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教议事大厅,众人因薛坛主受伤而心事重重,在如何回应众侠的事情上七嘴八舌地争论不休。
赵刚道:“据眼线回报,日前打入我教的少年高手叫王北川,现在已经到了泰安客栈,可见那小子是惠能等人派来卧底的,不是图谋我教,便是为了张士诚的财宝而来。我教是圣教,图谋我教便是图谋造反,我们必须倾教出动,最好再就近调动军队,将这帮反贼一举歼灭。”他直视着雷震天又道:“这是我教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若能一举歼灭反贼,则我教在王北川身上的失误便易于掩饰,就是传入圣上的龙耳,我们也可解释是我教为了引蛇出洞一举全歼,故意放那小子进来,将计就计,教主以为如何?”
薛坛主道:“在下以为不可。”薛坛主斜卧在软榻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赵刚见薛坛主出言反对,不悦地道:“怎么?”
薛坛主道:“惠能等人虽然与我教作对,但若据此说他们意图谋反却有些牵强,凭他们这帮乌合之众既没有造反的能力,也看不出有什么造反的动机。再说我教虽为圣教,也只是一个在江湖上便宜行事的机构而已,就是把我教灭了,又能奈圣上何?各位试想,若是各位举旗造反,会选择这样的对象么?”
赵刚冷冷地道:“如果各位要造反,准备从哪儿下手?”
薛坛主无意失言,骇得一张白脸更无血色,怒道:“我只是打个比方,你这么说话是什么意思?”
赵刚道:“若是无心怎么能够随口打出这样的比方?你处处回护反贼,该不是与他们有什么瓜葛吧?”
薛坛主急怒攻心,已无复往日的温文尔雅:“放屁!你才与他们有瓜葛!”
赵刚咄咄逼人地道:“既然没有瓜葛,怎么我一提歼灭反贼,倒像是捥了你心头肉一般?”
宋坛主接过话茬道:“监教大人言辞太过了吧?”
赵刚斜眯了宋坛主一眼道:“宋坛主又有什么话说?”
宋坛主道:“惠能等人是反贼,这是监教大人自己的结论,总不能说不同意你的结论便是惠能一伙,更冠以反贼之名吧?监教大人是把自己的结论当成圣旨了呢,还是在铲除异已?”宋坛主火气比较大,不满意赵刚飞扬跋扈的样子便出言反击。
赵刚道:“好啊,那么请宋坛主说说,惠能等人闯教杀人,到底图谋什么?”
宋坛主沉吟半晌方道:“到底有何图谋我也说不准,不过据我推断,最大的可能还是为了我教破坏了武林盟主大会,因而来我教讨要一个说法。话说回来,我教虽然贵为圣教,但并没有对外公示,在江湖上我们只是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小教派,所以即使叀能等人图谋我教,也不能据此断定他们就是反贼。”
赵刚道:“下官虽然来得晚,但也听马文海介绍过一些情况,宋坛主刚才所言应当是王北川那小子编出的谎话,宋坛主重拾王北川的牙惠,是欺我当时不在场吗?”
宋坛主怒道:“我们是在一起讨论对策,你怎么张嘴就给人扣帽子,这是不让人讲话吗!”
赵刚道:“说话也要看站在什么立场上,和王北川那反贼说一样的话,难道是为了维护圣上不成?再说,我教出了这样一个大纰漏,若不立一场大功劳,岂非让教主吃罪圣上?我们总不成害怕惠能等人武功高强而畏缩不前吧?”
赵刚还欲再下说辞,雷振天挥手止住他的话头道:“监教大人的好意雷某心领了,本教出了这样的纰漏,责任完全在我,和众位兄弟无关,稍后雷某会亲自向圣上请罪。至于和惠能等人开战,本座以为不可,一是因为我教虽为圣教,但仍然是江湖门派,不宜调用军队大动干革,结怨江湖,为朝庭树敌,这也与圣上的原意相背;二是我教的首要任务是搜寻宝藏,不是在江湖上争强斗胜,不可因小失大。”
赵刚见雷振天出言反对,且语气坚决,怕再坚持己见反而弄巧成拙,便不言语。
一连十几天,各方相安无事,似乎连最起码的人手调动也没有,尤其是白莲教,如同蒸发了一般平空消失,而被其掳走的两个少林和尚虚幻和虚劫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王北川伤势虽重,但由于年青体壮,内功深厚,恢复的非常快,除了被震断的经脉难以接续外,内伤已经好了大半,估计再过十几天,断骨长合后便能下地活动了。
入夜,狂风大作,暴雨倾盆,泰安客栈似乎随时会被掀翻一般。三更过后,雨势稍弱,但雷声却轰隆隆地响个不停,一道道闪电利剑般反复劈刺着,似乎随时会破窗而入。
“嘭,嘭,嘭”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夹在雷声中显得有些诡异,刚打开门,两个落汤鸡般的人便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摔入院中,一道闪电劈下,将院子照得如同白昼,虽然只是一瞬,但众人却看得分明,地上的两个人竟然是虚幻和虚劫。
众人将二人半扶半拖地安置到屋内时,二人已经昏迷不醒。二人身上伤痕累累,二十几天来也不知他们吃了多少苦。虚劫左臂骨折,后背印着一个清晰的掌印,掌印部分在皮肤上高高凸起,宛若背上的一幅浮雕。
众人连忙施救,清晨时分虚幻先清醒过来,他断断续地说了这二十几天炼狱般的生活:
“那天我二人失手被擒后,被关在城中一处豪宅的地下监牢中。开始那几天还好,十几天前开始,也不知为了什么,他们每天折磨我俩,一天多时五六遍,少时两三遍,他们变着花样,无所不用其极,倒似我二人与他们有什么切骨仇恨一般。
“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十几天,我二人实在熬不住了,昨天我连着昏过去两次,师弟也好不到哪里去。晚上的时候,我们俩都很虚弱,看守我们的人放松了警惕,我二人才偷偷弄断绳索逃了出来。
“但在逃走时被他们发现,师弟为掩护我,挨了他们一掌。要不是昨晚雨大,我二人还是逃不回来。”
虚幻和虚劫二人从头至脚布满了伤痕,已经看不到半点肤色,可以想见他们这二十多天吃了多少苦难。众人切齿怒骂,叱责白连教灭绝人性。
虚幻和虚劫伤势虽重,但都是皮外伤,虚劫背上中的那掌虽然肿起很高,但没有伤及内脏,二人都有较高的内功修为,所以仅过了二十多天,便一一痊愈了。王北川除了经脉难续以外,断骨和内伤都已经好了,下地走动时除了半边身子吃不上力,一切都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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