自己。只是她与那个什么郑亚楠相识在前,一时半会儿还放不下,只要自己不妥协,日子久了自己一定能够战胜那个情敌。但今日一见,若娴坚若磐石的自信心突然如阳光下的朝露瞬时便不见了踪影。但奇怪的是她反而不如以前憎恨眼前这个情敌,倒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感,甚至也了解了王北川在小客栈那番吞吞吐吐的什么:“我不是非她不娶,但必需娶她……”的鬼话来。如果自己是一个男人也绝不会放弃亚楠这样的好姑娘,突然若娴竟对王北川的那种既放不下亚楠,又放不下自己的这种首鼠两端的态度心存感激了,因为在北川的心中自己竟然能和亚楠一样重要!这难道不是一件令女人兴奋的事吗?
若娴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怪人,一个怪得不能再怪得怪人。
若娴又觉得自己象一个乞丐,一个求别人分一杯羹给自己的可怜的乞丐。
若娴突然很生自己的气,恨不能打自己两个耳光才解恨。
赵刚被王北川放出后径直走入瑞祥客栈,王北川心中暗笑他现在还不知道白莲教已经挪了老巢,遂在一隐蔽处藏好身子耐心等待。
过了半个时辰还不见赵刚出来,王北川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急忙冲进客栈问时,客栈里的伙计与掌柜都向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他。当王北川傻子一样走出客栈时,客栈内的掌柜和伙计都会心地笑了。
白莲教首脑虽然走了,但巢还在。赵刚一时都没耽误便在伙计的引导下从暗门出了客栈,并马上与刘月娥取得了联系。赵刚回到太阳教时,王北川还在客栈外面傻等。
不到半个时辰,赵刚已经鲜衣怒马的回到了太阳教,从他那意气风发的神态上一丝也看不出片刻前他还是一个被绑得向粽子一样缩在破庙角落里的俘虏。更奇的是他还从马上卸下好多应天的时鲜分给众人品尝。现在如果有谁指证他此前被人关在破庙里,任谁也不会相信。
赵刚带回来一口大板柜,板柜封得严严实实,柜中隐隐约约透出一股**的气味。
赵刚一回到太阳教,便风风火火地去找雷震天议事。
雷震天正一招一式地教大成武功。现在是白天,所以他是师傅。
雷震天教得极为认真,每招每式都不含混,赵刚进屋时,雷震天正在训叱大成一招“雷鸣九天”使得不到位。
雷震天与赵刚抱拳施礼,雷震天道:“巡检大人回来得好快呀,怎么不在应天多玩几天?”赵刚略一沉吟,道:“事态紧急,不敢耽搁。”雷震天道:“圣上有旨意吗?”赵刚道:“圣上认为其中有不实之处,贸然行动恐怕要贻笑大方,命查实后再报。”雷震天不快地道:“难道我们查得还不实吗?如此耽搁恐怕要误战机。”赵刚阴阴一笑道:“我临走时安排锦衣卫认真查证,结果与车同的汇报大相径庭。”他见雷震天愕然,加重语气又道:“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白莲教!”
雷震天这一惊非同小可,疑惑地道:“难道同儿敢撒这弥天大谎?”赵刚阴笑道:“车同是你的徒弟,谅他也没这个胆子。”雷震天诧异道:“那是怎么回事?”赵刚道:“因为你面前这个车同是个假的。”赵刚以为大成是雷震天的弟子,所以也不避讳。
雷震天知道赵刚不会空穴来风说这样严重的话,真如赵刚所言太阳教内岂不是危机四伏?雷震天看了一眼在一边默默练功的大成,他虽然不知这个假冒的车同就是王北川,但这些事情还是不让他知道为好,想罢道:“走,到议事大厅和众位坛主一同商议。”
雷震天与赵刚一同匆匆走了出去。
大成听见王北川已经暴露身份,心中大惊,偏是自己不能出去为王北川通风报信。想了片刻方拿定主意,虽然不能出去,却可在大门口等着,只要见到大哥回来,拼死也要把消息告诉他,免得遭了雷震天他们的暗算。
出了练武厅,却发现院中的警戒比平时多了一倍还多。大成正要向门口走,一位帮众过来道:“帮主有令,现在庄内戒严,任何人不得在庄中走动,不准擅自离庄,帮主吩咐你只能在厅内练功。请回吧!”大成略一迟疑,便立刻看到几名帮众露出警戒的神色。大成无奈,回到练功房中取了两把好剑,然后隐在门口注意屋外的动静,随时准备冲出去相助王北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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