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儿蹙眉道:
“小姐,那您感觉会是谁?”
“胡管事在派人跟踪我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肯定不是件好事。”
沐儿点头附和。木清忧接着小声道:
“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回府,府中自有结界,外人自然进不得,不过我们最好快些不要让追踪的人发现我们进入木府。”
木清忧话语刚落就把沐儿拉进了身旁的小巷。
主仆两人拐到街角小巷中,七拐八拐来到城北的木府府邸,木清忧回头望了望四周,发现还没被追上便缓了一口气。
木清忧拍了拍木府后墙外的那棵百年龄的大树,满意的点了点头率先爬了上去。
木清忧刚顺树枝坐在墙边上,作势要往下跳,可没想刚往下一瞧,便瞧见了离墙不远处的娘亲正坐在太师椅上闭目乘凉,不仅倒吸一口凉气。
身后的沐儿发现坐在墙边的大小姐不动,于是用手拍了拍木清忧,出口询问道:
“小姐,您怎么不跳啊,后面的人说不定快要追上来了。”
木清忧赶忙转头捂住了沐儿的嘴。
却不料转头便对上了母亲一双带着微怒眼睛。
“回都回来了,还在待在上面带着做甚?还不快些跳下来。”
木清忧从树上轻巧的跃下,硬着头皮苦笑道:
“娘,好巧啊,您今日怎么会有如此雅致在此处乘凉呢?”
孟挽舟瞧了眼身着男装的自家女儿,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你呀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不去太学整天就知道带着沐儿出去胡作非为。近日还换男装出去,这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以为我这个做娘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木清忧瘪了瘪嘴道:
“娘亲,我这不是圆了您再要一个儿子的愿望吗?再说了,我又不常穿。”
孟挽舟摆了摆手道:
“行了,不用再找些不中用的借口。后面追你们的人已经派人引去别处了。”
“娘亲,您都知道了?”木清忧小心翼翼的问道。
孟挽舟从太师椅上起了身,点了点木清忧的脑袋道:
“你做了什么好事我还能不知道?快些带沐儿一起去换了服饰。”
木清忧一边拉着沐儿向清忧阁跑去一边回应道:
“知道了,娘亲。”
不多时木清忧就换上了一身淡蓝色的百褶裙,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几缕秀发淘气的垂至肩前,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
木府大堂中诺大的八仙桌上布满了山珍海味,室内的奴婢早已退下,可桌边的三人却无一人动筷。
木清忧时不时抬头瞧瞧满脸愁容的娘亲和往那一摆就很有震慑力的爹。木清忧只能眼巴巴的望着眼前的美食暗暗吞了吞口水。
孟晚舟看了看垂头认错,眼神在不停往桌上食物瞄的木清忧,不仅叹了一口气,放软语气道:
“你和沐儿最近可是越发的无法无天了,我今日可是寻过太学的老师,你做了什么自己可知?”
木清忧低头不语,双手不停着扯着手帕,那模样说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坐在一旁的木府家主木归然忍不住用试探的语气开了口,
“夫人啊,清忧只是玩心重了些,应该不必如此苛责。”
孟晚舟转脸瞧了瞧身旁‘罪魁祸首’,伸手便揪起了他的耳朵。
“清忧现在这么淘气你以为是谁惯的,还不是你呀,从小天天打不得说不得的,瞧瞧现在都被你惯成什么样了。”
“夫人,这可不能单单怪我一人呐,你和清辞可是都有份的。”
木清忧看着面前逐渐混乱的局面,连忙抬头开口道:
“娘亲,都是我的错,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说完,便用手做了个发誓的动作。
大夫人的举动顿了顿,说道:
“那你说说看你为什么这几天要逃课。”
木清忧抿了抿嘴,面容有些纠结之色似乎不愿开口。
孟晚舟看自家女儿似乎正在犹豫不决,于是朝着老爷眨了眨,决定来剂猛药。老爷立即大声喊道:
“哎呀,好疼啊,夫人你下手轻点。”
“这还重?!孩子要不是因为你能成这个样子吗?”
“哎呦,轻点,你让我这一家之主的面子往哪搁啊。”
木清忧心底一横道:“好了娘,你先放开爹的耳朵,我这就告诉你们。”
闻言,孟晚舟立即松手,并且靠近木归然的耳边吹了吹,温言道:“老爷,疼不疼啊。”
“夫人下手这么轻,怎么可能会疼。”
木清忧望着眼前你侬我侬的画面,不仅扶了扶额。
孟晚舟见此莞尔一笑道:
“还不快些讲。”
“夫人,先让清忧吃完饭,然后我们去书房再细谈。”
孟晚舟略一思考后点了点头道:“顺便再让她讲讲为何在缘生楼中如此莽撞。”
木归然摆手道:
“夫人,虽说行事有些莽撞,但你没感觉到女儿长大有担当了吗?”
“这可不叫有担当,孤身一人对上一行仙门弟子,这叫莽撞,愚蠢。”
木清忧委屈的瘪了一下嘴:“可是我是仔细想过的,仙门弟子都会做缘生楼有所顾忌,更不可能在楼中出手伤普通人。”
“好了,不谈论这些,快些用膳。”
木清忧默默的点了点头,终于能够吃上午膳了。
用过午膳,便都起身去了书房。
木府中的书房装横的很是清雅。
书房中央摆着一道屏风,绕过屏风,入眼的便是一张花梨大理石书案,案上磊着各种珍稀的法帖。
作为一家之主的木归然瞧着有些委屈的自家闺女,不仅放软了语气道:
“清忧啊,今日你不要怪你娘对你的责骂,她虽然表面对你凶的最恨,可心里可是最担心最疼你的。”
木清忧向前挽住了孟晚舟的手臂摇了摇,撒娇道:
“我当然知道,娘亲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今日之事不会生我的气了,对不对?”
孟晚舟侧目看到了女儿满怀期待的眼神,不仅侧目道:
“话先别说的这么好听,先讲讲这几日逃课为的是什么?”
木清忧顿了顿,有些心虚的开了口,
“你们都不告诉我仙门招新的消息,所以就只能自己去打探打探了。”
木归然眉头紧皱道:
“下不为例,不过今日你与仙门弟子争执过程中有没有发生反常的现象?”
木清忧用手卷了卷垂下几缕头发,出声道:
“好像并没有。”
木归然笑道:
“没有便好,这缘生楼之事你心中也要有个数,今日幸好有我派去的暗卫跟着,不然单单凭你和沐儿三脚猫的功夫能在仙门追踪下全身而退?”
“爹,女儿知错,可是事出有因,是那个仙门弟子公然出口污蔑季商叔叔。”
木归然绕过书案坐在椅凳上,长叹了一口气,缓缓道:
“清忧,以后这种事情你不必多管。”
木清忧放开母亲的手臂,快步走向书案前。