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电光火石之间,苏瑾裳的声音响起,“殿下,臣女的身子已无大碍,请您让太医回去吧。”
沈临渊走到床榻前,静静的看着她。
他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目光中充满怜惜,“太子妃的脸色如此苍白,本王以为让太医瞧瞧更妥当。”
她耳根有些发热,连忙推开他的手,眼神警惕的看着他,说道,“臣女的身子臣女心中有数,不劳殿下挂心。”
他收回手,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太子妃的身子若抱恙,来日嫁进太子府又该如何为本王延绵子嗣?”
“臣女记得,殿下在宴席上并未饮酒,为何尽对臣女言说些醉酒话?”苏瑾裳冷声问道,苍白如纸的双颊上却浮起两抹淡淡的红晕。
沈临渊往床沿上坐下,静静的看着苏瑾裳,白皙带着红晕的小脸,像是红梅洒落在冬日的雪地上,好看极了。
沈临渊往床沿上坐下,静静的看着苏瑾裳,白皙带着红晕的小脸,像是红梅洒落在冬日的雪地上,好看极了。
或许世间会有比她好看千百倍的女子,可他喜欢的人只是她,千年前是她,千年后是她,她是他漫长又枯燥的千年光阴里,唯一的光。
待她说完,他缓缓开口道,语气认真,“不是醉话,是真话,本王的身子和心属于太子妃一个人,本王随时恭候太子妃来轻薄。”
苏瑾裳看着沈临渊淡漠的神情,硬生生把流氓两字咽回肚子里。
她面红耳赤的拉起被子盖住头,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头。
李太医站在房内,呆呆的如同一个木头人。
他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问题了,一向清心寡欲的太子殿下,今日怎得判若两人,竟用如此轻薄的言语去调戏苏姑娘。
本已离去的沈清欢又返回房内。
她拽住李太医的袖子,把他拖出房外,临走前还不忘关上房门。
“你这太医怎得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他们小两口打情骂俏,你跟块木头似的杵在那……”
沈清欢絮絮叨叨的数落他一大堆,李太医只是呆呆的点着头。
“罢了罢了,你走吧。”她摆摆手。
李太医点点头,提起药箱离去。
房内。
一刻钟过去。
床榻上的人仍一动不动。
沈临渊笑了笑,手掌轻轻一挥,凭空变出一根糖葫芦。
空间。
苏瑾裳蹲在水边,看着水里的鱼儿欢快的游来游去。
一股香味传来。
她鼻子动了动,是糖葫芦,这儿怎得会有糖葫芦。
桃花糕!
苏瑾裳闻着味往前走,走着走着她便掉出了空间。
她吃痛的摸了摸腰,发现自己正坐在床榻上。
“肯出来了?”
她抬起头,正巧对上沈临渊的视线。
苏瑾裳掩饰住眼中的慌乱,就这么与他对视着,“殿下怎得还未回去?”
“夫妻没有隔夜仇……本王不愿和太子妃有隔夜仇。”沈临渊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神情,话里却满满都是委屈。
两人一站一坐。
他冷漠的眼神中藏有对她浓浓的爱意。
“您回去吧,臣女早已消气了。”苏瑾裳说着爬下床,拉住沈临渊的袖子,拽着他就往外走。
爹爹出来寻她,瞧见殿下和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内,不免又会连夜写信通知娘亲和祖母,到时她便得跪在列祖列宗的面前,听着爹爹娘亲祖母三人的敦敦训导。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婚约已定,她得抓紧时间赚银子,嫁进太子府之后,出入可没有在自家来的方便。
沈临渊停住脚步,对着她追问道,“本王为何非走不可?”
“为了您和臣女的清誉。”她说完继续拽着他往外走。
“如今,全皇宫都知道本王是太子妃的了,本王的清誉没了,太子妃需对本王负责。”沈临渊再次停住脚步。
苏瑾裳被他理直气壮的语气,气笑了。
她转过身想看看他面上的神情。
沈临渊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冷漠宛如一坐千年冰山,好像那厚脸皮的话不是他言说的。
他将她垂落的青丝拢到耳后,柔声道,“本王走了。”
“嗯。”她闷闷的应道。
他说他要走了,为何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她该开心的,她一直都盼着他离开…
沈临渊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苏瑾裳追到门口,想让他留下。
她看着空空如也的四周,只有冷风呼呼的刮着,心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她抬头望向天空,深秋的天总是黑的很快。
夜空中繁星点点。
他的眼睛和这些星星一样闪亮,笑起来亮晶晶的,里面藏着浩瀚星空,漂亮的同时也让人深不可测。
这个男人远比沈书珩可怕。
她捉摸不透他的心思,明明是很冷漠的人,在她面前却像个小孩子一样,好像刺猬露出柔软的肚皮,没有防备。
这样的他,让她明知道很危险却想不顾一切的去靠近,去沦陷。
花园。
冷风一阵阵的吹过,沈清欢跺着脚,搓着双手取暖。
皇兄对裳儿是真爱,她哪怕是冷死在外头也不能回去打扰他们。
小时候,母后教导皇兄,她便站在一旁听。
母后说,若是喜欢上一个女子,便要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渊儿你贵为太子,更要以身作则,不能成为你父皇那样的负心汉。
每每这个时候,父皇总会巧好的推门而入,笑着搂住母后的肩膀,问这么热闹是在讨论什么。
母后会冷冷的推开父皇,牵着她走到御花园的梅花树前,一遍又一便的告诫她,不能嫁一个父皇那样的负心汉。
她那时虽小,却能看出来母后和父皇之间一定有故事。
沈清欢想得出神全然未注意有一个黑色的人影正在向她靠近。
黑色的人影逐渐靠近,他没注意脚下,踩到了一根枯树枝。
夜晚的花园不似白天那般美丽,稍微一点风吹草动便能让人竖起汗毛。
沈清欢猛的转过身,见到来人那一刻提着的心顿时落下。
公主。”许长安喊道。
她本想训斥他一顿,看到他白白净净的脸蛋,话到嘴边又变了,“你怎得在这儿?本宫不是让你去教雪绒画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